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藍
幾天下來,雙方主要的軍官骨幹分別由我和陳哥們進行了談話、動員。個別人的一些疑慮也大致打消了。中華軍第一軍的旗號隻要時機成熟就可以打出來了。
與此同時,中華民權黨迎來了第一批黨員,包括了以前軍中所有的共產黨員和國民黨員。組織原則主要參照共產黨的組織原則,國民黨的組織原則在我們看來顯得過於鬆散,當然其中一些可取之處也一並吸收過來。
最初曾考慮過多個名稱。共和黨和民主黨之類的名稱似乎太美國化了,從二十一世紀過來的兩個人都不感興趣。共產黨、人民黨之類的似乎太蘇聯式了,也不願意接受,民族黨?複興黨?怎麽聽著像是薩達姆領導的組織?
哥兩個議定要建立的團體和軍隊不是要來“打江山”,準確地說不是要以“坐江山”為目的而進行戰鬥和奮鬥的。
“打江山,坐江山”那是洪秀全們的想法,雖然他們口頭上也說是要建立一個人人平等,人人飽暖的理想社會,但事實上這隻是他們“打江山”的號召口號,其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坐江山”,也就是取代原有的壓迫者的位置。還在永安州的時候就稱王、封王,建立森嚴的等級製度,到了南京則更加變本加厲地作威作福,所謂財產公有的“聖庫”,其實是洪氏集團最大的“私庫”,那可是對被統治者最徹底的剝奪,洪秀全出行32人抬轎,這些人吃的穿的用的,還有後宮大批嬪妃的用度,哪一樣不是出自“聖庫”?這哪裏有一點天國的影子?如果有也是洪秀全們的天國,與被統治的老百姓們可沒有什麽關係,他們得到的隻是苦難和犧牲。它是上帝的次子?代表上帝來管理人民?隻是另一個皇帝,另一批剝削者、壓迫者而已!而且不倫不類地移植基督教思想,拋棄、毀滅中華傳統文明,無根之木,無源之水,滅亡也是從一開始就注定的。
而以如此荒謬的不倫不類的宗教為號召,居然能夠在十幾個省挑起許多人民的響應,也可以看到他所反對的清朝政府是多麽的腐朽、殘暴,多麽不得人心,以致隻要有人帶頭反對它,無論是誰,打的是什麽旗號,都會有忍無可忍、走投無路的被壓迫者起來響應。倒是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這些人打著維護中華傳統文化和道德的旗號,相對更有號召力,湘、淮、楚諸軍無論與清軍的八旗、綠營還是與太平軍相比都具有更強的戰鬥力。在1859年即將爆發的三河鎮戰役,太平天國後期的兩大精英人物陳玉成和李秀成集中了數十萬最精銳的太平軍也不過圍殲了湘軍李續賓部的七千部隊,這已經是太平軍對湘軍作戰少有的“大捷”了。而陳、李在對清朝綠營軍隊作戰時往往顯示出極大的優勢。清朝的政府軍是一群沒有信仰的被雇用者,而太平軍雖然信仰似是而非,但是總算是有信仰的軍隊。曾國藩等人的部隊則是打著維護中華傳統文化的大旗,相對太平軍的信仰似乎根基更深一些。先進的、進步的信仰的確是軍隊戰鬥力的組成部分。
我們不要“打江山,坐江山”,這隻會給人民帶來苦難。“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陳勝們的豪言壯語隻是不甘心當被統治、被宰割的羔羊,而要去當那宰割別人的豺狼虎豹而已。統治權如果是私有的,是一部分人壓迫、剝奪其他人的工具,那這樣的“逐鹿”永遠會循環往複,而被當作“鹿”的草民們永遠隻有苦難。
“現在我們不是要參加逐鹿,我們是要改變這種以統治權私有為特點的壓迫式的統治思維,把統治權改換為代表被統治者管理社會,為所代表的全體人民謀取最大利益的完全不同的新的性質。統治者隻是社會的管理者而已,權力的根源不是神授的,它應該是根植於整個個國家的人民,社會需要管理者,統治者隻是被授予了以謀取全體最大利益為目標的管理權而已。這種權力當然不能用來為自己謀私利。”
“是的,這種變革已經開始了。應該是八十多年前華盛頓已經開始實踐這種理想了,這真的是人類曆史上最偉大的變革,不過好像也是用戰爭推進的。嗬嗬,看來這種偉大事業總是和姓華的分不開呀。”
“滾一邊去!華盛頓姓華?給自己臉上貼金也不是這個貼法?厚顏無恥!那即將開始為了完善這個製度不惜內戰的那個人就是姓林了?”
“管他,反正誰讓他們這麽翻譯呢?當時要翻譯成王盛頓也可以呀,可見當時翻譯的人也預見到此事必然與姓華的有關呢。”
“行了,怕了你了。就叫民權黨好了,權力在民,授予統治者管理權。統治者也不是什麽公仆,他們是社會的引導者、帶領者,對這個國家全體人民負有極大的責任,而且必須是遠見卓識的智者,又要有很高的道德情操。所以給與他們尊榮和優厚的待遇也是應當的。可是,不是為了‘坐江山’,為自己的王侯將相和子孫的榮華富貴,有人願意追隨我們去奮鬥、去犧牲嗎?”
“肯定有,至少我的那些老部下應該就是這樣的人。至於你的那些國軍嘛,他們的前輩們也有很多這樣的人,現在這些是不是就難說了。”
“去,什麽呀,好意思說什麽你的老部下。不過,以這樣的口號來號召,來的人應該多是有理想的誌士。兵員倒容易辦,這年頭饑寒交迫的人應該不少,再說還有咱們打土豪分田地的法寶。”
“這是你們國軍的法寶?”
“誰是國軍?”
“國軍中將師長陳浩,祈哥們是也。”
“你小子……!”
沒想到原以為問題不大的消化俘虜的事情比原來想象的要複雜的多。畢竟這些團練和嚴學文以往處理的俘虜大不相同,直到第7天,嚴學文來匯報的時候臉上才露出了笑容,我知道,取得突破性進展了。而此時,我的傷已經可是稱得上痊愈了,姚軍醫也勉強同意我自行外出視事,本來我正想外出巡視一番,好好讓還得不到姚軍醫同意外出的陳哥們羨慕一把,當然本來出巡的第一站就是嚴學文的俘虜駕馭訓練中心。當然,我去也不見得比嚴學文高明,畢竟他的經驗已經相當豐富了,。但是,去看看新鮮熱鬧總可以吧?可不是人人都有這樣的機會喲。當然,這想法可不能讓別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