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符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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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王芳儀懷孕後,青桑對棠珣的到來開始感到膽戰心驚。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褚連瑜也提醒道這樣下去根本不是辦法。
可是青桑實在是不願與棠珣上-‘床’。
草香自然是明白青桑的心思的,若是她也是不願意,因為心裏有了某個人要是再想去和別的男人上‘床’,還真有些困難。
而翠嵐並不知道青桑的事,所以她還一直認為著青桑是真得身子還沒恢複,每天也是要廚房給青桑燉些滋補的食物,著急上火地想要娘娘快些好起來。
青桑麵對這天天接連不斷端上來的大補之物,實在是哭笑不得。翠嵐肯定將自己當做那些宮裏頭的娘娘一樣,以為自己拚了命想要好起來是‘侍’寢呢,她哪裏知道自己可是一丁點都不願意。
這天晚上,棠珣看完了青桑和兒子,便起駕走了。
巧蓮為青桑梳洗幹淨後便退下了。翠嵐一邊扶著青桑上‘床’,一邊說道:“娘娘可要快些好起來,如此,皇上也不必日日如此辛苦,到了深夜還得離開。”
青桑聽了,瞧了翠嵐一眼,忽然問道:“翠嵐,你喜歡皇上嗎?”
翠嵐大驚,臉兒變得煞白,急急撇清道:“不,不,奴婢不敢。”
“是不敢還是沒有?”青桑問。
剛剛翠嵐的話忽然讓青桑意識到翠嵐已經是二十好幾的大姑娘了,要不是埋沒在宮裏頭,翠嵐也應該和雪盞一樣,孩子滿地跑了。所以不管從生理上還是心理上,翠嵐也應該是希望得到愛的。
翠嵐嚇得發抖,連聲說:“奴婢不敢。奴婢沒有。”
青桑微笑著扶起她,說道:“傻丫頭,怕什麽,我又沒怪你。”
翠嵐還是害怕,不停地澄清道:“奴婢真得沒有。”雖然翠嵐確實見皇上‘玉’樹臨風,有些‘春’心萌動。但要她有非分之想,她確實是不敢的。何況,當時她殺了梅太後,青桑冒了那麽大的風險救自己,她自然是要一心報答娘娘,怎能覬覦皇上。
青桑見她嚇得臉都白了。便拍了拍她的臉,安慰了幾句,但心裏頭卻有了個念頭,隻是這個念頭讓她覺得很過分,所以暫時也隻是個念頭罷了。
又過了幾日。懋兒的百日過後。棠珣連著幾日沒有過來臨華宮,故而,夜裏,青桑閑來無事,沒有睡意,便讓草香陪著到臨華宮邊上的小道上走走。
秋天的夜晚涼意漸甚,幸而青桑披著披風,能夠抵禦涼風的侵襲。
忽然,漫步踱著的青桑似乎被什麽絆了一下,低眸借著燈籠光影細看。嚇的倒退一步,竟是一條人‘腿’。
順著人‘腿’往上看去,拐角處躺著一個人。
“娘娘小心!”草香扶著青桑,惶惶叮囑。
青桑也扶著草香,壯著膽子提過燈籠照著此人麵容看去。
昏暗的燈籠光下,青桑看見了一個滿是血汙的人臉,但即便滿是血汙,青桑還是覺得此人似曾相識。
繼續探身上前,想要查看清楚,卻被草香一把拉住。“娘娘,不要靠前了,危險。我們還是去喊‘侍’衛吧。”
青桑再仔細看看,阻攔想要喊人的草香,道:“不,不,等等,草香,你看,此人像不像……符公子?”
草香一愣,探身上前,細細看了,忽然驚聲叫道:“像,難道……”草香不解,符公子不是死了嗎?
青桑聽了草香的肯定,顧不得許多,上前探了探此人鼻息,還有氣。
“我們把他移到假山的‘洞’‘穴’裏。”青桑指了指就在正前方的一座假山。
草香連忙上前搭把手。
雖然青桑和草香是兩個人,但兩個弱‘女’子要想搬動一個大男人,而且是毫無知覺的大男人,那也是不容易的,移動了一段路,青桑和草香就累得喘不過氣來。就在這時,一隊巡邏的‘侍’衛發現了這邊有異樣,飛速奔到這邊,讓青桑和草香來不及躲避。
青桑迅速放下這個男人,和草香立到一邊。
這對‘侍’衛衝到這邊,領頭的認出了青桑,連忙跪下行禮:“貴妃娘娘吉祥。”
青桑深吸口氣,定了心神,然後說道:“起來吧。剛剛本宮在這裏看見了一個人躺著,正想去喊你們。”
這時候隻能先自保了。青桑看了眼躺在地上受了傷昏‘迷’的人,心想著若你是刺客,也怪不得我了。我原想救你,卻怪運氣不好,沒救成。
青桑雖然覺得此人很像符熙,但卻清楚此人不是符熙,因為他比符熙個子高出不少。
領頭的‘侍’衛上前看了,忽然大聲喊道:“快將此人‘交’給赫將軍。”
話音落,便有三四人上前,拎起此人雙手雙足,抬著走了。
青桑問領頭的‘侍’衛:“此人是誰?是刺客嗎?”
