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 420章 第三百四十四章 溫存
看到容華的眼淚掉下來,薛明睿臉上沒有了往日的沉穩,伸出手來抱住容華,“這是怎麽了?哭什麽呢?”
漂亮的夫妻蕙在她臉頰旁,顯得她的臉頰更加的細致,第一次見到她時還沒覺得她這樣好看,隻是看到這雙眼睛裏閃爍的堅強和倔強,他詫異會有這樣的女子
。
聰慧、堅強、細致、讓人難以捉摸透,和她在一起時間久了,才能慢慢了解她,是什麽樣的家族能養育出這樣的女子,又是什麽樣的心思讓她對陶家的不聞不問
。這樣細想下去就不受控製,想要了解她整個人。漸漸的連他自己都不知曉”她已經在他心底那麽深。
薛明睿擦掉容華臉頰的淚珠,“還沒說你,你倒哭起來了。”
容華一怔抬起眼睛,眼見薛明睿的臉慢慢沉下來,“在宮中是怎麽回事?怎麽在靜妃那裏用膳?”
皇上要大辦華妃的喪事,莊親王也會想辦法阻止,進宮之前她就已經有了準備。莊親王在宮中安插了眼線,英親王又怎麽會沒有準備,尤其走出了八皇子的事,莊親王的手伸的有多深,大家又怎麽會不明白,稍有不慎說不定下一個就會被莊親王利用,落得和八皇子一樣的下場。
華妃薨逝,宮中大亂,實際上仍舊有消息源源不斷地傳出來。皇上如果一門心思要恢複華妃的皇貴妃身份,一般的手段一定不能讓皇上回心轉意。從古到今宮中女人的大罪無非幾種,善妒走出現最多也是最重的一條。皇上現在最寵幸的是靜妃,之前華妃和靜妃又衝突不斷,莊親王想要下手最好的辦法就是經過靜妃。
華妃入宮幾十年,受盡了恩寵,卻因八皇子的死病在鹹福宮中不吃不喝,臨終前還緊緊抱著八皇子的衣呃……皇帝不可能不顧念華妃的半點情分,陪伴在身邊的人就這樣沒了,誰敢在這時候再往華妃臉上隨便抹黑。
所以要麽不動”要動就要夠狠。隻有見了血,皇上才能正視,才能定下罪來。
容華道:“皇上讓外命婦進宮哭喪,也有可能是要看清楚莊親王的勢力到了什麽地步。”所以薛老夫人和她一早就說好,在人前要處處示弱,人前表露風光在皇帝眼中會成為最大的危險。
隻是沒想到靜妃會將她當作棋子,容華低聲道:“好在侯爺和英親王爺有所準備,英親王妃一早得知,這才有了時間布置,老夫人手上有皇上賜的玉牌,靜妃下麵的宮人也不敢過於阻攔。靜妃選在了鹹福宮”是為了出事之後外命婦能有個見證,有利就有弊,那麽多人在場,靜妃也不好做的太過,側殿雖然大碗碟摔碎的聲音,外麵總能聽到一些,隻要老夫人在外麵,我就不會有危險。”
薛明睿皺起眉頭,“太冒險了。你知不知道宮裏有許多毒藥沾上就沒救了,萬一靜妃一門心思要知你於死地,就算祖母趕緊去也來不及。”
雖然有這個可能,冷靜的想想,靜妃為什麽要冒這麽大的危險幫莊親王”還不是為了將來著想,這一切的前提是必須生下皇子,舅老爺一家人都是精明的商人,靜妃更是將賬算的清清楚楚。沒了皇子其他一切都是空談,隻要她說起有關皇子的事,靜妃必然分神,說不定到了最後,還不願意看著她死。
她知道是有些冒險,可是束手就擒也不一定就能安全,既然早就有了準備”何妨變被動為主動。
容華拉起薛明睿的手輕輕放在小腹上,“我事先想了周全,不會拿孩子冒險的。”
容華輕輕低下頭,臉頰上染了一絲的薄媚,拉著薛明睿的手輕輕搖晃兩下似是要安撫他的情緒。過了一會兒容華悄悄抬起頭來看薛明睿,要是往常他臉上早已經有了笑意,可現在仍舊板著臉。
薛明睿臉色陰沉,目光冷淡,“差一點就讓我見不到你了,你就是這樣做武穆侯夫人的。
不是,她真的是想好的,“萬一有差池,那些東西我是一點都不會碰的。外麵有那麽多人”真的不會有事“……”話剛說到這裏”柔軟的唇已經壓下來,容華嚇了一跳,本能地一掙卻想起薛明睿身上的傷,立即在薛明睿懷裏軟了下來,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經被壓在炕上的羽毛褥子上。
