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掀桌,王爺太猖狂213 果然有貓膩,高人不見影

葉繁被葉錦一手提溜著出了房門,葉繁就好像是詐了毛的貓,吼道:“我多大了你還這樣提著我,丟臉死了,快放下。”

葉錦鬆開手,拍了一下,然後才徐徐說道:“你當我願意這樣?”

葉繁十分懊惱的整理衣衫,嘟囔道:“去就去,有什麽大不了的?”

葉繁整理整理衣裳,滿臉的憋悶,十分不滿的說道:“大哥,你怎麽跟老三越走越近了,我賊討厭他。”

“他也賊討厭你,你們倆彼此彼此。”葉錦忍不住的一笑,轉頭看著葉繁很是鄭重的問道:“如果有人要欺負老三,你管不管?”

“……”葉繁一愣。

“如果有人欺負你,老三會不會管?”葉錦再問。

“……”葉繁再愣。

“如果在外人跟老三之間讓你做一個選擇你會選擇誰?”葉錦最後問。

“當然是老三。”葉繁這次想都不用想脫口而出。

“你為什麽會選老三?你不是看他不順眼?”葉錦盯著葉繁。

“這還用問啊,他是我弟啊。”葉繁脫口說出,然後突然一臉的懊惱,瞪著葉錦:“大哥,你詐我。”

“你若不是心裏這般想,還用得到我詐?二弟,我們始終是一家人,沒有什麽化不開的仇恨,再者說了有些事情的發生我們不能阻止,但是至少我們不能被別人看了笑話。年少時的輕狂跟懵懂無知,並不能成為我們犯錯的借口,上一輩的恩怨不是我們能插手的,但是至少我們這一代要抱成一團,勁往一處使,且不說別的,就單從子嗣這一項上講,你我成親幾年無所出,如今三弟成親也將近一年,他也無所出,這代表什麽?那就是有人早就盯上了我們,如果我們還要內鬥不休,結果是什麽還用我來說?”葉錦拍拍葉繁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家人,我們有什麽不滿自己關起門來解決,絕對不能外人鑽了空子。葉家的兒郎上的戰場,昂頭挺胸無愧於天地,將來我們合上眼魂歸九泉能直著腰板去見列祖列宗,你明白了?”

葉繁麵色一僵,雙手緊緊的握在一塊兒,抬眼看著兄長,默默的說道:“我知道,隻是心裏是很……”

年少時的恩恩怨怨並不能一筆從腦子裏勾銷,那是些活生生的發生過的事情,造成的傷害也許會隨著時間衝淡,但是絕對不會毫無痕跡。葉錦知道這些,他的生母跟長公主之間的恩怨這幾十年來從沒有消停過,他們兩兄弟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長公主是搶走他們父親的人,是讓他們的母親忍受屈辱的人,平妻這個稱呼,不是一個好的名詞,不是一個令人歡喜的地位。

年少時一直以為是這樣的,長公主就是教壞別人夫妻感情的壞人,他們討厭她,更討厭她生下的兒子,她的兒子也奪走了父親流連在他們身上的目光,年少的孩子是最敏感的,都是渴望父愛的人,因此其爭鬥也是很自然的。

隻是年歲漸長,有些事情卻跟他們想象中的並不一樣,葉錦原本不打算跟葉繁說得更多一些,但是看著葉繁這急躁的脾氣,又怕他以後闖什麽禍,想了想還是說道:“父親在跟母親成親之前,就已經跟長公主情定終生,隻不過那個時候父親並不知道長公主尊貴的地位,後來戰場上外祖父舍命救了爹爹,把母親托付給他,這才有了今日的局麵。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又豈是我們能置喙的?以前的事情就隨著時間埋沒吧,我們還年輕,還有大好的日子,難不成我們幾兄弟就要這樣鬥一輩子被人家看笑話?越是這樣,我們越要緊緊地擰在一起,別人無隙可入,才能家宅安寧。”

葉繁愣愣的看著葉錦,麵色有些蒼白,顯然被這個消息打擊得不輕,原來父親先是跟長公主定情,難怪後來長公主一定要嫁……一時間就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可是還是嘴硬的說道:“總之,既然母親嫁了父親,長公主就不該繼續糾纏的。”

