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楠楓轉身看向薛仁傑,諷刺地道:“我說仁傑,你這小妾到底是有沒有病?愛不愛惜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啊?這個樣子讓我怎麽把脈,我看要不還是請剛才的太醫來看吧。”說著竟然嫌棄的往後退了一大步。

薛仁傑瞪了他一眼,然後盯著魏靜香,清冷地道:“要真為了孩子好,就老實點。”

魏靜香一是心中有鬼,二是心中嫉恨上次楚楠楓對她不屑的行徑,最關鍵的是她覺得楚楠楓頗為偏向謝靈芸,怎麽可能讓楚楠楓把脈,她小心翼翼地道:

“爺,剛才太醫給婢妾看過了,說,說婢妾的孩子差點不保呢……都怪婢妾······”竟然說著說著就又要做戲的哭啼起來。

屋裏的人都是人精,哪個是魏靜香這沒腦子的能騙的了的。當下薛仁傑對莊嬤嬤命令道:

“你過去,讓魏氏配合一下”

怎麽配合,魏靜香不仲出手,顯然他是命令莊嬤嬤強行把魏靜香的手按住。

莊嬤嬤一愣,才慢悠悠的躬身過去。

魏靜香見此,心底十分難過,難道他就不怕莊嬤嬤傷到肚子裏的孩子嗎。

在薛仁傑的緊迫盯視下,莊嬤嬤拉過魏靜香的手臂,強行放在了脈枕上,嘴裏還充好人似的的說道:

“魏姨娘,楚太醫的醫術可是非常高超的,那太醫的話說不定不太準,您還是請楚太醫看看吧。”

魏靜香機械的看著她,愣了一下,死寂的眼神慢慢的恢複了清明,她點了點頭,老實的讓楚楠楓把脈。

去找楚楠楓的侍書這時並沒用楚楠楓吩咐,直接走上前,拿過一個放置的繡帕,直接的蓋在了魏靜香的手臂上。

侍書的這一做法,得到了楚楠楓讚賞的一笑·隨後他臉色一正,撩開衣擺,坐到床前的椅子上,伸出三隻手指放在了魏靜香的手臂上。

“…···隻是身子有些虛弱而已·胎兒卻是無礙的,開幾貼藥服用後就會好轉了。”

薛仁傑聽了楚楠楓的話,然後又想到剛才謝靈芸說那太醫的話,眯了眯眼,冷冷地哼了一聲,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身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謝靈芸卻開口問楚楠楓道:“剛才那位太醫說,魏姨娘的情況很不好·還有耽擱病情的原因在裏麵,以楚太醫來看,可是這樣?”

楚楠楓笑嘻嘻的回了一句:“小嫂子明明知道是那是庸醫之言,何必再問小弟呢。”

“呃。”謝靈芸知道他看透了自己的心思,有一絲不好意思,不過該問的話她還是要問的′“本妃聽魏姨娘之言,她竟然覺得肚子裏的孩子金貴不能吃青菜,反倒是得大魚大肉的吃·隻是不知道為何錦衣玉食的,魏姨娘反倒日漸消瘦?”

“愚昧。”楚楠楓隻給了兩個字,但是很簡單·是在嗤笑魏靜香沒有腦子。

這時朵兒卻插話道:“可是我家主子吃青菜怎麽能行呢?”

謝靈芸看到薛仁傑露出不悅的神情,心底冷笑,覺得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會有什麽樣的丫鬟,都一樣的愚不可及。

當著楚楠楓的麵,謝靈芸自然是不會有失身份的與一個丫鬟計較,反倒是溫和的對楚楠楓道:

“楚太醫看魏姨娘的情況,平時的吃食是不是要葷素搭配著好一些呢?”

“這當然是好的。”楚楠楓回答。

朵兒卻又插話了,“楚太醫,我家主子反應的厲害·是不是要開些養胎的藥。”

楚楠楓可沒有謝靈芸的那些顧慮,他直接打開手中的扇子,出去了。以他的身份,是不屑回應朵兒的問題的。

薛仁傑站起身,對謝靈芸道:“不要太累著了,處理完就回去吧。”然後並沒有看魏靜香一眼·便出去了。

魏靜香狠狠地看著謝靈芸,像是把心中因為薛仁傑的態度而受傷的嫉恨,轉化成對謝靈芸的恨似得,死死的盯著謝靈芸。

謝靈芸不管魏靜香的臉色有多難看,對她說道:“要是真的疼愛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勸你最好莫要拿肚子裏的孩子當工具,你若是對孩子有一絲不好,孩子都能感受到了,多行不義必自斃,要知道孩子在你肚子裏,希望你好自為之。”說著她轉身往外走去,隻是當走到門口時,轉身冷清地警告道: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本妃隻容許你們這一次,若有下次,本妃定當追究到底!”說著撩開簾子走了出去,並沒有理會身後的魏靜香主仆三人。

“嬤嬤,你不是說這一回定能扳倒謝靈芸那賤人嗎?!”魏靜香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樣的嚇人。

莊嬤嬤卻不害怕,直視著魏靜香道:“本來是萬無一失的,可是姨娘不聽的話,不吃老太醫開的方子,那老奴又有什麽辦法。

魏靜香不滿的驚叫道:“我怎麽可能吃那藥,萬一對我的孩子有害怎麽辦?!”

