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尋找青桑

PS:

第二更到了。謝謝雪の妖‘精’贈送的香囊。

什麽叫風雨飄搖,棠豐這會子算是體會到了。

這邊他一顆心都懸在青桑身上,一邊這大風大‘浪’的,讓這單薄的小船極難掌控。棠豐其實並不擅長劃船,從小就長在陸地上的他,怎麽可能會劃船呢,頂多也就是偶爾出遊時,小試身手。現在在這種風‘浪’中,更加難以駕馭。

吃力而又費力地劃著,雨水、湖水慢慢漫進了小船中。

紅衣‘女’子開始用水往外潑水。

棠豐看著她,大聲問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紅衣‘女’子邊哭邊喊道:“我,民‘女’也不想的,可是我娘病得很重,需要錢,有人願意給我娘治病的錢,但要我引你們家小姐上山,然後將她打昏,讓她在山上自生自滅。”

棠豐的眼已經被雨水‘迷’糊,看不清眼前的情景,他隻知道,晚一分,青桑便多一份危險。

“你將她打昏後,就讓她躺在荒郊野嶺中嗎?”棠豐聽了紅衣‘女’子的話,已是恐懼到了極點,他們昨個尋了兩遍,都沒能在山上尋到,若是說青桑在山野間昏‘迷’,那很有可能被野獸蠶食。

“不,我將她藏到了一個山‘洞’裏。”紅衣‘女’子道。

棠豐仍是覺得害怕,不管怎樣,已經過了一個晚上,如此大的雨,青桑又受了傷,不知會怎麽樣。

努力著,與風‘浪’搏擊,最終,棠豐還是駕馭著小船到了山腳下。

來不及喘口氣,棠豐一下船,便拽著紅衣‘女’子飛快地朝山上爬去。

山路泥濘,跌倒了再爬起來。棠豐的手掌,膝蓋都磨出了血。

紅衣‘女’子帶著棠豐在枯木叢中穿梭,終於來到了她藏青桑的那個山‘洞’。

棠豐撥開掩藏著‘洞’口的枯枝,鑽了進去。

‘洞’裏漆黑一片,棠豐跪在地上慢慢爬著,手在地上‘摸’索著。忽然他‘摸’到一具柔軟的身體,雖然看不清楚,但知道是個人。

“桑兒,是桑兒嗎?”棠豐‘摸’著這具身體,‘摸’到了他的頭。然後將他扶起,焦急地喚道。

此人沒有發出聲音。

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還有氣。

棠豐便跪在地上。極其小心地將她半拖半抱地帶到了‘洞’口。

借著外麵的光,棠豐看清楚了,真得是青桑。

緊緊地摟著她,失而複得,大悲大喜。棠豐感到眼角潤濕了。

“桑兒,桑兒,沒事了。”棠豐在青桑的耳邊呢喃,想要將她背下山,可是外麵雨太大了,他又‘摸’不準青桑到底傷到什麽程度。萬一淋了雨,加重了傷勢那可就糟了。

忽然,他發現。他帶來的紅衣‘女’子不見了。

該死,棠豐在心裏暗罵,一定是趁機逃跑了。

不過,此時,尋到青桑比什麽事都重要。跑就跑了吧,反正這裏已經沒路了。要是劃著小船從水路走,自會碰上馬三他們,最終還是逃不脫。

不再去思考那個紅衣‘女’子的事,棠豐靠在‘洞’壁上,借著外麵的光,仔細查看著青桑的傷勢。他記得紅衣‘女’子說,她將青桑打昏了,那傷口可能是在後腦。

扶坐起青桑,棠豐查看青桑的後腦,果然看見一個紅腫的包,心痛地‘摸’了‘摸’,有‘雞’蛋大小,看來傷得不清,才會這麽久還沒醒來。

這傷到頭,後果可大可小,棠豐看著青桑不省人事的樣子,心裏頭隻覺那份恐懼絲毫未減。

“桑兒,你要堅持住。”棠豐在心裏頭呼喚。

“給!”忽然,紅衣‘女’子出現在‘洞’口,還將一把野草狀的東西遞給棠豐。

“你沒逃?”棠豐問。

紅衣‘女’子搖搖頭,道:“我逃去哪?”她又忘了自己應該稱呼自己為民‘女’或奴婢。

不過,當她意識到這點抬眼看向棠豐時,見他並沒有在意的樣子,便沒有改口。

“這是什麽?”棠豐問。

“傷‘藥’,我們受傷時常用的。”紅衣‘女’子邊說邊用石子將草‘藥’砸爛,然後攤在巴掌上,示意棠豐將青桑扶正,她要給她上‘藥’。

棠豐有些不確定,他不知道這‘女’子還會不會害青桑。

麵對棠豐不信任的眼神,紅衣‘女’子垂下了眼簾,歉疚說道:“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我真不是故意要害人的。昨晚我整晚都睡不著,睡著了就夢見這小姐渾身是血,找我索命,所以今早我才會到湖邊看看,想看看你們尋到她沒。”

棠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見她的眼神並沒有閃躲,慢慢地扶正青桑,算是信了。

紅衣‘女’子欣喜地將‘藥’敷在了青桑的傷口上,並接下自己的紅腰帶固定著‘藥’物。

外麵的雨依然沒有減緩的趨勢。

“那個,老爺,您一定是當官的吧?”紅衣‘女’子無聊地看著外麵的雨水,忽然壯著膽子問道。

棠豐冷冷斜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對這個加害青桑的‘女’人,不管她是出於怎樣的原因,他都無法原諒。

