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 象崩

試煉之路上,李圖筆下所寫的第三個字,乃是一個“我”字,當這個字寫完後,他聽到了一個威嚴不可侵犯的聲音。

這個聲音高高在上,如同帝皇般,在俯視著眾生。

“吾之才,豈是你能稱量!”

聽到這個無比威嚴的聲音,李圖先是一楞,接著是心中震驚,然後又是一喜,這是他的本意。

當他寫完“正”字後,經過深思熟慮所決定要寫的第三個字,就是“我”字。

自從第三關的考驗結束後,李圖對自己的身份越來越好奇了,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但,或許唯一知道他身份來曆的老仆,已經遠離他而去。

想知道自己的身份,李圖隻有靠自己一點點去揭曉。

祖地九子是他的身份,也是一條揭開自己身份謎底的線索……

發現太平有象的一些奧妙後,李圖因此決定寫下“我”字,看看是否有什麽不同。

當“我”字寫完後,果然不出所料,出現了一個神秘的聲音。

這個聲音與他很像,熟悉中又有著陌生,而且出於他的靈魂深處。

當這個聲音出現後,李圖也感覺到自己靈魂的不同。

“這是另外一個意識,還是過去的我?”

李圖不禁皺了皺眉頭,對自己越來越不了解了。

此時,“我”字寫完後,秤台立即沉下去,秤杆另一端的大象驀然間嘶叫怒吼起來,顯無比的暴躁和憤怒。似乎聲音中還藏著一股驚恐。

大象的動靜比之前的五次更大了,不斷地嘶叫著。

秤台一直在沉著。迅速雖然不快,卻是顯得無比的沉重。把另一端的大象高高挑起。

觀戰的人似乎也看出了太平有象的異常,不由好奇起來,紛紛問著:“這是什麽情況?”

此時,蘇子魚靜靜地看著太平有象,眸子中露出了些異樣的神色,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秤台一直在下沉著,另一端的大象被高高地挑起,即使是再如何嘶叫怒吼暴躁,也無法把秤台壓下來。

“李圖到底寫了什麽字。竟然一直在下沉著,這個深度已經遠遠超過了蘇定邦的二兩七錢三分了。”一名中男子道。

“難道要超過三兩,他有儒士之才?”一名老人驚駭地道,眼中露出無法置信的神色。

“這怎麽可能?”有人搖搖頭。

……

“吾,為太平有象,可稱量天下文才!汝,文才……”一個沉悶的聲音從太平有象中傳出,但這個聲音卻隻有李圖能聽到。

“吾之才,天下豈敢稱量!”

“汝。文才重……”

“吾之才,豈是你能稱量!”

“汝,文才重……”

“哼!”

李圖的腦海中,突然傳出了一聲威嚴不可侵犯的冷哼。散發著一股神秘的氣息,接著看到秤台猛然往下一沉,似乎有山嶽之重。

轟——

三丈大小的太平有象。似乎承受不住重量突然崩潰下來,化為幾塊碎片。

看到太平有象突然崩潰。觀戰的人都楞住了。

即使是李圖也是怔了怔了,想不到是這個結果。對自己的身份更是好奇了。

“我到底是誰?竟然使稱量天下文才的太平有象也無法稱量自己,這未免太驚人了……”

“太平有象崩坍了,這是什麽情況?”觀戰的人都楞住了,怔怔地看著,一時還搞不清是什麽情況。

“難道李圖的文才重到無法稱量?但,這怎麽可能?”一名老人愕然地道。

“李圖的文才怎麽可能無法稱量,肯定是太平有象出了問題。”有人搖搖頭道。

“應該是太平有象出了問題,即使李圖有儒士,甚至是大儒士之才也可以稱量。”

觀戰的人紛紛發表了自己的見解,但最後還是回到了李圖和蘇定邦這兩人身上,到底誰的文才更勝一籌。蘇定邦第三次稱量為二兩七錢五分,李圖第二次稱量為二兩一錢七分,但在第三次卻出現了意外,無法知道最終的結果。