葉錦瞧著葉繁,突然一笑,道:“三弟傾心於姚五姑娘,為了將她娶到手,這中間費了多少波折,受了多少罪,這樣至情至性的脾性不就是跟長公主如出一轍?當年長公主為了愛情不惜紆尊降貴甘做平妻在皇家也被人看了不少的笑話,能忍受得了這些,這才是有大智慧有胸襟的人。三弟能屈能伸,看著脾氣火爆,實則做事極有原則,既有長公主的韌性很堅毅,又有父親的冷靜跟智慧,做事看著毫無章法,又在錦衣衛,可是你細細算算這幾年落在他手裏的官吏哪一個不是罪大惡極的?他可從沒有濫殺無辜,誣陷忠良。這樣的人,葉繁你如何是他的對手?”

葉繁垂頭,然後無奈的說道:“是,我自小就比他笨,捉弄他不成反被捉弄。”

“可是他沒有哪一次真的傷害過你,不過就是氣得你上躥下跳而已。至少在他心裏還有這份兄弟之情,如今我們葉家被人覬覦,爹爹手握重權又不能隨意行事,我們做兒子的自然是要小心翼翼,如果我們三個再鬧出什麽,你說說看最後得利的還不是敵人?為他人作嫁衣裳這樣的蠢事,我們能做嗎?”

“當然不能!”葉繁憤憤道。

“所以我們要團結。”葉錦加重語氣說道。

葉繁一怔,“我明白了,雖然我還是很討厭三小子,但是我會努力的控製自己的。”

葉錦這才笑了,道:“既然想清楚了,我們就走吧。葉家這個爵位我也不是非要不可,得到這個爵位不過是對母親的一個安慰,對她這一生辛勞的肯定。如果這個爵位最後真的要鬧得我們兄弟互相殘殺,我寧願憑自己的本事封妻蔭子,榮耀一生。男人的地位跟身份,不是別人給你的,是你自己掙來的,這才是本事。”

葉繁嘟著嘴,“總之這爵位你坐著我看著比較順眼。”

葉錦失笑一聲,這個時候也不能讓葉繁把多年的怨氣一股腦的發泄出來,不過能這樣一步步地接受,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葉錦跟葉繁到的時候,葉溟軒的外書房裏杜若正帶著水蓉跟纖巧細細的檢查,看著這些人裏裏外外的忙碌著,葉錦眉峰一挑。

梓錦先看到葉錦跟葉繁,笑著行禮:“大哥、二哥,今日有時間找溟軒喝茶?不過可能要等會兒,丫頭們正在收拾屋子。”

梓錦很是聰明的先給兩人一個過來的借口,至少讓兩人麵上十分的光彩。葉繁想要說什麽諷刺兩句,想起葉錦的話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葉錦卻笑道:“聽說三弟帶著三弟妹來外書房,我跟二弟正好無事就過來瞅瞅。到底是三弟妹細心,連這個外書房都要替三弟打整好。”

葉錦這樣半是開門見山的把來意說清楚,梓錦不由得一愣,跟葉溟軒對視一眼,這才輕笑道:“大哥這是埋怨大嫂沒為您打整書房了?明兒個我跟大嫂說一聲就是了。”

葉錦淡淡一笑,掃了一眼院子裏來來往往的人,看著一旁的西牆下的石桌緩緩的走了過去坐下。葉繁自然跟了過去,緊挨著葉錦坐下了,其實他很想說話,可是又十分的糾結,不能跟以前一樣肆無忌憚的譏諷挖苦,可是讓他表現出兄友弟恭至少目前會要他的命的,所以索性端著,可是對於一個話嘮,不讓他說話,那簡直就是淩遲一樣的酷刑。

葉溟軒跟梓錦也跟了過去相對坐下,梓錦招呼著丫頭奉上茶來,一整套粉彩海藻紋的茶盞甚是賞心悅目,瑰麗的顏色,碧綠清透的茶湯,看著就令人心情大好。

梓錦揮揮手讓丫頭們都退下,又讓杜若看著門,沒有人靠近之後,這才看了葉溟軒一眼。

葉溟軒示意,點點頭,然後看著葉錦開門見山,“其實今兒個來外書房,是因為梓錦懷疑有人在我身上動了手腳,所以我們到現在還沒有孩子。”

