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女人
湯麵上的那隻小腳丫極為細膩並且十分完整,甚至連指甲都可以看到,應該是出自三五歲孩童的身上。那白衣女子將肉湯放下便轉身離開,耶株和小葉陶醉在那陣香氣之中並沒有發現這個情況,他們手握湯勺,一大口肉湯即將送入嘴中!
等那白衣女子離開屋子,我馬上壓住小葉的湯勺,在她的碗裏攪拌了一下,幾根小孩的指頭也逐漸顯露。小葉‘啊’的驚叫一聲,被我迅速捂住了嘴巴:“噓,別出聲!”耶株也吃了一驚,連忙將送到嘴邊的肉湯放下,也攪拌了一下湯碗,浮上來的竟然是小孩耳朵!
小葉從椅子上站起來靠在我身邊哆哆嗦嗦:“這……是怎麽回事?湯……湯有問題!……”耶株也把放在一邊的巨弩握在手中,眉頭緊皺:“不是湯有問題,是人有問題!這地方不能待了,咱們快走!”說完轉身衝出了屋子!
在屋外,我們並沒有看到白衣女子的身影,先前那些孩子竟然也在這一瞬間消失。隻剩下一地的玩具和剛剛堆好的雪人……
正當我們盯著麵前一片沉寂的雪地發呆時,先前那個小男孩忽然從屋子後邊跑了出來,臉上帶著淚花,上身的小衣服已經被人脫掉,在這冰天雪地的環境裏凍得瑟瑟發抖。
由於先前在冰洞內遇到的詭異現象,所以我和小葉對這個小男孩都有些排斥,呆呆的看著他有些不知所措。耶株慢慢走過去,蹲在他身邊輕聲問道:“小朋友,你知道剛才那個姐姐去哪了嗎?”小男孩一聽臉上又湧出一道淚痕,接著轉身指了指身後。
耶株轉身跟我對視一眼:“我去看看,你們在這等著。別亂跑!”說完牽起男孩的小手:“聽話,帶我去找姐姐好不好。”小男孩用力搖了搖頭,卻始終沒有說話,耶株隻好蹲下身子繼續跟他商量。
然而就在這時,那名白衣女子竟然從房子後邊走了出來,見到男孩後快步走到耶株麵前:“他總是最淘氣的那個。到了該休息的時候卻怎麽都不願睡覺。你們進屋慢用,等孩子們睡著我就過去。”說完將那小男孩抱在懷中轉身走向房後,那男孩雖然沒有任何反抗,但是我們都看的出來,他的眼神裏充滿了無助……
等我們反應過來,女子已經抱著男孩在視線中消失。我把手中的弩箭交給小葉,自己則走到耶株身旁:“這種事情或許你應對不了,還是我去吧。”說完我尋著女子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
繞到後邊,我發現在這間大木屋背麵竟然還坐落著一間簡陋的小木屋。兩座房子的外形一模一樣,隻是比例有所差別。走得近些,便能聽到從小木屋內傳出來的一陣陣‘咚咚咚’的響動,似乎有人在裏邊劈柴。我緩緩走到門後,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側身探出半個腦袋往裏看去。
那是一幕我永遠都無法忘記的景象,盡管之前跟著光頭和骨頭經曆過不少離奇的事情見過不少惡心的場景,但此時我還是被嚇得咬了舌頭!隻見在小木屋內擺著一張方桌。方桌兩側有許多木樁,木樁上套著一張張非常完整的孩童人皮!先前的小男孩就被橫放在放桌上。那名白衣女子正手握尖刀用力剁著他的雙腳,口中還不斷吐出一句極其溫柔的話語:“寶寶乖乖睡覺,再不聽話,小腿腿都會沒有的哦!”
我看的心驚膽寒,僵站在原地心裏快速思考這到底是什麽狀況。眼前凶殘的女子是人是鬼?這些年幼的孩童到底從何而來?我們剛剛喝的肉湯,是不是跟這些已經被殘忍殺害的孩子有著某些關聯?這個莫名出現在雪山後邊的村莊到底是何所在……
就在我思考著這一切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那女子已經將那名雙腳被斬斷的小男孩調轉過來,一把尖刀十分熟練的不停遊走。一分鍾不到,一張嶄新的孩童人皮就被她拎在手中,甩了甩上邊的血水輕輕掛在旁邊的木樁之上!沒有皮膚的男孩已經隻剩下一個血淋淋的人形,骨骼和內髒都**在外邊。
女子雙手沾滿鮮血。用尖刀輕輕跳開男童胸脯,把那顆還在跳動的心髒取了出來。木桌上擺著一落摞瓷碗,她伸手取了一個將心髒仍在其中,隨後把目標移動到男孩頭顱,將那些白色的腦組織搗碎放入碗中,最後再摻入一些開水,一碗冒著‘香氣’的肉湯就這麽‘出鍋’了!
