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日的夜晚,薑昊都會在月光下打坐修行,吸取天地之靈氣,洗髓煉體。這一練就是三個時辰,無妄無我,心無旁騖,意沉丹田,以意導氣。將體力真氣流遍周身所有大穴,以氣通導血管,同時錘煉身體的肌肉,清除身體和精神裏的雜質。因此,每次修煉完畢,他都會出一身臭汗,汗水裏滿是烏黑的泥垢。

這一天上午,他們五人又到了一個小鎮芙蕖鎮,不過這個小鎮已經離大城安林邑不遠了,因此街市繁榮,人口眾多,倒是十分的熱鬧。長青本就好動,在人多的地方更加開心,纏著大家陪她好好的在街上逛上一逛,買點洗漱化妝用具。真女人天生愛美,更何況是一個天生麗質的美女呢?文秀本來是一個文靜的女孩,又是修道之人,對梳妝打扮本不是特別上心。不過哪裏經得住長青的一再攛掇,心中頗動,其他三人哪好駁她們的意,反正陪著美女逛街本就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三人自是應允,哪曾想這一逛不打緊,竟然花了一整天的時間。

到了晚上,五人住宿於小鎮最好的同福客棧。這老板娘雖是徐娘半老,但是風雨猶存,尤其是那雙丹鳳眼,滿目含情,目光流轉之間,迷得男人心花怒放,更兼她嘴甜如蜜,一雙小嘴哄的男人條條轉,不由自主的就掏出了腰包,錢還花的心甘情願。

子軒一進店門兩隻眼睛就被老板娘給吸引住了,其實也不是長青和文秀不美,相反兩人的姿色其實還在老板娘之上,但是兩人的美是一種青澀的美,是一種含苞待放的美。而老板娘此時是正在怒放的玫瑰,一種熟透了的美,正是美得其時。

薑昊雖然不至於像子軒那樣明目張膽,但是也看的相當明顯。就連一向冷漠的鳳翔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隻把長青給氣的直哼哼。

長青這一哼,倒讓薑昊感到很不好意思,連忙收回了注視的目光,一張臉漲得通紅。

“喲,五位客官請進,不知您幾位是要住店呢?還是吃飯呢?要是住店呢,我們這裏有最幹淨整潔的客房。要是吃飯呢,我們這裏有最香甜可口的飯菜,保證您滿意,保證你吃了住了還想來第二回。”風姿綽約的老板娘扭著水蛇腰迎了上來,隨著她的到來,一陣香而不膩的脂粉氣撲鼻而來,看來這位老板娘倒不是看起來那麽俗氣,至少在選擇東西上還是很地道的。

“住店吃飯都要,收拾五件幹淨的上房,你們有什麽拿手的菜揀最好的給我們上上來,哥有錢。”子軒從懷裏掏出了一大錠銀子啪的拍在桌上豪氣的說道。

“哎喲喂,果然是貴公子爺,就是大方,豪爽。您的到來讓小店蓬蓽生輝,萬分榮幸之至。我這就叫人給您弄去。”老板娘笑的花容燦爛,右手在桌上一抹,大銀錠就已經到了她的手裏。“秋容,花月,還不給幾位客官斟茶,倒酒?千萬別磨蹭了,這可是我們的財神爺。”

“哎,來了。”隻聽得裏屋傳來了一陣乳鴿初啼之聲,從裏麵嘻嘻哈哈的

走出來了兩位容貌上佳的青年女子,她們麵如秋月,粉腮驚豔。

薑昊心道,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為何出如此多的美貌女子,真是奇怪。仿佛以前活的日子都是白費了,以前十幾二十年見的美女還沒這幾個月見得多。

就連鳳翔都暗自咋舌,自己家裏好歹也是晉州的名門望族,家中粉黛無數,卻也未必見得如今日之所見的三位女子出色。而這三位女子竟然獨自開店,當真讓人感覺難以置信。鳳翔心裏暗暗地提了一個注意,開始留心觀察起這間店鋪來。

子軒倒是個沒心沒肺的家夥,看美女看得哈喇子都流了一地,惹來長青的無數個白眼和鄙視。奈何,子軒的注意力集中不了一刻,又聚焦到了這三個美女的身上,其中主要的還是在老板娘的身上。

沒想到等他們吃完了飯以後,上樓準備休息的時候,來引導他們前往客房的竟然又是一名美女,而且姿色並不輸於前麵的三人,薑昊向四下一打量,竟然又看到了幾個服飾相同而姿色出眾的女子,這下子他的腦袋就直接不夠用了,仿佛自己進入了皇帝的後宮一般。

五人相視一眼,但是並沒有說話,而是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屋中休息。

因為此處雖然美人眾多,但是人聲鼎沸,生意興隆,一點妖氣也沒有,更不像有鬼怪出沒的樣子。要說魔族中人,出來魅惑眾生,以吸食鮮血,倒未必不可能,但是這家店又在這裏存在了多年,從沒聽說過這裏有傷天害理,殘害無辜的事情發生。

