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舊計重施
蘭站起身，一臉的輕笑，道：“我十一歲的時候，鳳])靜闌損失慘重，我就是用的這招為我父王籌到了六十萬兩的白銀重建靜闌，你應該知道，君安可比靜闌富庶不知道多少倍，你們這裏的商賈望族可比靜闌的商家富裕多了，君安郡一年上交給朝廷的稅收應該有三百萬兩吧？”
“是的，接近三百萬，是諸郡中上稅最多的一個郡。”賀蘭點點頭，長歎了一口氣，道：“三百萬兩啊！全國除去京城一共二十六個郡，總人口近八百萬，一年的稅收不過二千多萬兩，可君安就占去了一成多。”
枉水帝國三百年不衰，皇室保持著完整的控製權，不能不說是太祖皇帝的偉大決策英明。曆朝曆代，兵都是按照二十比一配置，就是二十人要有一個是兵，按照枉水帝國的人口，可以有四十萬兵馬，可實際兵將一郡四千左右，郡城二千，縣城三百，地方守軍不過十萬，各地諸侯按原配置總數不會過萬，但像洛賀蘭、洛天佑這種無限擴充兵源的就不能算在內。京城中央守軍三萬，禦林軍五千，東宮六率一千八，外加各種小兵種，總數不超過四萬，全國常備兵將不超過十五萬，大大減少了稅收的支出，而且官員精簡，所以相比百姓富庶。但是封建君主製必然使貧富差距擴大，就算枉水帝國土地國有，禁止買賣，但還是有人富甲一方，有人饑不擇食。這也是為什麽大旱之年會有如此多的災民。富家存糧不放，商家囤積居奇，造成社會矛盾緊張。
君安郡人口八十萬，靜闌郡人口二十多萬，可稅收還不過是靜闌的一倍，靜闌的稅收一半上交朝廷，一半供養皇族，主要是因為君安地少人多，靜闌地廣人稀，這就是所謂的狹鄉和寬鄉。而且諸侯郡在大戰之年，是不用交稅的。根據這些分析，賀蘭提出了一個絕頂的想法，狹鄉遷寬鄉，
言歸正傳，郡守程誌聽著賀蘭說話，謹慎小心不敢多言，賀蘭繼續說道：“其實君安的一年三百萬兩的稅收不算很多。”程誌也點頭答道：“是不多，主要稅收都是朝廷統一調用，更重要的是君安的士族比較多，很多一部分財富都在這些人手中，就是我們做地方官的都不敢妄動。”賀蘭抬頭掃了一眼劉顯，不滿的問道：“劉顯，你的老家是不是也在君安？”劉顯聽在問他，連忙接道：“是在君安郡，在郡城西南的沛縣。”
賀蘭輕輕扭動一下腰身，沒有言語，程誌斜眼望了望劉顯，為他捏了一把汗，不懂公主這是何意？
就在這時，黃嶺進了後堂，說道：“公主，賓客都到齊了！”
“有沒有不來的？”賀蘭隨便的問了一句。
黃嶺搖搖頭，道：“沒有不來的，就算族長不在，也派來了能主事的。”賀蘭的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但心裏明白，君安的士族望族，還是很給她麵子的。
她緩緩的站起身，劉顯走到她麵前，重新為她整理好了衣角，小聲說道：“蒼許讓我告訴你，不許多喝酒。”她點點頭，道：“知道啊！”兩個人的親昵，讓程誌看在眼裏，不免在心裏吐了吐舌頭，可他掃視了一眼屋中的侍衛，卻都是麵不改色心不跳。
賀蘭一進大廳，便有人喊道：“公主駕到！”
“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所有人都雙膝跪倒行大禮。
“免禮平身。”她地盛氣淩人在通明地燭光裏。異常地高貴。
“謝殿下！”眾人又齊呼。
侍從為賀蘭斟滿酒樽。賀蘭雙手舉起。高呼道：“今天下大旱。民不聊生。本宮大擺筵席已屬不敬。先自罰一杯。已謝萬民。”賀蘭一飲而盡。賓客中有人覺察到了不妙。但又無計可施。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精明。哪個人不明白天下沒有白來地午餐。這個公主哪裏能白白請你吃飯。
侍從又將酒斟滿。說道：“這第二杯酒。敬給在場地來賓。各位都是飽學之士。都在出身君安郡地名門望族。心懷天下。你們這片為國為民地心意。本宮感激涕零。”這話一出。個別人手中地酒杯已經灑出了一些。這麽明白地話。何人不明白？
賀蘭微笑地望著各位。劉顯之前派人安排地托。此時彰顯了作用。一個不起眼地小商家。在中心地位置。突然說道：“公主殿下。小民別地沒有。就是兜裏有些銀子。現在每天都有百姓餓
