公主臨時居所。

人影匆匆,跪在鍾離婭麵前,恭敬開口:“公主殿下,您尋找的那名女子已經被木蘭星主找到了。”

鍾離婭猛地望過去,一雙眸子微微眯起,“她找到了?”

“是,公主殿下。”

鍾離婭慢慢坐了回去,輕嗤一聲,“本公主倒有些驚訝呢,她明明護著那女人,會將她送到本公主麵前?”

“赫蘇斯,你覺得她可信嗎?”

她目光一轉,忽然看向站在一旁沉默的赫蘇斯。

隻見他神情隱忍,眼底滿是恨意,她甚是滿意地收回目光。

恨了就好。

這樣他的眼裏才會全部是她。

那樣身份卑賤的女子,如何配得上?

赫蘇斯似乎壓抑著聲音,“那木蘭星主與顧今夏不過泛泛之交,想必得知了她的真麵目之後,不會為了她得罪公主殿下。”

他沒了傲骨,語氣中還有討好之意。

這才是鍾離婭想要的。

“那便讓本公主看看,她到底想玩什麽花樣吧。”

她朝著士官慵懶地揮了揮手,士官立刻會意,恭敬退下。

………

晉意抓住了‘顧今夏’後,便立刻上報給了鍾離婭,那迫不及待的模樣似乎很想要將功贖罪。

等晉意見公主時,便毫不猶豫將自己如何抓到‘顧今夏’的過程敘述了一遍。

“公主殿下,以前是我瞎了眼,才會相信她是純良之人,便不分尊卑地待她好,沒想到她竟是個騙子!”

“若不是赫蘇斯元帥將真相告知我,我現在還被蒙在鼓裏呢!”

晉意說得義憤填膺,臉上表情仿佛吞了翔一般惡心,仿佛遇到了什麽極度晦氣的事情。

如今這模樣與之前的她判若兩人。

可鍾離婭看得十分舒心。

她甚至還安慰她,“本公主早就跟你說過,平民就是平民,骨子流的血都是低賤的,他們有什麽資格與我們平起平坐?”

“眼下你們也看清了她的真麵目,本公主也就放心了。”

晉意深吸了一口氣,“還得是公主殿下慧眼識珠,我等確實盲目了。”

“好了。”鍾離婭下巴微抬,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人呢?帶上來吧。”

晉意應了一聲是,然後派人將顧今夏帶了上來。

被帶進來的女子略顯狼狽,頭發披散,褲腳邊還有些許泥漬。

那張臉,我見猶憐。

倒是楚楚可憐得很。

鍾離婭冷哼了一聲,押她進來的人連忙押她跪下!

女子驚呼一聲,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柔弱得仿佛能被微風輕易吹散。

她的雙眸圓睜,瞳孔中閃爍著驚愕與無助。

紅唇微啟,仿佛欲語還休。

更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韻味。

果然是男人喜歡的小狐狸精!不過是讓她跪下也能裝出一副讓人憐愛的模樣。

鍾離婭眼底的厭惡之色絲毫沒有掩飾,“你就是顧今夏?”

顧今夏似乎才看清楚麵前的情況,瞳仁一縮,連忙額頭挨著地麵,聲線顫抖不已,“公、公主殿下,饒命啊——”

“饒命?”鍾離婭冷笑,“不過一個賤民便肖想帝國元帥,你以為你有幾條命可以被饒恕?”

顧今夏跪地的身形一僵。

隨後在鍾離婭冷漠的目光下緩緩直起腰身,楚楚可憐的神情也消散了幾分。

她也仿佛預知了自己的結局,也就不那麽害怕了。

鍾離婭神情依舊冷漠,猶如高高在上的神祇,垂眸俯瞰著跪在地上的顧今夏。

她的眼神冰冷而輕蔑,仿佛在看著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那是對他們徹頭徹尾的漠視。

顧今夏對上這種眼神,似乎一下子就被刺激到了。

她忽然冷笑一聲。

在鍾離婭蹙眉的目光下,逐漸放開自己,到最後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

“公主?原來這就是公主!”

“也不過如此!”

“放肆!”鍾離婭身旁的人滿臉怒容,“公主殿下也是你這種賤民能夠詆毀的?!”

顧今夏還在笑。

可她眼底流露出的卻是對天道的不公。

“憑什麽你們生來就是人上人,而我卻隻能是卑賤的平民!我不服!我不服啊哈哈哈——”

她笑著笑著淚流滿麵,那淒厲的笑聲在空曠的大廳中回**,仿佛是對命運不公的控訴。

淚水肆意地流淌在她的臉頰,模糊了她的視線,卻無法模糊她心中的憤懣。

她猛地站起身來,眼神中燃燒著不屈的火焰,“隻要我不死,我就一定會打破這所謂的等級壁壘,讓你們為今日的傲慢付出代價。”

“我親愛的公、主、殿、下,你準備好了嗎?”

她的笑容太過瘋狂偏執。

若不是周圍全是士兵,仿佛下一秒她就能衝上去

赫蘇斯蹙眉,目光隱晦地看向晉意的方向。

若不是顧及鍾離婭在場,真想問她到底在場哪一出戲?

這個複製人……與今夏的性格差了太多。

可他沒有任何動作,似在極力忍耐著什麽。

鍾離婭沒想到這賤民竟如此大膽,眸色愈發冰冷,胸膛微微起伏。

“好,很好。”

“本公主承認你的確很有膽識。”

“而你,這等卑賤平民也成功激怒了本公主,今日本公主就讓你明白,何為天威不可犯。”

“你妄圖挑戰本公主的地位,便是自尋死路。本公主會讓你親眼看著自己的希望一點點破滅,讓你明白身份的差距如同天塹,不可跨越。”

說著,鍾離婭愈發漫不經心,“你那微不足道的反抗,在本公主的力量麵前,不過是螳臂當車。”

“本公主會讓你為你的魯莽付出慘痛的代價,讓你在無盡的悔恨中度過餘生。”

“從此刻起,你的命運將被本公主牢牢掌控,再無掙脫的可能。”

公主的威儀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麽挑釁了,而她顧今夏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

鍾離婭的每一句都像是一座巨山壓在顧今夏身上,她臉色慘白,搖搖欲墜。

赫蘇斯見此,忽然出聲,“她不過是一個低賤平民罷了,公主何必跟她計較。”

鍾離婭原本被賤民挑釁就已經微慍了,如今乍一聽到赫蘇斯竟在隱隱維護這個該死的賤民,頓時一陣氣血上湧。

“赫蘇斯!”

“這個女人妄圖勾引你改變身份,你就這麽不要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