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計敗

楚青青慌‘亂’起來,“皇上為何會來?難道是誰向皇上通風報信了?”她百思不得其解。:。

那麽,慕容予桓為何會忽然駕臨秋葉館呢?

這事兒還得從晚膳時說起。

這日傍晚,慕容予桓在禦書房讀書時,石蓉繡便派了人去請他來延禧宮用晚膳。

各宮嬪妃都知曉一個規律,那就是皇上在哪裏用晚膳,通常也就會留宿在哪裏。因此,“爭寵”便由“爭‘床’”發展到了“爭膳”。各宮嬪妃幾乎都派了人守在禦書房‘門’口,爭著請皇上去自己宮裏用膳。

石蓉繡如今正受寵,慕容予桓又正想借此修合與石鴻昆的關係,因此自然選擇了延禧宮。

當晚,石蓉繡陪著慕容予桓用晚膳。

席間,她忽然向慕容予桓問起自己是否有個表妹在宮裏。慕容予桓自然知道她說的是夏蘭香,但又不願跟她提起以前的事,便簡單的回答說,她是有個表妹,但因犯了錯被貶去繁謝宮了,現在因帶罪不能與她相見,將來就可以見麵了。

石蓉繡聽了,又問那個表妹是否與自己被廢去後位有關。慕容予桓奇怪的問她如何會知道自己曾經是皇後,石蓉繡便默然不語。

慕容予桓猜想她必是聽後宮的哪個嬪妃說的,便勸她不要聽別人胡說,也不要再胡思‘亂’想。無論以前發生了什麽事都已經過去了,要石蓉繡就做現在的自己就好了。

石蓉繡微笑點頭,略帶不甘的答應下來。

晚上,慕容予桓便‘欲’留宿延禧宮,可出乎意料的是,石蓉繡竟既委婉又堅定的勸她去羽裳宮陪陪林貴人。石蓉繡說,她每次見林貴人都是一副嬌怯怯弱不禁風的樣子,瞧著怪可憐的,皇上應多陪陪她才是。

慕容予桓不禁對石蓉繡失憶後的變化歎為觀止!若是石蓉繡沒有失憶,這簡直是不敢想的事!

難得她如此溫良恭讓,慕容予桓盡管不舍,倒也不願違了她的心意,便隻好擺駕羽裳宮了。

可是,就在慕容予桓與林柔兒快要就寢的時候,秦公公突然闖了進來,急急的向慕容予桓稟奏說,延禧宮來報,榮妃石蓉繡不見了!

慕容予桓披上衣服與秦公公出了羽裳宮,隻見喜蘭正跪在羽裳宮外的台階上哭,見了皇上急忙上前回話。原來,慕容予桓走後,石蓉繡說累了要早些安歇,喜蘭便服‘侍’著她睡下了。可半個時辰後,當喜蘭進去想為石蓉繡蓋蓋被子時,卻發現她不在‘床’上了。

喜蘭找遍了整個延禧宮也不見,又和其他宮人出去找。如今已找遍了整個皇宮,還是沒有找到榮妃,隻好來找秦公公稟告皇上。

慕容予桓聞言,忽然想起了晚膳時石蓉繡問起夏蘭香的事。回想起石蓉繡當時不甘的神情,慕容予桓不由得想,莫非她百般問不出所以,於是幹脆自己去繁謝宮一看究竟了?又或者她是不是想起什麽來了?

