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備戰
“五日之後？”賀蘭低聲這樣問。N迷群2∴⑨⑴⑨⑥㈨⑸⑤②他點了點頭。臉上毫無笑意。就是在這個時候，賀蘭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修羅他有多少兵馬？”賀蘭卻是柔聲的低語道。洛天佑躊躇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回答她，隻是頗為敷衍地說：“跟我差不多。”
就從這句話，已經能夠嗅出一點危險的味道。他是個很傲慢的人，如果情況樂觀，他一定會自信滿滿，毫不在乎。而現在，異常謹慎，什麽也沒有說，日夜與大臣們商量。有的時候，賀蘭倒是有些懷疑，懷疑天佑對莫修羅的態度，總是在一次次的轉變，從很久很久之前的漠視，到現在的關注，還有就是他為何選擇在北方出擊，而不是南方？洛天佑總是會想的很多，賀蘭隻有這樣想，心裏才會漸漸的覺得有所安慰，或許男人們總是會有更好的方案來取得勝利。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似有些不經意地說：“明日內廷會將我的鎧甲送來，你好好收著，走之前穿。”
鎧甲？賀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上戰場不是從來不穿鎧甲嗎？而且他何時穿過鎧甲？
賀蘭有些吃驚地看著他，他卻避開了她的眼睛。
“你告訴我。”她一把抓住他的手，道：“這一次你有多少勝利的把握？”
他避開她，道：“沒有。”
沒有？！
賀蘭還是頭一次聽到洛天佑如此說。他現在雄踞東方，難道連一個莫修羅都打不過嗎？他對著她苦笑，笑容中卻沒有任何的不安。
賀蘭還想盤問出更多的事情，卻又不敢去打擾他。她已經學會了尊重他，他是一個王者，不需要女人來指手畫腳！
賀蘭看著他有些落寞地走到簾幕後。燭火映照，隻看見他將自己的劍拔出來，輕輕地擦拭。很久了，他上戰場的時候，從來都不帶劍。賀蘭更沒有看見他這樣慎重地對待他的劍。看來情況真的比較危險。危險或許一直的存在，隻是賀蘭在他的溫柔中，何時都沒有感覺到危險。
她歎了口氣，心頭空空****的。可也不由自主地依舊在想他不會輸，因為就算是輸，她也會舍棄一切，將他從困境中解救出來。
不知不覺地，開始懷念起以往平靜的時光，柔和的熏香味和慢慢熬著燕窩，煮茶等等的味道在寢殿中散開，絲毫不吝惜時光的消逝。N迷群2∴⑨⑴⑨⑥㈨⑸⑤②
一種珍惜逝去幸福的感覺，開始在心頭蔓延。
那幾天時間，過得非常漫長。賀蘭一反常態。一直陪伴著天佑，並常常去看望燃燈大師，大師每一天都在教導著軍醫研磨各種藥物，賀蘭很清楚大師的心，對麵的敵人是莫修羅，相對天佑，他是更喜歡修羅的，可是為了她，他卻不得不也將矛頭對準了他。
他問她：“蘭兒，你恨修羅嗎？”
濃濃的藥香在空曠的太醫院裏蔓延，賀蘭低著頭，研磨著金銀花，細碎的粉末漸漸的出現在了器皿之中，她不溫不火的回答道：“不恨，一點都不恨！”
“不恨便好！隻是我不懂天佑為何非要將矛頭對準他呢？”燃燈大師歎著氣，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賀蘭苦苦的笑道：“天佑的領土位於帝國的東側，東麵都是崇山峻嶺，萬徑人蹤滅，連鳥都難以飛過的大山，是不被開發的地方。南部依著未央侯等三位諸侯的領地，強攻不得，西邊又是皇廷的地界，皇兄不會讓天佑再進犯的，相比隻有北方了。天佑隻有打通了北方的路徑，才能向西，向南的擴展。還有一點就是北方還有我的殘餘力量，這些力量在權衡之下，也會選擇依他的。權衡利弊，隻有北方是天佑的擴充自己的最佳方案。”
大師還是有些難以相信，無可奈何的搖著頭道：“蘭兒，你就那麽喜歡權力嗎？”
賀蘭一愣，懷疑大師的話，可是大師說到這裏，就不在說下去了，拿著藥罐子，走到一旁配藥去了！
她想著大師的話，權力？難道是她看中了權力嗎？天佑背負了整個家族的未來，而她呢？不過是他身邊可有可無的一個女子，就算是有愛，可是這愛，難道會大於家族的責任嗎？賀蘭想不通為何大師會將責任都推到她的身上？難道因為她，天佑才要問鼎天下嗎？她不相信，他會為了那個男人曾經許下的承諾，去拚死爭鬥不休。
