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零六章 關內戰(下)

被袁博朗當眾問及是否有吳鶴這麽一個手下,牧與臉上表現的很鎮定,故作不知道:“吳鶴乃是學生的結義兄弟,朝廷封的安力將軍,不知恩師找他所為何事?”

袁博朗道:“這樣,你找他出來,為師有些話要對他說。”

本來吳鶴就站在牧與的身後,牧與笑著轉身道:“賢弟,既然右相有話對你說,便應了。”

吳鶴惶恐不安地走出來,打量著袁博朗,袁博朗同時也在打量他。

說吳鶴勾結淮王,隻是新皇一麵之詞,而新皇的消息多半來自劉愈,袁博朗抱著謹慎的態度。他不知劉愈安的什麽心。

“你就是安力將軍?”

吳鶴戰戰兢兢行禮道:“正是。”

袁博朗歎口氣,回了下手道:“勾結藩王,密謀加害南元將軍,你可認罪?”

不但吳鶴大驚,連牧與也表現的很震驚,吳鶴尚未辯解,牧與搶先道:“賢弟,枉為兄平日裏善待於你,你竟恩將仇報!?為兄真是看錯了人。來人,將他拿下,交由袁相處置!”

隨著埋伏在後的刀斧手魚貫而出,吳鶴有點哭笑不得,之前牧與還說要護他周全,怎就一轉眼要將他拿下?這罪名一旦坐實,不但要人頭落地,還要禍及家人,這冤他可不想背。

“冤枉,袁相國,此事定為小人栽贓誣陷!”

本來袁博朗還有疑慮,覺得吳鶴是自己愛徒的結義兄弟。處置起來會有困難,現在見牧與也深明大義。深感欣慰,袁博朗對於吳鶴根本就不相識,也沒有要保他的意思。

“拿下!”

袁博朗一聲令下,身後的幾個侍衛便將吳鶴給擒住,按在地上。吳鶴本來為自己辯解了幾句,此事也沉默了,知道再說什麽也無濟於事。

吳鶴心灰意冷,他知道自己被皇帝捉拿回去。肯定會不由分說地斬首,刑部都是些什麽人他很清楚,欺上昧下,皇上說什麽就是什麽。皇上說他是逆賊,難道刑部的會定他冤枉?

他更傷心的是自己的結義大哥,在這時候竟然不為他辯解,還推波助瀾送他去死。

吳鶴心想。可笑自己還一直信任他,現在他肯定是為了他的不世功業,準備犧牲一切,甚至是他身邊最親的人。

禍首被擒拿,似乎一切問題都已經解決,此時牧與更關心的是鑾駕是否進潼關的問題。

“恩師。不知皇上現下……”

“皇上此行就是為這罪首而來,另外皇上還有些話對你說。”袁博朗一頓,另外還有道密旨。

說到密旨,不知為何牧與又緊張起來,皇帝的密旨可可是機密的東西。袁博朗居然當眾說出來,事情有點不太簡單。

袁博朗從身上拿出一份被泥封的“密旨”。打開之後想當中宣讀,在袁博朗看來,這應該是一份敕封的旨意,現在皇上既然要拉攏他的這個得意門生,顯然要許以重利。但當他看到上麵的文字,臉色馬上就變了。

“恩師,發生何事?”

本來牧與已經跪在地上準備接皇上的禦旨,現在突然見袁博朗停了,臉色還陰晴不定,便有些詫異。

“這……”

袁博朗看著密旨上的文字,手都有些顫抖,突然袁博朗身後走過來一個小子,問道:“喂,老頭,你怎麽不念了?”

“混賬!你是何人?居然敢對袁相如此無禮?”

牧與當即便怒了,他雖然不喜歡這個先生,但袁博朗畢竟是文臣之首,朝中的聲望無人能及,偶爾他提及這個恩師也常得到很多高傲讀書人的敬佩,這對於身為武將的他來說也是不大不小的榮耀。現在卻有個瘦弱的毛頭小子,看似侍衛模樣,當眾稱呼袁博朗為“老頭”,怎能令他不怒。

“這是矯詔!老夫不念!”

袁博朗當即將手上的密旨扔在地上,身後走出來一個相對沉穩的男子,撿起地上的密旨宣讀道:“南元將軍牧與有不臣之心,現將其拿下,交由禦林軍查辦!”

男子一說完,剛才出言不遜的毛頭小子上去就要拿下牧與,身姿端的是迅速,好似猴子一般。

可牧與畢竟是從沙場曆煉出來的老將,身手同樣不凡,稍避身,一拳打出去便將那撲過來的小子震退。

“恩師,這就是皇上讓您來的用意?”

牧與沒想到皇上帶來的密旨竟然是將他拿下,他也覺得這新皇位麵有些可笑,居然讓他的恩師,一個文臣,帶著二十幾個隨從便進了他的地盤,這不是找死?那他也可以毫無顧忌地投奔淮王,也不用有負罪感,事後他完全可以說是新皇聽信小人之言誣陷忠良,他是迫不得已才“棄暗投明”。

本來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有他手下的實力是足夠的自信,在他看來,禦林軍不過都是些好看的花瓶,人模狗樣的上了戰場肯定會哭爺爺告奶奶的孬種,而且這些侍衛都是沒帶武器的。

但他萬萬沒料到,那些他所看不上的“長管子”,竟然是厲害的大殺器。

“給本將軍上!”

已經交惡,牧與也沒有留情麵的可能,本來士卒就對朝廷不發糧餉充滿了不滿,現在朝廷又派人來無故捉拿他們的將軍,也激發了他們反抗的決心。

可惜衝進來的幾個侍衛在莫名其妙的響聲之後紛紛倒地,身上看不出傷口,也看不到什麽兵器,隻是一閃,人就倒了,像是妖法。關前將軍府內的一眾武將一片驚歎聲,此時的牧與驚愕之中,馬上恢複了鎮定。不愧為沙場老將,他也算博學,曾經在長安城的時候,就聽說過火銃,現在的狀況跟傳說中的火銃發射有異曲同工之效。

“避開!”

牧與喊了一聲,可惜門口那邊衝進來的刀斧手依舊沒反應過來,隨著槍聲倒下一片。

本來就這麽幾個侍衛,卻將大門給封住。牧與終於知道新皇為何有這樣的膽量敢以區區二十多人來拿他問罪,感情是有秘密殺器。過來幾個侍衛,已將他按在地上,本來還有人想反抗,但剛才當眾宣讀皇上密詔的人拿出一件信物,即便是那些刀斧手也停下了。

因為他們認得那是皇上調兵所用的虎符。

見虎符,任何兵將都要聽其調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