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一邊問著,順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機就打算給薛薇打電話。
丹妮不但沒有回答,反而還淡淡一笑,開口阻止道。
“ 我要是你,就絕對不會在這個時間給薛薇打電話。她可比你想象的有用多了。”
丹妮這句話明顯意有所示,薛平聞言放下手機然後蹙眉轉頭看向丹妮問道。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丹妮看著一臉疑惑的薛平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冷聲繼續問道:“我讓你幫我打聽的事情怎麽樣了?”
在丹妮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他的耐心之後,薛平終於臉色一寒,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冷冷的看著丹妮,唇角一勾。
“你似乎對咱們之間的合作有什麽誤會!”
薛平雖然看著平平無奇,個子不高,長相更是扔進人堆裏就找不到,沒有一點出彩的地方,但他這個人卻出奇的陰沉。
這或許是丹妮唯一到現在都沒有和薛平鬧翻的原因。
“是嗎?我怎麽沒感覺。除了你辦起事來總是不能利利索索,其他的好像都沒問題。”
薛平的嘴角始終掛著怪笑,即便聽到丹妮這麽說他似乎也不生氣,而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丹妮,靜靜的看。
不一會丹妮就被薛平看的心裏一陣發毛。
“你……想幹什麽?”丹妮遲疑的對著薛平問道,然而這時房門卻啪嗒一聲響了,薛薇的聲音立刻從門外響起。
“謝謝二少。那……改日再見?”隨後就是房門被關上的聲音。
聽到聲音丹妮眼底閃過一絲鄙夷,隨後不鹹不淡的說道。
“這麽快就回來了,看來是我高估你了。居然讓到嘴的鴨子給飛了。”
門口的薛薇聞言腳步一頓,隨後毫無形象的直接將腳上的恨天高用腳踢開,然後赤著腳走到丹妮的身邊。
她先是恭敬的向著薛平點了點頭,然後視線掃過丹妮淡淡一笑說道:“是嗎?你以為這裏是你們國外?”
丹妮聽出薛薇語氣中的譏笑,默默地咬了咬牙,然後主動轉頭看向薛薇。
“怎麽?你的意思是,我說的不對?你都跟他單獨走了,結果又被人原封不動的送回來。我能想到的原因隻有兩個。”
丹妮說著挑眉轉頭看著比她矮了一頭的薛薇,然後一字一頓的說道。
“一,他對你這張臉沒興趣。”丹妮的視線停留在薛薇的臉上,然後一挑眉。
“顯然這個理由並不成立。那就隻能是第二個原因了。”
薛平看出丹妮明顯是在羞辱薛薇,終於徹底冷了臉,毫不留情的說道。
“夠了!一個被困在國內的殺手。你最好給認清楚自己的立場。要知道離開我的庇護,你估計分分鍾就會被他們找到,跟你那個搭檔一樣,死無全屍。”
“等一下,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死無全屍?”
薛平看似隨口一說,卻被丹妮瞬間抓住了重點,她眼神赤紅轉頭看向薛平。
薛平的臉色也不太好, 似乎是猶豫了一下, 這才開口說道。
“你說的那個人,我已經找人查了。屍體……是被市局的人帶走了,直接被送去解刨了。”
丹妮的手猛得用力,一把揪住薛平的手臂,焦急的問道:“然後呢?現在在哪?”
薛平似乎也不想繼續隱瞞下去,於是咬了咬牙然後說道。
“現在……還在市局。據說對於這樣的屍體,如果一直沒人認領,等你們的案子結束之後,就會被處理掉。”
“處理掉是什麽意思?”丹妮對於國內的法律不太熟悉,更不知道薛平為什麽不直接告訴她,而是刻意的隱瞞。
丹妮畢竟是職業殺手,力氣也比一般的人要大一些,薛平雖然一開始忍著,但後來隨著丹妮的力氣越來越大,他也終於不再忍了。
一把甩開丹妮的手,終於毫不隱瞞的說道。
“有用的器官會作為標本被保存下來,而沒用的則會作為醫學廢料被處理了,所以……我勸你最好還是弄清楚自己的處境。”
薛平估計是真的忍不了丹妮的豪橫,說到最後,依舊沒有忘了提醒一下丹妮注意自己的處境。
然而丹妮卻根本沒有仔細聽,反而是冷冷的看著薛平,半晌笑了。
“你騙我的 !薛平,你有沒有想過,你騙我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然而這一次薛平卻沒有解釋和反駁,而是冷笑一聲直接轉身走進了外間的洗手間。
薛薇也在這時同情的看了眼丹妮,隨即轉身走進了套房。
仿佛過了許久,房間的門似乎隱隱的響了一下,然後便徹底安靜下來。
安瑾薇剛才確實被嚇到了,小腹隱隱有些墜痛,但她卻不敢告訴周時亦,生怕周時亦一個惱怒直接衝出房間,就把門口的人打死了。
倒不是安瑾薇害怕周時亦會坐牢,而是擔心會惹事,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安瑾薇卻沒想到,自己的舉動竟然成了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能夠自由出入四季酒店頂樓的人就像喜來登一樣,都是有身份的。
那個醉漢平白差點被楚陽打死,這件事……不可能輕輕鬆鬆的過去。
然而這些都是後話。
時間已經不早了,明天周時亦還要庭審,原本就不應該晚睡,於是他們簡單地說了幾句,就這麽走了。
走出酒店,馮彬就立刻打電話給了隊裏。
他安排了四個人輪番保護和監視周時亦和安瑾薇的周圍,仔細尋找那個漏網之魚。
因為那一場大火實在是太顯眼了。
即便是在京都都引起了軒然大波,而他卻遲遲沒能結案,上麵的人已經不止一次的向他施壓。
他們意思很明顯,逃走的那個人是不是真實存在的都還沒辦法確定,既然主犯已經死了,倒不如及時結案,給大眾一個交代。
馮彬頂著壓力一直沒有結案,最後雙方有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再給馮彬三天。
如果三天之內馮彬不能找到確切的證據證明縱火案還有一個犯人,那就隻能結案。
所以馮彬此刻也是騎虎難下,最後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周時亦的身上。
這一夜安瑾薇沒有回去,而是留在了周時亦的房間,肚子隱隱的抽痛也一直持續到天光大亮。
安瑾薇終於挨不住了,在天亮的時候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上午八點半了,距離庭審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看著空****的房間,安瑾薇最終隻在床頭櫃上找到了一個紙條,是周時亦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