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念趴在**,抱著手機戳戳屏幕。
她能說話的朋友隻有何苗一個,但就在剛剛,何苗竟然掛斷了她的電話。
長發散落在肩頭,烏黑的像海藻,陳清念翹起雙腿,露出一節白嫩的小腿,左腳被歪七扭八的繃帶綁的嚴嚴實實,像是一隻小胖筍。
薑行川換好衣服出來,抬眼就看到陳清念趴在**,翹著兩個腳丫子,白色的睡裙貼在腰間,勾勒出清晰的腰線,柔軟嬌嫩。
心微動,眸子都跟著閃爍一瞬。
薑行川沉著心境走過去,用小毯子蓋住陳清念的背,“空調溫度低,別感冒了。”
事無巨細地關心著呢。
陳清念仰頭看他,像一隻乖巧的貓咪。
薑行川將手掌擱在她的發頂,輕輕揉了一下,“清念,你在房間休息會兒,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會盡量早點回來,如果有事,你隨時給我打電話。”
小薑爺恐怕是把自己這輩子最溫柔的語氣都留給眼前的姑娘了。
他低頭吻了吻陳清念的嘴角,心裏還記著在溫泉池答應陳清念的事。
“等我回來讓你咬。”
他拉過陳清念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上。
陳清念的臉紅了,薑先生真的好喜歡讓她摸他。
她從前以為自己是一個清心寡欲的人,但現在卻越發覺得自己像一個女流氓了。
薑行川看著她泛紅的耳垂,輕輕捏了一下,他要溫水煮青蛙,給陳清念培養一個良好的生活習慣,一個讓她逐漸掉進陷阱,掙脫不開的習慣。
半山腰的一間木屋,陳森已經在門口蹲了許久,見到薑行川走來,立馬站起身迎了上去。
“小薑爺。”
“嗯”
薑行川慢慢踱步,臉色陰鬱,身上像是披著一層亦正亦邪的魔皮。
陳森拉開門,他就勢走了進去,裏麵正襟危坐著一個清秀姑娘。
屋裏沒開燈,四處陰暗。
隻有排風扇上一點光暈漏進來。
宋心瓷已經在這等了一個多小時,她平時嬌生慣養,從來沒在這樣破敗的地方等過人,但偏偏這是薑行川安排的,她隻能硬等著。
房間裏隻擺著一張舊桌子和兩把木椅子,其餘都是雜物,空間裏的味道實在說不上好聞。
“行川哥哥”宋心瓷捂著口鼻緩緩站起來。
薑行川冷睨她一眼,並不說話,他也不想坐那滿是灰塵的椅子,直接站著。
他在等宋心瓷開口。
“行川哥哥,我是為了我弟弟的事才來的。”
宋家已經進去一個宋城榮了,宋誌恒這又被牽連進去,宋家上下各個坐立難安。
“行川哥哥,開車的人不是我弟,他也並不知情周慕城沒有駕照,所以不應該抓他的。”
薑行川雙手抄兜,眸子很冷,“既然不應該,你就去派出所說,來找我做什麽?”
宋心瓷雙眼氤氳著霧氣,楚楚可憐。
“可是,派出所查出了一起肇事逃逸的案子,把周慕城和我弟都牽連進去了。行川哥哥,我知道所有事情都是你一句話的事,你能不能看在我們這多年的情分上幫幫誌恒。”
薑行川嗤笑。
語調冰冷,毫不近人情。
“證據不是我捏造的,案子不是我查出來的,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說這是我一句話的事?我們薑家是正經生意人家,不是什麽上天入地的神,你找我幫忙是不是找錯了人?”
宋心瓷的臉色白了。
“況且你說情分,我今天答應你來,也正想問問你,我們之間有什麽情分?”
宋心瓷猛地頓住。
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薑行川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根鋼針紮在她的可笑又敏感的心窩上。
“宋小姐,為什麽京城那麽多人都在傳聞我和你有什麽不同尋常的關係,我正好想問問你,我何時跟你有過特殊交情了?”
原來今天答應見她,隻為了質問她這件事。
還專門把她安排在這種破屋子,就是為了羞辱她的嗎?
宋心瓷有些慌亂。
“行川哥哥,那些都是誤會。”
“誤會嗎?”薑行川冷聲,逼人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栗,“那就麻煩宋小姐去把那些誤會澄清一下。”
不是在商量,是完全在警告。
宋心瓷的雙手緊握,臉色白得毫無血色。
她有些不確定地開口,“是因為……我姐姐嗎?”
薑行川的目光冷冽如寒冰,“因為誰和你有關係?”
宋心瓷鼓起勇氣開口:“行川哥哥,你可能不太了解我姐姐,有時候她並不像表麵上那是個乖乖女,你恐怕還不知道,她去紋身了,而且私生活很亂。”
薑行川聞言,臉色完全陰冷下去。
“所以那些謠言,就是你發出去的。”
“不是的,我隻是無心……”
“無心?”薑行川打斷她,“你那分明是在造謠。”
宋心瓷沒想到薑行川竟然是這樣的反應,他聽到之後不應該震驚嗎?他難道對陳清念一點意見都沒有嗎?
怎麽忽然矛頭都對準了她。
“行川哥哥……”
“宋心瓷,我勸你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最好少做。宋家人會慣著你,我可不會慣著你。”
薑行川的耐心已經消磨殆盡,他能騰出這五分鍾來見宋心瓷一麵,已經是仁慈。
如果今天不把話說清楚,那就是白浪費時間了。
“關於我和你的關係,我希望在今晚之前,你全部澄清,我不追究你怎麽散播出去的,但是現在,你要把所有事情處理清楚。”
“其次就是關於清念的,但凡讓我再聽到一次你造謠她,我都不會放過你。”
宋心瓷的心沉了又沉,所有話都堵在心口,最後隻能不甘心地問道:“你和我姐……在一起了嗎?”
薑行川冷漠,隻回答四個字:“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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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苗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
陳清念拍了拍何苗的頭像。
“我拍了拍‘何苗的小腦袋’說真機靈”
她還不知道,何苗此刻正在楚荊開的客廳如履薄冰,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也不知道她剛才那一下算不算是襲、警了。
在這短暫的三分鍾沉默中,何苗甚至想好了自己該埋哪兒。
楚荊開倒了杯溫白開放在何苗麵前,看著她正襟危坐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怎麽了這是?”
何苗奶奶是十裏八村有名的何仙姑,所謂何仙姑就是大家信則靈,不信則不靈。
信的人虔誠參拜,不信的人指責她封建迷信,每次遇到舉報何苗就會不得不跟著奶奶去警局喝茶。
所以她打小就害怕警察。
“楚警官”何苗坐得端端正正,兩隻手搭在膝蓋上,始終不敢跟楚荊開對視,“我能走了嗎?”
她的語氣就好像是被帶到派出所問話的嫌疑犯,在做完筆錄之後才心虛地問一句,“警官,我能走了嗎?”
楚荊開在她身旁的沙發坐下,“賬還沒算呢,就打算走?”
那段錄音……
“我真不是故意的!”
何苗伸出三根手指頭發誓,“我真的下次不敢了。”
她就差保證自己從今往後會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
“楚警官,你要相信我,我平時就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我隻是喝醉了,才會偶爾那麽奔放一下,但私底下我從來不調戲男人。”
說完,還怕他不信,特意強調一遍:“你是我第一個調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