原來莊嬤嬤這一次卻是準備的萬無一失的,隻是被沒有配合的隊友而弄成了現在如同小兒雜耍的局麵。

一直虎視眈眈等待時機的莊嬤嬤,因為謝靈芸一時的好心,而感覺好時機的到來。她早就與魏夫人暗自計劃好了,隻等著謝靈芸往裏跳。一旦謝靈芸有任何的漏洞,她就立刻派人給魏夫人送信,然後魏夫人再去請早先就說好的老太醫過來。

本來魏靜香也隻是不舒服而已,老太醫覺得這很容易露餡,不足以達到魏夫人要求的魏靜香奄奄一息,孩子更是不保的效果。所以當下,老太醫便做出選擇,拿出了身上僅存的最後一顆藥丸。

這顆藥丸他是從西域人手中所得,總共也就得了三顆,一顆當年被文公公知道索要去了。而一顆卻在宮裏被賢妃娘娘所威脅,用在了當年還不是貴妃的貴妃娘娘身上。也正因為如此,當年魏大人查案時,發現了這個秘密,隻是不知道最後怎麽回事,魏大人卻放了他一馬,而他卻也欠下了魏大人一個人情,以至於很多年過去了,連他僅有的最後一顆藥丸也要不保。

要說這西域的藥丸,那可真的被老太醫當成了寶貝一樣的收藏著。這藥丸最大的秒處在於它可以是最毒的毒藥,也可以是救人的仙丹。隻看是拿這藥怎麽用,要救人,配和一種草藥服用,即便是還剩下一口氣的人,也能藥到病除,起死回生。然而,若是害人的話,配上不同的幾味藥材,那效果是相當嚇人的。

生孩子的孕婦可以出現血崩之兆,然後出現停止呼吸的假象,隻是這樣必定傷害極重,雖不致死,可是在以後的歲月裏,除非得到西域神醫醫治,若不然身體的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而用在沒有身孕的人身上,如當年的貴妃娘娘,隻是服用了一顆藥丸,至今都無所出。

而如今,為了還當年的人情債,老太醫忍痛割愛的拿出了這顆僅有的藥丸,為的就是讓魏靜香有快要不行的征兆,而且還讓她的孩子有不保的危險。

隻是魏靜香臨到眼前卻不配合,沒有吃那藥丸,也就讓莊嬤嬤和魏夫人的計謀沒有得逞。

朵兒其實也是不讚同的,她看到莊嬤嬤不以為然的一撇,說道:“主子怎麽可能服老太醫的藥丸呢,萬一小少爺真的有什麽事的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要對付世子妃,也沒有必要搭上小少爺的命吧。”

愚蠢。

莊嬤嬤心底十分不屑,更覺得魏靜香主仆二人也不齒的很,這孩子還沒有生下來呢,成天就是兒子、兒子、小少爺、小少爺的叫著,這萬一生下來的是女孩呢。真是愚不可及,用一個還不知道是男是女的胎兒,把謝靈芸拉下世子妃的位置,這是多麽劃算的事情呀。

這一刻,莊嬤嬤突然意識到她也犯了一個愚蠢的決定,不該跟魏靜香合作的,她該暗中對魏靜香下手,然後嫁禍到謝靈芸的頭上的。

隻是怪她太過謹慎了,唯恐事發害她沒命,所以她才想聯合魏靜香一起整倒謝靈芸的。隻是現在倒好,謝靈芸根本無損傷,反倒是讓她想再動手,卻是難上加難了。

謝靈芸還在納悶,覺得這鬧劇一樣的事情,不可能是莊嬤嬤導演的。然而若不是莊嬤嬤的話,還能是誰呢?這,這不應該啊?!

她又哪裏知道,她僥幸逃過一劫,全因魏靜香對肚子裏孩子的不舍,若不然即便是薛仁傑護著她,她也會成為京城裏的笑話,被別人當成害小妾的凶手。

一路無言的帶著侍書回到東院,謝靈芸卻發現楚楠楓竟然沒有走,而且薛仁傑也坐在主位上喝著茶,卻不是像她所想的那樣,去給太夫人說魏靜香沒有事,隻是虛驚一場,請太夫人不要擔心。

“爺怎麽沒有去娘那裏?”而且竟然和楚楠楓兩個像無事人似得喝茶聊天。

薛仁傑看到她進來,第一句話卻是問為什麽沒有去娘那裏,覺得她對母親的重視,很是滿意,聲音溫和的說道:

“娘那裏我讓墨雨去說了,上次楠楓給你把脈之後,藥你已經喝完了,現在正好楠楓來了,你再讓他給你把把脈,看看身體好些了沒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