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喬裝探格桑
瑪喜取出櫃子裏為公主訂製的婚典盛裝,想要為青桑打扮。
青桑擺了擺手,說道:“不急。我們聊會。”
瑪喜捧著禮服的手有些微顫,不自在地問道:“公主想聊些什麽?”
“聊聊你的丈夫渚打和你的‘女’兒蘭珠。”青桑笑眯眯地瞧著瑪喜。
瑪喜更緊張了,她不知道青桑看出了什麽。捧著喜服將它放於桌子上,再轉過身,故作平靜地說道:“瑪喜的家人不值得公主掛心。”
青桑依然笑盈盈地說道:“大家都是一樣的,都應該得到關心。何況,我到這北戎,除了王子,已無其他親人,幸得母後愛憐,將你賜予我。這是我的大幸。”
瑪喜道:“公主如此說,真是折煞我了。能夠伺候公主,是瑪喜大幸才是。”
青桑嗬嗬笑了兩聲,說道:“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再多說了,總之,因為你,我在北戎才不會行將踏錯。”
瑪喜撲通一聲跪下,低著頭,顫著音說道:“瑪喜不值得公主如此抬愛。”
“你做什麽,快起來,你知道,我不喜歡別人跪。”青桑命道。
瑪喜隻好起身,但仍低著頭,心裏像打翻了調味瓶,五味雜陳。
“瑪喜,你一直在我身邊辛勞,而我對你的關心太少了。這次你丈夫被野狼咬傷,我竟不知道,實在是……”青桑還未說完,瑪喜慌忙打斷她的話,說道,“公主再如此說,瑪喜真要折福了。”
青桑見瑪喜這下真有些急了,便不再繼續,轉而問道:“蘭珠今年多大了?”
瑪喜說道:“八歲了。”
青桑看了看瑪喜已經有些皺紋的臉。說道:“八歲,比佟兠小一歲,怪不得兩人如此投緣。”
瑪喜極輕地歎了口氣。
聲音雖輕,但青桑還是聽見了,她知道常年處於深宮大宅中的瑪喜是在憂心自己的‘女’兒,和皇家的子嗣有牽扯,這絕對不是什麽好事。瑪喜應該非常擔心這一點。
“為何你和你的家人不住在一起呢?”青桑很好奇這一點。
“瑪喜得大妃恩典,才有了這個家,所以瑪喜需全心全意伺候大妃才是。”瑪喜恭恭敬敬說道。
“那為何要住得那麽遠呢?”青桑問。若是怕家人住在一起不能全身心服‘侍’大妃,隻要在近處另置別院就行。何必離得那麽遠,還要很久才能見一次。
瑪喜沉默半晌,說道:“渚打是奴隸。”
青桑很是不解。問道:“為何你要嫁個渚打?你喜歡他?”
瑪喜道:“他是個好人。”
青桑有些不信,覺得這裏麵的事絕對不是如此簡單,瑪喜不是奴隸的身份,又是北戎大妃的妹妹,即使大妃古麗阿伊當時嫁給火茸時她還不是正妃。那地位也是高貴的,怎麽會讓自己的妹妹嫁給一個奴隸?
“瑪喜,我問些問題,你覺得可以告訴我就於我說,如果覺得不合適,也可不回答。”青桑說道。
瑪喜道:“公主請問。我若知道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瑪喜,大妃怎沒有子嗣?”青桑問。
瑪喜想了想,按理是不該議論大妃的。但是她既然服‘侍’公主,既然公主問了,也不算大禁忌。想定了,瑪喜便說道:“回稟公主,大妃曾有過一個‘女’兒。隻是出生沒多久便夭折了。若是活到現在,應該也有十七了。”
“後來大妃便沒再生育嗎?”青桑問道。
“自那次後。大妃便傷了身子,沒有再生養過。”瑪喜道。
青桑不禁有些同情,也許是自己不久前也剛剛失去個孩子吧。
“如此說來,大妃也是可憐。”青桑道。
瑪喜道:“大妃仁厚,是有福的。”
青桑笑了笑,這瑪喜還真是滴水不‘露’。
“瑪喜,我有些累了,現在離婚典還有些時辰,你先去忙活吧,我想休息會。”青桑道。
“好。”瑪喜正‘欲’退下,青桑又道:“你出去後,請青璧姑娘過來。”
瑪喜看了看青桑,又低下頭,領命退下。
此時,能夠商量的也隻有青璧了。
青璧來後,青桑將圖紙在格桑宮王位下麵的事與青璧說了。
“我一直在想能不能有辦法去格桑宮。”青桑撐著腦袋,說道,“可是一直想不到好辦法。”
青璧思索了會,問道:“你確定鐵翼的話可靠?”