‘侍’衛搖搖頭,道:“是天牢裏的逃犯。”
“逃犯?天牢戒備森嚴,還能有人逃出來?”青桑奇怪道,何況天牢離這裏有段距離,這人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侍’衛回道:“天牢本是固若金湯,不知怎得竟被一重犯尋到了其它出口,並製造‘混’‘亂’,將天牢裏的犯人都放了出去。幸好天牢戒備森嚴,犯人大多跑出沒多遠就被捉了回去,隻有兩人未被捉回,一人就是那名重犯,一人就是此人。”
“天牢裏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這是什麽時候的事?”青桑問。
“就兩日前。”‘侍’衛回道。
青桑想了想,這才明白棠珣這兩日恐怕正忙於此事,所以才無暇顧及後宮。
“此人是何人?”青桑問。
‘侍’衛搖搖頭道:“這奴才也不知道。”
就在這時,忽然被抬著的人醒了過來,奮力掙紮下,幾人失手鬆開,此人摔落在地。來不及呻‘吟’一聲,便忽的鯉魚打‘挺’,起身將幾人打翻在地。
整隊‘侍’衛呼擁而上,想要製服逃犯。卻沒想逃犯雖然身受重傷,依然武功高強,十幾人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不過。逃犯也隻是一時爆發,身上的傷還是讓他體力不支,不一會兒已顯出落敗之‘色’來。
一名‘侍’衛揮刀砍去,逃犯躲過了刀鋒,順勢而發,搶了‘侍’衛的刀揮舞起來。
“娘娘。我們快走,刀劍無眼,可別傷著了娘娘。”草喜擔心青桑,扶著青桑便要離開。
青桑點點頭,正‘欲’離去。卻見這逃犯拚命抵抗的樣子越發像極了符熙,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絲不忍。
恐怕,此人抵不住這些‘侍’衛的追捕,怕是要死在今晚了吧。
青桑這樣想著,憶起符熙的死,心裏頭便擰做一團,覺得異常疼痛起來。
“娘娘,快走吧。”草香催促道。
青桑咬了咬‘唇’,對自己說道:“關在天牢裏的都是些罪大惡極之人,他怎能與符熙相比。”努力說服自己忽視這條人命。青桑便‘欲’離去。
逃犯最終難抵眾人,眼看就要被擒,隻見他單膝下跪,瞪著血紅的眼睛仰天長嘯道:“沒想到蒼天還是要亡我達格!”
青桑大驚,回過頭來,看著此人。
披頭散發下,模樣已然不清,但那感覺和神情還真與符熙有五六分的相像。
逃犯咆哮完,便‘欲’揮刀自刎。
“不,住手。住手!”青桑用盡全力喊道。
‘侍’衛們和逃犯都愣住了。
青桑正‘欲’再說什麽,忽然傳來了接踵而至的腳步聲,原來附近的‘侍’衛聽到這邊有打鬥的聲音,都趕了過來,這一次領頭的是赫炎。
青桑自從進宮後,就沒見到過赫炎,想來這次是因為天牢逃犯越獄,事態嚴重,赫炎才會親自來皇宮負責警衛,以保障皇上的安全。
赫炎先是看到了單膝跪在地上準備自刎的逃犯,然後越過逃犯,看到了一臉驚詫的青桑。
“微臣給貴妃娘娘請安。”赫炎施禮道。
青桑微微一笑,算是回禮,想要說什麽,卻不知從何說起,她最想問得就是眼前這人難道是真得達格?
青桑的愣怔在赫炎看來是受了驚嚇,於是便說道:“請娘娘先行回宮,這裏留有微臣處置。”
說完,便要讓人帶走逃犯。
逃犯哈哈大笑,再次舉刀自刎,卻被青桑大聲喝住:“住手,達格,你住手!”
達格微愣,不解地看著眼前這個身著華服,美‘豔’絕頂的‘女’人。剛剛也是她阻止了自己自殺,現在又是。
“達格不願再禁錮於鐵牢之中,沒有自由,達格情願死!”達格大聲明誌。
青桑道:“北戎男兒,豈能如此就拋棄‘性’命!”
達格驚訝問道:“你怎知道我是戎人?”
赫炎一驚,擔心這裏人多口雜,泄‘露’了達格和青桑的身份,連忙大聲道:“你們退下,讓本將軍來親自審問此人。”
‘侍’衛們麵麵相覷,但還是聽話地退到了百米之外。
青桑終於可以靠上前去,但卻被赫炎快步上前攔住,赫炎道:“娘娘要注意安全,也要顧著自己的身份。”
言下之意,是提醒她,她現在是大玄的貴妃蒲若菱,不該提及北戎的經曆。
青桑也知道剛剛是自己太衝動了,但是她怎麽能不‘激’動呢,此人是達格,是符熙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青桑看著赫炎,堅決說道:“請赫將軍讓本宮與此人單獨說幾句話。”
赫炎看著青桑,道:“娘娘請自重!”
不管怎樣,赫炎都不希望青桑行將踏錯,壞了自己的名聲,更累及了皇上。
就在青桑和赫炎對峙之時,棠珣聞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