薛明睿抬起頭,挑起細長的眼辣,“已經是第二次了。”
容華一怔。
“第二次,你讓我覺得得不償失。”他又伏下身重新在她唇上落下吻,仔細地慢慢地加深。
第一次是安親王謀反,第二次在他看不到的深宮,得知她差點在宮裏出了事,越想越害怕又擔心宮裏的消息不準,容華真的有了損傷,這樣想著,操練場上他才失了神差點從馬上掉下來,借著這個勢頭他想也沒想就墜了馬,陪他操練的參領嚇得半天才緩過神來,還以為真是一槍就將他刺下了馬。
他是從死人堆中爬出來,別說一個參領就是十個參領也不會讓他墜馬。
薛明睿的吻不停地落在她身上,細長的手指細撚她的腰身,酥麻的感覺一路攀上來,緊緊地束裹住她的心,讓她每次心跳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疼痛,歡愉中帶著許窒息,耳邊的夫妻蕙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他的手指一挑,衣帶盡解,容華向門口望去,“錦秀幾個……”
嘟囔聲立即被他吻了下去。
在身邊伺候這麽久了,什麽時候退下,什麽時候關好門守在外間早該清楚。她身邊的丫頭沒有一個是冒失的。
輕巧的舌尖上帶著一絲的甜意,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順著他散落的長袍撫摸上去,停留在他溫暖結實的後背上,掌心貼合在上麵能感覺到他身體的起起……深深淺淺地碰觸著她的身體,緊抱著她的手臂越來越收緊,他的身體集得像燒紅了的烙鐵,一點點地將她烤的融化。
她幾乎控製不住喘息,手指收攏,聽到他輕“哼”了一聲,嗓音醇厚悅耳,她睜開眼睛,看到他細長的眼睛裏迷離的神情,她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在宮中若不是想著薛明睿,她也不會有那樣的膽色。
隻要想著他站立在那裏,她就不能軟弱。
他的手掌落到她的下身,她臉一紅收緊了腿,他仔細耐心的揉捏,捧著她的腰*緊緊地靠了上去,沉下臉來,緊緊地抱住她,不願意有半點的間隙,嘴唇在她耳邊親吻,喃喃細語“容華,逃不走了,你是我的了。”含下一片huā瓣親吻進她嘴裏。
甜蜜中帶著一絲的清香。
他握緊她的腰身,向上一衝,堅定地挺了進去。
容華縮在薛明睿懷裏,伸手去摸薛明睿的腿。本來一早就要問清楚薛明睿墜馬到底傷了哪裏”誰知道說……,…剛才又不見薛明睿有半點不便,這下不用問她也知道薛侯爺身上的傷根本不礙事。
薛明睿看著容華眉宇中的神色,“我是有意墜馬,這樣上了折子就可以在家裏休養。”
容華知道薛明睿的意思,眼下的形勢進一步不如退一步。
“皇上萬一察覺侯爺是有意避開……”
薛明睿道:“那也沒什麽不對”這時候誰不想握緊權柄,關鍵時刻成就擁護之功,莊親王的勢力又咄咄逼人”皇上沒有明示,我也不敢針對莊親王爺,隻好選擇退避在家裏。”
現在薛老夫人病了,薛明睿在家休養,薛家倒像是要從朝廷上徹底退下來的樣子。
“任家怎麽樣?”薛明睿拿起被子將容華蓋的嚴實些,伸出手來握起容華的手指。
容華道:“任夫人一直跟著莊親王妃,倒是沒見有什麽動靜。”
後宮的事明著不能去插手。
“華妃身邊的陳柔地……,…”
薛明睿眼角冷起來,“已經死了。”
陳柔婉本就有求死之心,可是靜妃好不容易才將人救了回來,怎麽能這樣輕易就又讓人死了。
陳柔婉一死,靜妃就有了大麻煩,有些事就難免要說不清楚。