葉錦跟葉繁一愣,雖然葉錦有這方麵的猜想,但是沒有想到梓錦居然真的會親自到外書房來檢查。索性抬頭看向梓錦問道:“三弟妹就這麽肯定?”因為之前葉錦也曾經查過,但是沒有發現什麽線索,所以對於男人身上被動了手腳導致不能生育是有些排斥的。

葉繁這才才說道:“大哥已經查過了,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麽。若是有人想要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動手腳,隻怕不太容易。”

“目下無塵這句話是不錯的,可是時日一長就難免會輕心。我也不是一口咬定事情一定出在你們身上,隻是自從我嫁進侯府,住進安園的第一日起,就對安園格外的精心,不敢說水潑不進,但是若是安園裏的人想要動點手腳一點痕跡不留下是不太可能的。你們男人整日忙著國家大事,惦記著衙門裏的事情,有的時候也許一丁點的不起眼的小事反而更容易被忽略。我們女人天生就比男人細心,所以我這才想著過來看看,也算是求個心安,如果真的不是這裏出了問題,我也好往別的地方查找。畢竟斷人子嗣這樣陰損的事情,實在是要格外的小心查證。”

“那你可有什麽發現?”葉錦開口問道,梓錦的話也不是一點道理沒有,不過葉錦也覺得梓錦小題大做了,梓錦畢竟已經查過一遍,如果真有什麽還能真的找不到?

梓錦鼻端輕嗅,有些驚訝的說道:“這是什麽香氣,淡淡的,卻經久不散,我好像在哪裏聞到過。”

葉錦三人麵麵相覷,葉溟軒道:“沒聞到什麽香氣啊。”說完看向葉錦跟跟葉繁,“你們聞到了嗎?”

葉繁先搖搖頭,道:“哪有什麽香氣?”

葉錦看著梓錦鄭重的模樣不似隨口一說,凝鼻一嗅,突然恍然大悟的說道:“是熏衣服的香草。”說著就抬手看看自己的衣衫,因為是臨出門前才換上的,這件衣服剛從漿洗房拿回來,熏衣服的香氣還沒有散盡,隻是三人尋常聞慣了,時日已久倒沒覺得有什麽,因此梓錦這猛地一問,葉溟軒跟葉繁才沒有想到這裏。

大戶人家都有給衣服熏香的慣例,先將衣服洗滌幹淨,晾幹後放進熏籠,香料都是提前配置好的,按照每人的愛好。就像是梓錦的衣服也都要熏香的,梓錦有自己熏衣服的熏籠,凡事接觸到香料的活計都是她的貼身丫頭經手。

梓錦沒有聞到過這種香料,因此猛地聞到葉錦才換上的剛熏好的衣衫這才格外的敏感。內院跟外院是不同的,外院的衣服基本上不會穿進內院,內外院都有專門的管理各位主子衣服的人,就像是葉溟軒一回家肯定先去看梓錦,身上穿的外衣就會在梓錦院子裏換掉,換上家常的衣衫。如果回到了外書房,隻要不是在外書房過夜,葉溟軒基本上不會再換衣服,因為在安園梓錦給葉溟軒準備了一間小書房,基本上葉溟軒很少在外書房,也不過是見見外客同僚的時候才用得到,每日在外書房的時間頂多就兩三個時辰。

可是葉繁跟葉錦不一樣,這兩兄弟在自己的內院裏沒有準備專門的小書房,因此每日倒是有五六個時辰在外書房,因此兩人在外書房換洗的衣衫也比較多。

梓錦蹙蹙眉,她知道很多香料都是能讓人不孕的,女人對香料都是比較敏感的,梓錦就細細的問道:“那外院的書房每個院子的衣服都是有各自的漿洗房,還是送到大的漿洗房一起洗然後曬幹熏香後再送回來?”

