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晚了你怎麽還過來了？”
林子川看著臉色實在不怎麽好的顧寒問出聲
“過兩天就第一次測試了，在家裏也睡不著，就過來看看，不過看著他們的樣子，應該不用擔心結果了。”
蒼白俊朗的男人麵上的笑容看起來有些欣慰。
“好了，咱們在這兒怕是反倒打擾他們了，既然都過來了，和我去辦公室坐坐吧。”
顧寒看了看裏麵忙的腳不著地的年輕人也點了點頭
“走吧。”
剛走出兩步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一樣又出聲
“他們忙活到這麽晚讓食堂再備些夜宵吧，別餓著了。”
林子川笑了
“知道了，早就讓人準備了我的顧總，你倒是惦記他們惦記的勤快，你自己晚飯吃了嗎？”
顧寒笑了笑沒吱聲，隻是隨著林子川上了樓，到了辦公室林子川想到林宵的那通電話終於忍不住勸了他
“林宵說你胃上的那個情況不是太好，說建議你住院修養一陣子你也不聽。”
林子川自己也不喝茶就給顧寒倒了一杯溫水放到了他手邊
“胃上的情況你還不知道，養起來也沒頭，等忙過這一陣子再說吧。”
林子川微微皺眉，林宵都能把電話打到他這裏顯然是顧寒的情況並不是太好的
“你都在忙什麽？顧氏的事你先放一放，中芯也先不用操心，林宵要不是沒辦法還能把電話打到我這裏？你趕緊抽空去醫院好好調一調。”
“行，等過兩天我就去醫院找林宵。”
林子川這才算是點了頭。
樓下的那群年輕人顯然是要通宵了，程小波直接端了一個大的托盤放著已經泡好的咖啡端進來
“新鮮出爐的咖啡啊，誰要？”
“我。”
“我，快，等著續命。”
“小波給我留一杯啊。”
座位上的聲音此起彼伏，叢飛卻自始至終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當然同樣沒有抬眼睛的還有陸勉，程小波深知那兩位大神的性格，所以留下的兩杯給他倆放在了桌子上，就深藏功與名的走了。
“這裏的數據需要再驗算一下，小波你來測，測完了拿去給你陸哥他們組複核。”
叢飛出聲，程小波立刻領了任務去了。
陸勉一旦進入工作狀態基本上不知道困也不知道餓，用隔壁胖子的話說就是
“一工作就是鋼鐵巨人。”
中表上的時針不斷的轉動，眼看著已經淩晨了，晚飯是6點鍾吃的，這要是一覺睡過去倒是不覺得，這工作了大半宿立刻覺得五髒廟已經開始造反了。
十二點五十陸勉將他手裏需要驗算的都已經重新驗算了一遍，沒有問題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抬手喝了一口已經徹底涼掉的咖啡。
“二階段的實驗數據是誰在算？明天早上能出來嗎？”
突然想起來什麽一樣問出聲，角落裏舉起了一隻手
“是我在算，不用到早上，三點之前能出來。”
陸勉一時之間沒有聽出來這個聲音是誰，站起來看了一眼才看見方才說話的人正是他的同門師弟，在剛剛來中芯便問中芯是不是包分配對象的許優優，他雖然在學校的時候沒有見過這個許優優，但是他看過他畢業之前發表的論文，對他的能力也有了解，他說三點之前就一定沒問題。
林子川看著顧寒那嚇人的臉色沒有多留他，沒坐一會兒就直接趕人回去了，自己在樓上的辦公室拿了一本書算是陪著底下的那群年輕人，看了看時間差不多，接到食堂負責人那邊打來的電話便下了樓
“好了，手裏的工作放一放，食堂的夜宵準備好了，先去吃點兒東西，不差這一會兒。”
在林子川的再三催促下，這群人才陸陸續續往食堂走，陸勉剛到食堂就接到了江雲禮的電話
“江先生，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
這會兒已經快一點了，早就過了那人尋常休息的時間了，電話那頭傳來了有些低啞卻慵懶的聲音
“怎麽？就允許你加班加點我就晚睡一會兒都不行？”
“那怎麽一樣，您剛出院，林醫生特意囑咐要好好休息的，您快去睡覺。”
“逗你的，我睡了一覺了，方才打雷醒了，猜到你這會兒應該還在工作便給你打個電話。”
“打雷？”
陸勉走到了廚房的窗邊，這才看到外麵下著大雨那
“我們小陸同學也太廢寢忘食了，雷聲都打不動你。”
臥室裏江雲禮扭亮了昏黃的床頭燈，人側躺在**，腰前腰後都墊著軟枕撐著，一隻手拿著電話窩在被子裏和電話那頭的年輕人說著話。
陸勉幾乎能想到他家江先生的樣子，兩人在一起之後他才發現那人睡覺很喜歡把自己都裹起來，而且似乎格外喜歡雨天睡覺
“實驗室的隔音太好了，沒聽見。”
“你在幹什麽那？”
“食堂做了夜宵，這會兒剛和同事到食堂準備吃點東西。”
聽見食堂準備了夜宵江雲禮也放心了不少，至少是餓不著了
“大晚上的，別吃的太油膩，吃點兒好消化的，省的胃裏不舒服，一會兒還要加班嗎？”
“應該會再做一會兒，數據弄完就好了，外麵下著雨那，您把被子蓋好，正好可以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也別起的太早，睡飽了再起來。”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沒好氣
“你一個睡不上三個小時的人還知道來管我。”
“就是因為睡得少，才讓您幫我多睡一會嘛。”
陸勉就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落雨耐心溫柔地講電話，待聽到電話中的哈欠聲便又催促他去睡覺。
“好，你也快去吃點兒東西吧，明日什麽時間回來提前告訴我，我讓王媽給你做好吃的。”
“好，江先生，晚安。”
“晚安。”
陸勉掛了電話，那邊吃飯的雲昊看見他回來又剛剛撂下電話都有些調笑意味地出聲
“是不是江總查崗啊？”
陸勉笑了一下
“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
“難得八卦一下嘛。”
作者有話說：
顧總是此刻最慘的人
他可能覺得他看不到光刻機問世的那一刻了
所以12nm的光刻機我要讓言狗陪著他見證
江總此刻就很幸福了
擁著被子晚上打給自己的小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