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洛依寒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我再想想,使勁想想,”妙齡餓喃喃的說道。

想了一會,妙齡臉上有種豁然開朗的神情,“奴家想起來了,那大概是半年多前了,有一天半夜,奴家沒有客人,在**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得屋子裏很悶,就推開窗子,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可是一推開窗子,奴家驚覺樓下有人,奴家定睛一看,居然是有些青年壯丁從冰霞姐的院子裏出來,奴家當時覺得很奇怪,冰霞姐的客人向來精貴,怎麽會有這些青壯力出入?”

“冰霞姐的院子?這是怎麽回事?”洛依寒心中疑惑,這冰霞姑娘不是聽說是玉香院的頭牌嗎?

“是啊,公子,你有所不知,我們這些姑娘都是住在這棟樓內的,可是冰霞姐不一樣,她是花魁啊,所以媽媽就另外撥了一所小院子冰霞姐姐住。”

“你確信看見這些青壯力出入的時候,手中沒有任何東西嗎?”洛依寒追問道。

“沒有,”妙齡肯定的說道。

洛依寒心中已經形成一個簡單的邏輯鏈,既然這個妙齡隻看到人出來,沒看到人進去,那隻能說明,這些人進冰霞院子的時候,走的是另外一條通道。

可是從這個妙齡的話裏洛依寒可以聽出,這冰霞的院子應該隻有一個出口,既然是這樣,洛依寒暗暗思量,那就隻能一個可能,這冰霞的院子裏應該有密道。

洛依寒隱約感到問題有些棘手,恐怕要在這裏耗費些時間。

這樣想來,洛依寒心中有了新的主意,“妙齡,我的家仆就在玉香院門口,我即刻去取些銀子來為你贖身可好?”

“公子,你說的是真的嗎?”妙齡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青樓中動人的情話不少,可那都是男子在占盡便宜之後的話語,真實性並不大,之前雖然洛依寒說了要為妙齡贖身的事情,妙齡欣喜歸欣喜,可是心中卻仍然是有些飄渺的,她害怕,這個男子一走出玉香院就什麽都忘了。

妙齡的恍然如夢中,洛依寒已經出了玉香院,玉香院的附近,守候著些洛家棋的門人。

一見洛依寒出來,領頭的那個便上前說道,“掌門有何吩咐?”

“計劃有便,恐怕時間來不及,你速讓弟兄們兵分兩路,搗毀城中的另外兩處糧倉,這裏交給我一個人行了,”洛依寒小聲說道。

“是,掌門,”洛家棋門人恭敬的說道,轉身欲離去。

“等等,”洛依寒又叫了他。

“掌門還有何吩咐,”洛家棋門人回頭。

“你身上有500兩的銀票嗎?”洛依寒問道。

洛家棋門人在懷中掏了掏,摸出一張銀票,洛依寒一看,心涼了半截,因為這隻是一張100兩的銀票。

象是看出了洛依寒的心思,洛家棋門人說道,“掌門,你等等,屬下去問問兄弟們手中可還有?”

洛家棋門人說完,轉身離去,一小會兒,洛家棋門人複返,手中拿了一小疊的銀票,恭敬的遞給洛依寒,“掌門,湊齊了。”

洛依寒把銀票往懷中揣好,轉身進了玉香院,一進玉香院,就見妙齡在大廳候著,臉上掛著彷徨,一見洛依寒進門,妙齡的眼睛瞬間發亮,奔了過來,小鳥依人般,“公子。”

洛依寒拉著妙齡來到屋內,從懷中掏出銀票遞給妙齡。

一見這麽多銀票,妙齡眼睛發光,顫抖的手一邊接過銀票,一邊在洛依寒麵前跪了下來,帶著感動涕零的哭腔說道,“公子的大恩大德,奴家,奴家。”

“好了,好了,”洛依寒一把扶起妙齡,看這丫頭的架勢,怕是自己現在就是叫她去死,她也不會猶豫半分。

安撫了妙齡,洛依寒知道自己該切入正題了,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了。

“妙齡,我要怎麽才能進到你冰霞姐姐的屋子?”洛依寒突然問道。

洛依寒這一問妙齡似乎愣了愣,瞬間反應過來,感情這公子看中的是冰霞。

不過,妙齡瞬間也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是啊,這樣如謫仙一般的公子怎麽可能看上自己,他替她贖身,也許隻是因為同情她。

不過這並不妨礙妙齡對洛依寒的崇拜,她心中早就想好了,跟著這位公子,即使在府上為婢,也好過在青樓的日子。

這人一旦想通,心態就自然會平衡,妙齡居然平靜的對洛依寒說道,“公子可是想見冰霞姐姐?”

洛依寒點點頭,妙齡接著說道,“這一年多來,冰霞姐姐幾乎是將軍專用的,一般人輕易見不了冰霞姐姐,除非?”

