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馬車裏
“大師兄？”
李圖一楞，感到莫名其妙，什麽大師兄？
“不錯，我就是你的大師兄。”
中年書生看著李圖笑了笑道，然後卻是身影一閃已經消失不見，無聲無息。
“什麽大師兄？呃…走了？”
欲要再問，李圖卻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似乎早已經離開，不由搖了搖頭，暗想：“如此怪異，到底是何人？”
接著，在暮色中，李圖獨自一人走回了竹樓。
“中正之氣在日落時悄悄減弱。”
李圖陷入沉思中。
“好似又不是中正之氣，應該是那股氣息中蘊藏著中正之氣才對。”
“校訓巨石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
“第七科？修行？”
晚飯後，李圖抱著古琴坐在走廊上靜靜發呆，好一會兒後才清醒過來，然後進入了到懸空琴台。
此時，李圖站在七品琴台上，遙望著雲海，還有那一座座的浮島，心中思緒萬千。
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從九品琴台走到了七品琴台，這說明他的九品、八品琴技已經達到了圓滿。對於別人來說，這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但是在懸空琴台的幫助下，他做到的了。
雖然李圖也付出了努力，但這絕對是懸空琴台的功勞，所以他並沒有感到得意或是自傲。
從九品琴台上，李圖得到了神奇無比的《神音之序章》，八品琴台上得到了一千種真正意義上的古指法，而在七品琴台上得到了《指法練習曲》。
《指法練習曲》，顧名思義就是一首專門練習指法的琴曲，它揉合了一千多種真正意義上的古指法，能夠使琴者的指法達到出神入化之境。
這琴曲，彈奏起來難度相當大，即使有著懸空琴台的幫助，李圖也練習了差不多二十天，才有所得。
因為明天要闖琴樓，李圖欲想在今晚把《指法練習曲》徹底領悟，雖然一時無法使自己的指法達到出神入化之境，但起碼能夠使自己的指法更進一層樓，運用自如。
此時，李圖平息了心境，安靜地盤坐在蒲團上，又開始練習起來。
《指法練習曲》練習了一遍又一遍，各種指法揉合起來也越來越嫻熟。
指頭如飛，速度快到了極致，讓人眼花繚亂，如一道道的殘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圖慢慢感覺到自己的七品琴技在一點點地臻至圓滿，《指法練習曲》彈奏起來也越來越順暢。
雙手如飛，一道道殘影閃過…
一種美妙的感覺又出現！
琴技慢慢臻至圓滿…
一道七彩虹橋突然架在六品琴台上，把七品琴台連接了起來。
七品琴技在懸空琴台的幫助下臻至圓滿，《指法練習曲》也得到了領悟。
李圖靜靜盤坐著，慢慢地消化吸收，良久才起身，眼中露出喜悅。
“再上一琴台，國士亦不遠了。”
然後，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六品琴台，右腳剛剛落在琴台上，一道淡淡的光芒從雲霄中射下，沒入了眉心。
“末指九重震音法，能夠提升琴音的品質。”
李圖微微一楞，自己跟隨公羊師兄和董教授這兩位一品大琴師學習了兩個月，也知道了相當多的琴藝知識，完善了以往自己在這方麵的空白。
震音法是琴技中的一種絕技，而且還是一種要國士級別的琴師才能真正運用的絕技。雖然，一些高明的大琴師也能運用，但卻無法真正發揮它的作用，領悟它的精髓所在。
這是琴師境界的限製，不是國士就無法真正運用震音法，即使是運用了也隻是皮毛。
“這末指九重震音法是國士級別的絕技，我能使用麽？”
李圖不由疑惑起來，自己隻是一名六品琴師，連大琴師也算不上，與國士相比，境界相差太遠了。但是，懸空琴台應該不會給自己能看不能用的絕技，其中必有蹊蹺，隻是自己一時無法得知。
“原來我能用前三重震音法。”
……
第二天，李圖背著古琴走下竹樓，卻發現澹台紀早已經在竹樓外等待著。兩個月的時間，足夠兩個誌同道合的人成為朋友。
