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羅鴻翼迅捷如風的騎馬而去,正被院外不遠處的柳劍風瞧見,剛見到李千鷹進去,怎麽這麽快羅鴻翼就走了,這不合道理

呀!

柳劍風心知必是有大事,不會有不利瑩瑩的事吧?要想知道內情,隻能著落到那位李管家身上,於是不懂聲色的把柳瑩瑩哄了回

去。

毫無聲息的跟著李千鷹,等到了四下無人處。

“李總管,慢走,怎的走這麽快,這是要去哪?”高聲叫住麵色蒼白的李千鷹。

“李總管總是來去匆匆的,咱兩個一直少有親近,不如一起去莊上熱鬧鬧的喝兩杯。”

“這,這。”李千鷹這了幾次也沒說個所以然,唯唯諾諾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柳某有心和李大總管攀交情,怎麽,大總管不會是不賞臉吧。”

“不,不,不。”說了幾個不字,忽然想到了什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魂不守舍的眼神也不見了。

“千鷹隻是個下人,哪敢和親家少爺攀交情。要是讓我家老爺知道了,小人的胳膊腿肯定保不全了。親家少爺宅心仁厚,可別為難小的。”

說完轉身就走,不做片刻停留。

柳劍風哪會容他避開,閃身擋在他身前。

“既然是這樣,我就不耽誤李總管,臨走前在和你說幾句。第一,羅公子的事,我們已經知道了。第二,羅老爺子為人嚴厲,李總管也該給自己留條後路。第三,這些金子,我替我爹交給你,算是交個朋友。”

說完,從袋中拿出一盒金豆子,抓了一把放在手中掂了掂,讓李千鷹看了一眼,在手中略撰了撰,一把塞到李千鷹手中。

李千鷹張開手一看,一把圓圓的金豆子,已經成了扁豆。這就是柳家絕技之一的金剛手。

“嘿,李總管真是忠心。”柳劍風笑眯眯的看著李千鷹,轉過了身,往回走。留下目瞪口呆的李千鷹。

冷月軒輕輕拉著天香仙子的手,離開山洞以後。這一刻是最悠閑的時候,看向依偎在身邊天香仙子的眼神裏也多了許多溫柔。要不是怕驚醒酒店客房隔壁的師傅無名氏,兩人還能更親近些。

原來三人出了山洞,隔了不一會,十餘騎身穿紅衣的風雷堡刀客自身後疾奔而去,三人一商量,到了前麵不遠的岔道,就換走了一條鄉間的土路。冷月軒當然不懼幾個無名小卒,但畢竟無名氏傷重,少生枝節才是上策。

幾人走了沒多遠,十幾個手持各種兵器的紅衣漢子,從對麵方向過來,和三人擦肩而過,本以為無事,不想一個使鐵撥的漢子又追了過來。一伸手一雙鐵撥擋住無名氏的去路,要不是天香仙子使眼色,冷月軒已經伸手料理了這群不知深淺的雜兵。

“喂,站住。你們可有看到一對長相俊俏的青年男女,帶著一個半死不活的老叫花子。”

冷月軒和無名氏都是一臉疑惑的看向天香仙子。天香仙子隻是回以溫柔的一笑。然後粗聲粗氣的說道:

“咱們著急趕路,可沒閑時候看風景,更沒看到什麽長相

俊俏青年男女,莫不是城裏說的青年才俊,咱們鄉下人可沒見過。”

“哼。那漢子見也問不出所以。哼了一聲。

又自言自語的說道:“難道堂主算錯了,他們不是去森羅府就醫”罵罵咧咧的回頭走了。

原來一路行來,冷月軒遇事不商量,喜歡獨斷專行。天香仙子知道攔不住,就私自做主,用了遁光術,把三人化成了三個普通壯年農人的模樣。是以風雷堡的追兵都沒看出來。

又走了不一會,麵前一大群約莫幾十風雷堡人馬阻住去路。這一次無名氏學會了。不等天香仙子,目光掃向眾人,搶先說道:

“眾位好漢可是找一男一女兩青年,還帶著一個儀表堂堂的老者的?”

人群眾人一聽都麵帶喜色,其中一個看似領頭的光頭胖子,疾奔走到無名氏麵前。

“他們在哪,你可見到,隻要消息可靠,重重有賞。”說著掏出二兩銀子,在手裏丟來丟去。

“隻要你能說的出,這銀子就是你的了”

“看到,當然看到了,還說話來的,那個老人家好像在一個什麽閻羅府裏治傷,剛治好,說是要去風雷堡報仇,還問我路來的。”

“還說,路上攔路狗太多,耽誤時間,就在身後那處山口,爬山過去了”說著,無名氏指了指身後來路上一處頗難攀爬的山壁。

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還賺了幾兩銀子,用來支付客棧的店錢。

就這樣三人住到一家叫月來的客棧裏,店不大,雖不奢華,但還算幹淨。三人都美美的睡了幾個時辰。

冷月軒一睡醒就想著和天香仙子商量起下一步的策略,風雷堡勢力雖大,羅鴻翼魔功雖高,單打獨鬥,也不十分懼他。

就怕風雷堡不顧規矩的一擁而上,亂打亂鬥。又或者借機偷襲師父。

“師父的傷看樣子一刻也耽誤不得,一路上又耽誤不少時間,時間越久越難以複原,你說我們帶著師父,去森羅侯府怎麽樣?”