葉溟軒就點點頭,道:“多年以來都這樣的,要是每個院子再有自己的漿洗房難免太奢侈了,都是送到大的漿洗房一起洗的。”

“那都是熏這種香料,還是各有不同的?”梓錦又問道。

看著梓錦鄭重的神色,幾個人也都鄭重起來,葉繁首先說道:“男人怎麽會關注這些香料什麽的,隻要熏香不是討厭的那種就行了,管那麽多。”

葉錦細細的想一想,道:“我跟二弟的香料差不多,三弟的好像不是這種。”

葉溟軒隨即點點頭,道:“的確不是這一種,前兩年的時候也都是用這種的,後來好像從我在江南回來後就換掉了,也不對,好像是梓錦進門後沒多久就換掉了。”

梓錦眉頭輕鎖,梓錦進門後沒多久換掉了,這事情怎麽覺得有點太巧合的感覺,抬頭看向葉錦問道:“大哥,你可曾對這香料有什麽懷疑?”

“上次檢查外院的時候,我特意吩咐人把所有的用具香料都查過一邊的,沒查出什麽蹊蹺。”葉錦也不是一個粗心大意的,能想到的地方自然是想到了。

梓錦就輕輕的點點頭,“大哥素來做事細致周到,自然不會輕忽這一點。古來多少貴重香料都是讓人不孕的佳品,麝香乃是其中翹楚,隻是尋常人家用不起,這東西貴重,可是擱在咱們這樣的人家不算什麽。”

葉繁就道:“麝香香氣濃鬱,這熏衣的香料清淡至極,兩者區別很大,自然不是麝香的。”

梓錦看向葉繁,覺得很是頭痛,有點驢頭對不上馬嘴的感覺,不過還是不想破壞此刻和談的氣氛,於是極力的忍了忍,這才說道:“我隻是打個比方,這香料既然大哥查過自然是沒有問題的,隻不過方才溟軒說以前他也是用這種香料熏衣,隻是後來我嫁進來後卻突然換掉了,這不是很奇怪嗎?如果一樣東西用了數年而不曾換過,為什麽會突然換掉?”

男人對這方麵都很大條,就算是熏衣裳的香料被換掉也不會多想什麽,甚至於都不會去注意,大男人誰會去在乎關注這麽丁點的事情,隻有女人才會在意熏衣裳用的是梅花香還是三元香,又或者是別的什麽香料。

葉錦微微皺眉,緩緩的說道:“是不是三弟說過類似於不喜歡這種香料的話?”

葉溟軒用力的回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從不關注這些小事,應該沒有說過的。”

“那就真的有點奇怪的。”梓錦輕哼一聲,看著三人說道:“用了數年的香料沒個交代的就換掉,又不是主子吩咐的,你們不覺得有點古怪嗎?”

葉溟軒跟梓錦素來是心有靈犀,這時接口說道:“你是懷疑這香料有問題?可是大哥說找人查過了並沒有問題的。”囔好說死。

梓錦歎息一聲,道:“這個世上還有一個詞語叫做相生相克,如果這一味香料真的沒有問題,會不會這種香料遇到別的什麽東西才會發生什麽效果。”梓錦覺得跟古人說這個有點太高深,想了想又說道:“這樣說吧,羊肉是我們經常吃的一種食物,竹筍也是我們愛吃的青菜,這兩樣東西單獨吃沒有一丁點的壞處對身體還有益處,可是這兩樣東西一旦同時吃,就會讓人中毒。”

“真是聞所未聞,沒聽過還有這樣的事情。”葉繁怪叫道,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你可以懷疑我的話,如果可能的話你把這兩樣東西可以找來試一試,是真是假一試便知,我有騙人的必要嗎?”梓錦不屑的說道。

葉繁氣得要跳腳,指著梓錦哆嗦著不成言語,最後咬牙說道:“好男不跟女鬥!”

梓錦輕哼一聲,“好女不跟惡男鬥。”。

葉繁抖得渾身都成了篩子,真是欺人太甚了!可是他又不知道該怎麽回擊,隻能一個人生悶氣,看也不看梓錦一眼。說起來也是,雖然在古代葉繁已經是成親幾年的大人了,可是放在現代正是一個憤青小青年,熱血沸騰著呢,不被氣爆才怪。

像是葉錦跟姚長傑,葉溟軒這種少年老成的,城府極深的,是異類中的異類。

梓錦慢慢的站起身來說道:“我去屋子裏看看,如果溟軒的衣衫不是這種香料,是不是有什麽別的古怪。”梓錦在這裏怕葉錦跟葉繁有什麽話不好說,索性避開去,畢竟不是每一個古人都能心平氣和的跟一個後院女子商議大事。

梓錦離開後,葉溟軒看著葉錦徐徐說道:“你覺得有沒有可能?”

