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流光被這一舉動嚇了一跳。
抓她,做什麽?
“請三皇子自重。”
“怕你冷,剛才見你攥拳頭,想必是這裏的風清冷了一些。”
許流光一愣。
這是什麽胡言亂語,現在可是大夏天,不是這風冷,而是氣氛有點冷。
當然,她上一世總是討好的拉著墨嚴晨的手臂,故作親昵,實際上就是為了套取更多有用的信息到墨子成那邊邀功。
本以為墨子成會高看她一眼,卻成為了被人笑話的白癡。
可是當初傳聞中的戰神王爺祁王墨嚴晨,可是不近女色,不會任由小公主拉扯的高冷男神,何況還是處處漏洞百出不討喜的許流光了。
可見,那是,墨嚴晨是喜歡她的。
而她,卻枉費他的喜歡,害了他的性命。
想到這裏,許流神情落寞了些許。
此時,護衛前來通報,說是許家的藥材鋪送藥來了。
許流光趁機將手抽了回來,別過頭。
“三皇子,咱們去看看藥材,若是不合乎規格就重新換貨。”
墨嚴晨想了想,為什麽是換貨而不是退貨,畢竟這進賬的是許家,銀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許流光做成了這單生意會給她帶來什麽好處。
“若是這生意成了,許小姐可會去管理藥材鋪?”
許流光搖著頭,想要拿回許家的府邸,藥材鋪是一個誘餌,現在她想要介入藥材鋪的生意,並沒有那麽容易。
在前廳大堂,許流光查驗了貨品後,眸光淩厲,麵色沉重。
她著實沒想到,這成虎是真的虎,將這次藥材送過來,是拿她這個大小姐不識貨還是當三皇子是冤大頭?
在藥材鋪的時候說的明明白白,必須是上等貨品,誰想到,送來的還不是邊角料。
真不知是誰給他的膽子,竟然想要糊弄三皇子。
許流光柳眉倒豎,目光如炬地盯著管家成虎。
她一隻手輕揮,隨意拿出一包被質疑的藥材被扔在了地上,散落開來。
“管家,你看看這是什麽?這就是你送來的藥材?”許流光的聲音冷冽,帶著毫不掩飾的憤怒。
“我特意交代要最上乘的藥材,你卻如此敷衍了事。這些藥材色澤暗沉,質地粗糙,有的甚至還有瑕疵。你可知道,這些藥材是用來救人命的,不是拿來糊弄的!”
成虎低垂著頭,額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大氣也不敢出。
許流光來回踱步,輕飄飄的布衣裙擺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飄動。
“三皇子也是信任許家的金字招牌,畢竟是給皇室提供藥材,可是這次你辦的事情真是讓人懷疑,這中間是不是有貓膩。你難道不清楚這些藥材的重要性嗎?若因藥材質量差而耽誤了病情,這個責任你擔當得起嗎?”
成虎也有點發蒙,被許流光劈頭蓋臉的罵一頓,現在還沒緩過神來。
當然,這裏是三皇子的府上,他也不好狡辯。
本身後院就已經沒有什麽上乘的藥材,好的早就已經轉移去了別的藥材鋪,準備賺一波皇室的銀子,誰想到半路殺出個許流光和墨嚴晨。
畢竟墨嚴晨是戰神,曾經立下赫赫戰功,雖然沒有封王,但待遇卻和王爺一樣,如今又剛從柳州那邊巡視回來,他若是不拿出上乘的藥材,眼前的這位殺神會不會給他劈了?
許流光見成虎不說話,便停下腳步,手指向那堆劣質藥材,“立刻去把這件事給我處理好,重新找來合格的藥材,否則,你就別再當這個管家了。”
“可是小姐,這也沒有什麽人要救……”
“沒人要救藥材就可以隨便糊弄嗎?在說,三皇子要這些藥材自然是有用處,事關許家在皇室麵前的信譽,你懂嗎?”
說完,許流光一甩衣袖,示意管家速速離去。
事發突然,成虎滿臉惶恐,不知如何是好。
許流光故作不去看成虎,而是一臉氣憤的拿起茶盞,又憤怒的摔在了地上。
“這裏可是三皇子的府邸,你還在這跪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去將貨品備好送過來?”
“可是藥材沒有……”
許流光不想聽後後句,而是眸光陰狠的看向成虎。
“三皇子的生意不可能取消,速去備貨,要上乘的,不然,三皇子追究下來,許家都別想好過,難道要因為你一個官家連累整個許家不成?”
成虎哪裏敢打這個包票,他雖然有點小權利,但是和主子們相比,他就是賤命一條。
“剛剛失手打了一個茶盞,稍後將賠禮的銀子一並拿過來。”
成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讓手下抬著箱子離開了月星齋。
其實他也摸不準剛回來的大小姐究竟是個什麽性子,但之前都已經交代莊子上的人好好**,本來因該是膽小怕事任人宰割的存在,怎麽回來一見,竟然和母老虎有的一拚。
最納悶的就是,她還真當自己一個鄉野丫頭一朝飛上枝頭當了許家的嫡女,要嫁給四皇子墨子成了呢。
成虎也管不了那麽多,畢竟這樁生意是和三皇子做,真的怠慢,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許流光知道,成虎若是想要讓墨嚴晨滿意,就勢必會將上乘的藥材換回來,而這些所謂的以次充好的邊角料就會送去另外一個藥材鋪,如果猜的沒錯,另外一個藥材鋪應該是墨子成的店,要不然許如煙也不會這麽上杆子。
就連許廷也反對她悔婚,可見這些人一開始就和墨子成有了深入的聯係。
馬上就要發生水患,墨子成想要立功,就會以救濟的名頭去賑災,到時候藥材還不是從另外一個藥材鋪走賬,到時候他既賺了銀子又贏得了名聲。
不過這次,不會讓他們這麽順心的。
墨嚴晨在門外看了好一會的戲,見人都走了,這才匆忙上前,抓起許流光的手,反複翻看。
“三皇子在看什麽?”
許流光一愣,見墨嚴晨又抓住了她的手,本能的想抽離,卻被抓的更死。
“剛才砸破了茶盞,沒有傷到你吧?”
“沒有,倒是民女無禮,損壞了三皇子府上的東西,理應賠償。”
說著,許流光便想著行禮,卻被墨嚴晨阻攔。
“你與我不必客氣,都是一些不值錢的玩意。”
暗山瞪大眼睛。
不值錢的玩意?
要知道,剛才許流光隨便摔壞的茶盞可是先皇的禦賜,茶盞隻有一套,八隻茶盞現在剩了七隻了……
要是按照市值,這一套不得上千兩黃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