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絕處逢生
這一夜我們所有人都沒休息,唯恐美女蛇再次來襲。過了五點天色開始慢慢見亮,一抹朝陽照在我們疲憊不堪的臉上。陳教授已經恢複了平靜,找出一個塑料檔案袋把趙興僅剩的那隻斷腳裝進去封好塞進了自己的背包裏,說等回去以後也還對他的家人有個交代。
經過簡單的整理,教授拿出了那張地圖。荊棘林另一麵的地方在地圖上畫的很籠統,隻標注了有樹林的有山穀,看樣子老黑也沒有去過。
趙興出了事,陸警官也很沮喪,走到陳教授身旁勸他回去:“陳教授,趙同誌出了事情,是我的失職。我沒有完成領導交給我的任務,我看前麵的路應該比這裏還要危險,不如咱們就此返回吧。”
陳教授頓了半晌,深吸一口氣道:“這片荊棘林後麵的地方幾乎沒有人涉足過,與外界也幾乎沒有任何聯係,所以存在部落的可能性非常高。趙興已經沒有了,我不能讓他白白的犧牲,一定要找到白矮族的部落,我要對他的在天之靈有個交待!”
聽到陳教授如此堅決,陸警官也不好再說什麽。從身上的軍用背包裏掏出來七個簡易防毒具分給了我們。
帶著防毒具大約走了半個多小時,我們安全的穿過了這片迷惑人心的荊棘花海。荊棘林後麵的樹木更加茂密,到處都是奇花異草,幾乎都是我所沒見過的。陳教授雖然身為一個文物教授,見到這些稀有的植物品種卻也顯得異常興奮,不住的讚歎大自然的神奇。
臨近下午我們爬上了一個小山坡,雖然不高但也能看到雨林更深處的樣子。我拿出望遠鏡看了看,發現山坡後麵灌木叢逐漸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顆顆不知名的接近百米高的參天巨樹。密密麻麻讓我頗有到了巨人國的感覺。陳教授歎了口氣:“這裏人為活動的痕跡幾乎沒有,看來附近不可能有部落的存在了,我們辛苦一點再往前走走。”我臉上一陣苦笑,心想著按照他這個走法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翻過山坡走了十多分鍾,我們的視線裏出現了一種奇特的小青蛙,平均隻有礦泉水瓶蓋大小,全身呈土褐色。說它奇特,並不是因為它很小,而是因為他不隻是出現在地上。在樹皮上,樹葉上,甚至幾米高的樹枝上都有它們的身影。
骨頭從來沒見過這麽小的青蛙,非常好奇想抓住一隻看看。誰剛剛把手伸過去那不起眼的小青蛙竟一跳六米高反應速度極快!
看到這些,陳教授疲憊的臉上又散發出了光彩,盯著這種小青蛙說道:“五尺蛙!這是五尺蛙!世界上最小跳的最高的青蛙也是唯一一種會爬樹的青蛙!他們最高可以一躍而起跳到十米高的地方,我以前隻在國外的報道中看過,沒想到它是真實存在的!”激動之餘到也不忘提醒我們:“這種青蛙一般都生長在濕地或者沼澤裏,大家千萬小心腳下的地麵!”
話音剛落,走在最後麵的吳警官忽然喊了一句:“咱們是不是已經在沼澤離裏了?我的腳拔不出來了!”我回頭看去,發現吳警官的膝蓋以下已經深深陷在了一團淤泥裏,連忙想過去拉住他,卻身體一晃差點栽倒在地。
我低頭一看不禁大吃一驚,我腳下的土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淤泥。我的膝蓋以下也在不知不覺中陷了進去,而且還在不停的下沉!
其他人跟我一樣都無法動彈分毫,隻能站在原地手舞足蹈。光頭在我們中間一身的力氣沒地方使,一臉苦笑的看著陳教授:“我們的大教授,您這話好像說的有點晚了。這下好了,在這泥堆地下填把柴火在放點作料咱們就能當‘叫花雞’了。哦,不對,是‘叫花人’!”
骨頭看了看旁邊距離自己十多米的大樹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就是死到臨頭了還嘴硬,等一會泥巴灌倒你嘴裏你就消停了!”
就這樣,大家七嘴八舌你望著我我望著你誰都沒想出個有效的辦法來。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五分鍾,淤泥已經沒到了我的胸口。
我明顯感覺到壓力增強,呼吸十分困難。很快我的大腦麵臨缺氧,一陣陣困意湧上心頭。耳朵能依稀聽到陳教授還在吃力的告訴我們:“大家堅持住,不要睡著了!不要掙紮,我們想辦法逃出去!”
