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運輸船(二)

這次我們沒有看錯,那的確是搜體型龐大的輪船。船體前端近三分之二的位置都嵌入了山體內部,隻剩部分尾端露在外邊!

光頭皺著眉頭臉上掛滿了詫異的神色:“我就納了悶了,這是誰家的船長能把船開成這樣,真他媽人才啊!”

我猜測道:“你別隻看眼前的,沒準這裏以前就是一片汪洋大海,看這艘輪船的樣子存在的時間應該很久了。”

光頭哼笑道:“我們見多識廣的張大記者,這裏可是昆侖山脈,若要追溯到有海洋的時刻,估計沒有個幾百萬年也得幾十萬年了,那時候哪來的輪船啊。”

我們說的話骨頭一句都聽不懂,呆呆的看了半天:“俺就想知道,這山咱爬還是不爬了?”

“爬!”光頭道:“都來到腳底下了當然要爬上去看看,這跟倒鬥一樣,你說都穿過墓道來到墓門了,哪還有不進去的道理。”說完拎起冰鎬一把砸在了山壁上,左右搖晃的爬了上去:“你們倆別把這看成是爬山,就當自己在爬樹,道理一樣,輕輕鬆鬆就上來了。對了,盡量別往下看。”

我曾經嚐試過在岩壁上攀爬,感覺除了有些浪費體力之外其他的還算簡單。但現在望著麵前滑溜溜的冰壁心裏卻十分沒底,除了防止安全扣的位置要自己用冰鎬一點點敲出來之外,身上厚厚的衣服也局限了正常的運動範圍。我沿著光頭爬過的地方學著他的樣子慢慢爬了上去,雖然一路非常順利,但自從雙腳離開地麵之後,我就沒有過一絲安全感。

光頭攀爬過的冰壁上都有著現成鑿好的空洞和繩索,所以我和骨頭跟在後邊還算容易,緊張的心裏也逐漸放鬆下來。攀爬了二十多米。就在我準備腳伸進更高一塊的冰洞之中時,最後邊的骨頭忽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媽呀’一聲就脫離了冰壁,快速往下墜去!

他是我們三人裏最重的一個,下墜了兩三米後身上與我們相連接的安全繩啪一聲拉的繃直!我和光頭死死抓住固定在冰壁上的幾條安全繩才勉強穩住身形。骨頭被懸掛在半空,雙手在四周亂抓卻始終無法重新回到冰壁上。

這種情況看似簡單。實際非常棘手,因為冰壁並不是一個平整的垂直麵,而是有凸有凹寬度不一。此時我和光頭恰好在凸出來的一段,而骨頭的位置是凹進去的一段,這也就造成了無論我們多麽努力靠近冰壁,骨頭卻始終都碰觸不到!由於沒有攀山的經驗,被吊在半空的骨頭手舞足蹈很是緊張,不住的用力掙紮讓我們也變得搖搖欲墜。

光頭一手抓住繩索一手握著冰鎬鑿出一個冰洞,又加固了一根保險繩。隨後大聲喊道:“老骨你別亂動,放棄岩壁慢慢繩爬!”骨頭聞聲停止了掙紮,卻並沒有聽懂是什麽意思:“啥是繩爬,俺不懂啊?”我在中間高聲解釋:“就是讓你抓著繩子慢慢往高爬,到達凸麵的位置時自然就能回到冰壁上了!”

骨頭應了一聲,抓著繩子繼續單靠臂力慢慢爬了上來,十幾分鍾後終於重新回到了岩壁,整個人貼在上邊臉上冷熱汗交加。

經過這一個變故。消耗了我們太多的體力,即便是呆在原地不動也會不停喘著粗氣。並且海拔原因還在讓這種情況逐漸加強。光頭又往上爬了七八米,隨後高聲叫道:“這麽爬雖然保險,但是太浪費體力了,再磨蹭一會咱誰都上不去!接下裏的一小半路程我會減少保險繩的數量,你們千萬悠著點。現在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萬一掉下去。那可是三條性命!”

我們沒有回答,因為嘴裏在一直喘著粗氣,聽他說完心裏也在打鼓。望著麵前的冰洞不敢有絲毫鬆懈,緊繃著精神小心翼翼往上攀爬。漫長的二十分鍾過去,光頭終於爬到了頂端。在固定住保險繩後將我們也一一拉了上去。骨頭的連曬都嚇的發紫:“俺以後……就是下到地下倒鬥也不再跟著爬山了,忒他媽嚇人……”

這段冰岩頂端輪船所在的位置,此刻站在近前,巨輪的樣貌徹底呈現在麵前,圍欄、甲板、船帆還有懸掛在兩側嶄新的救生艇,一切設施竟然沒有一絲破損的痕跡。由於時間過於久遠,所以船身已經和山體徹底融在了一起,就好像雪糕裏的木頭棍一樣隻露出後邊一小段,剩下的大部分都隱藏在其中。

