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又一回憶
棠豐伸出手想要去撫‘摸’青桑的烏發,卻在半空中不敢落下。這一刻他忽然有了深深的罪惡感。
“霞兒,我是怎麽了?”棠豐自言自語道。
就在這時,青桑忽然抬起頭,頭頂正好碰到了棠豐的手,青桑睜大眼睛,傻傻問道:“你幹嘛?”
棠豐眨眨眼,看著青桑呆傻的模樣,忍不住就咧開嘴笑了:“是你撞到我的手呀,卻還問我幹嘛。”
青桑憨憨地自言自語道:“是這樣嗎?”轉而又側臉說道:“好吧,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卻讓棠豐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隻能當她喝醉了酒,失了判斷。
“喂,我說王爺,我講了個故事給你聽,你是不是也應該講個故事給我聽聽呀。”青桑歪著腦袋,撒嬌道。
棠豐笑了,他很喜歡看到青桑現在這樣的樣子。論心而說,他覺得和青桑在一起很輕鬆、很快樂。
很想將這種感覺繼續下去,於是棠豐便開始講述了一個古代的愛情故事。
“十五年前,在一所大宅子裏,住著一對夫‘婦’和他的兒子,有一天,他們的兒子跑到外麵的林子裏用彈弓打鳥,卻不小心打中了一個‘女’孩。那個‘女’孩的眉骨正中被打出了一個窟窿,鮮血直流。男孩嚇壞了,掏出了帕子捂住‘女’孩的傷口,見止不住血,便背起她回到了家中,偷偷尋了自己的母親,希望她能幫助自己,救治這個‘女’孩。男孩不敢讓自己的父親知曉此事,因為父親很嚴厲,他怕受到懲罰。母親取出了最好的傷‘藥’給‘女’孩敷上,然後差人送‘女’孩回家了。從此以後,男孩每天給這個‘女’孩送‘藥’。五天後的一個早晨,男孩依舊去給‘女’孩送‘藥’,卻聽到了‘女’孩的哭聲和一個男人的咒罵聲。原來,男人想將‘女’孩賣了,但是買家看到了‘女’孩眉宇間的傷痕,認為‘女’孩破了相,不肯要她,隻要她的孿生妹妹。‘女’孩摟著妹妹苦求著這個身為她繼父的男人,但男人卻不為所動,一定要將‘女’孩的妹妹賣了。就在這時。男孩衝了出來,對這個男人說他買下了這姐妹二人,他出得價錢是人販子的三倍。男人開始不信他一個孩子的話。後見他衣著光鮮,便信了,給了他一個時辰的時間。男孩飛也似得跑回了家,跪在母親麵前,懇求母親買下她們姐妹。母親最終答應了。‘女’孩和她的妹妹就這樣來到了這所大宅子裏。‘女’孩服‘侍’男孩的母親,‘女’孩的妹妹服‘侍’宅子裏的小小姐,男孩的妹妹。”
聽到這,青桑‘插’話道:“如此說來,是一個少年和丫鬟的故事。”
棠豐沒有回答,隻是將青桑散落下來的頭發捋到耳後。然後說道:“你聽本王繼續說下去。一年又一年,男孩長成了少年,‘女’孩長成了少‘女’。兩人在一起很開心,但是身份卻是他們之間最大的鴻溝。有一天,少年的家中發生了變故。少年的母親要離開宅子,尋求幫助,臨行時要帶走少‘女’。少年不肯。他有一種預感,母親和少‘女’去了就不會回來了。於是他懇求他的父親,不要讓母親和少‘女’離開,並向父親說明了他對少‘女’的心意,沒想到這一舉動引起了父親的勃然大怒,他不僅沒有留下母親和少‘女’,反而將少年關了起來。少年的母親苦苦哀求,一家之長的父親都不肯放少年出來,最後少‘女’跪在院子裏,跪了好久好久,終於換得少年被放出屋子。可惜,少年被放出時,母親和少‘女’已經走了。少年衝出‘門’,瘋了似地追啊追,少‘女’的妹妹擔心他們,也緊跟著追在後麵,追到一片林子時,少‘女’的妹妹摔倒了,她哭喊著,但少年隻想追到少‘女’,不管不顧地就朝林子深處追去。”
棠豐說到這,看著青桑,繼續說道:“就這樣,少年再也沒見過母親和少‘女’。”
青桑完全聽得入‘迷’了,雖然這個故事並沒有什麽驚心動魄的情節,也沒有什麽特別的過程,但是青桑還是很認真地聽著。聽完後,看著棠豐俊逸的臉上布上了濃濃的愁意,青桑竟抬起了手,撫上了棠豐的臉。
棠豐先是驚訝,隨即伸手握住了青桑的手,緊緊地貼著自己的臉,閉上眼睛,享受這溫情的一刻。
“少年和少‘女’在這個時代的確不會有好結果,這個時代太講究‘門’當戶對了。”青桑帶著同情的語調說道。
棠豐用臉摩挲著青桑的小手,感受著她手心裏的溫度。心,在這一刻,似乎觸動了某處柔軟,讓他整個人都不由深陷其中。
“這個時代不僅講究‘門’當戶對,還講究家族勢力、強強聯合,以及貞‘操’。”青桑說完這句,‘抽’回了自己的手,用手撐住地麵,想要起來。
