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形勢多重變
古麗阿伊更多地繼承了她母親的特質,有著北戎‘女’人少有了的柔順。
那個夜晚雖然寒冷,但在月光的普照下卻也別有一番風味。
酒後的火兵在某種情愫地催動下對自己的弟媳犯下了不可饒恕地罪,而那一晚也種下了永遠的孽。那就是巧綠,即綠兒。
綠兒出生不久便的得了重病,醫治無效後便夭折了。如此看來,那時候綠兒應該隻是暫時‘性’的休克,是處於假死狀態。
古麗阿伊知道綠兒是火兵的孩子,也知道火茸的脾氣,所以此事是瞞得極深。孩子夭折後,火茸對這個出生不久的孩子感情並不深,而且又是個‘女’孩,因此便命旺姆草草抱去扔了。
一直愛慕古麗阿伊的阿骨見了,不忍心古麗阿伊的骨‘肉’就這麽簡單被處理了,他想著以後古麗阿伊可以有個念想,便偷偷地到‘亂’葬崗抱來了孩子想要進行掩埋。
誰知,抱起後發現孩子還有氣,大喜過望的他想要將孩子給古麗阿伊,卻被火兵發現了。原來火兵見阿骨偷偷‘摸’‘摸’地去了‘亂’葬崗,便吩咐一‘侍’衛跟著,接著便看到了這個孩子。
火兵見這個孩子還活著,便讓人好好整治,並將她寄養於他已經逝去的某個妃子的娘家。
幾年後,發生了火茸篡位的事,他僥幸逃脫,退居到狼神穀,而綠兒也被帶來一同生活。為了將來能夠一舉反擊,火兵從小就將綠兒訓練成為一個熟知玄朝禮儀的棋子,並將她化名巧綠,送去玄朝,通過各種關係進宮成了宮‘女’。
如果巧綠一直呆在玄朝皇宮,那麽她將一直是火兵的棋子,但也不知是天意如此。還是宏景帝對巧綠起了疑心,竟機緣巧合之下又被送了回來。
既然回來了,利用價值也便逐漸減弱,到了後來,對火兵來說巧綠就是打擊火茸的工具。隻是沒想到火茸沒被打擊到,卻生生報複了自己一把,這巧綠竟是自己的骨‘肉’。
火兵看著已經死去的巧綠,想到了他的兒子‘女’兒們最終一個都沒剩下。大悲之下便是大怒。
“老天爺,你要我亡,我偏不!”盛怒下的火兵拔刀砍向了火茸。
就在此時。火茸忽然爆發出了一股蠻力,大吼一聲掙脫了抓著他手臂的兩人,閃過火兵的刀砍。迅速從‘侍’衛身上拔出佩刀,與火兵對抗了起來。
青桑看著打得火熱的兩人,想起曾聽古麗阿伊提過火茸一掌就將杜小薇打得半死,看來火茸的功夫也是上乘。
正當兩人打得如火如荼時,旁邊的“狼人”們躍躍‘欲’試想要上前幫忙。青桑看向阿骨,見他反倒沒有幫忙的意思,隻是蹲坐在巧綠,不,是綠兒的身邊,靜靜地看著古麗阿伊在綠兒身邊哭訴。
此時的阿骨顯得分外溫柔。柔情脈脈的眼神讓青桑覺得他臉上猙獰的傷疤也變得柔和。
忽然,天歌捂著‘胸’口,噴出一口鮮血。
“天歌!”鐵翼驚叫著飛奔過去。
離天歌不遠的符熙回頭見狀。大為不解,但見鐵翼奔過去,猶豫了一會,見青桑立在那邊,暫時並沒有危險。這才跟著奔到天歌身邊。
鐵翼取出火茸給他的鐵盒,打開聞了聞。這才將裏麵的‘藥’丸倒進了天歌的口中。
天歌服‘藥’後,原本泛青的臉‘色’漸漸有了好轉,看來解‘藥’是真得。
而那邊火兵和火茸打得不分上下。
在一旁觀戰的青桑見鐵翼將解‘藥’給了天歌,心裏仍是著急,如此,弓鷹和鐵翼就沒有解‘藥’了,而現在火茸又和火兵在決鬥,萬一火茸死了,那可就沒解‘藥’了。
可是,一點武功也不懂的青桑壓根沒有機會阻止這場兄弟間的廝殺。
就在此時,一個黑影飛身上了念薇台,一把利器直指火茸而去。
火茸正全身心地投入在與火兵的決鬥中,隻要殺了火兵,那他就還有轉機,他知道哈克哈等人都是些牆頭草,看哪邊風勢強勁就往哪邊倒。
這樣想著,火茸就越發不敢分心了,招招都砍向火兵的要害。誰知此時卻殺出個程咬金來,手持利器就朝火茸刺去,火茸大驚之下,分了心,收回招式想要擋住這突如其來的偷襲。
火兵借機一刀刺去,正中火茸腹部,而那個黑影也一劍刺入火茸的‘胸’腔。
火茸瞪大了眼睛。
在場所有的人都靜默了。
這個黑影是弓鷹。
在火茸倒地的瞬間,弓鷹“撲”的一聲吐出了口鮮血。
青桑知道弓鷹毒發了,下意識地跑過去扶住了他。
弓鷹側過頭看著嬌弱的青桑,忽而一直如寒冰一般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但與此同時,他再也站不住,緩緩地倒向了地上。
體重和身高遠遠不及弓鷹的青桑根本就扶不住弓鷹,眼看著他倒在了地上。
“大哥!”就在要倒地的一瞬間,鐵翼上前扶住了他。
弓鷹躺在鐵翼懷裏,哆嗦著雙手從懷裏掏出解‘藥’,抓著鐵翼的手道:“快服下。”
鐵翼打開鐵盒就要倒入弓鷹口中,卻被弓鷹撇頭躲開了,弓鷹說道:“我已經不行了,不要‘浪’費‘藥’了。”