“她不會騙我的。”青桑道。
青璧咬了咬‘唇’,似乎是下定了決心,然後開口道:“此事靠我們兩個是極難完成的,甚至有可能為此搭上‘性’命。”
青桑撫額道:“那又如何,到這北戎,‘性’命本就不是自己的了。不去取,我們也不會不見得有命活下去。”
青璧點點頭,說道:“是啊。這北戎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你等我。”青璧說完,飛速起身走出了房間,沒有給青桑問話的機會。
不一會,青璧回來了,手裏捧著兩套男裝。
“妹妹,我們換上男裝,去趟格桑宮。”青璧道。
“什麽?”青桑有些驚訝,“就這樣去?”青桑問。
青璧點點頭,說道:“恩,到了那我有辦法。”
青桑知道她對現在的青璧了解的太少了,也許她真得有辦法。
乖乖地換上男裝,兩人趁著眾人不注意偷偷從後‘門’溜出了王子府。
緊張的青桑和青璧並沒有發現後麵有人悄悄跟了上來。
躲在一棵已經有些枯萎的老樹後,青桑和青璧朝著格桑宮的方向張望。
‘侍’衛在格桑宮外不停地走動巡邏,青桑看了看青璧,不知道她有什麽辦法進去。
青璧拉著青桑的手,弓著腰,悄悄地朝格桑宮西麵走去。
西麵由於是一片枯萎的灌木叢,起到了屏障的作用,加上青桑和青璧兩人身材很是嬌小。所以順利的,兩人潛行到了格桑宮的西麵。
西麵依然有大量的‘侍’衛在守衛巡邏著,但相比正‘門’與東麵的防守來看,西麵相對要薄弱些。北麵因為在後方,青桑看不見防守情況,但按常理,後‘門’的防衛應該也很嚴實。
青桑以為青璧是想從防守比較弱的西‘門’進入,但看目前情況,就她兩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想突破防守從西‘門’進入根本就是妄想。
青桑有些著急地看了看青璧,低聲說道:“進不去啊!”
青璧搖搖頭。拉著青桑的手繼續朝前走去。
來到一處灌木比較茂密之處,青璧扒拉開地上的枯草泥土,一塊木板顯‘露’出來。青璧示意青桑幫忙,兩人費力地移開沉重的木板,一個能容納一個人身的小‘洞’出現了。
青璧率先像滑滑梯一樣滑了下去,青桑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緊跟著滑了下去。
落地後。青璧對青桑說:“我們要快,不然被人發現這個地道就糟了。”
青桑點點頭。
青璧跪在地道的地上‘摸’索了一番,尋到了火折子,點亮後,在前麵帶路,青桑緊跟其後。
青桑對青璧竟然知道這樣一條地道很是好奇。但現在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青桑隻是跟著,然後留心看地道的情況。
走了很長一段路。地道都沒有彎道,而且地道的高度不高,青璧和青桑也隻能跪地爬著往前去,而且四周的泥土還有些鬆軟,看來地道挖掘的過程很是簡陋。更是是一個盜墓者挖得墓‘洞’。
一想到盜墓,青桑想到了《盜墓筆記》、《鬼吹燈》等過去看過的有關盜墓書籍。想起那些怪事青桑不禁後背發涼,忍不住頻頻回頭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
好在,這地道雖簡陋,但也許是北戎氣候較為幹燥,地道裏倒沒發現有什麽蛇蟲鼠蟻。
走了有一會兒,前麵出現一條鐵鏈,和一個垂直的岩壁出口,到了這裏,青桑和青璧終於可以立起身子。火折熄滅,青璧拽著鐵鏈,用力往下拽了拽,覺得牢固,於是便用腳蹬著岩壁費力地往上爬。
待看到青璧攀爬上‘洞’口後,青桑也學著拉著鐵鏈往上爬。爬著爬著青桑想起了幾年前在竹林中與棠珣困在枯井中的事情。那時,她曾拿著發簪,努力借力攀爬,卻最終還是滑落下來。然後,她和棠珣就在那個深夜相依而坐,等待著救援。那個在她手心裏寫字的男孩到底是王旬還是棠珣,這一切恍如昨日,又恍如隔世。
青桑一向文弱,兩世為人的她,運動都不是強項。但是這一次青桑還是很努力地往上爬,咬著牙,用盡吃‘奶’的力氣,終於將頭探出了‘洞’口。
青璧趕緊拉著已經基本筋疲力盡的青桑,用盡全力將她拽了出來。
青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待氣息稍稍平靜些後,再回頭看,發現原來‘洞’口隻是個枯井。
“你還有力氣嗎?”青璧問。
青桑用力吸了口氣,說道:“我能堅持。我們抓緊時間吧。”
兩姐妹相互攙扶起身,悄悄地往隱蔽去走去。
從這裏荒涼的程度看,這裏應該是一個偏院。
青璧拉著青桑的手,不停地穿梭在院中。
“你對這裏很熟悉?”青桑盯著青璧問。
青璧避開青桑的目光,說道:“是的。我來過這裏許多次。”
青桑還想再問,卻聽到了腳步聲。
青璧拉著青桑避到‘陰’暗處。
一隊‘侍’衛手持武器走過。
待他們走後,青璧轉動脖頸,沒見到四周有人,便拉著青桑朝正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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