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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這是啥子情況呀……

謝靈芸走進她此前居住的正房之中,怎麽也沒有想到會看到薛仁傑和謝溶月在一起,看著屋裏的兩個人,一個坐著,一個在身後站在,她的腦海裏可是天馬行空的一番少兒不宜的想象。

也許是因為屋裏的兩個人沒有想到謝靈芸會進來,一時間,屋裏一片寂靜。

一會兒之後,薛仁傑第一個開始說話了,“去了哪裏?下人都找尋不到。”語氣有點衝。

這是怪自己來的不是時候麽?

謝靈芸因為這個想法差一點要不好意思的吐舌頭,好在是忍住了,不過俏顏上卻帶著一絲尷尬,訕訕然道:“妾身第一次回門,因為貪景,隨便逛了逛。”至於去外書房見大老爺的事情,她覺得還是不說的好,畢竟這裏有一個眼睛亮閃閃盯著薛仁傑的謝溶月在。

不過,她終究是沒有管住自己的嘴,突然又來了一句:“妾身突然想到還要去見見三姐。”

這句話說完,她自己在心裏暗讚了自己一把,多賢惠的老婆呀,看出點苗頭。覺得丈夫要偷嘴,接著便騰地方,隻是覺得在自己以前躺過的**那個……她心裏多少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謝溶月眼睛一亮,不等薛仁傑說什麽,便擺著手像是趕蒼蠅似的,連連說道:“九妹既然要去見三姐,那就趕快去吧。這兒有我呢,我一定會把世子爺伺候好的。”說完,羞澀的衝薛仁傑的背影抿嘴一笑。萬種風情盡顯。

謝靈芸被雷到了,而且是雷的外焦裏嫩的,感覺小心肝都在顫。不是說古代的閨秀矜持麽,怎麽眼前的這一位,比她這個半道拐進這個朝代的現代人還開放呀,就這麽想爬上薛仁傑的床嗎?

不由的她看向了薛仁傑,心裏對他估量了一番,單憑長相,還有地位來說,那還真別說,謝溶月的眼光不賴,薛仁傑可以用現代話來說。絕對是一個‘高富帥’。

可是要是講究人品麽,她覺得還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心裏天馬行空的,她的動作卻是不慢,曲膝施禮轉身就要往外走。

薛仁傑突然出聲說道:“爺讓你走了麽?!”聲音很低沉,很緩慢。卻不像以往那麽清冷。

可是不知道怎麽的,聽進謝靈芸的耳朵裏,卻讓她汗毛都豎立起來,身體僵直的慢慢轉回身。因為謝溶月在,她穩住心神,不漏怯意。卻也小心的解釋道:“妾身是著急要去見三姐……”解釋的話說到一半,對視上薛仁傑淩厲的眼神,不由的停住,不過她卻也不示弱,反而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被迫留下來的台階。

“嗬嗬,世子爺要不是叫住妾身,妾身還不覺的渴,這來了半日都沒有喝水,妾身喝杯水歇歇腳再去找三姐說話。”

自圓其說的說完之後,不動聲色的看了謝溶月一眼,見她的雙眼還沾在薛仁傑的身上,像是並沒有察覺剛才的小插曲似的,心裏不由的鬆了口氣。

接著裝作無事的樣子,邁著小碎步走到桌前坐下,因為屋裏除了三個人之外,沒有一個丫鬟在屋裏服侍,她便自己動手倒了一杯茶,拿在手心中,慢慢的飲了起來。

“你怎麽還在這裏,不是說去見三姐嗎?”這時,謝溶月像是才察覺到她似的,好奇中帶著濃濃不悅的說道。

“呃……”謝靈芸差點坐到地上,轉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心裏大呼,神人呐,她究竟看薛仁傑有多專注呀,竟然連自己說話都沒有聽到?

“你快走吧,趕緊找三姐去,這兒有我呢,我會伺候好世子爺的。”謝溶月像是沒有察覺到什麽似得,一個勁的往外攆人。

要說這人也怪,一開始是謝靈芸有意的成全兩個人。可是現在看到謝溶月不客氣的態度,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剛才的做法有點兒戲了,反而不願意走了。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茶,緩緩的說道:“八姐,這是我的院子。”她還想說一句,屋裏坐著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可是怎麽著也說不出口,也隻能省略了。

“你什麽意思?”謝溶月聽到她的話不幹了,裝作不明白的質問道。

什麽意思?謝靈芸感覺自己都要笑出來了,沒有想到她還會問出這麽幼稚的話來,挑了挑眉,索性把話說再明白點:“八姐,我先休息了。”這樣總明白了吧,在自己的院子裏,想要睡覺,總不至於還賴著不走了吧。

