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金須奴 017 重回南海

行到金銘鈞喊出“歸紫脫劫”讀四個牢,鬼老單午地口。??,激靈,停頓在半空,顫聲道:“你是誰?怎麽會知道這句話的?”

金銘鈞笑道:“我是智澄的大哥,當初在青螺峪的時候,他曾說有一個孩子向他求救,想要他救自己的父親。智澄便說讓我將來到了時候將他父親的克星帶走,而我將來要帶走那個克星,還需要借你一把力。智澄指點你在這裏避禍修行,一來希望你能夠明了母果,莫再為惡,而來若能攢些福功果報,便可脫劫不死。

我這次之所以來仙霞嶺,其中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在等你。不過你也莫要以為我是在逼迫與你。願不願照著智澄所說的話去做,全看你個人意願,隻是智澄讓我給你帶兩句話:若要問自己昔日種下什麽因,且看今日享受什麽果;若問將來能得什麽果,還看今日所種什麽因!萬法皆空,唯因果不空!”

單午這些年翻看《楞嚴經》,已經是把一部經書到背如流,聽金銘鈞轉訴智澄的這幾句話,頓時如當頭棒喝,方想起自己如今落到這步田地,連肉身也被毀去,這樣的果報全是早些年所種惡因所致。而將來後果如何,看現在所作所為便可得知。他雖然還沒有達到大徹大悟,但卻也知道畏懼因果天網威嚴。不敢肆意為惡。

小智澄禪師所說。我自然是要遵守的,隻是他老人家說將來接引我的,將是一位和峨眉派大有瓜葛之人的轉世,這個自稱是紫雲宮來的小子。跟峨眉派可有什麽瓜葛?”單午說道。“此是關係到我身家性命,這麽多年的修行心血,可不能隨便馬虎。而且這少年道行太差。也不配我親自守護

金銘鈞說道:。你隻知他這一世跟峨眉派沒有瓜葛,你怎麽知道他三世的身份?恐怕就算是峨眉派掌教妙一真人見了。也要恭稱一聲師叔,你如果好好跟在他身邊,保護他將來得道,非但躲避天劫**不成問題,而且更加能夠得享正果。成道飛升,俱都不在話下!”

“真的?”金銘鈞這番話不但單午不敢相信,就連任雷自己和王庚翼等人,也都嚇了一跳,隻因為峨眉派是現如今天下第一大教派。天下修行人心中的一座豐碑,執掌正道玄門牛耳。他們的掌教妙一真人。更是身為東海三仙之一,法力之高,深不可測,無論正邪兩道,除了幾個修煉經年的老怪物以外,皆要仰視。

連妙一真人見了都要恭稱一聲師叔,這任雷的前兩世到底是什麽樣厲害的人物啊!隻不過單午這次卻是歡喜了。飛快地飄過去,繞著任雷轉了一圈:“我當年到是聽說。長眉真人有一位師弟,名叫鄧隱,後來因入魔道,被長眉真人捉住,後來不知去向,可就是你麽?。

任雷吃驚搖頭:“我不知道什每鄧隱。小轉而看向金銘鈞。

單午笑道:“你若不是血神君,便

他在這裏相當於蹲了好多年的監獄,今日一遭脫困,連異日劫難和成道大事都有了著落,又怎能不歡喜?圍著任雷飄了一圈又一圈。不住地砸吧皺眉:。你的水平實在是太差了!幾件法寶在手裏都沒有發揮出威力來!我正好前些年捉到一隻成精通靈的獲答,已經化成兔形飛走,因我是鬼身,吃他無用,現在便把它送給你,增長些道行!隻是一定要記住,將來的約定!”

“我呸!妖鬼老頭,你要把福孩兒送人吃了,我便用波羅刀砍你”。火孩兒和石生一起一起禦劍飛來,那獲答兔就抱在石生的懷裏,火孩兒左手握著鎖陽鉤,右手提著波羅刀,大有鬼老說出半個不字,就要打過去的樣子。

鬼老獰笑一聲:“是麽?我倒要看看,你那玩具能不能傷得了我”。

“慢!”石生止住就要撲過來的鬼老,“你要這兔子,可是用來巴結你的新主人?”見鬼老點頭,然後又向任雷說。“我們剛才的賭約還算不算數?”

任雷懊惱道:“大丈夫說話小當然算數!等到了下邊,我就給你磕頭!”

。好!”石生說道,“你既然是大丈夫。認賭服輸,我也是佩服的,隻是畢竟在師長麵前,我也還是要叫你一聲師兄的,現在我要求你這位師兄,把這獲答兔送我,抵消了你我之間的賭約怎樣?”

