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宮廷禦宴(上)
劉愈第一次有了官職,車前都尉,給自己未來夫人趕車的官,可惜徐軒築上陣殺敵從來都是騎馬不趕車,於是乎總結一下,這是個光拿俸祿不幹活的虛官。不然夫妻倆一個趕車一個坐車,很容易就被人家一鍋端了。
“師傅,您日後不會真去趕車吧?您走了……我可就沒著落了。”
棋間裏,剛又上演了一場鬧劇被皇帝責令“閉門思過”的蘇彥,聽到劉愈要當車前都尉,不像隋乂和李糜那麽幸災樂禍,相反還有些緊張。
劉愈瞅著笑的正歡暢的隋乂,又斜掃一眼蘇彥道:“皇上讓你閉門思過,你不老實在家呆著來這做何?”
這次蘇彥去三皇子府上鬧完事不像上次那麽頹喪,可能是有了經驗,鬧完了自我感覺良好,今天本來還想再找一家去鬧,被劉愈製止。
“父皇隻說閉門思過,又沒說在門裏思還是在門外思。我將門一關,在這思不是一樣?”蘇彥顯得沒底氣,“師傅,父皇是不是真會將我留在京城?”
“問我沒用,要問,你也該去問你父皇。”
蘇彥昨日去三皇子府上“撒酒瘋”,被罵的人很多,其中不少是禦史,連劉愈的大哥和二哥據說都被罵的狗血噴頭,這次蘇彥立下大功地位也水漲船高,三皇子本來還想好言相勸,後來見這小子擺明了耍渾還是像上次那般來硬的,直接找人架他出去。即便如此,酒宴上的來賓也被他攪的意興闌珊。
劉愈想的也很明白,正值皇帝冊封皇子公主,現在皇帝要麽留蘇彥在京城,這是關懷的體現,畢竟能看著他不讓他再去作怪,如果皇帝對蘇彥失去了耐心,就會選擇第二條路,早些打發他去外地,眼不見為淨。其實皇帝對蘇彥這個嫡子還是有些感情的,否則當年也不會在蘇彥落魄街頭時,安排韓升暗中接濟。
劉愈讓蘇彥老老實實回家“閉門思過”,以顯出他有誠心。蘇彥一臉不願,可還是回去了。
見蘇彥離開,隋乂神神秘秘道:“劉兄台,告訴你一件事,後日……我要進宮中去麵見皇上。”
當京官見皇上也很正常,劉愈問道:“那你是想去還是不想去。”
“當然想去。當官見天子,那是多大的麵子。據說好像是這幾日我宣傳防盜,有人上奏皇帝,本來是奏我行為不端,失官體,可皇上見了卻很讚賞,說我辦事不拘泥,因而這才召見。我現在就怕皇上再問一些防盜的事,一緊張怕答不上來。”
劉愈笑道:“那你也該回去多補習一下功課,背熟練了就不怕考了。”
“背熟了,應該……沒太大問題,劉兄台那緝盜的方略我看了好些遍倒背如流了。有些緊張……去見皇上的感覺真好。”
李糜歎道:“隋老弟可就好命了,一當官就能去見皇上,而我……唉!”
順得哥情失嫂意,見李糜在一邊故作唉聲歎氣,劉愈對朋友也要學著一碗水端平。
“不是說給你畫一些訓練的方式,也別改天了,拿筆來,現在就畫!”
