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昊隻感覺眼前一花,身子就被一股憑空湧出的大力提了起來,飛到了空中,直撞向那厚厚的山壁,他嚇得放聲大叫,一聲還未叫完,卻在渾渾噩噩中不知是怎麽樣的就穿過了看起來要命的石壁。

迎麵撲來的勁風刮得他睜不開眼,耳旁隻傳來呼呼的風聲,也不知過了多久,大力突然消失,他感覺身子一下子失去了憑借,心道不好,慌忙手舞足蹈的在空中亂抓,但是一點作用也沒有,連半根毛都沒有撈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而且姿勢很不雅的是屁股先著地。

“謝天謝地,幸虧不是腦袋先著地,要不然我現在早就腦漿迸裂、一命嗚呼了。”薑昊一邊慶幸的拍著屁股上的灰塵站起來,一邊舉目四望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

隻見眼前一座藏青色的大山巍然聳立,山上雲霧繚繞,雲蒸霞蔚,甚是好看。在那雲霧中又有許多險峰若隱若現,看來竟有萬丈之高,儼然是一座氣勢磅礴的大山。

此山上蒼鬆翠柏隨處可見,不時從高處傳來仙鶴的引吭高歌,果然是一座人間仙境。

“難道這裏就是蜀山麽?要真是如此,那酒劍仙前輩的法術那可真是太高明了。蜀山離自己所在的赤月山穀相距萬裏,竟然在旦夕之間可至,果然是仙人之法,奧妙無窮!”薑昊不禁讚歎道。

欣賞了一會兒風景後,薑昊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不好,七星劍呢?薑昊驚起了一身冷汗,連忙四下尋找,不過還好,七星劍就躺在離自己不過七八米遠的地上。薑昊連忙跑過去撿了起來,趕緊用衣袖把劍鞘上的泥土擦拭了個幹淨。直到劍鞘上已經看不到半點泥土了,這才放心的背了起來。他隨後伸手摸進了掛在腰間的乾坤袋,仔細尋找起酒劍仙前輩說起的那個信物來。

乾坤袋裏實在是很空,薑昊一伸手進乾坤袋就從裏麵翻尋出一塊木牌來,因為裏麵其實就這塊木牌並無他物。

薑昊心裏暗歎道酒劍仙可真夠摳門的,連一點丹藥和秘籍都不留給他。不過再怎麽埋怨又有何用,自己並沒有成為他座下弟子,他能讓自己成為蜀山弟子就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

薑昊把木牌放在眼前一看,隻見這塊木牌並不起眼,正麵隻是很簡單的刻著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執法長老,而背麵也僅僅隻有兩個大字蜀山,其他就什麽也沒有了,連一點裝飾性的花紋也沒有,就是那樣的簡單明了。

“這蜀山派的令牌還真夠簡單的,果真是大門派,不需要任何胡裏花哨的東西。不過這麽簡單難道不怕別人仿製麽?”薑昊一邊想一邊就往山上走去,沒走幾步他猛地伸出右手敲了敲腦袋,大聲說道,“薑昊啊,你真是個豬腦袋,蜀山這麽大個門派,豈是擔憂有人敢假冒的麽?放眼天下,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冒風險去假扮蜀山派的人呢?我真是杞人憂天了!更何況說不定這簡單的木牌裏麵還有什麽禁製也說不一定。”說完,他小心仔細的把木牌放進乾坤袋裏收好,大踏步的向山上走去。

蜀山之大,遠遠超過了薑昊的想象,先前看到的景象隻不過是蜀山小小的一角。薑昊在山裏滴溜溜的轉了兩天還是徘徊於山腳之下,仍然

沒有窺得一點上山的門徑。那些修好的石板路就像迷宮一樣,轉來轉去,總是看起來沒有盡頭,隻是在山腳下徘徊。

“這是怎麽搞的,走了兩天了,我怎麽還是在山腳下,按理說,山再怎麽大,我也該爬高了一點了呀,怎麽感覺我還是在山腳呢?一點位置都沒提高?”薑昊又爬了一個上午,早就累得不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著眼前綿延不絕的大山發苦。

休息了一會兒,吃了點從樹上摘下的野果,薑昊拍拍屁股就準備再次上路。就在這時,他聽到後麵一陣腳步聲響,隨即一聲高呼從後麵傳來:“前麵的兄台請止步,小弟這廂有禮了。”

薑昊馬上收回了邁出的腳步,回身看去,卻是一位風度翩翩的白衣少年站在十餘步遠的距離上,正對自己拱手作禮。自己連忙回禮道:“這位兄台客氣了,不知閣下有何吩咐。”

少年跨步走了上來,邊走邊打量薑昊邊道:“兄台可是要上這蜀山拜師學藝的?”

“不錯,不知閣下是怎麽知道的。”薑昊心中有些好奇,難不成上這蜀山不可以摘花賞景的麽,非得學道修仙不成?

