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虎符

可你是怎麽偷的呢?”賀蘭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哪天尋郡王來送虎符,我也在養心殿。那時還是去年的冬天,天氣很冷,皇上躺在**,沒有起來。尋郡王將虎符放在桌子上,就走了。隨後皇上身邊的內務總管吳公公就將虎符收在了一個盒子裏。我看的清清楚楚。虎符一般時候是不會動的,而且光有虎符,沒有蓋著玉璽的聖旨也不管用,所有陳公公也沒有在意。可是我看清了,趁著陳公公給皇上倒藥的時候,就順手牽羊的拿出來,隨手將一塊鎮紙放了進去。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公主,虎符你收好。”好一個偷梁換柱啊!

“公公……這……”虎符拿在賀蘭的手中似有千斤之重。

“公主,收好,我知道這個對你很重要。絕對不能讓尋郡王得到。”陳公公又囑咐道。

賀蘭點點頭,她沒有想到虎符竟然這麽快就會出現,或許她真的是有上天垂愛。

拿到了虎符,手上還有玉璽,太子的龍水玨和玉印,可以說該有的東西,她都有,可是現在是除掉尋郡王的時候嗎?除掉了尋郡王還是敬王,還有那個侯也不是一個老實人!現在賀蘭不管怎麽做,都是按住了葫蘆起了瓢,她也不可能將他們都按住,就算將京城裏的遺老遺少們按住了,還有各路諸侯。每一個對於她都是虎視眈眈的看著,望著。

洛天佑,與他說不清道不明,可到了利益衝突的時候,他會將她放在何處?

洛天浩,賀蘭在心裏或許還給他留了一些空間,可是就是這點點的空間,對於他,或許都是奢侈的,他何時在意過她,何時愛過她,隻不過一直將她當成利用的棋子,用來用去。

洛明軒,一個隻會龜縮的保守主義者,火不燒到家門口,他都不會出來的。

未央侯,水蒼伯和天遠伯都是出了名的老奸巨猾之人,他們向來無利不起早,不從背後捅刀子就不錯了。

再說北方。莫修羅。一直都沒有任何地信息。可能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地身份。隻不過是錯誤地身份。他真地會傾向尋郡王嗎?賀蘭猜不到。也想去猜。好在靜闌。一直都控製在雲淵地手中。可以讓她放心。

“公主……公主在哪呢?”門外幾個沉重地腳步聲向內殿而來。這是誰?

賀蘭連忙收好虎符。此時人已經到了門外。“公主。你在裏麵嗎?”是鬆長風地聲音。

“在。”賀蘭站起身去開門。

武子等人也跟在他地後麵。神色緊張。

“你們在外麵等著。”陳武邊說話邊讓進鬆長風並隨手將門掩上。

賀蘭見他們緊張兮兮的樣子,就明白出事了,“武子,怎麽了?”

武子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賀蘭,“靜闌過來的。”

信上還沾著血,賀蘭地手已經顫抖了,她不敢去接信,因為這是她跟雲鶴的暗號,如果信上沾血,就是出了大事,當時隻是玩笑,沒想到,今天賀蘭真的見到了從靜闌發來了血書。

賀蘭猶豫著還是接過了信,緩緩的展開,她害怕看見不該看的。

突然鬆長風按住了她的手,“公主,還是不要看了。我告訴你。”賀蘭展開信的手停了下來,“靜闌國王軍騎尉鍾萬全叛變,騎尉李萬聚被害,雲淵身受重傷,如不是秦霜得到消息,出城相救,國王軍可能全軍覆沒……”

賀蘭的身子前後的搖晃了幾下,陳武連忙扶住她,擔心地叫道:“公主……公主,你要挺住!”

陳武扶著賀蘭到了床邊,“公主,你不要擔心,會沒事的。”

沒事?雲淵都出事了,她的心都要碎了,眼中不免淚水漣漣。

鬆長風站直了身子,心情也很低落,“公主,我已經照**月王朝,滄月會派兵支援靜闌城的。”

賀蘭現在的大腦裏一片空白,靜闌的國王軍是她最後的底牌,這底牌怎麽能說亂就亂呢?雲淵啊,你是怎麽管理的?

“你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嗎?能說的清楚一點嗎?雲淵到底怎麽樣了?”賀蘭不懂,她不懂怎麽會這樣?

