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樊夫人出事
徐明錦微微一笑,道:“你可以講,也可以不講,我隻給你一次機會。”
一時之間,這間堆放雜物的廂房,變得沉默無比。
徐明錦覺得她的耐心用光,正想著是不是應該直接將紅羅打一頓扔出去了事的時候。紅羅終於艱難的開口:“我可以講,但是我講了你要放了我。”
徐明錦道:“你不說我也知道,看來這個機會你是不想要了!那麽你就等著上路吧。”她再也不看紅羅一眼,朝外走去。
“我說!我說!”紅羅死命的拽著徐明錦的衣角。
徐明錦停下來,但是卻沒有回頭。
“那些藥是尚書府的徐夫人給我的!”紅羅生怕說的慢了,徐明錦會再也不理會她,那她隻能等死了。
“她給了你多少銀子?”
“三……三百兩。”紅羅畏畏縮縮的道。
“三百兩你就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徐明錦冷笑一聲,“就值得你什麽也不顧的去做?你賤的就隻值三百兩?”紅羅被徐明錦的冷笑聲嚇的不停顫抖,她伺候她也有一段日子了,印象中徐明錦從來都是溫柔的,雖說對誰都缺乏那麽一股熱情,可從來都沒有這麽淩厲的時候,光是冷笑就叫她渾身發抖了,她從心底裏升出一股恐懼來。
“這府裏誰是你的同盟?是冬香嗎?”
“不是的,奴婢隻是想要將冬香爭取過來,可是冬香她拒絕了。”
“那到底是誰?”
“是夫人身邊的一等丫頭玉琴。”
玉琴?徐明錦對這個叫玉琴的丫鬟卻一點印象也無,秋雲湊到徐明錦耳邊道:“小姐,這個玉琴可是從七歲賣到府中的,一直伺候著夫人,可以說她是夫人最信任的人了,如果說是玉琴,我寧可相信是冬香。”
“哦?這是為何?”徐明錦來了興致。
“冬香伺候夫人才半年,還是個二等丫鬟,如果說是她被人收買,我是相信的。”
“誰說伺候的時間長的人就不容易背叛的?人無所謂忠誠,所謂背叛,取決於對方給她開出的籌碼大小。隻要背叛的籌碼夠大,什麽人都可以背叛。”徐明錦摸摸秋雲的頭,笑著搖頭:“你還太小,不懂也是在所難免。”
秋雲抽了抽嘴角,這話說的,好像她自己多大似得。春杏看著秋雲的囧樣,嘿嘿笑了,這一笑,可讓地上正苦苦哀求的紅羅升起了希望,她哀求的聲音更悲慘了“小姐,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徐明錦低頭瞧了她一眼。
紅羅看不懂徐明錦眼中莫名的神色是什麽,但是,她沒有氣的立刻叫人將她砍了丟出去,就說明還有希望。於是。紅羅更加哭的聲嘶力竭了。她企圖用這樣的方法讓徐明錦放過她。
“別嚎了!我們這裏又沒有死人,你不會是怕你死了連個哭的人都沒有,所以才提前哭自己的吧?”徐明錦厭惡的看了紅羅一眼,對許嬤嬤道:“她罪不至死,賞她一頓板子攆了出去吧!”
紅羅哀求道:“小姐,不要啊!……”徐明錦不予理會。
“小姐,這樣不是太便宜她了嗎?”春杏猶自憤憤不平。
“那好吧,監視紅羅打板子的任務就交給你吧!你叫打板子的小廝用點力不就行了?或者,你有興趣的話,自己執行也行。”徐明錦笑眯眯的拍了拍紅羅的肩膀,道:“你家小姐我將這麽光榮而堅定的任務交給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哦!”
春杏“……”
徐明錦帶著悶笑不已的許嬤嬤和秋雲出了那間陰暗的後廂房,留下春杏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而出了那間廂房的徐明錦,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立刻給我去查這個玉琴,希望還來得及。”徐明錦立刻吩咐許嬤嬤:“我總覺得,有什麽大事要發生,我心裏很不安,嬤嬤,你說那個挨千刀的徐夫人,她要做什麽?我娘礙著她什麽了?”
許嬤嬤聽了徐明錦的話,正待安慰她一番,就見徐明錦焦急的揮手讓她趕緊去,口中急急的道:“你趕快去,早點查清楚了那個玉琴的底細,我才能安心。”許嬤嬤隻得哎了一聲,迅速的衝了出去,目標,正是樊夫人的梨園。
“哎呀,你剛剛說,玉琴是娘的大丫鬟,還很得信任,恐怕許嬤嬤動不了她,還得我親自出馬。”徐明錦拍拍腦袋道。說完,她就風風火火的追著許嬤嬤去了。“小姐等等我!”秋雲見狀,連話都來不及多說,也跟著跑去。
春杏盯著小廝將紅羅押出了廂房,卻發現小姐等人都不見了,她咦了一聲,卻不知道是該留下來監視紅羅呢,還是該去追小姐呢?可是小姐去哪裏了呀?
徐明錦趕到梨院的時候,天色將晚,微風徐徐,一切正常的如同昨日。但是她還是從這份平靜裏感覺到了一絲波濤洶湧,她邁進樊夫人慣常這時候呆的飯廳,果不其然,樊夫人正在用飯。當徐明錦瞄到旁邊伺候她用飯的正是一個圓臉的陌生丫鬟時,秋雲悄悄湊到她耳邊道:“小姐,那個就是玉琴。”徐明錦點點頭,在樊夫人的熱情招呼下,不動聲色的坐到樊夫人旁邊。抬眼去看時,隻見樊夫人麵前是一碗銀耳粥,已經見底了,她笑道:“母親,怎麽不見冬香那丫頭呢?”
樊夫人正想說話,卻突然一陣眩暈襲來,她無力的暈倒在徐明錦身上。
徐明錦懵了。
還是秋雲鎮定,她連聲高叫:“快!快請大夫!”說完,見幾個伺候在一旁的丫鬟還沒從震驚中蘇醒過來,忙一人給了一巴掌,這才將他們打醒,忙不迭的衝出去請大夫了。秋雲打發完丫鬟,回頭看到徐明錦已經和丫鬟一起將樊夫人扶到**躺好。正用直勾勾的眼神盯著站在一旁的玉琴。
“今晚是你伺候夫人用膳的,說!你到底給夫人吃了什麽!”徐明錦衝過去,一把拎住玉琴的衣領,將她推到靠著牆站著。
“奴婢沒有!奴婢不知道小姐說什麽!”
“哈,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徐明錦怒極反笑,“沒關係,我會讓你知道我說什麽的。”她順手甩了玉琴一個巴掌,她打的非常用力,盛怒之中的人一般力氣都大的出奇,玉琴白嫩的小臉一側立刻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紅腫起來。她自己的手也痛了起來,然而再多的痛也比不上她心裏的痛,
“你是想痛快的死,還是要生不如死?”徐明錦一字一字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