正想著,忽聽一旁的喜蘭帶著哭腔焦慮的嘀咕著,“娘娘睡前還在念叨著說想去見一見那個表妹,為何會與她廢後有關。莫不會是真去了繁謝宮吧?此刻夜已深了,月黑風高的,娘娘又不記得路,她一個人可怎麽去繁謝宮呢?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慕容予桓也覺不對,當下再不猶豫,帶了秦公公急衝衝的向繁謝宮趕去。到得秋葉館外,果然看到裏麵有微微的燈光,還有隱隱的說話聲。

慕容予桓心下納罕,便止住秦公公,自己一個人悄悄靠了過去,不成想卻正聽到楚青青在遊說石蓉繡。

原來是楚青青將石蓉繡帶到了繁謝宮。

聽到楚青青的話,慕容予桓忽覺當時夏氏被毀容一事可能另有蹊蹺。

後來,裏麵忽然傳出揪扯打鬥的聲音,不多時楚青青和翠芝便慌張的推‘門’而出。慕容予桓閃身躲在‘門’旁黑暗處,待楚青青和翠芝走後,他迅速吩咐秦公公去跟上她們,若她們想離開繁謝宮就攔下,自己則飛身進去救石蓉繡了。

楚青青和翠芝被秦公公帶回了秋葉館。此時,聞知消息的蔣成等人也已經趕了過來,正在秋葉館外候旨。

屋內,早有人抬了一把椅子過來,慕容予桓坐了,臉‘色’鐵青。石蓉繡和夏蘭香皆是衣裳不整、頭發零‘亂’。幾個內‘侍’上來將仍在反反複複叨念著“皇後,我要殺了你”的夏蘭香帶下去了。

秦公公在慕容予桓耳畔低語了幾句,慕容予桓立時怒目看向楚青青。楚青青立時萎了,瑟縮著癱軟在地上,呻‘吟’道,“皇上……”

慕容予桓冷冷的盯住她道,“惠妃,你果真想得好計策,朕怎麽原沒看出你是這樣的人!”

“不是啊,皇上,不是這樣的!臣妾也是為了……”

楚青青還‘欲’尋找說詞。

“還敢狡辯?你深夜引榮妃到此,利用榮妃失憶遊說她相信不實之言,還故意刺‘激’夏氏毆打榮妃。你居心不良、惹是生非,故意挑起後宮的爭端,你究竟意‘欲’何為?”

慕容予桓越說越憤怒。

楚青青痛哭流涕,還未說話,一旁的石蓉繡忽然搶過來跪在楚青青身前,向慕容予桓道,“皇上請息怒,今晚都是蓉兒的錯,不關惠妃姐姐的事。是蓉兒想知道自己因何被廢後,便硬‘逼’著惠妃姐姐帶蓉兒來這裏的,請皇上責罰蓉兒,寬恕了惠妃姐姐吧。”

楚青青聽了忙借梯下台道,“是啊,皇上,是榮妃妹妹想見一見她的表妹,因此求著臣妾來的。臣妾看著榮妃妹妹糾結於失去的記憶而自苦,臣妾實在是於心不忍,這才違了聖旨,請皇上饒恕臣妾吧!”

慕容予桓盯著楚青青看了看,又轉向石蓉繡道,“蓉兒,既如此惠妃可有幫你找回什麽記憶?你因何被廢後可曾想起來?”

石蓉繡黯然搖頭,隨即又向慕容予桓道,“皇上,雖然蓉兒還是什麽也想不起來,但惠妃姐姐已經全都告訴蓉兒了。是如妃娘娘偷了蓉兒的……蓉兒的鱗紋鉸,劃‘花’了夏氏的臉,然後嫁禍給蓉兒,蓉兒因此被廢後。蓉兒失憶後總被其他姐妹嘲‘弄’取笑,隻有惠妃姐姐肯幫助蓉兒,因此蓉兒相信惠妃姐姐所言。請皇上為蓉兒作主,還蓉兒一個清白。”

楚青青聞言如遭雷擊,驚得目瞪口呆!她實在沒有想到,石蓉繡竟會這樣向皇上稟報這句話。她沒有說是她自己想起來的,而是直接說這是惠妃告訴她的。

楚青青暗自後悔,她忽略了,石蓉繡隻是失憶,又不是白癡。

果然,慕容予桓聽了,轉向楚青青道,“你說是如妃劃傷夏氏的臉又嫁禍蓉兒,你可有人證物證?”

楚青青轉著眼珠兒,飛快的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