這時我前麵的光頭卻忽然唱起了反調:“大家趕快活動身體,使勁活動!讓自己以最快的速度下沉!”骨頭聽了在一旁罵道:“我操。你真是塊做烈士的料!快點動,早死早托生是吧?”
光頭一邊瘋狂的搖動身體一邊喘著粗氣回罵:“你知道個屁!真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這淤泥下麵有空間,我都感覺到了!憋一口氣落到最下麵總比灌一嘴泥嗆死要舒服的多!”
我一聽心想反正左右都是個死,還不如做一下最後的垂死掙紮。於是也開始用盡全身力氣搖動身體,在淤泥裏每動一下都異常艱難,淤泥沒過了胸口在巨大的壓力下幾乎就已經無法再呼吸,大腦嚴重缺氧導致我無法再集中力氣控製身體運動。待淤泥沒過了頭頂,我感覺到了瀕臨死亡時那種無法超越的絕望,似乎下一秒我就不再屬於這個世界!
正當我無法再控製自己憋氣的時候忽然感覺雙腳一鬆似乎脫離了淤泥的包裹,緊接著就有一雙大手抓著我的腳在使勁往下拉!我的下沉速度馬上快了起來,不到十秒鍾就脫離了淤泥卻並沒有馬上接觸到實質的地麵,而是覺得腳下一軟整個人失去平衡坐了下去。
我劇烈的咳嗽著,擦掉眼睛上的淤泥我看到這是個比較昏暗的地下空間。而我們幾個全都落在了一張不知道用什麽材質編織的大網裏。
其他人也都癱坐在網中清理自己臉上的淤泥。旁邊的骨頭正在用彎刀隔斷纏在腿上的網繩,看樣子是他把我拉下來的。陳教授摘下滿是淤泥的眼睛睜坐在網裏聚精會神的看著頭頂的淤泥層,一邊看一邊驚歎道:“真是個奇跡,不到三米厚的淤泥層如此大的麵積竟然不會坍塌!這種淤泥的韌性好強!
清理了片刻,骨頭已經將網割了一個大洞,我們紛紛爬了出去。
我站起來重新審視周圍的環境,發現我們似乎實在一個洞穴裏,洞穴的地麵上有很多雜亂無章的腳印。而這個洞穴說不出是天然形成還是人工開鑿的,因為洞穴的洞壁坑坑窪窪凹凸不平很像是天然形成,可是在洞壁上每隔一段距離竟然都插著火把!
光頭也搖搖晃晃站了起來,看了看滿身淤泥的自己又看了看同樣狼狽的我們樂道:”這回好了,出去曬幹了咱們就是兵馬俑!活人兵馬俑,多有考古價值。”
骨頭蹲在破損的網邊念念有詞:“這似乎是個陷阱,而且這種繩子好結實,要不是俺爹的寶貝彎刀咱們還真出不來。這種牢固程度一頭大象掉進來都跑不出去!”
陸警官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拔出自己隨身的軍用匕首在網上的其中一段繩子上割了半天,繩子竟然真的絲毫沒有破損!
陳教授擦幹淨眼睛道:“這塊咱們肯定是上不去了,這個洞裏有人為的陷阱一定就有出口。咱們盡快出去就離開雨林吧,或許白矮族真的是不存在的……”我想安慰安慰陳教授,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心想這老頭好不容易決定了要打道回府,我可不能再嘴欠挑起他繼續尋找的信心。
往洞穴內部走了幾十米,一陣冷風吹來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骨頭忽然攔住我們,自己伸著鼻子輕輕在風中聞了聞又附耳貼地聽了一下起身警惕的對我們說道:“有人來了!有很多人!”
吳警官緊張的問道:“難道是昨天遇到的那夥人?不可能那麽巧吧?”
骨頭搖了搖頭:“不是,是比他們更多的人!他們的步子很重好像很不友善,咱們趕緊走!”說完帶著我們快步向前走,走了沒幾步一個九十度的左轉彎出現在我們麵前。
光頭衝到最前麵率先拐了過去,隻聽他罵了一聲:“我操,這他媽都是些什麽人,骨頭你這耳朵鼻子比我家以前養的那條拉布拉多犬還好使啊。”說著又快步退了回來拔出腰裏的左輪手槍似乎在準備迎接一場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