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蘇彥的憂慮
這本來就是一樁你不情我也不願的婚事。
王虎見到徐菜花就像老鼠見到貓,下意識的嘴唇發白腿發抖,上次被揍的後遺症,心理形成巨大的陰影。
徐菜花也不樂意,覺得這小子太麵,一點沒有男人的氣概。再者她也從呂楚兒等女侍衛口中了解王虎的大概,家裏一大堆的女人令她覺得很不痛快,雖然那些女人一個都不是她的對手。
“姓王的,告訴你以後要是再敢來惹俺!俺非揍死你不可!”徐菜花舞動著拳頭嚷嚷道。
那媒婆還想說什麽,被徐菜花那對鋥亮的虎目一瞪,嚇的趕緊捏著手帕躲到人堆裏去了。
“在下以後……”王虎抹了一把冷汗,避開徐菜花那近乎要撕人的視線,“絕不來打擾。”
眼看王虎要告辭,一樁婚事也要告吹,劉愈提醒道:“婚事自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徐副帥不是有高堂在侍,是否應問問她老人家的意見?”
徐軒築點頭道:“菜花你也別急,這種事是應是先問過令堂的意願。”
徐菜花還想爭辯,被徐軒築拉著,往徐菜花母親的居所而去,王虎沒法隻好耷拉著腦袋跟在後麵。劉愈本也想跟著去看熱鬧,但還有隋乂他們三人在等他,他也隻能暫時囑咐王虎好運。
隋乂見人都走了,歡暢笑道:“這兩個……真是天作之合。絕配,絕配!”
劉愈瞥他一眼道:“讓你娶這麽個母老虎對著一輩子你樂意?”
隋乂一撇嘴道:“這小子家裏那麽多嬌滴滴的美妾,還在乎多這一個?隻是找個人看著他而已。”
劉愈不再跟隋乂糾纏這麽想想就覺得令人倒胃口的話題。商量了一下。決定去悅來居聚餐。呂楚兒本來都打算好去徐菜花家裏看熱鬧。剛從後院交待好出來,劉愈招招手,她很不情願地走過來。
“走,隨本姑爺出去溜達一圈。”
呂楚兒知道自家姑爺要出去吃飯,通常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陪劉愈出去,劉愈坐著她隻能站著,劉愈吃著她隻能看著,每次都很憋屈。
“不樂意?”劉愈臉一板問道。
“不……屬下不敢。”
呂楚兒點了隨行的侍衛。與劉愈等人一同出門。
…………
華燈初上。
經過上次興慶會的搗亂之後,悅來居的總店重新裝修過,裏裏外外的張燈結彩。隋妤剛從方州城回來還在家中休息,這個大掌櫃的不在,飯菜的質量很難達到超一流的水準。至少劉愈吃著有些不對胃口。
劉愈為了體恤下屬,特地在旁邊給開了一桌,讓呂楚兒和幾個女侍衛也有的吃。對於這班女侍衛來說,還從未來過酒樓吃飯,一頓飯就要花上一個月的俸祿。自家姑爺請客,她們放開了胃口大吃特吃。
劉愈看到她們的吃相。無奈搖搖頭。軍營裏的習氣,女兒家一點沒有女兒家的矜持模樣。
酒過三巡。胡軒出去一趟撈了個正七品候缺。被隋乂和李糜打趣幾句,胡軒有些悶悶不樂道:“為何隋兄和李兄出去就能得回四品以上的官職回來?”
李糜笑道:“這你就不懂了,軍功比文功要大很多,我們出去可是在戰場上真刀真槍拚出來的,你不過是跟劉兄後麵端水打雜,不一樣。”
劉愈又問了興慶會的情況,雖然興慶會大多數的窩點都被掃除,但就好像地下組織一樣,他們的大當家一直沒捉到,綜合那些興慶會的管事的情報是說興慶會當家的逃離了長安。現在長安城也安寧下來。
“搜捕還在繼續。”隋乂最後補充說。
李糜又說了一下他練兵的情況,現在玉南門防司的練兵練出成效,連朝廷都很重視。老皇帝特地下聖旨令其將練兵的方式在全城六大防司以及禦林軍中推廣開,李糜也是官晉一級,已為從三品的偏將,隻是官職沒變。
說及李糜升官,劉愈不禁想到了齊方,自從他護送唐才和甘茂回長安後,就一直沒他的消息。
“你們可有聽聞中涵兄的消息?”劉愈問道。
“他不是跟你去納糧了?”隋乂帶著不解道,“沒聽說他的消息。”
劉愈不得不感慨身在古代溝通的不便,要是有手機拿出來直接問問,那該是多麽方便。可惜他對電話之類的“高科技”產品一竅不通。
齊方的事,劉愈也隻能回過頭去問韓升。
酒足飯飽,老友也敘完家常,天色也不早。劉愈告辭後帶著呂楚兒等侍衛回府。回到家,徐軒築已經回來,正在安慰著甩臉色的徐菜花。上去一問才知道,徐母聽聞女兒能嫁出去,樂的差點暈過去,當下不由分說直接答應了,絲毫不顧徐菜花的反對意見。
徐菜花自小與母親相依為命,對母親極為孝順,現在婚姻大事被母親做主,她有意見也隻是在發發脾氣發泄一下不滿。
“夫君,要不你安慰她幾句?”徐軒築走過來對劉愈道。
“安慰她?”劉愈苦笑一聲,“現在最需要安慰的恐怕不在這裏吧?”