紅衣‘女’子被他瞧得打了個冷戰。

不再多問,紅衣‘女’子慢慢爬進‘洞’去。

棠豐不知道她去做什麽,也不想問,隻是緊緊摟著青桑,想要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可惜他自個兒也很冷,冷得抱著青桑還忍不住瑟瑟發抖。

過了一會,紅衣‘女’子抱了些幹柴出來。

她將這些幹柴堆起來,然後,撿了兩塊幹的石頭,互相敲打,想要取火。

可能是力氣不夠,用或者是她身子單薄,才使了一會勁,她便氣喘籲籲地癱坐下,沒了力氣。

棠豐將青桑放好,然後過去,用力敲打,終於,星星點點地火‘花’燃了起來。

在這個寒冷的雨天,這一小堆篝火如同生命的曙光,讓棠豐看到了希望。

“你再去看看有沒有柴火。”棠豐終於願意開口和她說話了,紅衣‘女’子誒了一聲。有些意外地繼續爬進‘洞’去尋了。

這‘洞’外寬內窄,越到裏頭越狹隘,但是也許正是因為如此,這裏麵才能尋出些幹燥的枯枝。

棠豐一手抱著青桑,一手將火燒得旺些。隨著溫度的升高,棠豐明顯感到舒適了許多,再看青桑,原本發紫的嘴‘唇’也慢慢變得紅潤起來。

紅衣‘女’子費力地從‘洞’‘穴’裏麵拖出一些柴火,投到火堆裏,火燒得更旺了。

紅衣‘女’子也蜷縮在火堆邊。搓著手,烤起了火。

“水……”忽然,在棠豐懷裏的青桑發出了極輕的一聲嚶嚀。

“桑兒。桑兒。你醒了?”棠豐欣喜道,撫著青桑的臉,連連喚道。

紅衣‘女’子一聽,連忙爬過去看了,見青桑眼皮抖動。睫‘毛’微顫,應該是要醒來的跡象。

“水,水。”青桑呢喃著。

紅衣‘女’子趕緊到‘洞’外撿了一片落葉,洗淨了,接了雨水,然後喂給青桑。

青桑咕咚咕咚喝了兩口。然後慢慢睜開了眼。

“桑兒,你終於醒了。”棠豐‘激’動說道。

青桑‘迷’‘迷’糊糊地似乎看見了棠豐,低聲問道:“是你嗎?棠豐?”

“是我。當然是我,桑兒,你怎麽樣?疼嗎?”棠豐問道。

青桑被他這麽一問,才漸漸回過味來,這頭怎麽那麽疼。伸手想去‘摸’‘摸’後腦。卻被棠豐止住了,棠豐握著他的手道:“別動。你後腦有傷,剛上了‘藥’。”

“我受傷了嗎?”青桑問道,她努力想了想,卻隻記得當時去幫那個紅衣姑娘撿散落在地上的野菜和草‘藥’,後來便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棠豐愛憐地摩挲著她的手,柔聲道:“沒事了,等會馬三,祁甬力他們便到了,我會給你尋個郎中好好瞧瞧。”

青桑側眼就看到了跪在一旁的紅衣姑娘,青桑微笑著問道:“姑娘你沒事吧,你的腳好些了嗎?”

紅衣姑娘一聽,豆大的淚珠便滾落了,她沒想到自己這樣害她,這小姐還惦記著她,惦記著她的傷。

棠豐心疼地摟緊了青桑,他的桑兒就是這麽傻,這麽善良。

“小姐,我對不住您,是我害了您。”紅衣姑娘哭著請求青桑的原諒。

青桑卻誤解了她的意思,以為她說得是自己上山來救她,才會受傷受困。微笑著,青桑將手從棠豐手中掙脫出來,伸向紅衣姑娘,溫和說道:“這怎麽能怪你呢?你自己都受了傷。”

說完後,青桑又收回眼神,看向棠豐:“您怎麽會在這?草香呢?”

棠豐笑了笑,說道:“我自然是來尋你的。”

現在,並不適合告訴青桑事情的經過,一切還是回宅子再說吧。棠豐想著。

青桑還想再問,卻覺頭疼得厲害,輕輕呻‘吟’了一聲。

“桑兒,很痛嗎?”棠豐看著青桑皺起了眉,隻覺心痛要死。

紅衣姑娘也爬上前一些,問青桑道:“小姐,是很痛嗎?”

說著,就要去查看青桑的傷勢。

棠豐連忙攔住她,黑著臉斥責道:“你別動,你害她還不夠嗎?”

紅衣姑娘縮回了手,眼睛裏閃爍著淚‘花’。

青桑伸手輕輕拍了拍紅衣姑娘的手背,柔聲道:“別怕,他隻是緊張我,你叫什麽名字?”

紅衣姑娘哽咽回道:“我叫采蘭。”

“很好聽的名字。”青桑讚道,“你姓什麽?”

“我姓盧。”采蘭道。

青桑笑著點點頭,然後聽著‘洞’外淅淅瀝瀝的雨聲,說道:“沒想到一會子的功夫就下起了那麽大的雨。”

棠豐歎氣道:“什麽一會子的功夫,已經是第二天了。”

“是嗎?我怎麽會昏‘迷’這麽久?對了,采蘭,我是怎麽受得傷?”青桑終於慢慢回過神來,開始懷疑自己怎麽受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