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上可有仙？
此時，李圖茫然地看著已經白發蒼蒼、老態龍鍾的穆林、劉陽等人，難道時間在自己的幾步棋間就已經流逝了幾十年？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兩人之外的一切似乎都是靜止的，所有人都是保持著原先的姿勢，連同劉陽臉上的疑惑也沒有變，此刻如同木雕泥塑般一動不動，但時間卻是過了幾十年，每個人都白發蒼蒼。
李圖心中驚濤駭浪，漠然回頭看了看棋局，回想著當初自己在深山老林中看到柯爛棋局時的情景。
斧柯盡爛，既歸，無複時人。
難道這就是柯爛棋局所蘊藏著的玄機？
時間流逝？
李圖看了看棋笥中的棋子，心中遲疑不決，沉默了一會兒後，然後執起了一枚棋子，又落了下去，時間在眼前又流走了十年。
此時，穆林、劉陽等人已經老得不能再老了，風燭殘年將入土。
如果再下一步棋，他們會不會死去？
“為何會這樣？”李圖疑惑，自言自語地問著。
老道士玄明亦靜靜地看著周圍一切的變化，心中似乎有些明悟，沉默了一會兒，感歎地道：“山中無日月，世上已千年。或許，這就是柯爛棋局的玄機，一步十年。”
接著，看了看一臉疑惑地李圖，又道：“古史有記載，柯爛棋局乃是仙人所留的棋局，高深莫測，其中蘊藏著仙機。更有傳言。悟了其中的仙機，可得道成仙。”
李圖沉默不語。靜靜地看著周圍的一切，腦海中慢慢地回想著柯爛棋局的一切，想要弄明白為何會這樣。
兩人都靜靜地坐著，沉默不語，似在觀棋。
過了一會兒後，李圖似乎也有了明悟，道：“我們隻是在重演仙人的棋局，隻得其形。不得其神，所以這一切都是假象。”
“假象？”
老道士疑惑，即使是他也分不清，時間的流逝到底是真還是假。難道這一切都隻是假象？不禁抬頭看著周圍靜止不動的人。
“不錯，幸好這一切隻是假象。”李圖心中大為放心下來。
老道士心中卻是有些苦澀，數年來好不容易尋到了一個可以下棋之人，想借此來重演棋局。推演其中蘊藏著的玄機，卻想不到隻是得到了一個假象。
仙人的棋局果然不是凡人能夠推演的。
“道長可還知後麵的路數？”李圖問著，也想不到柯爛棋局竟然留下了一角天地殘象，而且還被人捕捉到了。
老道士有些遺憾地道：“還有三步，貧道隻是看到了一角天地殘象，後麵的並沒有看到。而且。這個棋局千變萬化，神奇莫測。即使是使用法力，後麵的路數也無法推演出來。”
略微停了一停，疑惑地問著：“隻是貧道心中有個疑惑，小友可否解答？”
李圖點了點。心中也大概猜測出老道士將要問什麽。
“小友你是如何得知此就是柯爛棋局，難道你見過？”老道士問著。心中頗為好奇。
“此棋局，我在夢中見過。”李圖笑了笑。
“夢入神機？”
老道士一怔，然後大為感歎道：“此乃是仙緣，小友可願入我道門？”
李圖一楞，道：“在下已經是儒家門徒。”
“倒是貧道失禮了。”老道士也知自己失言，微微一禮。
李圖看了看老道士，問出了心中的一個疑惑：“道長，天上可有仙？”
“仙？”
老道士抬頭看了看天空，反而問著：“何為仙？”
李圖一怔，然後皺了皺眉頭，心中也在思索著何為仙？
老道士笑了笑，道：“跟我來。”
接著站了起來，拉著李圖的手，一步跨出，從柳樹下消失不見。
穆林、劉陽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李圖和老道士從眼前消失。
良久才回神。
“他們去哪了？”劉陽疑惑地問著。
周圍的數人大驚。
白雲上，老道士和李圖正坐在上麵。
李圖看到自己突然坐在白雲上不由一怔，然後用手小心地觸摸著，卻是一種很特別的感覺，軟柔柔的，接著也從容地坐著，感歎道：“道長，好法力。”
老道士淡然一笑，道：“隻不過是小法術而已。”
此時，李圖似乎也有些明白了老道士的意思，對於凡人來說，他就是仙。
白雲載著兩人，在天空中飄著。
“其實，貧道也在一直追尋著何為仙，這個天上到底有沒有仙？”老道長突然道，聲音中卻是有些感慨。
李圖一怔，道：“難道道長也不知道這個天上有沒有仙？”
“或許有。”
“嗯？”李圖疑惑地看著老道士。
“古史有記載，在上古時期，世上出現過仙魔神佛。”
“真的有？”李圖一驚。
老道士點了點頭，接著道：“在上古末期，秦始大帝把仙魔神佛趕出這一片天地，之後就再沒有出現過。從此仙路被斬斷，世上再無人成仙，而仙也成了一個傳說。”
“上古太過遙遠了。”
李圖搖搖頭，古史記載也不一定是真，接著好奇地問著：“秦始大帝何人，竟然可以把仙魔神佛趕出這一片天地？”
“秦始大帝乃是上古最後一個大帝，神力通天，曾經建立了一個無比龐大的帝國，即使是仙魔神佛也得臣服。隻是後來，連同他的帝國也隨著他一起消失了，不知去了何方。”
“消失？”李圖一怔。
老道士點了點頭，然後又道“上古之後，就迎來了中古諸子時期，你既然是儒家門徒，對中古諸子應該也有些了解。古來今往八十一聖，傳聞曾經有十數位聖人，在中古時期顯化在人間，教化世人。”
“這些隻是古史的記載，真假難辨。”李圖搖搖頭，對上古和中古的這些記載並不怎麽相信。
老道士隻是笑了笑，帶著李圖坐在白雲上到處飄**著。
第二天，素衣女子驅車又來到了柳樹下，卻是發現老道士早已經不失所蹤，不由有些失望。心中對那個棋局念念不忘，在回去之時，終於打聽清楚，在自己離開之後，一名青年與老道士對弈後，然後消失不見。
“到底是誰？竟然能夠與老道士對弈，倒是不簡單。”
素衣女子在思考著，心中倒是有些好奇起來。他是誰，不知道他會不會參加臘八棋會？
兩天後，也就是臘八。
在王都外不遠的一座龐大無比的莊園中，拉開了臘八之會。
白雲之上。
“讀南華，修仙緣，踏遍千山不見仙，悔不？歲月蹉跎，原來一語道盡萬古秋……”
李圖靜靜站在柳樹下，微微仰著頭，卻是什麽也看不見，但耳邊依稀聽到一個迷茫的聲音。
“先生不去參加臘八琴會？”
此時，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