“將軍?”洛依寒疑惑。

“守城的覃將軍啊,”妙齡似乎更意外洛依寒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哦,”洛依寒恍然,脈絡似乎越來越清晰了,冰霞是覃梁的情人,那冰霞住的小院成了覃梁另外一個秘密糧倉並不奇怪。

“所以,即使公子有了銀子,如果冰霞姐姐不想見你,即使媽媽也勉強不了,除非?”

“除非什麽?”洛依寒追問。

“冰霞姐姐的院子裏放了一個棋局,如果能破了這個棋局,冰霞光姐姐一定會見他。”

什麽?棋局,洛依寒一喜,“快帶我去,我去破那棋局。”

“公子,”妙齡的聲音裏透著擔心,“這個棋局公子怕是破不了,妙齡不想公子沮喪,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何以見得?”洛依寒挑動了一下眉毛。

“這些年,冰霞姐姐的美貌早就傳遍了麗水城,城中豪門富甲、權貴無不想著和姐姐春風一度,這之中也不乏棋藝高超者,可是在姐姐的棋局麵前,無不敗下陣來,有個公子為了研究這個棋局,日夜練習,弄的走火入魔一般,整日瘋瘋癲癲的,讓人扼腕。妙齡不想公子也步了那公子的後塵,那公子,原來多麽俊逸的一個人呢!”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帶路吧,”洛依寒自信的笑了笑,或許這笑容安撫了妙齡,或許是妙齡把洛依寒敬若天神,在洛依寒說完話後,妙齡竟不由自主的在前麵帶路。

一路上,洛依寒想著,到底是怎樣的棋局,讓這個花魁如此重視。

下了樓,穿越曲折的回廊,來到花魁冰霞的院落。

洛依寒驚異,看來這個青樓的確夠大,整齊的一排樓麵之後,居然還有這樣一個精致的院落。

這院落的圓形小門旁,有個丫鬟模樣的守著,妙齡似乎和這丫鬟還挺熟。

一見這丫鬟問道,“小蟲,冰霞姐姐見屋裏嗎?”

“在,”小蟲見妙齡的時候,臉上還堆著笑,一見妙齡身側的洛依寒的時候,臉色立刻拉了下來。

“小蟲,這是雲公子,”妙齡給小蟲介紹,之前,洛依寒告訴妙齡自姓雲。

“你帶他來幹嘛?”小蟲不悅的說道,即使是丫鬟,花魁的丫鬟似乎也高人一等。

“小蟲,”妙齡陪著笑,“雲公子想見冰霞姐姐。”

妙齡說完輕輕了的拉了小蟲的手臂,看來平日裏這兩人關係不錯,小蟲的臉色似乎緩和了些,“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去通報一聲,不過,也要照規矩辦事,他行嗎?”小蟲看了洛依寒一眼,這一眼,小蟲呆了呆,似乎為洛依寒的清逸所震撼。

見小蟲向自己望來,洛依寒衝著小蟲笑了笑,這一笑,銷骨銷魂。

小蟲的聲音明顯又軟了很多,“你們先等等,我去通報姑娘。”

看來,美男的威力巨大,洛依寒在心裏微笑,“謝謝小蟲姑娘,”

不一會兒,小蟲匆匆而來,“雲公子,姑娘請雲公子到偏廳候著。”

妙齡陪著洛依寒去偏廳,經過院子的時候,見院中赫然放著一付石棋,赫然是個殘局,這是一副馬卒類的殘局。

見洛依寒出神的看著那副殘局,妙齡說道,“雲公子,就是這個棋局,公子正好看一下,好有個心裏準備。”

這個棋局,洛依寒又豈會不知,洛依寒的心中是滿滿的驚歎,難道這個冰霞是和左家有淵源的人,不然,為什麽,她手中會有這個殘局,因為這個殘局正是左家那本魔幻棋譜上的一個棋局。

在去偏廳的路上,洛依寒暗自觀察了冰霞姑娘的這個園子,這個園子並不大,甚至沒有洛府三夫人住的那個院子大,這樣一來,洛依寒更加肯定這個園子中一定有密道。

來到偏廳,小蟲已經候著哪裏了,偏廳裏,棋局已經擺好,赫然就是洛依寒在園子中放置的棋局。

棋局一側放著一把椅子,一看就是給客人坐的,棋局的另外一側,長長的珠簾垂掛著,珠簾後麵,是隱隱的人影晃動,洛依寒猜測,這該是那位冰霞姑娘了。

看這棋局,洛依寒幾乎可以肯定這簾子後麵的人,定和左家有些淵源,不然的話,她怎麽會知道左家的這個棋局。

想到這裏,洛依寒別具深意的說了一句,“別來無恙啊,冰霞姑娘。”

洛依寒一說完這話,珠簾後麵傳來“砰,”的茶杯碎裂的聲音。

隻見小蟲驚叫著衝進珠簾內,一疊聲的聲音傳來,“姑娘,你手燙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