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後妃之間的鬥(加9)

因此對於太妃娘娘的笑容,太後見了便本能地反感和刺眼起來。

太妃娘娘接著道:“其實想來,臣妾算是幸運的,至少還能活到這歲數。先帝的眾多妃嬪中,幾乎懷孕的姐妹們都已經不在了,當時的後宮還真是烏煙瘴氣得很,臣妾還曾一度擔心著等到自己懷孕時,會不會也和其他姐妹一樣,不是難產就是流產?沒想到真到臣妾時,也無法幸免於難,真不知這是臣妾上輩子造的孽,還是先帝不夠英明,錯判了許多事,弄得上蒼都看不過去了。”

“妹妹這話是什麽意思?哀家怎麽聽不懂啊?妹妹可是在指責先帝?這可是大逆不道的大罪啊。”

“太後認為,如此便是大逆不道了?”

太後的眼眸微微一眯,看著太妃娘娘從椅子上緩緩起身,然後上前,踱步往太後的方向走去,然後邊走邊道:“那麽令先帝的嬪妃們相繼流產,害死那麽多無辜的嬰孩,甚至於那些多年相處的好姐妹都不放過,又該是如何的大逆不道呢?”

太後整個人幾乎都要從椅子上滑落下去,她萬般不相信這話竟會從太妃娘娘的口中說出。

尤其是早已被人認定了活不長、不敢吱聲的人,現在怎麽會義正言辭地說著這些年每晚都讓太後噩夢纏身的事?

“你到底在說什麽,哀家聽不懂!”

太妃娘娘聽見太後連虛偽的“妹妹”都不喊了,就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即便身體確實十分不適和難受,麵上依然堅持著,一步步走到了太後麵前。

“太後怎麽會聽不懂臣妾在說什麽呢?臣妾方才說的事可都是太後先前的‘壯舉’啊,難道是時隔多年,太後也老糊塗了,如此便忘了當年那些鮮血淋漓的畫麵了麽?臣妾可還記得,當年的溫孝恭貴妃是如何垂死地哀求太後,,放過她,放過她腹中的孩子!,,”

“夠了,不要再說了!哀家不聽,你給哀家下去!”

太妃娘娘全然不顧太後有些失控的情緒,立在她的麵前,突然一俯身,臉龐幾乎要貼在了太後的臉頰上,嘴裏的藥味還十分濃重,吐納在太後的臉上令太後的神情愈加不安起來。

“太後這麽快就聽不下去了,那麽當年怎麽沒想過就此罷手呢!溫孝恭貴妃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太後怎麽能如此心安理得地坐在這個位置上?若非當年臣妾懷有龍種,為了明哲保身隻能三緘其口,否則……豈有白白讓溫孝恭貴妃冤死的道理!可是臣妾錯了,臣妾竟會以為那是太後的最後一次毒手!沒有想到,等到臣妾要生產的時候,太後竟然把臣妾的產婆和太醫統統換掉,想要活活害死臣妾母子倆!這麽多年過去了,臣妾一直隱忍著一句話未問太後,,你如此喪心病狂,就不怕有報應報應在你們母子的身上麽?!”

“大膽!你,,”太後怒火地站了起來,一巴掌打在了太妃娘娘的臉上,太妃娘娘頓時應聲倒下,猛然吐出了一口鮮血。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用如此口氣和哀家說話!還無中生有地說了這些莫名其妙的話,簡直就是在找死!”

太妃娘娘伏趴在地上喘息著,鮮血從嘴角緩緩流過下巴,太妃娘娘咳嗽著,正要抬頭說話,眼角突然瞥見一抹雪白的身影正要出來,頓時臉色嚇得煞白,忙使了個眼色,哀求之意透過目光傳到絕塵的眼中,求他忍住,不要出來。

絕塵一張冰蓮般絕世的容顏,此刻蒼白地恍若白紙,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以前的太妃娘娘受過這樣的內心煎熬,以前的皇宮是這樣的肮髒惡心,以前的先帝又是如此的無能。

絕塵見到太妃娘娘拚命地給他使眼色,若非這個眼神,他幾乎就要忍不住出來了。

這時,太後憤然咬著唇,一把扯住太妃娘娘的頭鬢,惡狠狠地在太妃娘娘耳邊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的,但是就憑你知道是我殺的那個生下夏逸寒的小賤人,我也斷不能再把你留在這個世上!本來我卻是對你動了點惻隱之心,想著讓你慢慢喝藥而死,畢竟現在你是唯一一個和我共同侍奉過先帝卻還沒有被我殺死的人,可是現在,我突然改變了想法。既然你和夏逸寒都如此不安分,那麽你們就一起去找先帝動你們的歪腦筋吧!”

說著,太後就把太妃娘娘發鬢上的發簪拔了下來,太妃娘娘的發絲頓時傾斜了下來,然後,太後便要用發簪插入太妃娘娘的後背。

誰知突然一個石頭硬深深地被飛了過來,直直砸中太後手中的發簪,霎時發簪和石頭都一起落了地。

太後的手腕因衝勁的緣故頓時吃痛地皺起了眉頭,大吃一驚地看向殿外,卻夏辰賀站在那裏,冷冷地看著自己。

“皇兒?”太後有些瞠目結舌,隨即惱火地道:“你發了什麽瘋,竟敢如此對你母後?”

“誰是你的皇兒,誰又稀罕有你這樣的母後?”

“夏辰賀”冷漠地開口,然後便緩緩走近,看了眼嘴角流血的太妃娘娘,眼眸閃過一絲心疼,然後再對上太後狐疑的眼神,一把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了真麵目。

太後和太妃娘娘皆怔了怔,就連站在柱子後的絕塵也是微微一驚。

夏逸寒一改往日的微笑和邪魅,目光清冷地望著太後。

太後見到夏逸寒竟然沒有被夏辰賀困住,知曉夏辰賀現在定在四處尋找著夏逸寒,心頭不經一窩火,她怎麽生出這麽沒用的兒子來!

“寒兒,你怎麽這麽晚了還在宮中?難道你不知道王爺是不得留宿後宮的麽?還有方才你怎麽扮成皇上的樣子,難道想要意圖謀反不成?!來人那,把王爺拉出去,關入大牢。”

太後話說完之後,過了一會兒仍舊沒有任何動靜,太後不禁蹙了蹙眉,提高了聲音道:“來人啊!人呢?都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