想要對付靜妃的人不多。英親王妃好不容易埋在宮裏的眼線不可能為了殺一個陳柔婉暴露,這事已經出了,嫁禍不嫁禍給靜妃那都是皇上一句話,隻要埋下了因就不怕不出果,沒必要凡事做到極致。
宮裏還有誰能有這樣的能耐爭過靜起……,…難不成是……
皇上。
不是為了對井靜妃,而是要將華妃隔絕出去。
如果示意讓陳柔婉死的人是皇上,那麽皇上很有可能會起複華妃皇貴妃的名分。
薛明睿淡淡道:“皇上重新封華妃為皇貴妃,隻不過是或早或晚的事撤這樣肯定?容華目光一閃搖搖頭,“也有可能皇上是念在與華妃的情分上。”皇上為了鏟除蔡氏一族,不得不這樣做,現在華妃以死,再安上什麽罪名……
“容華”,薛明睿抬手整理容華的長發,“趙宣桓今日讓人捎了字條給我。”
容華不由地一怔,趙宣桓什麽時候和薛明睿……
薛明睿的聲音更緩了些,“字條上什麽也沒寫,我讓人去查了,趙宣桓今日被皇上召進宮中問話”,說著像是在解釋,“我知道的時候趙宣桓已經入宮了。”
這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會在她麵前說的這樣清楚。趙宣桓讓人帶了字條卻為每什麽也沒寫。
薛明睿手微微一頓,“因為有些事不必多言。在宴上麵前揭穿華妃的隻有他。”
容華睜大了眼睛。趙宣桓去皇上麵前揭穿華說……,…的確沒有誰比趙宣桓更合適,趙大太太和華妃的關係,華妃臨終前有什麽話必然會和趙大太太說,趙宣桓會知曉那就不足為奇,以趙宣桓在朝中的名聲,能背著不孝向皇上告密自己的母親,告密的內容可信度必然很高,皇上沒理由不相信。
“那麽,結果……”
薛明睿目光一深,“皇上命趙宣桓去南方平瘟病,今日啟程不得回家……”,瘟病不除不能歸京,派去的官員大多是有去無回,瘟區閉鎖,能進不能出,發過瘟病的地方死絕了人還要經過焚燒,朝廷經過再三確認沒有瘟情,這才上奏朝廷瘟病已平。也就是說,平瘟根本是等時間,就算有特使,也是等到瘟病差不多絕的時候才去查看,沒有急派特使前去的道理。
皇上這是要處死趙宣桓,還不能讓人猜透到底是因為什麽……趙宣桓進宮麵聖所說的話沒有向任何人透露,要不是提前向薛明睿指明,他們也不會知曉。
“趙宣桓的事,我會知會人去照拂,能不能回來還要看運氣。”
趙家向來都是趙大太太做主,趙宣桓是個孝子,她從沒想過趙宣桓能放下這個“孝”字,做出違逆趙大太太的事來。
轉眼之間,他們都變了。那個人不再是第一眼見到時溫文儒雅、麵目清明的男子,也不再是那個輕易背信的薄情人,她開始正視趙宣桓恰恰是她嫁給薛明睿之後,之前的情誼不在,怨恨也無影無蹤,偶然想起仍舊在回憶的那個地方,甜美、酸澀,不會衝動的愛更不會衝動的恨,不會隨便想起也不會隨便忘記,就是不能無動於衷。
再也不會避開趙宣桓的問題,隻要薛明睿說起,她就會說出她真正的想法。容華點點頭。
薛二太太坐在椅子上看旁邊的任靜初,“怎麽好端端的讓娘家送回來?”
出宮的時候薛家的馬車已經走了,這還要怪在她頭上不成?任靜初抬起頭看二太太,“我隻是和母親商議酒樓的事,誰知道出來的時候兩輛馬車都已經走了。”
薛二太太冷笑一聲,“什麽時候說話不好,偏等到進宮的時候,老夾人出了宮你怎麽不跟著,這些集還要我教你不成。”
任靜初局促地握緊了帕子,試著將任夫人教的話原原本本說出來,“媳婦也是想多打聽些消息出來,母親托人幫著明靂謀份差事,有幾位夫人是平日裏難遇到的,好不容湊在一起說話,自然要……”
薛二太太聽到這裏頓時提起精神,“有什麽好差事?”
任靜初見二太太表情微微緩和,這才鬆口氣道:“三等護衛。”
二太太頓時驚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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