想想一個男人要跟一個自己見了腿就發軟的女人過一輩子,這種悲哀真是無法用言語形容。
徐軒築上去勸解了老半天,徐菜花還是賭氣不想回家去見母親。現在去城外的軍營已來不及,徐軒築便給徐菜花安排了客房讓她住一宿。
韓家姐妹還在睡著,劉愈估計她們要到天亮才能醒。徐軒築讓廚房為劉愈準備了醒酒的熱茶和糯米粥,劉愈剛吃了幾口,便有個家夥心急火燎地跑進來,竟是蘇彥。
身為昱王,還是劉愈的徒弟,蘇彥要硬往府上闖那些女侍衛也不敢攔。劉愈本還以為蘇彥的紅顏知己小魚出了什麽事,一問才知道,老皇帝病倒了。
“父皇昏迷不醒,召我們皇子和公主入宮。”蘇彥喘著粗氣道,“師傅,是不是要決定誰當下一個皇帝了?”
劉愈心說應該沒這麽快,上午見到老皇帝還覺得好好的,要是晚上就死了那病情惡化的也太快了。
若真是如此,皇位傳給誰?
蘇哲要從淮北省回來至少也要半個月後。儲君不在朝那長安城可就熱鬧了。
“你問我有何用?”劉愈道,“你還是先進宮看看是怎麽回事。”
蘇彥支支吾吾道:“師傅,還有個人,您能不能幫忙照顧一下?她就在門口等著,我回來,再來接她。”
劉愈這才知道小魚跟他一塊過來,蘇彥不想將小魚一個人留在家裏,若是真的換了皇帝,他怕遭來新皇帝的囚禁,已經收拾了包袱讓小魚背著,準備隨時離開長安逃命。
劉愈不禁苦笑,別看蘇彥平日裏大大咧咧的,遇上這等事還是不含糊,連逃命都準備好,真是不一般的氣魄。
劉愈夫婦二人將一臉茫然的小魚請進門,小魚在陌生人家中顯得很拘謹,背著個包袱坐在椅子上,雙手和雙腿都並攏著,隻在劉愈跟徐軒築說話時她才敢稍稍抬起頭偷看一眼。
在劉愈眼中,小魚處處顯得很天真可愛,卻又對陌生事物很好奇,求知欲很強的少女。
“小魚姑娘。”劉愈笑道,“覺得累就把包袱先放下,他很快會回來。”
“嗯。”小魚嬌聲應了一聲,然後將包袱提著放在茶幾上。劉愈光看她提起放下時的緩慢動作,便知道包袱不會很輕。
徐軒築不想怠慢客人,尤其還是未來的昱王妃,走上前跟小魚說了一會話,劉愈在旁覺得聽人家女兒家聊心事不太好,便一個人走出來。
夜空明媚,估摸著吳老頭不會錯過這樣一個觀星的夜。正看著有沒有流星隕落也學著當一把星算家,蘇彥便一副笑眯眯的模樣進門來。
“皇上到底病情如何?”劉愈問道。
“沒事,可能是急火攻心吧。太醫是這麽說的,後麵一大堆話,我也不太懂,沒記住。”蘇彥撓撓頭道。
“可有見到皇上?”
蘇彥搖了搖頭。
“哪個皇子或者是妃子在內,侍奉在皇上之旁?”
蘇彥苦著臉,搖搖頭道:“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劉愈就怕現在老皇帝已經賓天,然後秘不發喪。正在劉愈思索著這件事,宮裏的太監出來傳話,說是次日舉行朝會,凡京城從四品以上官員一律都要出席。
劉愈心中的疑慮加深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