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段時日,少不得同晁蓋等人表了忠心,又同魯智深武鬆等人說了許多體己話,同宋江等也是表麵上稱兄道弟親熱得恨不得穿一條褲子。
不覺半個月已過去了,也到了賈瑞要下山的時候。
因這次賈瑞把華強也打發一路送著二龍山上的瓷器匠人往靈山島去了,賈瑞隻剩下孤身一人。
魯智深等人知道賈瑞身上沒有半點功夫,雖然有左輪手槍護身到底也不放心,都勸他帶上幾個身手好的一同回東京去。
魯智深知道跟著賈瑞肯定是好吃好喝好玩好熱鬧,因毛遂自薦道:
“還是讓大哥陪著三弟走一遭吧!你們一個個的臉上都有金印,也不方便!”
賈瑞卻笑道:“使不得,如今軍心不穩,大哥和楊誌都要留在梁山上掌舵。
這條路我已經走了不知多少回了,還能出什麽紕漏?
再說了,我不是還有這個護身呢?”
說著拍了拍腰間的皇城司提舉腰牌以及手槍。
林衝道:“還是小心為妙,三弟就算是用這個提舉的身份在江湖上行走,身旁連個跟隨都沒有也不妥當。”
武鬆道:“哥哥,二郎願隨哥哥走一遭,也好順路去給我大哥上墳祭掃祭掃!”
眾人都點頭稱是,武鬆不但功夫了得,江湖閱曆豐富,還是個最聽賈瑞話的,讓他跟著去最為穩妥。
賈瑞自知道眾人是為他好,也不再勉強,便說道:“如此便讓二郎同我走一遭吧。”
武鬆聽了大喜,其他人則是心中難免有些羨慕。
眾頭領們都是依依不舍,初為人婦的扈三娘和閻婆惜更是不忍分別。
怎奈何知道賈瑞還有重要事要辦理,隻得依依分別。
才下了梁山乘船到了水泊外的酒店裏正準備上馬南下,忽見得兩個公人差役押解著一個披發帶枷的女子踉踉蹌蹌的往這邊走來。
二人不由得都有些意外。
一則女囚犯身弱體虛,就算要押解到其他地方受審受刑也都是用囚車,極少有像流放男犯那般徒步押解的。
二則這兩個公差拿著水火棍戒刀押解著一個女犯就敢在梁山泊腳下過?活得不耐煩了嗎?
於是不由得都往女犯身上多看了兩眼。
那兩個公人見賈瑞武鬆兩個騎馬過來補助往女犯身上掃量也見怪不怪了。賈瑞看起來又斯斯文文鮮衣怒馬的,想來是哪個富家公子個出來溜達了。
其中一個還笑問道:“怎麽,這位小官人是沒見過押解女犯的?”
賈瑞也笑道:“確實少見,看著年紀輕輕的,卻不知她所煩何事,這是要將她押往何處啊?”
那公人道:“這就不勞你操心了。看小官人這麽好奇,不知有沒有興趣消受她一回?無需多少錢,小官人隻給兩貫即可。若是你們兩個一起嗎……打個折,給三貫得了!”
“窩草,還有這種操作?”賈瑞也震驚了。
公人笑道:“小官人這就少見多怪了不是?
這女犯如今家中犯了事,所有家財都抄沒了,家眷也都被抓了,發配在外也沒人接濟她路費盤纏,更沒有孝敬我兩個,難道白走這一遭?
隻得讓她在路上幹些營生補貼補貼。”
賈瑞二人都是一皺眉頭,武鬆更是握緊了拳頭。
那公人還在不住嘴的說道:“小官人隻管放心,我們從陽穀縣來還沒開張呢,您這是頭一單生意,幹淨著呢!而且是開張價,絕對優惠!”
“陽穀縣?”賈瑞武鬆兩個又對視了一眼。
“沒錯,小官人請看,這小娘們長得也是白淨水靈,不過現在邋遢了些罷了……您花上二兩銀子覺不吃虧不上當不後悔~”
官差努力的推銷著自己的商品,見賈瑞似乎有心思,便將女子擋著臉的頭發胡亂往兩邊撥了撥,又揪住她鬆散的發髻迫使她揚起臉來。
“吳月娘?”賈瑞一見婦人的臉不由得楞住了。
這不是西門慶的繼室,陽穀縣吳千戶的女兒吳月娘嗎?怎麽落到這步田地了?
吳月娘顯然也認出了賈瑞。
武鬆雖然殺了西門慶家許多人口,偏吳月娘事發當天回了娘家因此躲過了一劫,也沒見過武鬆的麵目,二人到時不認得。
“怎麽,你們……竟然認識?”那公人顯然也有些意外,不知道他們是什麽關係。
可既然是故交,看著賈瑞光是這匹馬隻怕就價值百金,看著吳月娘這麽慘,還不應該資助資助?哪怕照顧照顧生意也好啊。
果然賈瑞說道:“正是舊相識,怎麽娘子今日就落得如此境遇?
二位官差,前頭不遠處有一家酒店倒也幹淨,裏麵做的肉饅頭也是本地一絕。
還請二位官差移步稍歇片刻,我有些話要同她說。
到時候自有盤纏路資送上,不知二位官差能否賞光?”
二人聽了心中一喜,終於能撈些油水了!
因說道:“既然你們是舊相識,這個方便我們自當行的,那就請吧!”
朱貴見賈瑞武鬆二人去而複返,且還帶著兩個官差和一個女囚不禁一臉蒙圈,這是什麽情況?
便裝作不認得,將眾人迎入酒店內。
梁山開的黑店,地勢又有些偏僻,這會子又不是飯口,整個酒店裏就隻有他們一桌“客人”。
賈瑞便說道:“還請兩位官差把她身上的枷鎖先除了去吧。”
一個官差道:“這……隻怕不大好吧?小官人也瞧見了,這枷上頭都貼著本縣的封皮呢,若是路上擅自損毀,我們兩個不好交差啊。”
賈瑞便摸出一塊銀子啪的往桌上一拍。
二人一見竟然是一塊十兩銀錠,忙賠笑就把吳月娘身上的枷鎖給除了。
賈瑞對武鬆道:“二郎,安排這兩個饅頭去休息休息!”
早就在二人身後站著的武鬆答應了一聲,蒲扇般的大手做掌運上了三成力氣在二人的後頸上一切,兩個公人坑都沒坑一聲就軟綿綿的倒下了。
不止是怕他們昏倒在地磕壞了頭臉還是怕跌倒的聲音太大吵著了賈瑞,武鬆兩手又一抓,揪著二人的衣領使他們緩緩軟倒在地上。
朱貴早已拿來了繩子駕輕就熟的把二人結結實實的綁住了,讓兩個小夥計抬下去不止到哪裏安置了。
“這……”吳月娘一雙眼瞪得賊溜大,不知道賈瑞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吳娘子,現在請說說,你為何淪落到這般田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