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天顏

人已逝,情何以堪?

春江的皇宮。H被白色掩蓋,單調的哀樂壓抑著所有人的內心,難以解拖!平時裏威嚴的勤政殿,此時人頭默默的,無聲無息,宛如是空白的空間,死氣沉沉。幾個平日裏掌權的大臣支持著局麵,各個也是唉聲歎氣。

此時皇宮的西苑,侍衛們簇擁著一個白衣的女子,穿行在樓閣之間。

“娘娘……這邊……”侍衛引領著賀蘭向皇宮的天牢而去,這裏與四周的景致各個不入,帶著哀怨和陰冷。她本不想來這裏,可是內心的**悲哀,讓她不能不去麵對傷害她愛人的凶手。她那日的冷笑,她已經記不清了,可是她記住了一個名字,蒼許,多年前,那個帶著草原青草味的男人,純潔樸實,野性裏透出任性。這是為何。當她已經將他遺忘的時候,突然他的名字又湧現了出來。蒼許,蒼許,人生幾何?許蒼天!

地牢的大門惶惶的打開,賀蘭站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還有再思量著自己該不該進去?那個女人的麵容,又一次宛如惡夢一般的出現在了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揮之又來。一股寒冷陰晦的氣息撲麵而來,賀蘭一個激靈,拖了恍惚。當年她進入尋王府的地牢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陰冷,恐懼,可是當年她為了救文昭還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走了進去。而今位置變化了,可是那種寒冷還是**漾在心頭。這個地方真的不適合生人來,她微微的轉過頭,對著身邊的侍衛,問道:“她說什麽了嗎?”她淡淡的又望向地牢的深處,烏黑的一片,看不見盡頭,更是沒有盡頭可尋。跟隨的侍衛搖搖頭,低聲道:“什麽被沒說……”侍衛有話,卻又咽了下去,欲言又止。賀蘭的眼圈已經紅了,想了想,長歎了一口氣,對著蒼天道:“去看看。”

去看看。她隻能說“去看看”,去看看凶手,去看看凶手背後的隱情,可是就算是不去看,賀蘭也已經猜出了導演這一幕的人,是何許人也?天下之大,還有誰,會如此心急想要她的命呢?

有牢頭引領著賀蘭下了天牢。天牢裏的光陰暗,模模糊糊,過了一會兒,賀蘭的眼睛才得以適應,可是天牢裏的那股酸味,卻還是讓她微微的蹙了一下眉頭。有貼身的侍衛低語道:“娘娘,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們就可以處理的!”他的關心賀蘭懂的,可是,“我必須來問問她的……”賀蘭輕歎著說道,這幾天來,她覺得自己已經被掏空了,可是她還是來了,她要見她。本章由為您提供問她為何對她擁有著如此的仇恨。她至今都覺得自己對人無害,可為何還有人會如何的恨她?

一層一層的大鐵門,延伸到深處。她被關在最裏麵的牢籠,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鐵欄杆。那日見到的那個楚楚動人的女子已經不見了,所能看見了隻是一個披頭散發的怨婦,宛如一隻凋落的玫瑰,血紅的花瓣散落了一地。她身上沒有傷,更沒有鞭痕,對於這樣的要犯,沒有她的命令想來是沒有人敢動刑!她見她來了,直勾勾的看見她,雙手抓住監牢的欄杆,陰氣的大笑起來,“聽,哀樂,這麽久的哀樂,洛天佑死了,哈哈,死了,真的死了……”陰魂不散的尖笑,在天牢的上麵盤旋,賀蘭雙眼無神的看著她,直到她停止了尖笑,這才問道:“你是誰?為什麽要來殺我?”

“我?”女人又大笑起來,“公主,你還記得西貴縣嗎?靜闌郡城的西麵……”西貴?西貴?當年蒼許離家出走去的地方不就是西貴嗎?“你難道是米店家的女人?”賀蘭緊蹙著眉頭,反問道。“公主真是好記性啊!就是你的人圍了我家米店,殺我的父親,還將我充為官妓……”她不客氣的對著她大叫起來。“就是你,讓我落個家破人亡……”賀蘭眉頭緊蹙,她並不知道這些,但是以往聽蒼許提起過那家米店的情形,“想來你就是那家的小姐?”賀蘭又問道。

“小姐?”她冷哼了一聲,“不過是一個婊子而已,跟你娘一樣……”她又大笑起來,笑的異常的**。如果一個女人,連貞潔的都不要了,那麽她就無敵了,看來她是做到了。

“婊子,真不愧是婊子?我想知道是誰派你來的?”賀蘭的心已經碎了,她強壓著自己所有的感情,來探明真相,有時候真相比死亡更加的可怕,多少年的事情,如果不是她提起,或許早已經淹沒在了滾滾的紅塵之中。

“誰派我來了?公主,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她冷笑著說道,“你不知道被多少男人壓在身下,還有臉來問我是誰?”