李糜這次很積極,親自研朱砂磨,劉愈本來想找尺子什麽的,可一時也尋不得,就徒手畫了,一些器械的草圖還是比較容易,比如說杆子和繩索,有些就難畫,畫出來還要在旁注視,好讓工匠製作時不至兩眼一抹黑。
有很多是創新『性』的,好像以前看過的戶外遊戲器械,劉愈前後畫了十幾張,各自給李糜解釋了一下,主要讓李糜明白這些器械各自訓練的內容和方式是什麽,也好針對士兵的體質對症下『藥』。
…………
眼看婚期近了,府裏上下絲毫的準備都沒有。劉愈的心態也很放鬆,沒覺得有新婚在即的氛圍。
隻有姐姐劉玨親手為他刺了“百年好合”的白『色』繡帕,說是將來送給弟妹的。劉愈看著那手帕太精致了,擦汗好像太奢侈,也就沒當回事揣懷裏去了。
本來想跟她說齊方的事,想了想還是沒說。齊方也將受邀參加劉愈的婚宴,兩人在婚宴上應該能見到。
皇帝親自賜婚,連提親都是無聲無息的。劉愈簡直有點懷疑幾日後到底婚宴能否照常舉行,想去問問徐軒築,又拘於禮節。到未來的府邸看看,隻能跟韓家姐妹說說話,蔡迎奴是一問三不知。
“未來姑爺,這些事情你好像不該問我們這些女兒家吧?”呂楚兒不比蔡迎奴,至少不會板著臉,有時會跟劉愈說說玩笑話。
劉愈一笑道:“這倒提醒我了,要不,呂校尉給我介紹個『婦』人我去問問?”
每當見到侍衛長被劉愈打趣,身後的小女兵都是“咯咯咯……”笑個不停,呂楚兒麵皮薄,被姐妹笑也就不敢再說下去。
婚期定在四月十九,眼看到了四月十七。一早劉愈要出門散步,卻見劉兆的身影。
老爺子也隻是跟劉愈說了一聲,皇宮今日設宴款待本次拒敵有功的文臣武將,作為潼關守將,劉兆自然在被邀之列,而定國侯府還有一人被邀請,就是劉愈。
皇帝的賞賜名單中並不見劉愈,劉兆也不知劉愈也參與了此次大戰,隻當他是因徐軒築未婚夫的這層關係才被邀請,讓他過了晌午就要回來準備,不能再不見人。
劉愈沒想過自己會在受邀之列,畢竟他也覺得自己像個書生不像個能上陣殺敵的武將。
不過劉愈也想見見那個傳說中的皇帝,看看是否真如韓升所說的是個仁君。
到了棋樓,隻見隋乂和胡軒不見李糜,這幾日李糜都在忙著找人製造訓練的器械,還要安裝在校場上,忙的要死。隋乂則很清閑,昨日剛去麵君,一臉的光彩,一見劉愈就拉著說昨日麵聖的過程。連胡軒都像一個小追隨者一樣在旁聽的起勁。
劉愈有些心煩,聽他說了一陣,問道:“皇帝到底跟你說什麽了?”
“皇上說……”隋乂想了想,“說的也不多,也沒考我緝盜的常識,隻是說‘愛卿辦事妥當,日後另有重用’,你看皇上都說了對我重用,是否意味我將來仕途前途無量?”
劉愈真想告訴他這皇帝命不長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將來的皇帝不對他下手就是好的,至於“另有重用”,就看現在的皇帝能否快速兌現諾言了。即便兌現了,越接近權力核心,改朝換代時越危險。
劉愈告知了隋乂今日晚些時候要去皇宮參加酒宴,隋乂臉上有些羨慕道:“咱這些都算是首功之人,為何……不邀請我?唉!還是劉兄台你好運氣,我也想去參加那酒宴。”
能參加皇宮的酒宴,這可是光耀門楣的事情。不過劉家的門楣用不著劉愈他也不想去光耀,他去酒宴,最多隻是走個過場。
不過劉愈想到今天可能要再遇一個人,便是三日前在歌舞教坊見過的司馬璿兒,她說要獻舞的宮廷禦宴應該就是今日這出。
想到司馬璿兒,劉愈不禁想笑,一個舞技不佳去偷師學藝卻要強的像個刺蝟的女人,那舞技顯然還不到家,時間倉促練的不好,劉愈壞壞的想,臨場別從鼓上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