一旦戰爭打響，天佑成則為王，敗則為寇，要麽就是掌握天下的霸主，要麽就要命運叵測。無論如何。平靜的日子都再也沒有了。
賀蘭想到這裏，心裏不由的冷了起來。
過了五天，大戰在即，賀蘭做出了一個極其重要的決定。這個決定，同她多年前的決定異常矛盾，真是異常可笑。那一天午後，春雨連綿，淅淅瀝瀝的雨聲仿佛是天地間永不間斷的聲響。賀蘭趁著天佑和天佐去城外做最後的戰前動員，偷偷的召見了萬晉。
萬晉已經很久沒有親眼見到賀蘭了，見到她的一瞬，萬晉忍不住的問道：“公主，你怎麽又瘦了？”賀蘭此時才發覺，以往的衣服穿在身上，卻有些不合體了，萬晉沒等她回答，立即又緊跟著問道：“公主，難道你過的不好嗎？”這話一出，賀蘭突然覺得有一種久違的靜闌王府的氣息撲麵而來，暖暖的家的味道，也隻有家裏的人，會如此問她。她對著他笑笑，道：“萬晉，你糊塗了嗎？前一年生了寧朝。現在是恢複了原來的模樣。難道你將我過去的樣子忘記了嗎？”聽她一說，萬晉也苦苦的笑了笑，道：“公主，是屬下多慮了！”可心裏卻在想著，卻是有些想不起以往的模樣了！
賀蘭看著他憨實的模樣，輕語道：“鶴兒，他們還好嗎？”
萬晉低著頭，畢恭畢敬的說道：“雲少爺在洛邑還好，有大公子在暗中保護著，錢財糧草一應俱全，隻是生活的條件差了些……”他們稱呼洛明聰為大公子。洛明聰倒是對她仁慈義盡，何時都沒有對她落井下石，這一點，倒是很讓她感動。賀蘭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道：“城鎮都有皇兄的人，鶴兒他們能在洛邑有個落腳的地方，已經不錯了。我最擔心的還是京城那邊，不知道雲淵怎麽樣了？真的一點的音信都傳不出來嗎？”
萬晉搖著頭，道：“沒有，倒是尋郡王有了消息！”
“尋皇叔？”賀蘭眉頭一緊，“尋皇叔，倒是怎麽樣了？”當年她曾答應蘇蘇將尋郡王救出來，可是洛明恪一直都沒有放鬆對尋郡王的管製，剛剛有些起色的時候，洛天佑又將他從宮裏帶出來，此一別又是一年的時間，歲月惜惜，賀蘭一聽見洛天尋，還是忍不住喜從悲傷。
“公主，不用傷心，這次是尋郡王的好消息，聽說皇上解除了尋郡王的囚禁，並把之前的府邸又還給了他。”萬晉淡淡的說著，並用眼角的餘光，偷窺著賀蘭的表情。
“恩？”賀蘭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很快又將將心放回了肚子裏，微微的笑道：“皇兄他在收買人心啊！尋皇叔現在不過是皇兄的一枚好看的棋子，而尋皇叔一點反抗力氣都沒有。但是竟然尋皇叔回了王府，就說明他離自由不遠了。”
萬晉愁眉苦臉的看著賀蘭，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同時還帶著一絲的痛苦，說道：“公主，你太善良了，想想他以往是怎麽對待我們的！你為何還要如此關心他。”
賀蘭扶著桌子，緩緩的坐下來，慢慢的說道：“虎落平陽被犬欺，跟何況是人？”
“公主。話是可以如此說，可是現在的形勢？”萬晉有些抹不開，可心裏的話憋在口中有些不吐不快。他們現在跟喪家之犬沒有兩樣，公主的身份對外還是隱藏的，少有人知道她正躲在春江的偽皇宮裏做著著王妃。天下人對她的去向，傳的沸沸揚揚，就是連她手下的士兵，都不敢確定自己的公主是否還活著。在這種情況下，萬晉不能不說心有不甘。
“一切都會好的。”賀蘭倒是很樂觀，
“公主，這已經不是樂觀的問題，是我們以後要這麽辦？都要一年的時間了，兄弟們，心裏都很不痛快，雖然我們手裏有大把的銀子，可是有家不能回，有仇不能報，這種感覺真的讓人無法忍受了。”一說起這些，萬晉就有些忍耐不住心裏的激動，真的有一年的時間了！是的，一年了，她嫁給天佑都要有一年的時間了。歲月匆匆，流逝了太多的情愫。
“萬晉，相信我，好嗎？”賀蘭望著他的眼睛，她不知道如此做是對是錯，但是她必須要做，她要為他著想，她要為了自己的未來考慮，或許這樣會搭上很多人的生命，背離了父王當年的教誨，可是兵不厭詐，她是要出奇不易的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那座城，那座王府……那個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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