雖然曾經在路西熱帶雨林的食人部落裏品嚐過一次人肉湯,但我並沒有看到製作過程,所以隻是感覺惡心。現在眼睜睜看著白衣女子從頭到尾的製作過程,除了胃裏翻江倒海的惡心之外,內心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我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幾乎要跳躍出來,怨蟲引起的劇痛瞬間貫穿全身,多種感覺夾雜在一起苦不堪言!
或許是看我去的太久害怕出現意外,耶株和小葉也繞過大木屋來到我的身邊,他們學著我的樣子探頭往屋內看了一眼,小葉頓時抑製不住內心的恐懼,‘啊’的一聲叫出聲來!白衣女子聞聲轉過身體,隻見她嘴角還帶著血跡,看到我們之後臉上依然是那種甜甜的笑容:“你們都吃完了?是不是還沒吃飽?沒關係,我再給你們做……”
耶株麵對凶猛的野獸絲毫沒有畏懼,但是麵對這樣一個外表美麗卻心如蛇蠍的詭異女人卻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望著她連連後退。三人都屏住了呼吸,四周也安靜下來,此時我忽然有些後悔為什麽沒有把骨頭和光頭帶來。如果有他們在,情況一定不會變得這麽糟糕。
白衣女子並沒有理會我們,而是轉身繼續準備下一碗肉湯。擺好了瓷碗之後望著桌上血肉模糊的男孩身體輕叫一聲:“呀,沒有材料了怎麽辦?你們……能幫幫我嗎?”說完手握尖刀轉身向我們走來:“反正都是給你們吃的,來幫幫我吧……”
我見狀馬上拉著小葉往回跑去,同時招呼耶株:“別理她,快跑!”然而耶株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究竟遇到了什麽東西,高聲回到:“一個女子有什麽好怕的!”說著舉起拳頭迎了上去。誰知他剛剛往前走了幾步,整個人就瞬間僵在原地,保持著揮拳的姿勢一動不動,那女子也不緊不慢的靠近,同時尖刀瞄準了他心髒的位置。
看到耶株如此反應我就知道白衣女子絕非常人,並不是我們所能應付。但此時耶株的性命危在旦夕,我隻好讓小葉繼續往回跑,自己則硬著頭皮衝了回去。白衣女子對我的到來似乎並不在意,反而把注意力集中在耶株滿是肌肉的胸膛上,走到近前用尖刀慢慢割開了他的棉襖。
我舉著弩箭猛衝過去,就在即將跑到他們麵前時,忽然感到腳下被什麽堅硬的東西一拌,隨後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白衣女子轉頭看了看狼狽不堪的我咧開了嘴角,似乎是在嘲笑我不自量力。我也強忍住膝蓋上的疼痛,準備爬起來在她落下尖刀之前救下耶株。
在這一摔一起的動作中,我胸前棉襖的扣子被撐開,脖子上戴的摸金牌露了出來。這是在陝西時薑老頭贈送給我們的,因為光頭和骨頭已經有了,所以我自己戴上一個又分給冷琦一個。摸金牌在我胸前晃了一晃,那白衣女子看到後竟麵色大驚,扔掉手中的尖刀轉身往木屋內跑去。
我愣了一秒,隨後乘勝追擊,抓著摸金牌追了進去!衝進木屋,頓時有一股寒氣襲來,屋內竟比天寒地凍的外邊還要冷上幾分。白衣女子進去之後便不見了蹤影,我四下尋找,忽然發現那些掛著人皮的木樁和桌子都已經消失不見,屋內的牆壁也變成了白冰。眨眼間,一間氣息古樸的木頭房子就變成了冰屋!
我看著四周直冒寒氣的冰牆正在發呆,身後忽然想起了耶株的聲音:“快!快出來!”隨後地麵就是一陣晃動,屋內結冰的地方頓時迅速開裂,不少地位已經開始坍塌。來不及細想我快步退出了冰屋,這一次回到外邊站了半晌才發覺不知道什麽時候四周已經沒有了光照,抬起腦袋查看,頭頂的天空也變成了冰頂,我們竟然又回到了河道之中!
小葉蹲在地上手裏緊緊握著那根弩箭,耶株也後退了幾米在身邊保護她。等地麵停止顫抖,四周也徹底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雖然有些光感卻起不到照明作用。我望著小葉所在方向輕喊了一句:“小葉,你在嗎,把燈打開!”話音剛落對麵馬上傳來小葉略帶哭腔的聲音:“我……我在,你還好嗎,我這就開燈。”
十幾秒後,一道光柱打在我的身上,光源處站著兩個人影,一嬌一壯正是小葉和耶株。走到他們身邊回頭看去,這裏似乎是冰河深處的地方,隻是沒有了出口,盡頭已經被坍塌下來的冰塊堵死。
耶株有些不敢相信這前後幾分鍾裏所發生的事情,望著麵前被冰塊堵死的河道一臉詫異:“剛剛不是在雪地上嗎……怎麽又回到河道裏了?”我看著河道不遠處用冰塊堆起來的一個小雪人心中不由的一沉:“不是回來了,咱們……根本就沒出去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