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金鼇島 第四回 金鼇島主(下)

“哦?竟然是這樣!”齊星衡大驚,心說難怪自己用五雷鏡照那小幡,看到的隻是三道神魂,“不知道王天君給我們留下來的那血魂劍是什麽樣的,十有八九能夠免疫一切對血的攻擊,明天我也到山上去看看,能不能將那寶劍取下來!”

在地刑宮裏,齊星衡仿佛又回到了現在的大都市裏,吃喝玩樂,應有盡有。

美女們表演完畢,又雙雙過來陪酒,這如果是放在從前,這些都是齊星衡可望而不可求的事情,而現在,經過數年的修身養性,他反而有些反感。

莫直看出齊星衡的意思,也不勉強,又帶他到了隔別的“海洋宮”和“寒淵宮”玩看。

大廳是模仿天宮所建,海洋宮便是一個大型的遊泳池,非但如此,還集合桑拿、洗浴、按摩、保健等多種服務於一體,貝殼躺椅、海螺小屋、龍蝦跳台、珍珠寶鏡,各種建築獨具匠心。

寒淵宮是“地宮”,乃是一個百餘丈的深淵,裏麵寒煞逼人,穢氣上湧,共十八層,這裏便是莫直發揮其虐待狂本色的場所,從各處捉來的少年男女都關押在此,忍受著各種非人的折磨和虐待。

齊星衡隻下到第四層寒冰地獄就不往下走了:“就到此為止吧,我有點累了,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莫直笑道“少等”,然後到一旁跟慕容麟小聲商議:“齊師哥法力比你高,那煉血洞是不是給人家讓出來?”

慕容麟聽完臉色一寒:“我在煉血洞中住了這麽多年,已經習慣了,而且那裏麵多是我的私人物品,還是讓齊師哥住烈焰洞吧,要不,在你這地刑宮裏找一間房也行。”

莫直頗有玩味地看著他,慕容麟有些心虛:“齊師哥反正也不會在這裏常住,他這次來主要就是想看看師父,過幾天就走了……”

莫直笑道:“齊師哥對我似乎頗有成見,對這地刑宮更是厭惡了,嗯,就讓他住烈焰洞好了。”

二人把話跟齊星衡一說,齊星衡也不挑揀,在二人的陪同下來到洞中,拒絕了莫直送來的陪寢女孩,關上洞門,靜坐入境。

不多時,齊星衡便渾身發熱,渾身血熱都仿佛飛騰一般,迅速流走渾身經脈,調坎添離、降龍伏虎,腹中丹田處仿佛按了一隻小蝦般跳動,神農金丹斂氣還虛,緩緩壯大。

雖然是入境,但人並非睡著,反而比正常時還要清醒,六感也更加敏銳,隻是神識內守,精不外泄而已。

轉眼間到了下半夜醜時,齊星衡正在捋順肝經,忽然感到有人正在靠近,很快便來到洞門處,小心翼翼地掐訣施法打開洞門。

齊星衡能夠感覺這人功力遠不及莫直和慕容麟二人,不過卻也比那鍾鈺之流強得多,正疑惑間,洞門已經開了一個小縫,隨後火光一閃,進來一個人,輕手輕腳地往雲**看了看,見齊星衡閉目不語,也不敢打擾,雙膝一屈,緩緩跪了下去,然後便沒了下文。

齊星衡不知對方來意,也不先行說話,仍然運功行法,隻分了一絲神識在外監視,那人也不說話,隻是低著頭一聲不吭。

修道之人,最終耐性,齊星衡在五雲步坐忘,最長時間一坐就是三個月之久,這時倒要看看這人到底能堅持多久。

二人一坐一跪,轉眼便到了第二天中午,那人終於開始著急,不住地算著時間,有時還不時地從兩塊石板做成的洞門縫隙中間往外看。

“師哥——”那人小聲喚了下。

終於沉不住氣了。齊星衡心中暗笑自己孩子氣,睜開眼睛,見這人年紀最多不過十七八歲,生得十分秀氣,身上隻穿一條短褲,渾身上下,俱是傷痕,有鞭痕、有灼傷、有割傷、有刺傷,有的地方浮腫、有的地方潰爛、有的地方血肉模糊、有的地方焦黑一片,看得人觸目驚心,渾身上下隻有一張臉是幹淨的,其餘地方幾乎找不到一塊好的皮膚。

齊星衡連忙從雲**下來:“你是誰啊?為什麽叫我師哥?”