“休息?!”謝溶月的聲音飆高了八個分唄,讓本來臉色很差的薛仁傑更是難看至極,冷冷的哼了一聲,便站起身走進了裏間。

謝靈芸莫可奈何的接受了薛仁傑冷冷投來的一眼,心裏感覺很委屈。本來她為了躲避麻煩,才想著到這兒歇一下,腦子靜一靜,想想該怎麽給秋雁留下話,讓她繼續查找當年的線索。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偏僻的小院裏竟然有兩位捷足先登,而且似乎對她都不滿意,她這是遭誰惹誰了呀。回趟娘家,先是與大太太差點發生戰爭,接著又去外書房質問大老爺的狠心,然後就是想著怎麽查找以前的線索。想找個地方靜靜,好嘛,沒有清淨,反而落了一身的不是,她感覺很委屈。

她覺得委屈了,可是有些二皮臉的人卻覺得理直氣壯的很。謝溶月眼睛粘著薛仁傑的背影,恨不得跟著他一起進去裏間,就近伺候。好在她多少還是把持住了,但是臉上卻老大的不悅,衝著謝靈芸便劈裏啪啦的一通炮轟:“你怎麽嫁人了還這麽沒有眼色呀,你看,把世子爺氣的進房不理你了吧,哼,世子爺娶你這樣的妻子,也是真倒黴,身體跟排骨似的,也就你這張臉差強人意點,你說你有什麽呀,憑什麽就當世子妃,嫁給世子爺這樣好的男人,憑什麽……”

“憑我的福氣、憑我的運氣、憑我的心地好。”謝靈芸擲地有聲的接過話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一次輪到謝溶月啞口無言了。

“八姐還有什麽疑問沒有?如果沒有就回你自己的院子去吧,畢竟也到了說親的年齡,這樣隨便見外男不好。”

也許是厭倦了、也許是煩了,總之謝靈芸不想再跟謝溶月計較什麽,隻想著打發她走人完事。不過覺得同為女子,她忍不住的還是好心的忠告了一句。

至於謝溶月會不會把她的話聽進心裏去?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了。她現在還麻煩不斷呢,最起碼眼前就有一樁事,就是進屋的薛仁傑。一會兒她進去,還不知道他該怎麽諷刺挖苦自己呢。

不過,她的好心終究沒有被謝溶月領會,反而像是因為她最後一句話受刺激了似的,兩隻眼睛圓瞪,口氣很衝的說道:“你說的輕巧,你是嫁的好了,我還不知道怎麽樣呢,別人不替**心,難道我還隻能任人隨便指一家嫁了麽?”

“嫁的好?”謝靈芸眼中閃過一絲諷刺,認真的看著她問道:“不知道在八姐的眼裏怎麽才算是嫁的好?”

謝溶月想也不想,便直言道:“當然是像你這樣,有錢、有權,男人還長的好看。”

“錢、權、長相。”謝靈芸總結著:“八姐,難道這就是好了麽?就是幸福了麽?是錢能給你過一輩子,還是權能跟你過一輩子,還是長相能讓你一輩子開心?”

謝溶月被問住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謝靈芸也不指望她能懂自己的意思,隻是語重心長的說道:“生活平平淡淡才是真,雖然也許少了其中些許滋味,可是也同樣的少受了傷害啊,而幸福是一種感覺,而不是擁有,不要說誰比誰幸福,因為幸福是無法比較的,至於關於嫁人這個問題,我隻能說一切隨緣,強求而來的緣分,不能長遠、不會幸福。”

謝溶月一直低著頭,臉上的表情飄忽不定。在聽到她最後一句話時,臉色不好看了起來,尖銳的反駁道:“你這是在指責我給世子爺獻殷勤麽?哼,我說呢,你怎麽這麽好心給我說知心話了,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呢,難道我要是進了簡親王府的門就礙你的眼了嗎?還是姐妹呢,有了好的婚姻,不但不知道照顧一下姐妹,還千攔萬擋的,你什麽意思?是不是巴不得都嫁的不如你好,你才高興,才覺得有麵子,在我們麵前才能趾高氣昂的一通說教?”

“真是不識好歹!”謝靈芸沒有心思跟她置氣,真是好心當成了驢肝肺,怎麽就想著同她說這些呢?是個懂道理的,不用說也明白事理,不懂道理的,就算是成天在耳邊數落也是個不通。

既然是個不知事的,那她還說這麽多,真是自討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