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送魂爐

四個人呆呆的盯著蛇蛋愣了幾秒,隨即反應過來,光頭反手從背包側邊抽出便攜式折疊鏟,打開之後在周圍的泥層中挖了幾下,頓時更多的蛇蛋出現在我們麵前。

骨頭見狀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咱……咱是不是闖了蛇窩了……”

見到如此之多的蛇蛋,確實令人驚訝,不過更讓我驚訝和詫異的是,此時已經接近十一月嚴冬月份。正常情況下,北方的蛇類在這個時候都應該早已進入了冬眠期,而產卵繁殖應該是在夏天。但是從泥層中這些蛇蛋的發育狀況來看,很顯然是不久之前才生產下來的,最多一個月,蛋中的小蛇都會破殼而出。到時候找不到食物,無法抵抗嚴寒,最終還是死路一條。

聽了我的疑問,冷琦說出了她自己的猜測:“這條地下河道密不透風,相對來說空氣流通較少,所以溫度比外界要高出很多,泥土具有保溫作用,土層中的溫度甚至會更高。或許是某些蛇類選擇在這裏進行冬眠,因為地下河道內的溫度實在太高,所以讓它們提早結束了冬眠期,按照正常的生理順序進行繁殖下蛋,所以這裏的泥層中才會出現如此之多的蛇蛋。”

這段分析說的順理成章,也是唯一的解釋,不過聽了之後卻叫我們感到脊背陣陣發涼。因為既然這裏存在著數不清的蛇蛋,那麽就簡介說明周邊的黑暗中很有可能也存在著無數條已經從冬眠期提早醒過來的蛇類!先不說是什麽蛇種,就算全都是無毒蛇,那如此之多的數量,咬也能將我們直接咬死!

骨頭看著四周咕咚咽了口唾沫:“那……那咱還繼續往裏走麽?要不……先回吧……”

我看了看冷琦和光頭詢問他們的意見,冷琦沒有詳細表態,隻是說了句“盡量小心。保持警惕”。光頭心裏依然在打著‘寶貝’的注意,總是想再往裏走走,大概看看:“那隻是理論上的推算,到底有沒有蛇還得另說,沒準那些蛇下完了蛋感覺太冷又回去冬眠了呢。還是再往前走走,遇上什麽有問題的事情。再撤退也不遲。萬一那水晶之城真在裏邊,咱就這麽在門口轉悠了一圈,多讓人惱火。”

聽著他一套接一套念念有詞的理由,我隻好無奈的點了點頭,考慮到身旁有感官極為靈敏的朗姆跟著,便答應再往前走一段看看,倘若還是沒有發現,就原路返回,排除掉這個地方。

沒想到正如光頭所說。繼續往前走了不到五十米,我們還真的又發現了新的東西,不過卻與這個地點顯得格格不入。那是一個香爐,籃球大小的青銅香爐,就擺在河道正中間的位置。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香爐上竟然還插著一炷香,而且旁邊還散落著燃燒過後的白色香灰。

光頭見狀頓時咧嘴一笑:“怎麽樣,讓禿爺說著了吧!普通的地下河道裏絕對不會出現這些玩意。這說明什麽,這就說明裏邊或者周圍存在著陵墓。看來這回……又得滿載而歸呐。”說罷興奮的先跑了過去。湊到香爐近前仔細查看。

但是當他衝到青銅香爐旁邊仔細看過之後,臉上興奮的神色卻突然變得凝重起來,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我們相繼跟上去觀看,發現那青銅香爐之中原本應該插著三炷白香,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隻被點燃了兩根。看了看光頭皺在一起的五官,我輕聲詢問:“禿子。什麽情況,你這臉色好像不太對啊。”光頭長歎口氣,直起了腰板:“能對那就怪了,這青銅香爐與陵墓壓根沒有一點關係,擺在這裏。是送魂用的!”

“送魂?”對於這個詞我感到比較陌生:“什麽意思,也是古人的一種喪葬儀式?哪個朝代的,以前怎麽從來沒聽你提過?”

光頭撓了撓腦袋,臉色依然比較難看:“不是喪葬儀式,送魂送魂,顧名思義就是將魂魄送走。一般人死之後,如果家人總是在夢中夢見,或者經常在家裏看到已故親人的影子,就說明這人雖然已經被安葬,但魂魄依舊沒有離開。遇到這種情況就要‘送魂’,否則家裏必定會常走黴運。”

骨頭點了點頭:“那送走了不就完事了麽,這又不是咱的親人,跟咱有啥關係?”

旁邊的冷琦接著光頭的解釋繼續往下說道:“送走了自然就沒事了,可如果送不走,那就成了孤魂野鬼。這青銅香爐內的三炷白香,正常應該全部燃燒殆盡,代表了魂靈散盡。而現在還剩下一炷香,就說明魂魄還在,既然撞見了,咱們就得負責送走,否則四周的遊魂就會找上咱們。”

最後這一句話聽到我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隻覺著背後的黑暗中時不時就會有一股股冷風貼著後腦吹過:“你們說的這個……到底真的假的……都這功夫了,就不要說那些封建迷信的來嚇唬人了……”

光頭正色道:“誰跟嚇唬你了,這種東西本身就飄忽不定,說不信吧還確有其事,說信吧還真就解釋不出什麽。”

我做了個深呼吸:“那咱們現在應該怎麽辦,遇上這種情況很難處理麽?”

冷琦微微搖頭:“不難,隻要把這隨後一根香全部燃燒殆盡即可。”

聽到這話我和骨頭同時鬆了口氣,隨後瞪了一眼光頭:“就這麽屁大點事,你整那麽滲人幹啥!?”

光頭一臉委屈:“簡單是簡單,這不是晦氣嘛,你也知道土夫子這行忌諱這些……”

既然說清楚了,我也不再浪費時間,從身上摸出打火機將青銅香爐裏最後那根箱點燃,四個人就這麽眼睜睜的看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等一根香全部燃燒殆盡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我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催促著其他人繼續往前,好盡早回去。

但就在這時,一直默默跟在後邊的朗姆忽然停下了腳步,趴在地上發出嗚嗚的聲音,無論我們怎麽招呼,就是不肯再往前邁出半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