葉錦搖搖頭,“不知道,我沒聽過這樣稀奇的事情,不過我可以找郎中問問,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也能多一條線索。”

葉溟軒卻是斬釘截鐵的說道:“小丫頭說的一定沒有錯,我覺得你們倆還是找人來看看,是不是院子裏有什麽東西是跟這香料有關的。隻不過這件事情一定要小心行事,切莫走路了風聲。這幾日我會派人盯緊漿洗還有熏衣房的人,絕對不能有一點的疏忽。”

葉錦慎重地點點頭,“如此也好,小心行事總是沒錯的。打草驚蛇,想要再引蛇出洞可就不好玩了。”

梓錦進了葉溟軒的書房,轉身進了後麵的小隔間,這裏麵有一個小的床鋪,北牆上立著一個紫檀嵌琺琅包銅角衣櫥,伸手打了開來,裏麵是一摞摞漿洗幹淨的衣衫,迎麵撲來的是恬淡的混合三元香的味道,梓錦心中微動,這個香氣很是熟悉,因為梓錦很喜歡這個味道,安園正房裏的香爐經常焚這個香。

梓錦心裏的不安越發的濃重,看來是有人怕她起疑,生怕葉溟軒穿著外書房的衣衫回了內院,不同的香料引起她的猜忌,所以連葉溟軒外書房的熏衣香都換成了自己喜歡的味道。這種被人看透的感覺實在是很不爽,很不爽。

梓錦輕輕地關上櫥子門,轉身看向幾個丫頭,低聲問道:“有什麽發現沒有?”

杜若搖搖頭,“沒什麽可疑的地方,隻是很奇怪的,這屋子裏給人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的確,這屋子給人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因為那是屬於姚梓錦的感覺,這裏在很多小的地方,都能看的出梓錦的痕跡。窗台上擺的小香爐自己房中也有一個,書桌上擺放東西的位置跟在安園的小書房一模一樣,幾乎就是照搬過來。這屋子裏掛的帳幔的顏色,擺放的鮮花的位置,就連地上鋪的地衣都跟安園極為的神似,梓錦的手一下子握緊了。

那種閃過一絲絲驚恐,一個人在這樣一個極為熟悉的環境裏,隻要一進了門,看到熟悉的東西,就會很自然的放鬆自己的神經。在這樣精神放鬆的情況下,就算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隻怕也很容易的忽略了。

人其實就是一種慣性思維的高級動物,很容易對你熟悉的環境或者是人產生信任的情緒,就算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也會大腦自動的合理化,因為你信任他們,這是一種自然反應。

葉溟軒在這樣一個神似於安園的環境裏,一踏進門就會格外的放鬆,如果在這樣的時候,就算是有人懂了什麽手腳,隻怕是也不會注意到的。

梓錦方才聞著葉錦衣服上熏香有點熟悉的味道,並不是隨口說的,因為梓錦是真的覺得有點熟悉,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裏聞到過。但是梓錦確定是在這間屋子裏,想到這裏,梓錦的眼睛不停地掃來掃去,眼神落在窗台上那一個鏤空玉雕的香爐上,伸手拿了過來,打開蓋子輕輕地嗅著殘香,不是這個味道,看來那人比自己想的還要小心,並沒有在香爐裏燃燒這種香料。

現在梓錦越發的懷疑那個薰衣香料有問題,這一切實在是太詭異了。

隻是梓錦在這屋子裏找來找去,怎麽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一時間就有些失落的坐在一旁默默地發呆。不可能啊,明明有那種香氣,怎麽就能找不到呢?