那人低頭哭泣:“我叫文弢,本市一所大學裏化工學院的學生,有一天倒黴遇到一個老乞丐,不知怎地就跑到這裏來了,後來還遇到一個道士,自稱是截教碧遊宮門下白禮,要收我做徒弟,我看他能夠把火光從眼睛裏噴出來,又因為當時又渴又餓,就答應了他,他就帶我來到這島上。”

齊星衡原本以為他是莫直捉來的,沒想到竟然還真是自己的師弟,連忙扶他起來:“你身上這麽多的傷,快坐下說。”

文弢卻不動:“求求師哥救我!要不然,我可真的活不下去了!”

齊星衡點頭:“好好好,我救你,隻要是我能做到的,你先起來說話。”

文弢這才起來,齊星衡本想讓他坐在床沿上,隻是看他後背連臀至股全是累累傷痕,這雲床之上又沒有被褥,也是有些犯難。

打開洞門,外麵花叢之中果然有一隊泳裝少女在采摘野果,領頭的就是昨天的那個“禦兒”,他把她叫過來:“你跟莫直說一聲,問他那裏有沒有被褥,給我抱來幾床。”

那禦兒便是這金鼇島上年度“最佳禦姐”的得主,生得嫵媚妖嬈,卻又有一種領導者的氣質,衝齊星衡十分挑逗地笑了下,然後帶著兩個手下便親自跑去地刑宮。

很快,被褥抱來了,禦兒卻不肯走,鋪好了被子,看一樣旁邊的文弢,厲聲喝道:“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哼,也知道巴結貴人攀高枝麽?哼,你也配!”說完向東門口一指,“還不快滾出去!”

文弢濺了她便如老鼠見了貓一樣,嚇得戰戰兢兢,小臉煞白,可憐兮兮地向齊星衡看過來,眼裏滿是乞求模樣。

齊星衡大怒:“要出去的是你!文弢是我的師弟,你不過是莫直捉回來的一個奴隸,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指手畫腳?”

禦兒一愣,卻不生氣,隻是向齊星衡吃吃笑道:“原來老爺喜歡男孩,嗬嗬,我說老爺昨晚怎麽沒有叫姐妹們陪寢。”說完萬福道,“即使如此,老爺就先快活著,我一會專門叫兩個可愛懂事的男孩子在外麵候著,老爺有什麽需要的盡管招呼。”說完衝齊星衡甜甜一笑,又狠狠瞪了文弢一眼,然後輕步走出。

齊星衡輕哼一聲,把文弢扶上床躺著,問他為何如此。

文弢卻不敢說,不住地向外張望,齊星衡歎了口氣,將洞門關上,文弢這才“哇”地一聲,開始哭訴:“那莫老八,根本就是一個變態!是虐待狂!我上島之後,噩夢就開始了,白天君剛走,就被他帶去地刑宮,百般侮辱,連狗都不如,這大半年來,我活的都是生不如死。”

齊星衡問他:“你就不知道反抗麽?”

文弢看了他一眼,緊咬著嘴唇:“反抗有什麽用,他修煉的是煉魂大法,剛開始的時候,隻要伸手向我一指,我便昏迷不醒,到後來,我偷偷修煉師父留給我的道書,功力見長,不過仍然不是他的對手,他手中那麵小幡是姚天君留下來的,據說是不管多麽高的道行,隻要被那幡憑空一拜,立即落下三魂,飛走七魄,我法力不如他,法寶更是一件也沒有,幾次反抗換來的都是更加殘酷的毒打,若不是慕容九暗中維護,我早就死在他的手上了。”說著,他在**跪起,“求求師哥救我,要不然我真的是不能活了。”

齊星衡再次扶他躺下:“你別著急,莫直那幡,確實很厲害,如果不是我功力比他高出一截,又有神農金丹,恐怕今天也跟你一樣了。昨天我看他那地刑宮裏禁製重重,他又是這裏的地頭蛇,在這裏跟他和慕容麟動手,我也沒什麽把握。”

文弢搖頭道:“師哥你不知那莫直的為人,他雖然手段殘忍,心思變態,但卻是很敬重高人的,他昨天拿著落魂幡都不能動你一根毫毛,晚上又那樣盛情款待你,肯定是已經生了結交之心,不用你跟他動手,隻要,隻要你從他手裏把我要過來,以後隻要不再受那些變態酷刑,便是當牛做馬,哪怕你讓我去死,我也甘心情願!”

齊星衡聽出了他話中無奈,心中也是有些氣憤:“要什麽要?你也是十天君的弟子,又不是他捉回來的那些奴隸,哪能當做貨物一樣要來要去?”頓了頓,又說,“我先幫你找到對抗他那落魂幡的辦法,等以後你功力高了,再拿了你師父留下來的寶物,自然就不用怕他了!”

話未說完,就聽見外麵傳來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緊跟著一陣地動山搖,齊星衡大驚:“這是海嘯嗎?你先在這裏等著,我出去看看!”說完信步出洞,一看外麵的景物,頓時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