所以,五人隻是感覺奇怪,但是都沒有插手調查的意思。都是準備過了今夜明天繼續啟程的念頭。

薑昊進入了自己的房間,倒也沒把剛才那件事放在心上。躍上了床就打起坐來。他經過了幾年的修煉,倒是駕輕就熟,很快就進入了無我的狀態,無妄無我,虛無縹緲,如煙似幻,似乎遙遠的不可捉摸卻又如真實般近在眼前。這種感覺實在是非常奇妙,薑昊沉迷於這種狀態而不可自拔,他已經把修煉當做了一種享樂。每次打坐完,他都是大汗淋漓,身上臭不可聞。

三更的時候,他打坐完畢,**著上身,端著一個木盆就準備道夥房去要點水,擦拭一下身子。這麽晚了,再打擾店家休息,倒是於心不忍。

薑昊端著木盆從夥房裏打了水往回走的時候,一陣輕微的呼吸聲傳入了耳際。其實這個人已經把自己的呼吸變得極為緩慢和輕微了,要是一個普通人或者一般江湖客那都是萬萬察覺不到的。哪曾想,薑昊才修煉完了無我心法,意識正是最興奮的時刻,感覺也是最是敏銳,所以才能把握住有人的動向。

不過,這個躲在暗處的人並沒有動手偷襲,薑昊也不好貿然出手。要是那個人隻是做自己的私事而不想被人發現的話,自己的出手反而是一件大大的過錯了。薑昊隻是頓了一頓自己的腳步,就又大踏步的回房去了。

不過,當薑昊返回了自己房間關好了

房門以後,那個一直躲在黑暗中的身影走了出來,他看了看薑昊的房間,見裏麵沒有什麽動靜,才長出了一口氣。轉身就向屋外躍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薑昊進屋以後並沒有入睡,而是站到了窗戶旁邊,在窗戶紙上戳了一個小洞,從裏麵往外觀察外麵的情況。

黑衣人的行動雖然迅速,但是在薑昊這個修道者麵前就顯得並不是那麽迅捷了。他的一舉一動,薑昊都看的清清楚楚,薑昊隻覺得這個黑衣人身材嬌小玲瓏,體態妖嬈,看起來似是一個女子。

難道與這個店子有關?薑昊不再猶豫,胡亂的一抹身上的汙垢,穿好了衣服背上七星劍,撐開窗戶就躍了出去,此時已經來不及叫醒四人了。那個黑影已經躍的遠遠地,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了。

薑昊長提一口真氣,輕提身子,腳步如棉花一般的踩在屋瓦上,一點聲音也沒有。他發力向著黑衣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他修道之人,內力綿長,真氣充沛,非普通武林人士可比。

很快,黑衣人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前方,薑昊連忙放緩腳步,保持著一箭距離,既不被發現也不會丟失目標。

黑衣人自是發現不了薑昊,仍然自顧自的前行。這樣下來,薑昊倒是輕鬆自如,完全沒有壓力。

跑了有一更天的時間,早就跑出了芙蕖鎮有十幾裏地左右。荒郊野外,杳無人煙,倒是不時有野貓野狗的叫喚,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一處山坡。山坡前歪立著一塊石碑,上麵的大字倒還清晰,“十裏坡”。

十裏坡倒是不高,也並不陡峭,隻是嗡嗡嗡的有許多蚊子非常討厭。黑衣人似乎是對這些蚊子極為厭惡,一邊揮舞右手驅趕著這些害蟲,一邊把左手伸進腰間摸出了一把粉末扔向了蚊子。黃色的粉末一灑出來,還未接觸到那些蚊子,那些蚊子就如炸開了鍋的螞蟻,四散而逃,恨不得爹媽多生出幾隻腳來。

等待蚊子散盡之後,黑衣人才接著上路,薑昊在經過剛才黑衣人驅逐蚊子的地方時,聞到一股濃烈的刺鼻味道,有雄黃味,薑昊暗道。

又轉過了幾個山頭,前麵忽然出現了一座破廟,黑衣人一下子失去了蹤影。

薑昊仔細觀瞧,發現的確是一座早就荒廢了的破廟。廟牆殘破,到處都是破洞,有幾處已經坍塌了,屋頂勉強還在,隻是上麵的屋瓦早就不在了蹤跡。廟裏應該早就沒有了和尚,隻是此時廟裏卻燃起了點點的燭光,顯然裏麵有人。

薑昊趕忙提神靜氣,輕提腳緩落步,輕輕地摸了過去,躲到了牆邊細聽裏麵的說話聲。

這時,隻聽得裏麵有人說道:“我們的計劃依舊按原計劃進行。這次我們客棧裏來了五個修道之人,不過看來隻是過路旅客,並不妨礙我們的事情,我們不去管他。要是他們真的想插手此事,我們再做商量。”

聽那聲音,居然正是客棧老板娘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