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曬穀作品 庶女謀嫁 極品王妃 庶女謀嫁 極品王妃 女兒心思 三十一 時間是把殺豬刀

和眾姐妹一起躲在屏風後麵,九姐兒第一次慶幸這古代有著諸多規矩。

閨閣女子不能隨便讓外男看,這就避免了她和那歐陽靖打照麵,嘿嘿,那歐陽靖就是有心翻四年前的舊賬,也沒機會不是嗎。

當然……一個屋簷下,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不過能躲則躲了!

九姐兒思慮間,一個穿著靛藍色鑲銀絲流雲滾邊圓領袍的少年步履穩健的走進廳堂來,廳內所有的目光也都落在少年的身上——

少年身材修長,五官出眾而深刻,微黑的膚色,一雙微微上挑的黑金色璀璨眸子,再加上行動間那利索幹脆、卻又不失高貴灑脫的氣質,別有一番動人心魄的魅力風華。

廳內瞬間靜了下來,屏風後麵的文家眾姐妹更是瞪大了眼,其中當然以九姐兒眼睛瞪得最大。

歐陽靖?!

沒弄錯吧?

好像……似乎沒有,因為那身形雖然被抽長,可是那五官還依稀看得出那舊日的模樣。

有人說,時間真是一把殺豬刀,如今這句話用在這裏再合適不過了,這不……那個滾來滾去的小豬頭不見了,代替他的是眼前這個龍行虎步的健美少年。

“見過老太君!”

歐陽靖上前給正位上端坐的老太君施禮,低沉動聽的聲音再次俘獲了眾人的心。

老太君趕緊笑著讓他起來,然後開始毫不吝嗇的誇他。

這歐陽靖倒也知情識趣,也適時地恭維了老太君幾句,又惹得老太君和在場的眾人紛紛頷首讚許。

信親王妃和大夫人臉上更是笑成了花。

歐陽靖又給大夫人和其他人見禮,自然又少不了一番褒獎,一時之間將廳堂裏的氛圍鬧得極佳。

“……頭年春天時候跟著母親歸省,我還曾經見過表哥,那會兒還白白淨淨的呢,如今卻這般黑,一定都是在那軍營裏風吹日曬才弄成這樣的……”

屏風後,六姐兒也開始對各位姐妹議論歐陽靖,說的是惋惜話,但語氣裏那份與榮具焉卻是不容人錯認的。

九姐兒不由暗暗瞥向這六姐兒,那天聽徐姑姑說這大夫人有讓兩家親上加親的想法,而信親王那邊似乎也有這個意思。

不知這小姑娘是否知道?

“我倒覺得表哥這樣更有英雄氣概呢。”那七姐兒開口低聲附和了六姐兒一句。

“是嗎?”那六姐兒臉上那得意的神情自然更甚。

英雄氣概嗎?

九姐兒不由再次看了那廳中央的歐陽靖一眼,她怎麽就沒看出來?她從那張噙著微笑的俊臉和那雙黑金色眸子裏看到的隻是絲絲桀驁與漫不經心。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歐陽靖徹底脫胎換骨了,她還真不相信。

隻不過事實證明,九姐兒似乎真的看錯了,這歐陽靖從來了文府之後還真的就循規蹈矩,禮儀周到。

白天出去公幹,晚上不是早早閉了門戶,就是在二少爺文景月處讀書。

雖然偶爾也會在府中走動,但是卻決不在內院停留,更沒什麽欺負仆婢促狹胡鬧的事發生。

九姐兒禁不住心安了不少,也開始恢複了往清雅閣和奇芳閣兩處上課學習的日子。

因為怕被這歐陽靖撞到,這幾天她一直托病,每天隻躺在屋裏,並未出門。

冬日的午後,陽光難得的好,但空氣冷冽依舊,路邊的花樹下更是堆著前些日子未融的殘雪。

九姐兒身著蔣氏新做給她的青蓮蓉灰鼠鬥篷,領著青杏,快步走在花園處的甬道上,直奔奇芳閣。

因為躲著歐陽靖,她已經有三次不來上蘇師傅的刺繡課了,再加上前些日子蘇師傅因忙於刺繡,有兩次沒給她們上課,算算,她已經有十多天不見這蘇師傅了,還真有點想念,也不知這蘇師傅身體可還好……

“嗖——”

但這時卻隻聽這樣一聲,伴著兩聲淒厲的鳴叫,兩隻麻雀倏地落在她的眼前。

九姐兒不由吃了一驚,青杏更是一下子擋在她麵前大叫,“什麽人?”

“表哥,你好厲害,一石二鳥呀。”

但很快一個聲音就給了兩人答案,六姐兒穿著胭脂紅點赤金線緞子小襖的身影快步奔了過來,更是指著地上的一對麻雀對身後的幾人興奮大叫。

九姐兒不由得一陣扶額。

你說,怎麽她剛出關就碰上了?

“見過表哥、三哥!見過六姐姐、七姐姐!”心裏暗暗叫著苦,可是麵上卻早已經端了滿滿的笑,躬身向幾人施禮。

隻不過——

六姐兒不甚在意的哼了一聲,便吩咐一邊的丫頭去撿那兩隻麻雀。

七姐兒正對著身邊那身著白蟒箭袖的歐陽靖笑盈盈的殷勤恭維,沒空理她。

而歐陽靖卻似並未注意到眼前還有個大活人一樣,隻是專注的理著自己皮質袖口。

——所以最後回她禮的也隻有文府三少爺文崇日。

“前幾日聽說九妹妹病了,如今可痊愈?”

那文崇日雖然是府上有名的紈絝,但卻是個心地好的,這會兒間此番情景,怕她尷尬,與她找話說。

“謝謝三哥關心,已無大礙!”九姐兒趕緊道。

“三哥,你們忙,我先走了。”不受歡迎倒是正好,給了她迅速退下的機會。

直到坐到奇芳閣裏,九姐兒的一顆心還是沒法平靜。

看剛才歐陽靖那故意的表現,也知道四年前的事他還記著,當時沒將那事說出來,這會兒又打算怎麽做呢?

四年前她剛剛成為這九姐兒,表現有沒有什麽不妥當?會不會讓他懷疑呢……

“九妹妹……”

“九姐姐……”

正胡思亂想間,卻聽一邊的姐妹喚她,她瞬間回神,才發現不知何時蘇師傅站在了她的眼前。

她瞬間漲紅了臉,慌忙低頭弄那繡架。

“該是又不舒服了吧,我命人送你回去!”蘇師傅卻在一邊關切的道。

九姐兒本想說沒事,但忽然想起了什麽,遂點了點頭。

蘇師傅立刻讓手下一個身形健壯的丫頭扶了九姐出門。

被人當成病號般半攙半抱著,讓九姐兒很不舒服,所以她剛走了一截就對那丫頭說自己忘拿箱篋了。

那丫頭匆匆回去幫她拿,她就快步向前走。

但剛轉過彎,拐上那甬路,就撞見了一個人,正是那歐陽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