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在柳州的莊子上麵還有教導這些禮數嗎?

墨嚴晨也有所懷疑,難道這一世的許流光被偷換了?

世間若是真的有如此相像的人,還真是奇跡。

但不管這個許流光是真是假,墨嚴晨都娶定了。

即便是和墨子成有婚約又如何,許流光並不想嫁,而墨子城也並不想娶,大概率是因為許流光娘家的身份地位,畢竟劉丞相在皇上麵前也是個可以信任的人,有這樣的丞相作為輔助,墨子成肯定會聲望高過墨量。

墨量雖然已經立為皇太子,但是在風起雲湧的朝堂以及後宮裏,當了太子又如何?

遠遠的瞧見慈寧宮,墨嚴晨叮囑著。

“太後此時會念經,怕被打擾,估計再有半個時辰也完事了。”

許流光點點頭,並沒有異議。

明知太後這個時間會禮佛,還要進宮,興許換作是別人會埋怨,但是許流光知道,進宮要趁早,否則一個不留神就會被別人鑽了空子,興許這一天都見不到想要見的人。

宮裏的人除非是極其不受寵,是個閑人以外,其餘的人可都是大忙人呢。

上一世她作為三皇子妃入宮與別家妃子談笑的時候,還是天真地以為大家都很友好,實際上他們背後都在嘀咕著許流光的身世以及曾經犯下的錯誤,這些汙點就像是身上長了一顆痣,永遠都揮之不去。

相反,許如煙成為四皇子的側妃後,竟然在後宮很吃得開,當然也舍得花銀子到處討好,踩著許流光的壞名聲,主打一個自己悲慘命運替不長心的嫡姐收拾爛攤子的旗號,算是博得了一些同情和讚許。

當然和這些人打好關係也有利於墨子成的人際交往,不然到最後墨子成為什麽會選擇許如煙這樣的人?

“可否在院內等候?”

許流光低聲詢問著。

慈寧宮分前院和後院,太後禮佛的地方是在後院,所以他們在院子內的回廊裏等候,也不會打擾太後禮佛。

墨嚴晨點點頭,畢竟他來去自如,可是帶著許流光都有不便,宮裏的人看許流光的眼神都眼生得很,所以在摸不清許流光究竟是什麽人的時候,第一印象就是帶著有色眼鏡打量著她的穿著。

巧了,許流光竟然是不愛打扮的素人。

記得上一世許流光特別愛打扮,可以用花枝招展來形容,但穿衣還算得體,顏色搭配豔麗,頭飾頭釵也選的合適,吃穿用度也不大,畢竟她選擇的眼光有限,都是柳如煙不要的東西舍給她的。

這在一定程度上讓許如煙有了優越感,趁機主導許流光的思想,讓她變成墨嚴晨最討厭的樣子。

兩人坐在回廊處。

許流光環視一圈,發現這裏的花很密集,雖然漲勢很好,但是顏色卻暗了一些。

正值夏季,按照常理來講並沒有秋季的悲涼,為何這花上麵的葉子卻有幹枯之勢。

興許這裏的宮人也沒有發現,將植物轉移到旁側也不過是起到修飾回廊的作用而已。

如果不受到關愛,那麽這些做冷板凳的植物也逐漸會失去寵幸的色彩,變得無人問津,惟有這些宮人日常澆水而已。

“三皇子,這裏的植物可是太後喜歡的?”

墨嚴晨向來也不關注這些,但許流光提及了這一點,興許是一個能聊天的突破口。

“皇奶奶向來虔誠,對待植物和動物都非常的細心關愛,這裏的植物雖然並非皇奶奶喜歡,但卻也養了許久,聽說是皇後送來的,還有一些跟風的嬪妃也送來不同樣式的植物,都擺在這裏了。”

許流光嘴角扯著笑意。

果不其然,植物動物看似無害,卻在常年累月中殺人與無形,尤其是這些釋放毒氣的植物,看似豔麗,但上麵卻萃著毒。

虎刺梅花色明豔,但它的莖中流出來的白色**有毒,一旦沾上會有紅腫發癢的感覺,最終導致惡心嘔吐等症狀。

再說風信子,一朵朵的小花球十分的可愛,而且色彩豐富,但是這個小花球一旦被誤食,會讓人有頭暈以及拉肚子的現象。

淡藍色的飛燕草,一旦被誤食會引起頭暈,惡心,腎髒衰竭,甚至是死亡。

這三種花摻合在一起,看似平凡無奇,實際上是以太後博愛的胸懷來掩飾他們想要送太後一程的決心。當然這其中可能有不知情的,以為是太後喜歡,也有上杆子當狗使的。

這些花隻要近不了太後的身就並無大礙,現在隻要看看此慈寧宮內有沒有能讓太後身體不適的花以及香料,就不難斷定是誰下的毒手了。

墨嚴晨見許流光對這裏的擺放物品很感興趣,其實他重生之後也很珍惜和太後的相處日子,隻是……

他現在需要騰出大量的時間,和許流光培養感情。

“許小姐也喜歡花?”

“不。”

“那是對花有研究?”

“略懂。”

墨嚴晨思量著,雖然花到處都有,但是在柳州的莊子上麵可見不到這麽多種花,甚至還有一些名貴的花根本不會在那種地方進行培育。

想必許流光說的略懂,也是眼前這幾種比較常見的而已。

墨嚴晨偷偷的背過身傻笑著,畢竟上一世可沒有這麽好的待遇。

他和許流光每次都是擦肩而過,即便是有些印象卻也不深。

直到因為許家和墨子成的的婚事,這才注意到單純善良的許流光,而且是在柳州回來那天驚擾柳州知府宴會上的那個姑娘。

不過兩人最深的牽絆便是宮宴時遭人設計,中了藥,兩人莫名其妙的在偏殿的休息室裏滾到一起,最終許流光嫁給了墨嚴晨成為正妃,許如煙因為是庶女,成為墨子成的側妃。

這一世,所有的時間點都已經悄然改變,雖然大事件改變不了,但至少能幫助許流光避雷。

那個許如煙不是個東西,處處為難許流光不說,還打著關心關愛的旗號,在外麵汙蔑許流光的名聲。

此時,李嬤嬤走了出來。

見墨嚴晨和許流光坐在回廊裏,便笑著走上前。

“三皇子,太後已經念完經了。”

“李嬤嬤,今日皇奶奶氣色如何?”

李嬤嬤聽到這個詢問,心裏雖暖,卻也麵露難色。

“不好,太醫瞧過了,說是脾胃虛弱。”

許流光上前行禮。

“民女許流光見過嬤嬤,民女可否見太後?”

李嬤嬤很滿意許流光的表現,剛才墨嚴晨站起身子的時候許流光也同樣站起來,微微弓著身子,垂眸,雙手握於身側。

“許小姐請,太後都念叨好一會了。”

許流光真是受寵若驚,上一世可沒有這麽好的待遇。

即便成了三皇子妃,也沒見太後給她什麽好臉色,而且太後在他們成婚的第二年便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