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殘陽水色 水色江山 青豆

洛天佑看著莫修羅明亮平靜、清澈若水的眼睛,冷冷的說道:“你有那麽好心嗎?”

莫修羅的嘴角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笑道:“佑王爺,對我何必要這麽謹慎呢?”莫修羅的話,讓洛天佑摸不到頭腦。諾免費雖然他的妹妹嫁給了莫子夜,可是這並不代表他與莫修羅的關係水火交融。他依舊很是警惕,並與他保持著適當的距離。莫修羅也不與他站的太緊,相距半丈,微微的笑著:“佑王爺,公主的病很快就好了,我希望你早一些將她帶離魏源,解去我的心頭之憂。”

洛天佑緊蹙著眉頭,這話不像是莫修羅能對他說的話,不禁反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莫修羅上前幾步,可還是與洛天佑規矩保持著的距離,或許隻是這種距離感,才能讓兩個男人安心的交談。莫修羅並沒有看洛天佑,而是望向了墜落的驕陽,喃喃自語的說道:“洛天佑,賀蘭就像這太陽,她燃燒了太久,應該休息了。凡世間的恩恩怨怨,離離合合,她不應該再見了。”

“那你呢?……”洛天佑不舒服的反問道,“那你就不想她可以留在你的身邊嗎?”

“我?我已經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過去的,已經成了雲煙。”莫修羅灑拖的說道。臉上的輪廓清晰可見,看不出悲傷與喜怒哀樂,可在這殘陽的映襯下,卻透著淡淡的哀愁。“佑王爺,如果按照輩分,我還需要叫你一聲宗叔……”“我可受不起!”洛天佑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他的內心深處總是感覺莫修羅不安好心。賀蘭到了他的手中,他能那麽容易就放她走嗎?更重要的是賀蘭現在身染重病,剛才的那些話根本就不像老情人能說出來的。

莫修羅隻是笑笑,道:“賀蘭的病沒.有大礙,吃了藥,調養一段時日就會好的。”

“她以前也吐過血嗎?”洛天佑不敢相信的問道。

莫修羅微微的點著頭,金色的.陽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泛出微微的光芒,宛如一尊金色的雕像,令人生畏。洛天佑站在旁邊,不由自主的被他的氣質所感染,他卻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男人,帶著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就是天生麗質的洛天佑,在他的麵前又相形見絀。

“恩,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事情,這一次比以往應該要.嚴重一些。”莫修羅說的很淡,就像是在講解過往的事例。

“她為什麽會吐血?”洛天佑並沒有去想他的表情,而.且緊逼的問道,想知道的更多。

莫修羅轉頭看著洛天佑,輕輕的說道:“壓抑。”

“壓抑?”洛天佑聽不懂莫修羅的意思。莫修羅又解.釋的說道:“賀蘭被皇上一直關在宮裏,她是一個喜歡自由的人,她總是想像天上的小鳥一般自由的飛翔。可在宮裏,她孤立無援,處處受到製約,而且孩子還被皇上扣押著,她連見上一麵都是沒有機會的。心裏很委屈,一直都無處發泄,被你從宮裏帶出來,突然之間,所有的壓力都減去了,她的精神突然之間得到了放鬆,身體吃不消這種變化,就吐血了。”

洛天佑搖搖頭,.道:“你說的真是冠冕堂皇,可是誰不知道吐血可不是隨便說說的事情。”洛天佑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竟然以往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可為何燃燈大師沒有治療呢,使她痊愈呢?”

“這次是複發,誰都沒有想過,賀蘭會被長期的囚禁。”

洛天佑冷冷的笑了笑,帶著一種不屑的味道:“你什麽都知道,可你為什麽不去救她?”

“賀蘭呆在哪裏對於我都是一樣的,所以我沒有理由去救她。”莫修羅淡淡的說道,心平氣和,不驕不躁。

“說的真好,如果這些話被賀蘭聽見了,我真的難以想象她會是一個怎樣的表情?”洛天佑冷笑著,對於莫修羅,他此時此刻竟然出現了很多的輕蔑,將剛才那美好的形象,都踩到了腳下。

“她的一切對於我都已經不重要了,我也不用在乎她的感受。此時此刻,我帶著大師來救她,隻是出於一種人道,或許也可以說是一種做人的本性。佑王爺,賀蘭恢複過來,就趕快離開魏源吧!大師如果願意,你也可以帶上他。”

“莫修羅,你……”洛天佑將“絕情”兩個字卡在喉嚨裏,久久說不出來,他想聽到的不就是這種絕情嗎?他一路上的擔心,此時也都灰飛煙滅。

“想說我絕情嗎?”莫修羅盯著他的眼睛,笑盈盈的說道:“可我何時有情過?當年我隻不過看中她年少無知,也可以說想利用她在北方的勢力。你也知道那時候我不過是一個戍邊的將軍,還不可以暴自己的身份,進退兩難之際,我隻有依她。說我卑鄙也好,說我虛偽也罷,但我的目的達到了。魏源,我已經牢牢的控製在了手中,就是你洛天佑,難道不心有餘悸嗎?”