“洛天浩?”賀蘭不聽她的話,冷冷的反問道。

“公主真是聰明!”她jian佞的笑著,笑著。散著輕鬆。

至始至終她都在笑著,何時都沒有恐懼過死亡,就算死亡就在她的麵前,距離她咫尺之遙,而她隻是在笑,大笑,狂傲的大笑。這是何等灑拖的女子,可又是一個多麽冷性的女人,“你難道不怕死嗎?”賀蘭問出這話,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來刺殺她。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死?從我家破人亡的哪天起,心就已經死了,這身體不過是為了殺你而活著……”

“我並沒有做錯何事,你父親盜賣軍糧就是死罪。如果怨,你應該怨你愛上了我的男人……”她說的很平淡,因為她何時都會看的透徹,特別是在無盡痛苦之中的時候,她總是比往常更加的堅強。

她轉過身,閉上眼睛,聽著她在她身後的詛咒,默默的說道:“jian**致死!”

這是她一生中下過的最殘忍的命令,連他身邊侍衛都覺得震驚,站在哪裏半天沒緩過神來,隻是嘴唇動了動,賀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酷的反問道:“難道沒有聽清嗎?”她的眼中平淡若水,沒有悲傷,沒有憤怒,沒有一絲憐憫……

“是……”侍衛低頭答道,不敢違抗她的命令。

賀蘭走出天牢,午後的陽光暖暖的照在她的身上,可是對於身後的人來說,她卻是陰暗的,可怕的,不近人情的。他是女人,卻下達這樣的命令!

回到寢殿,素白的衣裙垂落在地,她漫無目的的走到鏡子近前,蒼白的麵孔,凹陷的雙目,已經看不住人的模樣,她又伸出雙手,蒼白無力,她覺得自己已經不像一個人了,倒像是一個魔鬼!

“娘娘……”一個小宮女突然從她身後輕輕的叫道。

“滾出去……”

還沒等宮女開口說話,賀蘭就對著她聲嘶力竭的大吼道。沒有絲毫的耐性,彷佛瘋了一般,在自己的空間裏,她實在是難以抑製自己的感情,壓抑,委屈,憋悶……所有的陰暗的情愫都猶如潮水一般向她湧來。

進來的人揮揮手,小宮女們都聽話的退下了!

他緩緩的走到她的身邊,鏡子中映出了他挺拔的身影,賀蘭穿過鏡子,望上他熟悉的容顏,她抬起手,撫摸著鏡子的他,眼淚不由的落了下來,他的手壓在了她的手上,給她以心靈的安慰。

“什麽時候回來的?”她抿了抿淚水,掩飾問道。

“剛回來。”他輕答。

“去拜祭他了嗎?”她又問。

“去了!”他從背後環抱住她,心跳的有些厲害,貼在她的耳邊,說道:“嫂子,我會照顧你的!我得天下送給你。”這話是如此的耳熟,宛如就在昨日,他如此對她說,可是賀蘭卻搖搖頭,淚水又一次的滑落,“天佐,我什麽都不要,我隻要你們平安,可是……”

他長吸了一口氣,鬆開了她,淚水含在眼中不知道是落下還是收回,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他的心實在也是難以接受自己的哥哥魂歸黃土,“天佐,你別哭……”她伸出細嫩的手指劃過他的麵頰,他點點頭,可是淚水還是落了下來。

“佐,不哭……”她又說道。

“恩……”

春江,春江,大喪之日,又是狼煙四起。

洛天佐沒等到天佑出殯,就帶領著大軍出外迎敵。賀蘭本想跟隨著靈柩返回佳寧,可是老伯爺卻再三的叮囑她不要回去,如果她也走了,那麽春江的城防就等同於虛設,賀蘭明白老伯爺的意思,可是她與天佑一場恩愛夫妻,她卻不能送他最後一程,她的心裏很是糾結,可是她去了,如果天佐抵抗不力,洛天浩的大軍就會**,那麽後果就是未央洛氏的下場。到那時候真的是國破家亡,山河猶在。

老伯爺看的深遠,可是他為何看不見這爭奪天下的路,是何等的艱辛呢!

他的兒子,他的孫子,他的家族中多少的人,在戰爭中失去了生命,可是他卻看不見,難道天下真的那麽重要嗎?比起天佑的生命都要重要嗎?比起弘炎的生命都要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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