了於心不忍，早就想為朝廷分些憂，一直沒有機會，t幹為敬，支援百姓二萬兩。”說話的人之一個很粗獷的漢子。賀蘭突然想起，當年龍家和陳家為她拿出了八萬兩白銀，是多大的魄力。
賀蘭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後將杯中的酒又是一飲而盡。場下有些耳語的聲音，賀蘭立即阻止道：“大家的一片心意，本宮明白，這第三杯酒，本宮敬給孫偉仁孫先生，從本宮五月到君安，孫家一直為百姓施粥，此等操守為世人敬佩。”賀蘭走到孫偉仁麵前，親自為他斟酒，孫偉仁連呼，“卑職愧不敢當。”
賀蘭又坦然大高呼道：“孫先生，入朝為相，出朝為善，一心為百姓盡職盡責，今日必受我洛賀蘭一拜。”
賀蘭躬身作揖，以表心意。隨後登上高台，招呼道：“各位請就坐，晚宴正是開始。”
音樂的聲音嫋嫋傳來，一股溫馨的感覺觸動著心弦，賀蘭坐了一會就回了後堂，前廳隻有劉顯、陳武等人招呼。
後堂裏，君安郡守焦急的等待著，見賀蘭進來，連忙迎了上來，緊張的谘詢道：“公主，怎麽樣？”賀蘭輕笑著坐了下來，飲了一杯清茶，壓去酒氣，“等著吧！”
郡守程誌唯唯諾諾的站在一旁，賀蘭招呼著侍衛黃嶺道：“我們先回客棧吧！我有些不舒服。”程誌連忙說道：“公主，用不用找大夫。”賀蘭搖搖頭，“不用。”起身帶著幾個護衛出了聚福樓。黃嶺有些擔心的問道：“公主，沒有什麽事吧！”賀蘭輕笑了一下，道：“酒勁上來了，有些暈。陪我隨便走走，省的回去蒼許又該說我。”
黃嶺帶著護衛跟在賀蘭的身後，陪著她說道：“公主，外麵不是很安全，還是乘車回去吧！”賀蘭搖搖頭，笑道：“不會有危險的，上一次受傷隻是一個意外。”“傷都好了嗎？”賀蘭點點頭，“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都是皮外傷，沒有什麽大礙，倒是那夥人是誰派來的呢？”黃嶺搖搖頭，道：“一直沒有頭緒，他們使用的武器與龍家相似，但並不是出於龍家，我們已經派人回靜闌知會了，龍家說並沒有賣強弩出去。”“強弩這種東西雖然做工很複雜，但是有圖紙，不是不能做的。倒是那群人的身手，很值得商榷。”
“屬下記下了，一定會派人強加調查。”賀蘭卻搖搖頭，道：“他們的目的是太子，不是我，你應該多從太子入手。”“屬下明白！”
一行人很快到了萬福客棧下，一個超然穩健的男子正靠在門邊望著他們，賀蘭冷笑一下，“你來幹什麽？不在京城好好待著！”“等了你接近二個月，也沒回來，就來了。我們都告訴他們了，你不會那麽容易就死的，可他們不信，非要滿天下的找你，你看看，不還是你自己回來的。”
“什麽時候變的這麽貧，也不怕天打五雷轟。”賀蘭笑罵道。
“你現在每天是美男相伴，也用不著我了！”他又打趣道。
“不要再貧了，有什麽事趕緊說？”賀蘭徑直進了客棧，長風跟在後麵，到了內室，長風才說道：“太子十月大婚，齊和悅為太子妃，孫美嬌和上官萱為側妃。”賀蘭冷哼了一聲，道：“組合不錯。”長風從背後抱住她，緊跟著笑道：“太子說了，他的婚姻他阻止不了，但是你的婚姻他一定會放在心上，禮部已經為你在王孫公子家開始挑選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要為你和莫修羅賜婚。”“我不同意！”賀蘭斬釘截鐵的說道。
長風鬆開了她，笑道：“我也跟他說，公主是不會同意的，好馬不吃回頭草，而且這不是讓公主難堪嗎？他過了很久才說，他隻想你能幸福。”賀蘭長舒了一口氣，道：“想我會幸福，可他幸福嗎？齊家，孫家，上官家，哪個不都是大族？”
“這些與我們有什麽關係？”長風沒好氣的問道。
賀蘭望著長風，突然說道：“竟然沒有關係，我們回靜闌吧！”
“那好啊！”他一點都不讓步，“烏斯圖和雲鶴都已經完婚了，現在北方一片祥和，而且旱災根本沒有觸及到靜闌，回到靜闌安安分分的過日子，難道不比攪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裏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