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誌峰聽到小孫子一本正經的語氣,立刻爽朗大笑,隨後更加喜愛的捏了捏小家夥的臉。
他的笑聲就像紮上了翅膀,瞬間飄進了喬安沁的耳中。
站在樓梯上,喬安沁的指甲幾乎刺進掌心,她忍不住再次看向那個一味討好賣乖的小東西深深的吸了口氣。
所幸五年前,這個小東西才剛出生沒多久,什麽都不記得。
可即便這樣,他這一次回來才用了不到一個月,就又奪走了喬安沁費盡心機才得到的疼愛。
她再次緊咬下唇然後繼續上樓,緩步走進房間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下一刻喬安沁臉上的笑容便徹底消失,她甚至直接衝到了堆滿文件和工具的辦公桌前。
怨毒的一把將桌子上麵的所有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上。
聽著桌上的東西稀裏嘩啦的落在地上,喬安沁卻依舊不覺得暢快。
她劇烈的喘息著,視線再一次掃過房間裏的其他東西,最後這才把視線落在了被她仍在地毯上的手機上。
嘴角忽然勾起一個殘忍的弧度,滿腔不忿無處發泄的她這才彎腰拿起手機,找到不久前剛打過的電話然後撥了過去。
喬安沁在電話裏和那人簡簡單單的說了幾句,這才心滿意足的掛斷了電話。
然而此刻,遠在國內的安瑾薇對此卻並不知情。
她被送進審.訊.室之後,背包就被JC拿走了,然後從門外走進來兩個JC。
那兩個JC一老一小,年齡大的看著四十幾歲的樣子,長著紅色的酒糟鼻,年輕的估計還是個實習生。
兩人從走進房間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一直盯著安瑾薇,不時還會看一眼手機。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兩個人卻始終這麽坐著,也不說話,也不做詢問筆錄,就這麽目不轉睛的盯著安瑾薇。
屋子裏裏氣氛越來越詭異,那兩個人的眼神甚至看得安瑾薇忍不住心慌。
就這樣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忍無可忍的安瑾薇終於鼓足勇氣開口問道。
“那個……JC同誌,是不是該做筆錄了?”
那酒糟鼻聞言卻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安瑾薇高深莫測的笑,一旁的實習生此時也有些疑惑,轉頭看向旁邊高深莫測的酒糟鼻。
“急什麽,事實不是很清楚嗎?你把一個老人打成那樣,不關你個三五年,都算是輕的。”
聽到這裏,安瑾薇的心再次緊張起來。
雖然她知道打人不對,但安瑾薇打得傷口她心裏有數,根本不可能像酒糟鼻說的這樣。
安瑾薇聞言立刻蹙眉,然後看向酒糟鼻說道:“不可能。我打她的時候一直都很克製,她臉上的傷,就算去驗傷最多也隻是個輕微傷。”
安瑾薇在醫院工作了將近五年,這樣的事情她見過很多,心裏自然也清楚。
然而聽到安瑾薇這麽說,那個酒糟鼻卻把手裏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扔,再次衝著安瑾薇冷笑一聲說道。
“你挺懂的嘛……不過,五厘米的傷口,你以為我們看不見嗎?輕微傷……虧你想得出來。”
聽酒糟鼻說有傷口,安瑾薇立刻意識到不對,然後噌的一聲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不可能,我隻是打了她幾拳,就算是鼻子也頂多是個骨裂,不可能有傷口。”
那酒糟鼻見安瑾薇突然站起來,嚇得自己也從凳子上噌的一下起來,轉身要跑。
結果卻發現安瑾薇隻是站在原地抗議,這才尷尬的看了眼身邊的實習生,咳嗽一聲。
他一本正經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立刻衝著安瑾薇說道:“坐下!你要是在亂動,我就讓你坐在束縛椅上回答。”
那酒糟鼻惱怒的嗬斥了一通之後,隨即自己也坐了下來,然後看著安瑾薇繼續說道。
“你以為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這裏是JC局!而且被害人已經去做傷情鑒定了,等結果一出來,我筆錄都不用錄,直接就能送你去看坐牢。”
“你們胡說!不可能!”
雖然早就想到喬安沁一定在算計她,但安瑾薇卻沒想到,喬安沁和黃淑芬竟然這麽惡毒,居然想到了栽贓。
然而此時此刻無論她說什麽都沒用, 見不到黃淑芬,也沒辦法證明自己是被誣陷的,怎麽辦。
正在安瑾薇腦海中一片混亂的時候,酒糟鼻的手機忽然來了個電話。
他挑眉看了眼手機,隨後似乎猶豫了一下,這才對著身邊的小實習生說道,
“我出去接個電話,你在這裏看著。”
那實習生聞言立刻點頭,然後目送酒糟鼻離開。
房間裏裏此時就剩下兩個人,自從聽到酒糟鼻說黃淑芬身上有傷口之後,安瑾薇的心就懸了起來。
現在的情況她隻能向外求救,但有人看著這個電話怎麽打,給誰打,打了有沒有用,安瑾薇其實心裏都沒底。
猶豫再三,她這才看向那個年輕的實習生然後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好,我能不能去下洗手間。”
那實習生一愣,猶豫的看了眼門外,卻沒看到那個酒糟鼻,於是隻能對著安瑾薇說道。
“你能不能先等一會。”
安瑾薇聽到回答,感覺出實習生並沒有針對自己,心頭一喜然後繼續說道
“JC同誌,我……現在還不是犯人吧!這個沒法等,能不能讓我先去洗手間換個衛生棉?”
那實習生聽到這裏看向安瑾薇的臉瞬間紅了。
他尷尬又慌亂地從凳子上站起來,焦急的去門外找人。
而安瑾薇則緊張的看著,所幸那個酒糟鼻不知道接了誰的電話,竟然沒有在門口,實習生再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人。
他撓著頭走回來,一抬頭看著安瑾薇臉又紅了,猶豫了一下這才不好意思的說道。
“去洗手間可以,不過……我必需在廁所門口確保你沒有逃走,這你能接受嗎?”
聞言安瑾薇立刻欣喜的連連點頭,不要說在廁所門口,就是站在隔間門口也行,隻要她能有個單獨的空間打電話,做什麽都行。
那實習生見安瑾薇點頭,這才對著安瑾薇說道:“走吧。”
所幸洗手間就在走廊的旁邊,為了不讓實習生多心,她沒有鎖門而是隻關閉了隔間的門,然後連忙拿出手機找到了周時亦的電話。
雖然明知道周時亦此時還在國外,但她唯一能想到的就隻有周時亦。
手指有些顫抖的撥通了電話,結果這時門口卻傳來一聲質問。
“我不是讓你看著人的嗎,你跑這來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