鐵翼握著鐵盒的手越來越緊,沉聲說道:“大哥,不要放棄,我們兄弟還要重振高迪族。”
弓鷹回過頭,抓住鐵翼的領子將他的臉靠近自己,說道:“我已殺了火茸,他不會再害你,你一定要當心堰工和火兵。”說完這句,弓鷹口中的鮮血不斷湧出,他強撐著,含含糊糊地說道:“照顧……照顧好……天歌!”之後,弓鷹一口氣沒提上來,閉上了雙眼。
鐵翼摟著弓鷹,他們兄弟曾經殘殺過,而那一次他差點就喪命了。之後,他對弓鷹一直有恨,恨得想要將他碎屍萬段。然而回到北戎後。他才知道一切都有別情,他對弓鷹的恨才慢慢減了。
到了此時此刻,弓鷹早已拿到了解‘藥’,卻沒有服下,反而拚死殺了火茸,為自己除了後患。
弓鷹明明知道這毒在身上,是不能運功的,可他卻偏偏要來刺殺火茸。可見弓鷹也是拚死一搏。
一向堅強的鐵翼隻覺鼻間酸楚,眼眶發熱,但他咽了咽口水。將眼淚咽了回去。
回頭看了看天歌,正躺在符熙懷中。幸好天歌還在昏‘迷’,否則……鐵翼不想讓天歌受這生離死別之苦。
“你快服下吧。”青桑催促道。眼裏對鐵翼的關心讓一直注視著這邊的符熙感到越發的心痛。
鐵翼看了青桑一眼,終於將盒中的‘藥’丸悉數吃下。
青桑鬆了口氣。
火兵看著眼前的一切,見鐵翼服下‘藥’丸,知道他功力恢複,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鐵翼,弓鷹為了北戎大業,舍身犧牲,我定會厚葬於他。高迪族不可一日無首,即日起,你便可恢複高迪族族長的身份。重領高迪族。”
鐵翼抬頭看了看他,眼中的‘陰’沉讓青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鐵翼起身,說道:“你以為你又是北戎的王了嗎?”
火兵握緊了手中的刀。說道:“怎麽?鐵翼,你想稱王?”
鐵翼冷笑兩聲,說道:“當年,你‘逼’迫我父王退位於你,又想方設法趕盡殺絕。將我一家滅口,此仇此恨我怎能忘記。”
火兵一驚。脫口問道:“你不是冷紋的孩子嗎?”
鐵翼道:“我從小就被父王送去拜師學藝,而那裏因靠近伯父的家,所以我從小寄居在那裏。後來宮裏出事,伯父擔心你趕盡殺絕,便對外宣稱我是他的兒子。”
“那當日被殺的撒次是?”火兵問。
“那才是真正的鐵翼,是我伯父的親生兒子。”鐵翼悲愴道。
青桑驚訝地看著這正在對話的兩人,想到了“趙氏孤兒”。沒想到,還真得有這樣的事。再看向躺在地上的弓鷹,忽然明白弓鷹也是為了保護鐵翼,冷鐵的唯一骨血才會犧牲自己,同時,他也是想借機助鐵翼奪回這北戎天下。
他們都是些重情重義的好男兒,也許包括天歌也知道鐵翼的身世,才會出賣自己,換取渺茫的機會。
火兵忽然靜默了,看著鐵翼好一會兒,然後說道:“你沒有勝算。”
鐵翼道:“是,但你也沒有稱王的機會。”
“哦?”火兵道。
鐵翼看向堰工,再回頭看向符熙。
一直在旁看好戲的堰工這才踱著步子走過來,穩‘操’勝券的樣子讓火兵有些惱怒。
“堰工,就你也想稱王?”火兵道。
堰工‘摸’了‘摸’他那‘花’白胡子,‘露’出了老‘奸’巨猾的笑容,說道:“你大可問問眾人,擁誰為王!”
火兵轉身看向念薇台下黑壓壓的一片,隻聽他們說道:“堰工為王、堰工為王!”那整齊而又高亢的聲音震耳‘欲’聾。
青桑看向符熙,符熙朝她點了點頭。
看來,一切他們都已經謀劃好了。
火兵朝著青桑看去。
青桑沒有躲避火兵的目光,她對火兵也毫無好感。特別是巧綠的事,讓她覺得火兵和火茸兩兄弟都不是人,他們壓根就沒人‘性’。
“哈哈哈,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成功了嗎?我的手上有三張地下城的圖,手上也有一支‘精’良的隊伍,堰工,你以為你能成功嗎?”火兵雖然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但依然不肯認輸。
堰工伸手捋了捋他的胡子,笑著道:“圖紙能代表什麽,這隻是個傳說而已,何況今天你死在這,有圖紙又有何用?而就你手下這幾個人,能有什麽用?”
現實永遠都是如此殘酷,青桑看著火兵漸漸絕望的臉,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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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天的章,前麵一章是補昨天的。謝謝茉杏七贈送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