洛天佑狠狠地咬著牙,麵對此時的莫修羅,洛天佑在為賀蘭惋惜,她曾經不顧一切的深愛的男人,竟然會是如此的齷齪,如此的道貌岸然。洛天佑惡狠狠地罵道:“莫修羅,算我看錯你了。”

莫修羅“嗬嗬”的笑道:“佑王爺,捫心自問一下自己的良心,你難道對公主的愛,就沒有雜質嗎?如果她不是擁有著傾國之色,你會對她一見鍾情嗎?如果她不是公主,高高在上,你會甘願舍棄自己的身份嗎?如果她的手中沒有上萬的北方鐵騎,你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她嗎?如果她不與北部大荒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你會不顧一切的將她從皇宮裏搭救出來嗎?這半年來,不知道有多少批的人為了她死在了宮闈之中,靜闌的,西平的,安泰的,梅州的,北淩的,一批又一批的人都被皇上阻殺了。你們佳寧的人,也是三番五次的潛入宮裏,最後連你都親自去了,才將公主帶出來,這期間的損失或許隻有你自己知道吧!”

莫修羅的話,驚的洛天佑汗都要落下來了,莫修羅對他隻身潛入宮裏竟然知道的如此詳細,不能不讓他驚魂失措。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奇怪,他莫修羅遠在魏源,怎麽知道的如此清楚。

“我進宮的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洛天佑警惕的問道。

他訕笑道:“這些又不是軍事秘密,很容易就能知道。王爺的人難道不同樣知道很多我的事情嗎?”莫修羅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可卻是綿裏藏刀。

洛天佑冷哼了一聲,可遠沒有莫修羅的輕鬆,或許這是在莫修羅的地麵上,洛天佑作為外人,他的警惕感總是要多一些。

“佑王爺,你現在的感覺怎麽樣?”太陽墜落了下去,天蒙蒙的黑了起來,莫修羅借著微微的暮色,笑盈盈的問道,帶著絲絲的陰險。

“感覺很好!”洛天佑直起來身子,臉上竟然變的淡然起來,“莫修羅,我隻想說一句話,當有一天,我們在戰場上相遇的時候,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很期待那一天快些到來。不管你在中原戰場上勝利,還是失敗,我們終有一天會兵戎相見。這個是不可避免的,到時候也希望王爺不要帶些殘兵敗將來對付我,我的鐵騎,可是容不得沙子的。”

“你……”

莫修羅“哈哈”大笑起來,“佑王爺,這個傍晚或許是我們最後一次開心的談話了。我聽說皇上已經將主力都集中到了東部一線,要徹底的將你打垮,真不知道你的未來會如何,也不知道公主的這次倒黴的婚姻會持續多久?”

說完這話,莫修羅轉過了身子,向庭院的大門而去,筆挺的身材,灑拖的長袍,迎風而動,“佑王爺,樹欲動而風不止,好自為之吧!”

洛天佑的拳頭緊緊的握在掌心,從頭至尾,他都沒有弄清楚莫修羅的用意。但是聽清楚了,他的話裏充滿了奚落,嘲弄,特別是他最後一句,“皇上已經將主力都集中到了東部一線。”也是他最為擔心的一件事。此時的朝廷,跟賀蘭當政之時的“懷柔”政策已經大相徑庭了,皇帝洛明恪對諸侯一向“以暴製暴”。如不是,前些日子,幾大諸侯聯手,也不會如此輕而易舉從四麵八方攻到皇城之下,可是諸侯之間,都是臨時搭建的短期聯盟,誰都不會真正的出力,誰也不會拿自己士兵的生命,為別人鋪平道路。而他突然的退出,必然惹來諸侯之間的不滿,特別與他一起在東線的未央侯一家,必然興師問罪,趁機侵占他的地盤,可是他沒有料到最先行動的卻是皇上的軍隊,這讓他有些不好對付。畢竟作為諸侯,他是兵少地廣,無法步步為營,將所有占領的地盤都監管起來,隻能重點防禦。給了敵人大量的機動空間,占易守難,很容易打起拉鋸戰,增大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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