在澹台紀的不遠處停著一輛烙有侯府標識做工精致的馬車，而馬車的車轅上坐著一名閉目養神的灰袍老頭，聞到走下竹樓的腳步聲，不由睜開眼睛。
看到一名背著古琴的清秀少年走下竹樓，而自家的小姐微微一笑相迎，不由微微一楞神，心中暗暗吃驚起來。在檀香郡城，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追求自家的小姐，卻從沒有見過她對誰假以辭色，雖然對他人也是微笑，但始終保持著一種距離。
而現在，她不僅驅車前來竹樓下早早地等待著，還一笑相迎，一起同乘馬車…
灰袍老頭不由細細打量起李圖，心裏咕嚕起來：“這小子何德何能，竟得小姐傾心？”
李圖有些意外，想不到澹台紀來接他，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麽，直接跟上了馬車。
馬車上，兩人相對而坐。
澹台紀看了看安靜坐著的李圖，出聲道：“琴師之所以以成為琴樓的琴師為榮，是因為進入了琴樓，代表著他的出色，琴技過人。還有一點，是因為四藝樓遍布了整個王朝的一百三十七郡，乃至整個燕雲境七國的所有郡城，千百年來，它在冥冥中已經形成了一種氣運。”
“氣運？”李圖疑惑起來。
“不錯，是氣運。雖然聽起來有些縹緲不著邊，但它的確是存在於我們每一個人的身上，琴師有琴師的氣運，棋師有棋師的氣運。”
“既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氣運，這又與四藝樓有什麽關係？”
“因為四藝樓遍布整個燕雲境，為世間培養出了諸多俊傑，暗暗代表著四藝的傳承，所以有關四藝的氣運大部分都落在四藝樓上。我舉個例子，如果你的琴師氣運為一百，加入四藝樓後，或許你的琴師氣運會變成一百零五，甚至是一百一十。”
“氣運越大，自然是越好，這個每人都明白，所以想加入琴樓的琴師也就多了。”
“有這樣的事？”李圖愕然。
“的確如此。”
澹台紀點點頭，又道：“而且，琴樓有兩非常重要的排名榜，其一是國士候補榜，其二是英才榜，這兩個排名榜占琴樓絕大部分的氣運。”
“國士候補榜，英才榜？”
澹台紀微微一笑，道：“沒有聽過？”
李圖搖了搖頭，自己隻是知道四藝樓的存在而已，對其它則是一無所知。
“這兩個排名榜都有一百個名額，國士候補榜，顧名思義是指有很大機會成為國士的琴師，入榜隻有一個條件，就是琴技精湛的一品大琴師。其中，我檀香郡有三人入了這國士候補榜，排在十一名的莊衛，排在五十七名的公羊師兄，以及七十六名的董教授。”
“莊衛何人？”
李圖出聲問著，公羊師兄和董教授能夠入國士候補榜，在他的意料之中，但莊衛是何人倒是不知。
“琴樓的樓主，也就是莊離師姐的祖父。”
“莊離師姐的爺爺？”
李圖倒是有些意外，莊離師姐的大名他不知道聽了多少次，技壓著西南數郡的琴社，成為第一人，隻是未見真人。難怪她的琴技如此厲害，原來有個厲害的爺爺。
“英才榜的入榜條件有三個，其一是年齡三十歲以下，其二是琴師品級達到六品，其三是至少要九品琴技圓滿。不過，它的排名並不是以琴師的品級為標準，而是以品級、琴技、天賦、潛力、年齡等方麵的綜合素質來排名，很難說得清楚。不過，我檀香郡也有兩人入了英才榜，其一是公羊師兄，排在第四名，其二是莊離師姐，排在三十六名。”
“知道董教授為何讓我們今天去闖樓嗎？”澹台紀突然問著。
“不知道。”李圖搖了搖頭。
“還珠郡主在昨天已經到了郡城。”
“郡主來郡城與闖琴樓有關係嗎？”李圖一楞。
“因為還珠郡主的老師，正是我王朝三大國士之一的風流年，他也來了郡城。”
“風流年？有鬼手國士之稱的風流年？”
李圖倒是一驚，王朝三大國士琴師，他早已經熟悉不能再熟悉，三大國士的名字傳遍王朝的每一個角落。
“嗯。”
澹台紀點了點頭，笑了笑，道：“那個欲收你為琴童的天才琴師師紀也來了，他在英才榜排名第十。”
“第十名？”李圖大驚，倒是想不到他如此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