雖然是如此,但還是有不少人認為李圖的文才更重。

文武二公也在思索著太平有象崩潰的原因,當他們回頭時,卻是發現蘇子魚不知在何時離開了。

“雖然無法知道李圖的第三次稱量是多少,但這兩人應該都入了太學宮,這乃是好事。如此天才,如果不能入太學宮,實在是可惜。”文公道。

武公點了點頭,接著道:“不錯。不過,老夫倒是挺好奇,李圖的第三次稱量到底是多少?”

“老夫也是,隻是永遠無法知道了。”文公不禁搖了搖頭,誰想到在關鍵時刻,太平有象如此不靠譜。

……

試煉之路中,即使是大公也是怔了怔,愕然了一下,然後看著那落下的幾片碎片在沉思著。但他也沒有往李圖身上去想,他根本就不相信李圖的那一個字,重到可使太平有象承受不起。

而且,這也不是真正的太平有象,出了些問題也不出奇。

不過旁邊的蘇定邦,倒是奇怪地看了看李圖,目光之中有幾分疑惑,不過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他也不相信是李圖的那一字使太平有象崩潰的。

“試煉結束,你們兩人在考驗中都各有所長,可以說是平分秋色,很好。而且,你們兩人都是難得一見的天才,文才更是遠遠超過了很多人,堪比大學士。現在,你們都可入太學宮,跟隨老夫學習,你們可有什麽意見?”一會兒後,大公也沒有再理太平有象,而是看著李圖和蘇定邦兩人道。

“沒有。”

李圖和蘇定邦皆是搖搖頭,他們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入太學宮。

如果之前知道兩人都可入太學宮,那麽根本就不會有這一次的比試。

……

當從試煉之路中出來後,李圖發現自己竟然站在太學宮的門前,而小狐狸和烏鴉正在等待著自己。

看到自己出來,小狐狸不由“咿呀咿呀”地叫了起來,揮了揮小爪子,立即竄上自己的肩頭。

“小子,你最後寫的是什麽字?”烏鴉也飛落在李圖的肩頭上,好奇地問著。

李圖楞了一下,問著:“你沒有看到?”

“無法看到,隻有稱量出來了,才能看到。”烏鴉搖搖頭道,然後挺好奇地打量著李圖。

“原來如此啊。”李圖倒是想不到。

“小子,太平有象崩潰是不是你的原因,你到底寫是什麽字啊?”烏鴉繼續在問著。

李圖笑了笑,道:“你說呢?”

烏鴉想了想,然後道:“即使太平有象不是真正的太平有象,但它也非常不簡單,怎麽可能如同他人所說那般出了問題。現在,本座越來越發現了,你的身份似乎不簡單啊。”

這時,太學宮的大門打開,公羊傳從裏麵走了出來,一臉的笑意。

“師兄。”李圖叫了一聲。

“師兄都在看著,很不錯。”公羊傳點點頭道。

……

太學宮的深處。

蘇子魚又走了出來,大公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微微疑惑地問著:“太平有象怎麽會崩潰,這應該不可能。”

“小女子也不知道。”蘇子魚搖了搖頭,神色很平靜。

“真的如此?”大公還是有些不相信。

“大公,你是否看到了李圖最後所寫的那一個字?”蘇子魚沉默了一下問著。

“沒有看到。”大公搖了搖頭。

“你也沒有看到?”蘇子魚怔了怔。

“太平有象乃是你所有,能不能看到,你應該很清楚。”大公道。

蘇子魚點了點頭,似乎有些失望,然後離開了。

大公看著蘇子魚離開的身影,在沉思著,雖然他並沒有看到李圖所寫下的是什麽字,但是他隱隱知道李圖所寫的是什麽字。

在太學宮外的一株老杏樹下,那名落魄的中年大叔也是皺了皺眉頭,思索了一下,身影接著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