在光頭的帶領下我們翻過護欄來到甲板之上,這裏也已經覆蓋了一層積雪,並且跟下邊的路況一樣有不少從高處落下的冰塊。船體上沒有任何旗幟標誌或者符號,所以無法確定它的年代以及國家。轉了一大圈,我們找到了置於船尾的艙門,轉動完把手後整個們竟直接拍了下來。

我有些擔心:“鐵門都壞成這樣了,裏邊可能不安全吧,咱們有必要冒險進去麽?”光頭卻不以為然:“壞的都是一些小部件,至少船體沒事,否則那些巨大冰塊就把它砸塌了。若是擔心你們就在外邊等著,萬一真塌了也好想法子救我。”我擺著手道:“得得得,閉上你那張臭嘴還是咱哥三一起進去吧,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船內漆黑一片,光頭拍亮腦袋頂上的戰術射燈走了進去,我們跟在後邊發現這裏似乎是控製室的後門。船內設置非常雜亂,各種椅子櫃子橫七豎八的散落在地上。我看著麵前的一片狼藉道:“這船出事的時候肯定晃的不輕,東西倒的也太徹底了點。”

光頭指了指一個掛在頭頂燈泡上的風扇說:“何止晃的不輕,整艘船應該都跟著轉圈了,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咱們又不是來勘察事故現場的,管那麽多幹嘛。這裏邊沒有可用的東西,道路也不通。想要到更裏邊隻能去甲板上尋找倉板了。”說完轉身原路返回。

從控製室出來,我們兵分三路,一人負責一片區域清理著上邊的積雪尋找倉板位置。二十分鍾,隻能骨頭一聲大喊:“那什麽板俺沒找到,但是發現了一個窟窿!”我循著聲音走過去,隻見在偏左側的位置赫然露出了一個一米多寬的窟窿,似乎是被山頂落下來的冰塊所砸透。

光頭從身上掏出一根冷煙火拍亮了扔下去,綠瑩瑩的光芒頓時照亮了一小片區域,一個殘破的花瓶出現在我們視線之內。

見到瓷器,光頭頓時來了興趣,丟下一句“這裏邊還真有存貨!”之後便直接跳了進去。甲板與地下的距離不到三米,我們陸續跳了下去。這裏邊絲毫沒有光感,連說話都帶著回音,似乎是個空間很大的地方。我在自己額前的帽子上摸索了半天,卻並沒發現有戰術射燈之類的照明裝置:“禿子,我這衣服怎麽回事,燈呢?”

光頭轉身嘿嘿一笑:“這玩意不太好找,就弄到一個。不過我也給你們準備了,在左邊的口袋裏。”我伸手摸了摸,兜裏確實有個凸起,拿出一看竟然是家用的頭燈……不過有總好過沒有,何況頭燈的照明範圍很大,我套在腦袋上之後盯著腳下走進了深處。

這一層是用來除存貨物的地方,兩側摞著不少木製的扁平大箱子,光頭試著撬開了一個,卻發現裏邊空無一物。再往前走,幾句穿著衣服的骸骨出現在我們腳下。那些屍體已經腐爛的隻剩骨頭,身上的衣服也破爛不堪,但依稀能看出來是白色的海軍服飾。

光頭有些驚訝:“這艘船……是軍用的?”說著蹲在其中一具屍體旁邊翻起了他的衣服,片刻從那人的上衣兜裏找出了一張浸水結冰的卡片,上邊的文字都被衝刷淡化,隻剩下兩個模糊的子母:uf。

“uf?我怎麽沒聽說過有這麽個部隊?”光頭皺著眉頭:“難道是國外來的?”

我走過去催促他:“你剛才不都說了麽,咱們又不是來勘察事故現場的,趕緊找找有沒有可用的東西。完事了好早點下去趕路,亮天趕路總好過晚上,我可不想再熬夜開車了。”光頭應了一聲:“我也就是好奇,看著他們又想起自己當初當兵那段時光了。唉……現在想想,那時的日子真美好啊……”

骨頭輕哼一聲:“說的好像現在過的很差一樣,咋?跟著老張俺們喝酒吃肉就不美好了?”

提到酒,光頭忽然眼睛一瞪:“不說我還忘了,你知道昨晚摔碎的那瓶酒值多少錢麽!貴州茅台!我特意然老錢托人買來留著暖身子用的!”

骨頭也不甘示弱:“酒重要還是命重要,命都沒了你還暖個jb!”

我無奈的搖搖頭繼續往前走去:“你倆都給我閉嘴,趕緊跟上!”剛說完卻聽到骨頭又喊了一聲:“老張,別走了!”

我被嚇了一跳,連忙轉身問他怎麽了。隻見骨頭指了指地上的屍體:“你們看這些人的姿勢,腦袋都衝著咱們,像是逃跑的時候被殺死。這裏邊……怕是有什麽危險的東西!”

光頭一臉無所謂:“這些人都死了不知多少年了,現在還能有什麽危險。跟在膽大心細的禿爺後邊,我保你平安無事!”說完舉著冰鎬往深處走去。

然而,還沒等我再次邁開步伐,就聽到前方深處的黑暗裏傳來了‘吱嘎’一聲響動,似乎有扇門被什麽東西用力的推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