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下我爹的話,向他應道:“我知道該怎麽做,爹!”

我爹沉吟了一下:“你沒事多學學佛法,道法也學一學,還有你的畫,你的字,沒事多寫幾幅,讓人拿去第一樓!”

我爹見我不語不解,直接告知於我:“鳳九負除了學習佛法,他還學習道法,他學的很雜,看的很雜。”

“除此之外,他還去第一樓,把你懸掛在第一樓萬金血裏江山圖買走了。”

鳳九負把我的血裏江山圖買走了?

那幅畫我標價萬金,附庸風雅的公子哥們讀書人,覺得那幅畫大是大,豪邁是豪邁,震撼是震撼,但太血腥了,買回家掛到屋子裏不吉利。

沒想到被鳳九負買走了,看來我可以在他身上,找到與我相同的點。

“我知道了,爹,我現在就回去,畫畫寫字去。”

我爹也沒有挽留我,隻叮囑我小心,練他的字。

我馬不停蹄回到齊府,讓蓮姨和禾苗還有齊念舒一同過來幫忙,給我砸顏料。

想要畫好看,就得用最好的顏料,最好的顏料都取決於石頭,這些石頭很堅硬,又很貴。

整整三天,我畫了一幅巨型萬馬奔騰圖,又一鼓作氣寫了一幅氣勢磅礴的祭祀文稿。

經過一夜的晾曬,兩幅字畫還沒幹透,我就讓人裱起來,送到了第一樓。

字畫送走沒多久,鳳九負來了,不光接我去觀斬,還帶了皇上口諭,齊念舒也過去一起觀斬。

我狠狠的皺了一下眉頭,皇上不光試探我和爹,還試探齊念舒,他想逼他見血,讓他心裏有陰影。

不過讓他失望了,齊念舒在邊關長了幾年,經曆過他爹死的那場戰役,見過血,也殺過人。

想讓他見到血心裏有陰影,借此毀了他,門都沒有。

我帶著齊念舒和鳳九負去了京中最大的菜市口,菜市口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壓了我十幾年的薑沁兒,此時此刻正一身破破爛爛,頭發如草,臉蛋老態幹枯,身形瘦弱,五花大綁,跪在地上。

別人對她扔臭雞蛋,爛菜葉子,都沒有激起她任何反應。

唯獨我來,她一雙快要凸出來的眼睛一下子迸裂巨大的光,張口聲音沙啞:“薑回,你這個賤人,你以為你能拿走我的一切,我告訴你,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我伸手捂住了齊念舒的耳朵,無視著百姓看我的眼神,張口問著鳳九負:“殺我有兩個人,還有一個赫連決呢?”

鳳九負聲音依舊平波無瀾:“薑沁兒為主犯,赫連決為從犯罪不至死,所以不在此!”

赫連決罪不至死,那他活著比死更痛苦。

赫連侯府為了害怕他連累自家,已經跟他斷絕了關係。

他不再是赫連家分家的大公子,而是一個毫無身份地位,沒有任何一技之長,賺不到一點文錢的普通人。

我向他點了點頭:“鳳大人,快點行刑,我家念舒害怕的在發抖了。”

鳳九負看了看天色,走向主斬台,丟下斬牌,聲音冷如冰:“斬!”

劊子手抽掉薑沁兒背上的木牌,喝了一口酒,又噴了一口酒在刀上,揮起大刀,對著薑沁兒纖細的脖子砍下去。

薑沁兒早已嚇得失禁,恐懼,整個人軟了。

但沒有用,刀還是落下,砍掉她的頭顱。

鮮血四濺,看熱鬧的百姓紛紛後退,用袖子遮擋眼,不看這血腥的場麵。

我用手捂住了齊念舒雙眼,雖然他是假裝害怕,見過血,見過死人,但是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絕對讓他感受到被愛,不是一人孤軍奮戰。

薑沁兒頭顱在地上滾了一圈,停了下來,死不瞑目,一雙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看著我。

沈知意撥開人群,撲向薑沁兒的頭顱,把她的頭顱抱在懷裏,聲嘶力竭,撕心裂肺的喊:“沁兒,我的女兒啊!”

薑沁兒頭顱無法回應她,隻有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在那裏瞪著,屍身被迫麻袋籠罩住,血浸透了一地。

我攬著齊念舒在我懷裏,問著鳳九負:“鳳大人,小孩子小,見不得太多的血腥,我們可以走了吧!”

鳳九負眸子看了看沈知意,又落在齊念舒後腦勺上:“可以!”

聽到他說可以走,我帶著齊念舒在禾苗和蓮姨的保護之下,上了馬車,馬車緩緩行走。

齊念舒坐在我對麵,眼中沒有一絲害怕:“小娘,我的演技不錯吧!”

我誇讚他道:“不錯,為了慶賀你,我們去第一樓買點你最愛的甜點。”

齊念舒重重點頭:“好的,都聽小娘的!”

半個時辰之後,我帶他帶到了第一樓。

第一樓不光飯菜好吃,點心也好吃,說書人的故事也精彩。

京城的一些文人墨客,讀書郎,有兩把刷子的,附庸風雅的人,都會到這裏來。

來這裏鬥文,鬥武,比詩詞歌賦,吟詩作對,販賣自己的字畫,銀子金子無所謂,最主要的是,有人買。

我讓人送過來的兩幅巨型字畫,現在正懸掛在第一樓正中間,不少文人雅客,讀書人,站在兩幅字畫下,評頭論足。

齊念舒喜歡吃的點心,需要一點時間,我們就坐在包間裏,看著樓下,聽著說書。

約摸一個時辰過後,鳳九負換一下紅色官袍,穿著一身棉麻粗布衣袍出現在第一樓,站在了我那兩幅字畫麵前。

周圍的其他人因為他的到來感覺蓬蓽生輝,自動到兩旁,與他一起欣賞那兩幅字畫。

哐當一聲,第一樓的老板敲了一聲鑼響,在所有人看向他的時候,他滿臉堆著笑容,清了清喉嚨道:“多謝各位來第一樓捧場,我是第一樓的老板,今日我來是告訴各位一個好消息。”

“各位看到的這兩幅畫,我接話的時候,畫主人白夜先生說了,誰能猜透他這兩幅畫的意義,這兩副值三萬金的字畫就白送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