“這難道還用猜麽?每三年一屆的蜀山入門考試馬上就要開始了,兄台又身背寶劍,難道不是上山拜師學藝的麽?”白衣少年杏眼一睜,微微有些驚訝,心中暗道,這個衣衫襤褸的少年腦袋是不是不好使,要是真是遇上個白癡,還不如自己一個人上山好了。看那衣服破爛的樣子,也不知這個人是從哪個旮旯裏冒出來的。不過,衣服雖破,但是看著還算幹淨,特別是這人兩眼看著澄清透亮,倒也不會是癡人蠢蛋。

薑昊自然不知這個少年腦袋裏是怎麽想的,他一邊打量這個少年一邊訕訕的答道:“哦,原來現在是蜀山大考的日子啊,我的確是來拜師學藝的。”隻見這個少年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唇紅齒白,一雙水汪汪的大眼飽含風情萬種,白皙的臉蛋粉嘟嘟的,吹紙可破,長得簡直比一個女孩子還好看。

“哦,你也是來參加考試的啊,那太好了,我也是來拜師學藝的。不如,我們結伴上山,你看如何。”少年脆生生的說道。

“好啊好啊,那實在是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上山的路。我已經在這山腳下瞎轉悠了兩天了。有兄台一起那實在是太好了。”薑昊一聽大喜過望,連忙答應。

“嗬,你可真夠膽大的,竟然敢在這蜀山地界裏亂轉。你可知道這蜀山雖是修仙之所,但是卻不會獵殺山裏的野獸,所以蜀山裏凶禽猛獸多的很,你竟然轉悠了兩天還沒事,看來應該是一個本領高強的人。”那位少年用一種懷疑的眼光注視著薑昊,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看了個通透,“可是我看你丹田空虛,下盤不穩,體格瘦弱,怎麽看都不會是一個身懷絕技的人啊。”

“你說的沒錯,我真的不會武功。我能在山裏轉悠兩天而沒事,應該是我的運氣不錯,要不然就是那些野獸全都收工睡大覺去了。”薑昊大汗道。

“嗯,有道理,一定是你的運氣不錯。”說著少年突然伸手一拍薑昊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說道,“看來你是員福將,要不這樣,你就跟

著我吧,我把你帶上山如何。”

“那敢情好,我們這就上路吧。”薑昊連聲答應,喜笑顏開的讓開了身前的路,“你先請。”那少年也不客氣,從腰中抽出一把折扇,邊搖邊走了上去。

有了這白衣少年引路,他們很快走上大道,一路上的行人倒也著實不少,大都是與他們一樣,是身背長劍的青年才俊。不過,像薑昊這樣衣衫破爛的人倒是一個都沒有,就是因為這個特例,薑昊引得無數人的矚目。

薑昊被眾人略帶譏誚的眼神瞧得臉紅耳赤,十分不好意思。倒是白衣少年渾不在意,仍是大搖大擺的與薑昊說個不停。周圍的人瞧著這一對不搭調的人竟然能走在了一起,而且還如此熟絡,大都疑惑不解。看薑昊那樣也不像白衣少年的保鏢。不少人看到白衣少年風度翩翩,風華正茂,都想上來攀交,在看到他身邊的薑昊後卻都打消了念頭。

薑昊在與少年的交談中得知少年名叫夏侯長青,現年十六歲,是東都中州人氏,家傳武學。這次專門到蜀山拜師學藝。

“我叫薑昊,比你大,我年滿十八歲了,落雁山脈赤月山穀清水村人氏,不會武功。”聽了少年的介紹薑昊也簡單介紹了下自己。

“不會武功?十八歲了?那你怎麽還來參加——”聽了薑昊的介紹夏侯長青頗有些吃驚,一個人最佳的學武年紀應該在十二歲左右,但至少六歲起就該打下根基。像薑昊這種十八歲還沒有一點武學基礎的人,卻又想禦劍修仙,整個中原幾乎都找不到一個。

長青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忙用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嘴巴,不過那口潔白的皓齒配上鮮紅的嘴唇卻是那麽的好看。“真是不好意思,我沒有別的意思。”

“沒關係,我知道學武要從小打好基礎,我這時練武的確有些晚了。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沒有怪你的意思,要怪隻能怪自己。”雖說不介意,其實薑昊多少還是有些懊悔的。

“其實練沒練過武也沒關係啦,蜀山每次收徒還不是招收了許多從沒練過武的人麽?沒練過武隻是在入門考試的時候有些吃虧罷了。不過你要相信我,以我的眼光,薑大哥意誌堅韌,絕對可以通過入門考試的。”夏侯長青安慰道。

“真的麽?你不會是安慰我的吧?”聽了長青的話,薑昊還是很有些猶豫。不過對他來說,不管入門考試是如何的難,自己也沒問題。

畢竟自己手裏有玄機長老的令牌,長老已經親口應承了自己入門的請求,就算自己不參加考試,蜀山派也會接納他這名弟子的。

不過這蜀山的考試他還是要親自去嚐試一下的,他決定自己通過蜀山的考試,免得別人認為自己有走後門之嫌,順便也見識一下這讓數十萬人铩羽而歸的磨難究竟是多麽的可怕。想到這裏,他的心情好了許多。

夏侯長青見薑昊眉宇舒展,知道他已經解開了心結,還以為自己的勸解有了效果,於是更加想法設法的找出許多有趣的笑話講與薑昊聽,引得薑昊哈哈大笑。

不知不覺之間,兩人就來到了半山腰的一座山門之前。從這裏開始,就真正意義上的踏入了蜀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