“雲鶴說朝廷一直有人在拉攏雲淵,雲淵並沒有搭訕他們。可是後來太子也去拉攏雲淵,雲淵不知道為何竟然有些動搖了,但是太子並沒有讓他背叛你,隻不過雲淵跟太子的人曖昧一些罷了。雲鶴提醒過雲淵,連徐先生都提醒過雲淵,可雲淵隻說他有自己地分寸。後來太子被扣押,雲淵跟太子的聯係就斷了

卻有另一夥人找到了雲淵,不知道是何事。這些都地,他也不十分清楚。這些人在雲淵哪裏沒有得到好處,續而拉攏他手下的騎尉、營尉,甚至包括校尉、重尉。雲淵一直壓著,沒有出現大的紕漏。可是防火甚於防川,最近兩年來,靜闌沒有一次的戰事,溫飽思**欲,軍隊裏的士兵也是人,雲淵一直以來提倡從嚴治軍,可是有個別份子從中作梗,一來二去,就出了事。”鬆長風將了解地事情一一向賀蘭道出。

“公主,你久不再靜闌,也是為了這些人開了方便之門。”長風的最後一句明顯是在埋怨賀蘭。

“我要回靜闌,我要回靜闌。”賀蘭已經有些蒙了,說話都變得語無倫次,滿腦裏都是雲淵鮮血橫流地樣子,讓她不能忍受。就仿佛是蒼許倒在她懷中一般,距離死亡如此之近。為什麽心愛的人都要與鮮血為伴?為什麽大家就不能好好地過日子?而且他都有兒子了,為什麽還會發生這種事情?靜闌,靜闌不是一直安定團結的嗎?靜闌不是傳說中地塞上江南嗎?

“你現在回靜闌有什麽用?”鬆長風突然提高了嗓音,“如果不是你非要來這該死的京城會發生這些事情嗎?你到底想幹什麽?天下,天下,天下是你可以主導的嗎?你不過是一個女人,你為什麽非要做與你身份相幹的事情呢?”

一連串的問句,讓賀蘭緊壓的感情,突然的釋放出來,她再也忍不住,為什麽他總是埋怨她,難道這些都是她願意的嗎?

她痛哭起來,想將心裏的一切都發泄出來,“長風,你不要再說我了!都是我的不對,都是我的不對,你不要在埋怨我了!”

長風覺得自己又說錯話了,他不應該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她的身上,可是他真的生氣,可她有哭了,又埋怨自己怎麽這麽喜歡遷怒於她。他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裏,眼中同時的淚水汪汪,“蘭兒,不哭,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埋怨你,不要哭了。”

“長風,我心裏難受,難受。我想回靜闌,我害怕雲淵不在了,我欠他的太多了。

他從小就喜歡我,可我從來都沒有對他說過一句愛他的話,如果他不在了,我會傷心一輩子的。長風,我好怕啊!”

“乖,不怕。你舅姥爺在靜闌呢?隻要還有一口氣,都死不了。蘭兒,不怕。”

你的柔情,我真的不懂。那還是在很久很久之前,我隻知道天是藍的,水是清的,我隻是將你當成兄長一般敬仰。歲月滄海,你的鬢角有了微微的白發,我已經長大,而你卻不再年輕。君生吾未生,吾生君長成,待到吾長成,奈何君已老。我們在時光中慢慢的錯過,我害怕你愛的熾烈,愛的深沉,我逃避,我躲藏,在成長中,我漸漸將你忘卻。

記憶裏,隻剩下一抹淒楚薄涼的笑和一個落寞的背影。

誰人言,花彼岸,此生情長意短。

或許很多很多年以後,我會忘記你,忘記你的淺笑凝眸,也忘記你對我的愛。或許很多很多年以後,你會記起我,記起我的哀怨惆悵,也記起我對你的愛,綿延無聲。

“公主,公主……”陳武小聲的叫著,鬆長風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叫了,拉著他出了內殿。

“武子,我這就回靜闌。這裏就留你照看公主,有什麽難處,就去找攸明,他會幫你。”鬆長風沒有猶豫的安排道。

“鬆大哥……”武子有些不放心,靜闌對於他們每一個人來說都是至關重要。

鬆長風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一切都會好的。”

一切都會好的,都會好的。

靜闌出事的消息被封鎖了,整個靜闌沒有人會將這種消息透露出去。可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件事還是不脛而走,幾天後,還是溜進了尋郡王的耳朵裏。他怎麽能放棄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呢?

武英殿裏,他至從那次奪門而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而今又登門拜訪。

“公主,別來無恙。”賀蘭在**躺了兩天,精神也恢複了一些,雖然沒有了那日的鬥誌,但也看不出心中的變化。更重要的是,賀蘭也猜到了尋郡王會來,因為洛天佑的大軍又推進了三十餘裏。現在整個東北方向都在洛天佑的控製之下。更可恨的是莫修羅在魏源以一種默許的姿態看待洛天佑一次次的橫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