杜若看著梓錦苦惱的樣子,忙安慰道:“少夫人,您別著急,定定神,咱們再找找。”

水蓉也說道:“是啊,既然在這個屋子裏怎麽也跑不出去的,怎麽會找不到呢。”

纖巧在屋子裏轉來轉去,恨不得掘地三尺才肯罷休。

杜若的眼神隨著梓錦的眼神一一瞧去,落在這屋子裏的每一樣東西上,眼睛落在多寶閣上,隨即說道:“奴婢去看看多寶閣上的物件裏有沒有別的東西。”

多寶閣上都是名貴的古董瓷器,裏麵的確能裝東西,梓錦就點點頭。杜若就帶著纖巧跟水蓉過去一個個的小心翼翼的搬起來,仔細查看後再放回去。大大小小裏裏外外幾十件,挨個看了遍,三人累得額頭冒汗卻依舊是沒有收獲。

梓錦覺得真是邪了門了,她就不信了真的找不到,梓錦又站起身來掃視一圈,鼻子使勁的嗅著香氣。隻是這會子這麽一折騰香氣反而淡了許多,梓錦歎息一聲,無力的靠在了葉溟軒的書桌旁,隻是沒有想到一個不小心打翻了硯台,幸好裏麵的墨汁已經幹了,不然的話真的要潑一身了。

杜若幾個忙過來攙扶梓錦,收拾著被梓錦弄亂的書桌。

梓錦決定改日再來看看,今兒個腦子有些亂,回去後要好好的想一想,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裏。雖然梓錦還不能有十分把握確定有問題的是熏衣服的香料,但是至少有了一個方向,哪裏有這麽巧的三兄弟用的熏香都是一模一樣的,而自己嫁進來後,葉溟軒熏衣服的香料還有這書房的擺設居然也跟著變了?

真的是巧合?梓錦不相信這世上有那麽多的巧合,事若反常必有妖,這裏麵一定有某一種她還沒有解開的疑惑。

“咦?少的夫人,大人這書桌上的墨錠好奇怪,跟咱們院子裏的不一樣呢。”水蓉驚奇的說道,隨手拿起她正收拾的桌麵上的一塊墨錠朝著梓錦揮揮手。

梓錦覺得有些意思,居然是彎月形,這個用來研磨可真是要倍加小心了。拿在手裏細細的看著,隻見這墨錠做工極為精致,形如彎月,描有金彩,這墨錠下方卻沒有落款,梓錦微微皺眉,怎麽會沒有落款呢?每一方墨錠都會有墨工墨坊的,名號作為標記的。

拿在手裏,這墨錠到沒有尋常用的墨錠一股子濃濃的油墨的氣息,梓錦眼神一閃,放在鼻端輕嗅,額頭微皺,默默不語。

杜若在一旁看著,回頭看了一眼纖巧,纖巧明白,立刻端了些水來,用小盅子盛了些水輕輕地倒入書桌上的鬆花江石嵌蚌池硯裏,又從紫檀嵌琺琅雲頭墨床拿了另一塊墨錠緩緩的研起墨來。

隨著墨錠慢慢的化開,一股梓錦熟悉的香氣徐徐傳來,若有若無夾雜著油煙墨的氣息裏,若不是有心去嗅定不會引起人的注意。梓錦神色微變,伸手止住纖巧的動作,自己親手端起方硯放在鼻尖在細細的聞去,果然正是那股子香氣。

梓錦冷笑一聲,好高深的手段,令人防不勝防的陰謀,居然把這香料混在墨錠中,真巧的心思。利用油墨的濃重氣息遮掩住香料的味道,若是香氣濃鬱的香料定然遮掩不住,可是這香料味道極淡,遮不住油煙墨的氣味,反被油煙墨蓋住了,正是摻了香料之人最想要的結果。費盡了這麽多的心思,如果再說這香料沒有問題,梓錦怎麽也不肯相信了。

梓錦看著書桌輕聲說道:“把所有的東西全都放回原位,不要讓人看出這裏被移動過,別的地方不用刻意的收拾,別人以為我們來給大人收拾書房,若是什麽也不動才是奇怪了。”

三個丫頭忙躬身應了,各自忙起來。梓錦緩步踱出屋子,屋外的眼光溫暖柔和,可是心裏卻是一片寒涼,遠遠地望著葉家三兄弟坐的地方,慢慢地踱步過去,思量著這件事情該怎麽開口才好。

葉溟軒看到梓錦回來,站起身來笑著問道:“收拾完了?累了沒有,要不咱們先回去?”

葉繁見不得葉溟軒對媳婦一副狗腿的樣子,嗤之以鼻,索性轉過頭去。

“先不走,我有事情要說,這次必定能把幕後之人一舉捉住。”梓錦神色堅毅,握著葉溟軒的手重新坐了下來,葉錦葉繁一愣,驚愕的看著梓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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