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一點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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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更。
外麵起風了。
所以即使約定的時間比昨個早了不少,但沿路還是顯得冷清而又寒氣‘逼’人。
不過這樣更好,至少沒有人看見。草香提著兩個燈籠,卻依然不敢點亮,緊了緊身上的外衫,‘摸’黑快走幾步到了‘玉’蘭園。
園子裏依然沒有人影,隻有風起時沙沙作響的枝椏聲。
草香這回沒有盲目尋找,隻是沿著幾棵粗大的樹往樹後瞧瞧,看看有沒有棠湳的身影。
忽然,肩頭一沉,回頭一看,便是一臉燦笑,提著燈籠的棠湳。
“姑娘很準時。”棠湳道。
草香連忙行禮,隨即將兩個燈籠都給了棠湳。剛剛她就想過了,防止這王府的二爺再尋理由要她還這個還那個,她便將前次的和昨個的燈籠都還了他。
“恩,這次姑娘倒是記‘性’好。”棠湳也不客氣,接過後提在手裏。不過,如此,他的手便都占了。
“拿著。”棠湳將點亮的那隻燈籠給了草香。
草香不明就裏,沒有立即伸手去接。
“咦,愣著做什麽,小爺我手都酸了。”棠湳再次將燈籠遞給草香,這次已經是塞給了她。
草香下意識地接過。
“好了,回去吧,記得明日戌時,‘玉’蘭園,還燈籠。”棠湳點了點草香手上那個亮堂堂的紅燈籠,‘露’出一抹玩味的笑,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獨留下目瞪口呆的草香。
“外麵是起風了嗎?”青桑睜開眼睛,聽著窗外呼嘯的風聲,幽幽問道。
棠豐側過臉,“桑兒是睡不著嗎?秋夜起風,看來明個是要變天了。”
青桑側過身,伸手撫著棠豐的臉。細細盯著他瞧,“純‘玉’又該添置新衣了。”
棠豐笑了,“桑兒是想純‘玉’了嗎?明個我陪你一塊去。”
青桑勉強‘露’了笑容,點了點頭。
“睡吧。”棠豐張開手臂,讓青桑枕著。
青桑乖巧地鑽進棠豐的懷裏,眼睛卻沒閉上。睜著大眼睛,聽著狂肆的風聲,以及棠豐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想著不知所謂的心事。
第二日,果然變了天。
外麵沒有絲毫的陽光。‘陰’天的狂風掃下了成片成片的落葉,鋪滿了綴霞宮的院子。
“小姐,暖爐生好了。你過來坐。會暖和些。”草香過來扶立於窗口的青桑。
青桑一早就覺得冷,加了衣服還是覺得冷。不得已就將暖爐生了起來。前世常聽葉兒說懷孕之人體溫升高是最怕熱的,怎麽到了自己這反而是一陣蓋過一陣的冷。
棠豐每天都要去處理息國的政事,他答應等晌午便過來陪她去看純‘玉’。而外麵又刮著風,青桑隻能呆在了屋裏。
“草香。是誰又點了香。”青桑剛剛坐下,就聞到了‘玉’蘭‘花’香。
“是‘花’團,怎麽了?小姐?”草香見青桑皺緊了眉,心知不好。
“昨個就說不要再點這個了,怎麽那麽不漲記‘性’。”青桑不知為何,心裏煩躁的很。口氣便衝了。
草香一愣,連忙說:“奴婢這就撤了。”
“淺兒呢,昨個是她伺候的。她難道沒‘交’代下去嗎?去把淺兒叫來。”青桑今個有些不依不饒。
草香趕緊端著香爐出去。並叫立於外麵的小公公叫了淺兒。
淺兒匆忙進了屋,一聽這事,便也來了氣。昨晚她撤班下來時想要告訴草香,誰知竟沒尋到,早上草香當得是早班。起得早,她也就沒碰上。但草香不知道。她是告訴了‘花’團和順財的,怎這會子還是出了這樣的事。
草香昨晚不在的事她不好說,隻說草香昨晚睡得早,所以隻告訴了‘花’團和順財。
草香聽了,自是知道昨晚她不在房內的事被淺兒知道了。
青桑又讓叫來了‘花’團和順財。
順財一向認為‘花’團幹事穩妥,做事老練,於是,便不似錦簇那般上心,常常督促著。卻沒想就是因為太放心了,才會出了這樣的紕漏。
雖說算不上什麽大事,但見娘娘今個是真得有些氣惱了,黑沉著的臉像是要滴出墨來。
“娘娘消消氣,您可別氣壞了身子。”順財這邊勸完青桑,這邊便罵起了‘花’團。
“你怎麽那麽不長記‘性’啊,娘娘不喜的東西你還往屋裏送!”順財斥責著,‘花’團則抹著淚。
“奴婢見府裏已經沒香了。”‘花’團有些委屈。
“沒有了,你不能吱一聲啊。”順財道。
