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彬的話讓那幾個正在憤憤不平的隊員愣了一下,但畢竟都是老J察,。副隊長更是很快就聽懂了馮彬的話。

“隊長,你這麽做沒有申請,不……不符合程序!”

他有些為難的說道。

然而他這一句話立刻讓另外兩個人陡然醒悟,然後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隊長,你……你放了竊聽器?”

看著自己隊員那完全不同的反應,馮彬卻隻是一挑眉根本就沒打算承認。

“竊聽器?什麽竊聽器?我隻是不小心把辦案時用的錄音筆放在文件袋裏,落在周國豪的病房裏了,這……應該不算違紀吧!”

馮彬一本正經的說著,然就大步走向醫院門口,快速上車便把車裏的設備找了出來,戴上了耳機。

副隊長見狀也快速的鑽進駕駛位,衝著馮彬微微一笑,直接把另外一個耳機也戴在了耳朵上。

馮彬雖然走了,但周斯衍卻並不知道,他就在樓下帶著耳機聆聽著他們的動靜。

周斯衍目送馮彬帶著組員離開之後,便轉身對著病房裏的兩個護士說道。

“這裏沒有你們的事了,麻煩先出去一下,我想和我父親單獨談一下。”

周斯衍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滿臉都是笑,但那兩個明顯別有目的在磨洋工的小護士卻都愣了一下,然後倉皇的轉身就往病房外麵走。

見人都走了,周斯衍臉上的笑這才緩緩垮了下來。

他轉身走到病房門口,探頭左右看了一下,在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這才直接把病房的門“啪嗒”一聲鎖上了。

再次轉身時,周斯衍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詭異,似乎是在傷心,又像是在高興。

而此刻病房裏安靜極了唯有周國豪的呼吸機,一直在“呼哧……呼哧……呼哧”有節奏的響著。

聲音忽高忽低的反而映襯病房的陰森,還沒走進去就感覺這裏彌漫著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感覺。

周斯衍緩步走到病床邊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終於徹底變了。

“爸……雖然那天晚上我已經無數次的告訴過你,周奇君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可我今天還是要在對再你說一遍。”

周斯衍說到這裏,突然莫名的笑了,笑得讓人覺得有些苦悶。

“可你不相信我,所以這幾天我找人查了。現在我就告訴你,周奇君其實是顧清揚找人殺的。”

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不信,病**的周國豪忽然猛烈的呼吸起來“呼哧、呼哧、呼哧”那感覺就像是抗議。

周斯衍靜靜看著,突然身後擦去老頭眼角的淚,然後不帶一絲感情的繼續說道。

“你不信?那換個角度說吧。你覺得我為什麽要弄死他?他的智商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也知道你對他的偏愛是因為愧疚。”

周斯衍說著說著忽然覺得嘴裏有些發苦,於是掏出煙盒抽出一支煙,順勢叼在嘴裏,然後掏出打火機,歪頭想要點著。

然而就在他打開打火機的時候,手猛地頓了一下。

周斯衍的視線掃過周國豪脖子上的呼吸機,歎了口氣隨後無奈的把打火機裝了起來。

煙依舊被周斯衍吊在嘴裏,所以他再次開口的時候便沒有之前那麽清晰。

“你還是不信我?你現在都這個樣子了,我在騙你有意思嗎?細節我還不能告訴你,隻能說……周奇君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又管不住嘴,所以顧清揚才會為了保命而下手。”

說到這裏,周斯衍估計是嫌棄嘴裏的煙有些礙事,便煩躁的把煙從嘴裏拿了下來,放在手心裏搓碎了,扔進垃圾桶。

他四下看了看然後走到馮彬剛才坐過的地方,拖了一張椅子準備坐在床邊繼續聊。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眼睛忽然停在了椅子腿旁邊放著的文件袋上,然後整個人都懵了。

周斯衍立刻蹙眉看了門口,然後小心的走過去,打開鎖就推門往外看。

然而門外卻依舊空無一人,看到這裏,周斯衍的心裏便有多了一個念頭。

他轉身回到房間,然後就把文件袋的繩子打開,然後看了眼文件袋裏的東西。

此刻樓下的吉普車裏,馮彬煩躁的將耳朵上的耳機直接扯了下來。

雖然周斯衍的動作很小心,但馮彬在放下這個文件袋的時候,就在裏麵放了一個小裝置。

隻要袋子被人打開,那個小裝置就會發出人耳聽不到的電磁波,電磁波在通過接收器傳進耳朵。

所以就在周斯衍打開袋子的瞬間,馮彬就知道他的袋子被發現了。

雖然惱怒,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畢竟周斯衍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周國豪保證周奇君不是他殺的,而是顧清揚。

馮彬是從外地調來的,對於京都的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同樣也偷聽了雲端錄音筆的副隊長則比馮彬的臉色更加沉重。

副隊長張岩看到馮彬的舉動,先是一臉的不解,然後便也摘下了耳機,問道:“被他發現了?”

馮彬用力點頭,然後煩躁的說道:“媽的,如果能晚一點被發現,或許周奇君的案子就破了。”

張岩聞言無奈一笑說道:“就變周斯衍說出原因,可沒有證據你也一樣沒法結案,這樣就很不錯了。不過……更棘手的還在後麵。”

張岩見馮彬 一臉的不解,這次轉頭看了眼後座上的兩個人,汽車裏的氣氛也在這時完全沉了下來。

至於張岩給馮彬到底說了些什麽,病房裏的周斯衍並不知情,但他此刻確實被嚇出了一頭的冷汗。

所幸剛才他什麽不該說的都沒說,不然……

將文件袋裏的那個錄音筆拿出來,周斯衍用力的握在手心,然後氣得一咬牙直接拿著錄音筆走進了洗手間。

周斯衍毫不猶豫的將錄音筆扔進馬桶,這才轉身走了回來,心有餘悸的將整個病房裏裏外外都檢查了一遍,卻依舊不放心。

為了保險周斯衍隻得貼在周國豪的耳朵上,用帶著幾分哀求的說道。

“爸!你現在就隻有我一個兒子了。周時亦那個野種正費盡心機的想要周氏倒閉,我承認我隻是一時鬼迷心竅,但為了周氏……我隻能求你。”

周國豪在聽到周斯衍這句話的時候便閉上了眼睛,眼角都是淚水,半晌才“滋滋啦啦”的說了幾個字。

“安……安……安葬你哥哥。周……周氏就是你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