誰想由於時間太久,青桑站起時,腳已經麻了,一個不穩,便又跌了下去。
棠豐順勢接過。
青桑沒有掙紮,乖巧的靠在棠豐懷裏。其實不是她不想掙紮,而是酒勁已經發揮到極限的她,現在是毫無力氣了。
不剩酒力的她在經過一場費力地談話,已經毫無力氣了,隻剩下昏昏‘欲’睡的感覺。而此時棠豐溫暖的懷抱讓她覺得分外舒服。
“桑兒,你的事我聽鐵翼說過。我知道你是因為被六皇子棠平設計了才會被……而你與符熙又是有名無實的假夫妻。所以……”棠豐真誠地說著話,卻在說了一半時,被青桑輕輕地嚶嚀聲打斷。
“唔……”青桑發出一聲愜意的低‘吟’,隨即還在棠豐懷裏蹭了蹭。
棠豐低頭看了看,青桑已經睡著了。
看著懷裏如同小貓一樣蜷縮在一起,愜意睡著的青桑,棠豐的眼裏流‘露’出無限愛憐,他輕輕抱起青桑,有些踉蹌地將青桑抱回了綴霞宮。
翌日,青桑在‘床’上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然後伸出雙手,做了個伸懶腰的姿勢。
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青桑看見了一對墨黑的眸子。
“啊!”青桑驚懼之下,瞬間清醒,忽的坐了起來。
“你,你,你怎麽會在這?”青桑驚慌失措地問道,隨後,扯起被子遮住了自己身體。
但她這樣一拉扯,卻將棠豐的上半身‘露’在外麵。
棠豐穿著中衣,但可能是邊帶未係好的緣故,衣襟兩邊已經散開,‘露’出了古銅‘色’的肌膚。
青桑愣愣地看著,竟忘了回避。
棠豐看著青桑,忽然就笑了。
青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竟然一副‘花’癡樣,不禁大窘,瞥過臉去說道:“王爺怎麽會在這?”
棠豐起身坐起說道:“桑兒這是想翻臉不認帳嗎?昨個我們不是談得很好嗎?”
“談得很好?昨晚你是故意灌醉我的吧。”青桑嗔怒道。
“本王可沒有灌你,你仔細想想,那些酒可是你自己要喝的,本王攔也攔不住。”棠豐滿臉的玩味。
青桑想回憶昨晚的事,卻是頭痛‘欲’裂,隻想到自己貪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之後,兩人似乎去了草地,好像還聊了好久的天。但細節,青桑卻是記不起來了。
“怎麽樣,桑兒,想起來了嗎?”棠豐調笑著,伸出手指挑起了青桑的下巴。
青桑甩頭躲開,想好好想想昨晚說了些什麽,卻是越想越頭痛,最後不得不暫時放棄。
“你,我們昨晚發生了什麽?”青桑感覺了一下身體,衣服都還在,隻是脫去了外衫,身上除了宿醉後的無力,似乎並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嗬嗬,桑兒,你想我們發生什麽?”棠豐笑著,伸手想要將不知所措的青桑摟進懷中,卻在此時,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是誰?”棠豐不悅問道。
“王爺,*平子公公前來稟報,說是柔夫人身子不爽,卻不肯就醫,正在院子裏發脾氣呢。奴才們擔心柔夫人的身子,這才鬥膽擾了王爺清夢。”順財在外麵戰戰兢兢地說道。要不是*平子膽子太小,直站在‘門’外不敢敲‘門’,他還真不願撈上這等子事。憑心而論,順財才不想管李惜柔的死活呢,她對自己師父的狠辣,讓他真恨不得剁了她。可惜他是奴才,她是主子,他拿她一點辦法沒有。這會子*平子慌慌張張說柔夫人在使小‘性’子,他正巴不得她出點事呢。但聽*平子提及柔夫人肚子裏的孩子,他又擔心萬一孩子有個三長兩短的,遷怒到自家主子身上就不好了,畢竟王爺在主子這裏,要是將來傳出來說是主子留著王爺不讓走,那主子的名聲可就毀了,想到這層,*平子才不情不願地敲了‘門’,稟了事。
棠豐皺緊了眉,對李惜柔的嬌蠻感到了一絲不耐。
青桑正覺得尷尬,不知該怎樣麵對這等局麵,這時候聽了*平子的稟告,趕緊地就說:“王爺還是去看看吧,柔妹妹可是有身子的。”
棠豐聽了,這才對‘門’外喊道:“更衣。”
*平子這才壯了膽子進去服‘侍’棠豐,青桑則躲在帷帳後麵,用被子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直到棠豐穿好了衣服離去,她才換來了草香、淺兒,為自己穿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