‘花’團偷偷看了看青桑,見她‘陰’沉著臉不吭聲,便嚇壞了,抿著‘唇’不敢吭聲,更不敢哭。
主子一直不發話,做奴才的也不好太多話。順財見斥責了‘花’團幾句後,青桑還是不做聲,不禁心裏也沒了底。不知道這主子到底是何意思。
青桑隻是心情不好,想找個地方出出氣,但她畢竟不是凶悍的主子,這打罵奴婢、奴才的事她還真做不出來。這會子聽順財罵了‘花’團幾句,也就覺得無趣了,看了看站在麵前的眾人,卻是不想說話。
“這是怎麽了?怎麽都站在這裏。”棠豐一進屋就見氣氛不多。通常這綴霞宮都是和和氣氣、歡歡樂樂的景象,今個一進屋就見個個垂頭喪氣地站著,青桑則是滿臉的不高興。
青桑見了棠豐,終於緩了臉‘色’。站起身迎道:“沒什麽,一點小事。”
“哦?是什麽小事,說給我聽聽。草香你來說。”棠豐倒是很有興趣知道是什麽小事能惹得青桑如此不悅。
草香沒想到王爺點了她的名,這事其實她是最不清楚的。此時,隻得硬著頭皮簡要地說了一遍事情。
“這還是小事嗎?院中該用的東西不夠了,你們做奴才的一個個不知道上心,不知道去充實,還將主子不喜歡的東西又往屋裏送。是不是平時娘娘太慣著你們了,你們就一個個的不知道小心。”棠豐聽了,寒著臉就訓了他們一番。
幾人嚇得跪地求饒。
棠豐訓完了他們。轉而對青桑說道:“桑兒也別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青桑‘露’了一絲笑:“我本想想確實是件小事,不必‘弄’得如此大動靜,想來也是今個天氣變化影響了心情。倒是讓王爺見笑了。”
棠豐拉過青桑的手,“這可不是小事,本王可不能見你受半點委屈。”
“順財,你去內務處叫他們將所有的香料都拿來,讓娘娘挑些喜歡的。”棠豐吩咐順財。
順財立即就去了。
“其他人,桑兒覺得如何處置?”棠豐看了看這三人,本想罰她們。但想著青桑一向惜憐這些丫頭,要是罰了,恐怕又得心疼。所以最後還是問了她本人。
果然,青桑壓根沒想罰她們,聽了棠豐的話,隻是笑笑,“已經訓斥過了。也就算了。”
棠豐這才揮揮手讓他們下去。
“棠豐,瞧你額間都出汗了,這屋子裏太悶,我讓她們把暖爐撤了。”青桑消了氣,側眼就看見棠豐額間滿是細汗,連忙掏了帕子給他擦汗。
棠豐由著青桑為自己擦了汗。說道:“沒事,沒事,我以為這屋子怎麽這麽暖和。原來是點了暖爐。是桑兒覺得冷嗎?這麽早就點起了爐子。”
青桑歎口氣道:“也不知是怎麽回事,早起就覺冷得很,心情也鬱結,所以才會召集了那幾個發了一通火。”
棠豐憐愛地摟過青桑,讓她坐在‘腿’上。“是因為懷孩子有反應了嗎?要不要招李太醫來瞧瞧?”棠豐畢竟做了父親。以前看寶羽還星兒時,反應極大。這次見青桑倒沒有反胃,本還竊喜,以為青桑不會遭罪,卻沒想著懷孕的反應千千萬,各有不用。像最近這幾日,青桑就睡不好了。
青桑搖搖頭,摟著棠豐的脖子道:“沒覺得有什麽不適,也就覺得人懶散,心情差些。”
棠豐‘摸’了‘摸’青桑的小腹,含笑道:“那今個就不去看純‘玉’了,風大,容易受涼,路上又顛簸,待過兩日天氣晴好了,再去吧?”
青桑想了想,確實沒有出去的*,便點頭應了。
“要睡會嗎?”棠豐見青桑沒說幾句話便‘露’出困‘色’,便問道。
青桑微眯著點頭,她確實覺得犯困了,
棠豐抱起她將她置於榻上,然後扯過被子為她蓋好。
“我就坐在旁邊看書,守著你,桑兒安心小憩一會。”棠豐溫柔地在青桑額上印下一‘吻’。
青桑閉上眼睛,睡著了。這些日子她晚上總睡不好,白日裏又犯困,整日裏也沒個‘精’神頭,總是頹然而又困乏。
棠豐看著青桑微微發青的臉‘色’,心裏頭著實有些擔心。
“王爺要用茶嗎?”過了一會,草香端著熱茶點心進屋,卻見青桑已經睡下了,便用極輕的聲音問棠豐。
棠豐指了指桌子,示意她將茶點置於桌上。
草香遵命辦了。
走出屋時,草香就見順財帶著兩個公公抱著兩隻小匣子過來,連忙上前攔住,告訴他娘娘睡下了。
“娘娘睡下了?那這香料……”順財看了一眼後麵兩人手上的匣子。
草香撇了一眼,道:“等娘娘醒了再選吧。”
兩個公公其中一個便說:“那奴才們就在這裏候著,等娘娘醒來好立馬看見。”
現在青桑的地位不同以往,內務處的人自然都是人‘精’,總管事再三叮囑他們要伺候好了側妃娘娘,這會子娘娘睡了,他們還是決定留下候著,萬一娘娘醒來就要選,他們再跑一趟是小事,壞了娘娘的興致少不了要被總管罵。
順財聽他們這麽說,也覺這樣最好,便領著兩個公公到後院等候。
風越刮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