“鬼醫胡萬山醫術出神入化,可聽說鬼醫胡萬山為人非常市儈,人品低劣,不見銀子,斷然不會施救。”

“他住的地方又和風雷堡很近,風雷堡的勢力很大,這種小人斷不會為了我們得罪風雷堡。”

“真到了那,難保不被他出賣給風雷堡”

冷月軒一股腦的說出了自己的顧慮。其實冷月軒說的很有道理,向風雷堡這樣的大門派,能有今天,會講規矩,那才怪呢。這些話他又沒敢當著師父的麵說出來。

就在天香仙子沉吟著沒有回答的時候,一隻腦袋自床底伸了出來。

伸出來的當然就是無名氏那個滿臉皺紋的臉,隻是這時候臉上多了幾份奸詐而已。

“嘿嘿,你小子真把師父當酒鬼啊,難道我就這麽沒用。受了點小傷,連事都不會想了嗎,嘻嘻。”

看看無名氏現在的樣子,天香仙子和冷月軒心下都已經了然。無名氏早有了計算,下一步已經了然於胸。

“您就別賣關子了,有什麽法子快說吧,還有,當師父的

怎麽還偷偷躲徒弟床下偷聽的。”天香仙子一臉無奈的說道。

無名氏爬了出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又裝模作樣的整了整衣衫。

“天下又不是鬼醫一個人懂醫術,不求他胡萬山,難道老頭就不過了。

“離這不太遠的青伽山,合虛穀地上去,有座寺院,叫做善蟬寺,名氣雖然不大,但是寺廟的主持,了因禪師,功力高強,精通醫術。”

“最主要是老禪師為人正派,年輕時候屢遭陷害,逐漸心灰意冷,厭倦了俗世恩怨,不屑塵世的爾虞我詐,才躲到那個偏僻的地方。我們隻要到那,了因師肯定會出售救治的。”

無名氏看著兩人佩服的表情,誌得意滿的回去睡覺了。

至此,冷月軒才恍然大悟,原來師父早有辦法,受了重傷,還隻想著酒喝,原來已經早打算好了。師父果然就是師父啊。

現在隻等著在美美的補上一覺,明天一早盡快趕路。至於兩人是安踏就寢,還是忙些別的私密事情,就不得而知。

在說羅鴻翼,自離開柳家,羅鴻翼就開始分派風雷堡的各堂堂主四處駐守,香主一下人馬全部放出去尋找冷月軒三人下落,已經有上萬的人馬在四處尋找。他自己坐鎮總壇,隻等一有消息,就要親自出手,誓將三人碎屍萬段。

“來人,給西蜀山聞斯堡,東蜀山黑石堡發出飛鴉傳書,隻要能抓到冷月軒,無論生死,我北蜀山聯盟定有重謝。”

羅鴻翼看著麵前放著的一壺烈酒,用兩根手指輕輕敲擊著桌子,一向人聲鼎沸的風雷霆大殿現在冷冷輕輕。

這時候,李千鷹自風雷霆側麵的角門,輕手輕腳的溜進來,站到羅鴻翼左邊。看見羅鴻翼不懷好意的怒視他,心想,柳劍風真沒說錯。

這位堡主他也跟隨了有些年頭,羅鴻翼高興時候,當時是大家皆大歡喜,今天,出了這麽大的事。必然有人要成為羅鴻翼怒火的犧牲品,刻薄寡恩用在羅鴻翼的身上簡直就是絕配。

“說吧,烈兒怎麽樣了。”羅鴻翼目光緩和了些,強壓怒火問了一句。畢竟認識冷月軒的人不多,李千鷹就是其中一個,還不能動他,最少冷月軒沒找到前不行。

“胡神醫說了,少主的命肯定是保住了,至於經脈,多想想法子,或許能恢複一二,不過也要看少主自己的造化。”李千鷹一副諂媚的笑容。

“去吧,烈兒能照顧好,就當你是將功補過。”羅鴻翼沒有抬眼看李千鷹,隻是淡淡的丟出來這麽一句。

李千鷹一如往常,畢恭畢敬的躬身,倒退著走出風雷霆大殿的角門。

一出了風雷堡大門,李千鷹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羅鴻翼那個表情,他是太熟悉了。他是運氣夠好,二十多年來,沒有犯過大錯,才混到了總管地位。在風雷堡也算有些人脈的。可這次不同,羅鴻翼不過放過他。

這些年以來,跟隨羅鴻翼打江山的那些功臣,無不是在犯了錯以後,接著羅鴻翼出現這個淡淡然的表情後,或死於非命,或無端失蹤。他李千鷹可不是傻子,犯不上等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