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就在蒼北

說是意料之中,可納蘭冰心中也很是失落與擔憂。

她拿著酒壺,獨自坐在屋頂之上對月而飲。

張炎不知什麽時候也上了屋頂, 這把奪過她的酒壺,仰頭就是一大口,“喝酒要有人陪才不寂寞。”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納蘭冰糾結的看著張炎。

張炎看著她有些淩亂的頭發,心疼道:“還在想那些星星點點呢?想不出來就不要想了,你這樣逼自己也是沒有用的。

說不定,你不想的時候,就靈光乍現,有了意外的收獲呢?

不要再揪你的頭發了,再揪下去,隻怕要揪光了,難道你準備去庵堂做尼姑嗎?”

“我的心靜不下來,明明是很熟悉的東西,明明那個答案就要呼之欲出,可偏偏就差了那麽一步。

我不知道慕白他到底遭遇了什麽,我知道他目前性命無憂,但我更知道有可能他正麵臨著被人脅迫的境地,我害怕若是不盡快找到他,說不定他所麵臨的情況會越來越不利,越是這樣想,我的心就越靜不下來。

但是我,就是控製不住。”納蘭冰說完,無力的倒在屋頂,呆呆的望著天空。

張炎緩緩躺在她的身邊,溫柔的說道:“丫頭,靜下心來,將自己放輕鬆。

你與慕白心靈相通,你一定會想到那些星點的意思。

我相信你,隻要你能靜下心來, 你一定行的,你是我見過的女子中厲害的……”

張炎的聲音仿佛帶著魔力,竟然漸漸就讓納蘭冰浮躁的心慢慢安靜了下來。

張炎繼續開導她,如今他能做的,也就是這樣守在她的身旁,直到慕白回來為止,“丫頭,敞開了心,才能看得更深,想得更遠。

你看看這神秘而又深邃的星夜, 如果不是因為它的博大與廣闊,怎麽可能將所有的星星都包羅在其中呢?

嗬嗬,你也不要再逼自己,也不要將一切想得太過複雜,說不定慕白刻的那些點點就是這夜空中星星呢。

你看這些閃著光暈的繁星有多美,開心些,至少總算知道慕白還活著,至少你們生活在同一星空下,對不對?”

一直無精打采的納蘭冰聽到了張炎的話,腦中突然閃過了什麽。

她猛的起身,一把拉住張炎,“阿炎,你剛剛說了什麽?”

張炎愣住,他說了什麽?,“我?我沒說什麽啊。

我隻是說至少你們還活在同一星空下。”

“不是,不是這一句,上一句,上 一句。”

“星空很美?”張炎不太確定的看向納蘭冰。

納蘭冰白了他一眼,有些急切的道:“不是這句,前一句,再前一句。 ”

張炎想了想,“說不定慕白刻的那些點點就是這夜空中的星星?是這句嗎?”

納蘭冰思索著張炎的話,又回想著桃花村草屋內牆壁上的隱約可見的點點,又望了望天上的繁星,片刻後,她激動的搖晃著張炎,“阿炎,我知道了,我終於知道了,我知道了。”

張炎還有些弄不清狀況,不解的問道:“什麽?你知道什麽了?”

“我知道慕白刻的是什麽了?我知道他在什麽地方了?

阿炎,快起來,召集清舟等人, 明日咱們就去找慕白。”納蘭冰一邊說著,一邊生龍活虎的跳了起來,隨後 一躍而下,忙去召集人來商議。

張炎呆呆的看著恢複了生氣的納蘭冰,微微一笑,她的開心,她的激動,就是這樣遠遠的看著她的背景, 都能感覺到,看著這樣的她,哪怕她的開心不是因為他,他也覺得很幸福。

不過,張炎突然發應了過來,於是也忙跳下屋頂,“慕白到底刻了些什麽?他到底在什麽地方?你到是說清楚。”

不到片刻,所有人便都集中在 別院的主廳內,納蘭冰坐在主位之上,眼中滿是光彩,含笑的看著從人。

難怪好奇會害死貓,果然是有一定道理的,此時張炎就坐立不安的等待納蘭冰來揭開謎題,還不斷催促道:“別賣關子 了,到底慕白刻了些什麽?他在什麽地方?”

納蘭冰挑了挑眉,然後道:“他們帶著慕白去了蒼北。”

廳內的所有人都非常的疑惑,蒼北?

張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蒼北?為何是蒼北?”

納蘭冰知道他急著想要知道答案,故意壞壞的不回答他,反而對清舟說道:“我暫時還沒有辦法離開天南,既然知道了慕白的去處,你們明日就動身去蒼北吧。

他們既然用得起紫砂藥壺,有能將整個村屠盡,一定不是一般人。

很有可能是蒼北的達官貴人,你們就去蒼北都城尋找慕白,他十有**在都城內。

不過,他應該受了傷,或是被人囚禁了,不然不會隻留下訊息,卻不能來尋我們。

所以,他應該極少能出門,你們到了北都,若是用他的畫像來尋人,隻怕很難找到。

竹桃與清揚已經壟斷了當地的藥材,又控製了所有的小叫花子,讓他們出動,會不引人注目。

清風不是學過丹青嗎?將那老漢的模樣畫出來,讓他們去打探消息。

他們見過清風,所以清風還是暫時就在這裏,清舟明日帶著老漢的畫像先行離開。

等我處理好了諸葛風,我會去蒼北與你們匯合。

到了蒼北,一定不能打草驚蛇,否則慕白恐怕會有危險。”

“是,屬下遵命!”

大家一聽要去尋找他們公子,情緒都分外高漲。

隻有張炎還在苦著臉,極鬱悶的道:“丫頭,你到底怎麽猜到的?你再不告訴我,我今夜就無法入眠了,你不會這麽狠心吧?”

納蘭冰失笑的搖了搖頭,輕輕道:“好啊,你畢竟是我徒弟,而且一直以來,你這麽疼為師,為師是應該告訴你的。

其實還是因為你,我才想到答案的?”

納蘭冰已經好久沒有以師傅自居了,她這麽一說,張炎的臉居然又紅了。她很無語,她實在想知道,張炎的臉皮難道是紙糊的?

張炎越聽越糊塗,怎麽是因為他呢?

“怎麽會是因為我?我自己都不大清楚。”

納蘭冰戳了戳他的腦袋,“笨阿炎,你這裏裝的都是漿糊嗎?

還是我解釋給你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