任雷一愣,隨即說道:“修行一道,自與天爭。由重性、命二字,勿論世間君子,山中仙人,皆以光明磊落,正氣浩然為基準,方能不懼妖魔邪祟,處處逢凶化吉。我小時私基先生便教我,若要立於世,須無愧於竹。二要無愧於天地,方能問心無愧。正氣衝霄。一貪外助,出乙便損,此獲答兔在別人那裏是有助修行的補品,在我這裏卻是損壞善根的毒藥。況且既然賭賽我輸,這獲答兔也理應歸你,待會下去。我自跪拜於你便是!”

石生連忙笑道:“那可是不必了,這獲答兔即是單老所養,無論我們比賽誰輸誰贏,最後還是要歸還單老,他將兔兒送給你這新主人,這兔兒便是你的,現在你給了我。正好抵消賭約,咱們互不相欠。”完了又將獲答兔遞給火孩兒。火孩兒也不理他們說什麽,總之是小兔子到手,抱在懷裏,把一枚隨身帶著的仙果用手掰開給它吃。

鬼老既然做了任雷的護法。便不用在這裏繼續禁閉,去山洞裏麵把應用之物以及各種法寶都拿了出來。以後便一直跟在任雷身邊了:“其實我這些年在洞中參演天機小道行精進。還有許多法寶未曾煉出來,大多缺產材料。我看你印堂發暗,晦氣滿臉,恐怕不久便要有災劫臨頭。你且在這裏等我幾天,我去捉些童男童女回來,將我師傳一件當年的鎮山之寶煉成,方才妥當些!”

任雷怒道:“我自幼跟著父母躲避災荒,由北向南,見慣了骨肉分離的慘劇,或是父母失兒,或是子女失估。世間悲慘之事。莫過於此。那時我和父母在一個道觀裏麵乞食借宿,曾經在太上老君的像前發下誓願,若有仙家度我,將來我必救其他遭災之人脫離苦難,隻因為現在道法未成,還不能出宮行道。況且當年一路逃災,更是多受慈善之人的救濟,你去殺人,知道哪個是我當年的恩人?”

鬼老不願意了:“修仙煉道小當逍遙自在,無拘無束,殺個把人來,哪有那麽多的顧及?況且我當年煉寶。奪人魂魄,不計其數。老君也曾有言: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在我眼裏。人便是螻蟻,螻蟻便是人,捏死一隻,踩死一隻,皆隨我心意。像你這樣顧忌重重,婆婆媽媽,還修什麽仙?不如趁早還俗。娶妻生子去!憑你這副模樣,給人加當上門女婿,定能找到一戶好婆家!”

任雷冷笑道:“天地不仁,聖人不仁,卻也不枉殺一隻螻蟻,螻蟻與人。皆同樣以道生,以德養,此乃是大仁之至!你既然嫌我這。怨我那,便莫要再跟著我,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也不用你做什麽護法。我自修我的道,你去殺你的人。隻是日後被我當麵撞上,定然不會容你!”說完轉身便禦劍跟著司徒平一行人往回飛。

鬼老吧嗒吧嗒嘴,響起自己日後脫劫成道,還都要靠著這個倔強到“不通情理”的少年,隻得又腆著老臉追了上來:“想我單午昔日也是能夠開山立派,做一教之主的人物,既然當年答應智澄禪師做你的護法,便要有始有終,即便受你些怨氣,我老人家也不跟你這孩子一般見識!”

想他單午當年本是一個性子殘忍,凶厲無匹的人物,便是坐下弟子說話做事,稍不順他的心意,也要立即施加酷刑折磨,隻因當年差點在滌塵老尼手下魂飛魄散,又忌憚將來劫數厲害,如今竟然隻能在任雷麵前忍氣吞聲,好在他這些年在山壁之中潛修靜煉,火氣傲慢已經被打磨掉了許多,雖然氣憤卻也都忍耐下來。

金銘鈞率眾回到真天宮,鬼老自然也跟著進來,一到仙宮裏麵。頓時目光就再也收不回來了,隻覺得處處都是寶物,這樣想拿到手,那樣也舍不得,金銘鈞看出他的心思,笑道:“我這真天宮內,都我有親手設下的先後天五行禁法,一旦凱覦宮中寶物。

若有人擅自偷拿必被禁法拿住,到時候有先後天五行真火燒他。又有無量大五行滅絕光針穿刺,肉身元神一樣也跑不了。”略頓了頓,又說,“智澄已經跟我說過你的事情,你若要煉製寶物,我這裏有當年從眠山白犀潭底移植過來的陰沉竹,如今送你一根,另外再給你七麵玄陰聚獸幡,也不用再殺人煉寶了。”

單午先前聽說陰沉竹,頓時大喜,知道那竹子是天材地寶,非千百年不能長成,堅逾精鋼,溺水不沉,人間稀有。其性喜陰惡陽,最通靈性。正是他所修法術,要練法寶最相宜的材料。及至後來再聽到玄陰聚獸幡,更加又是吃驚,又是歡喜,他自然知道這失傳了許多年的寶物的厲害,連忙保證,不再殺人奪魂。

金銘鈞便讓執事小人去神農苑中截取一根陰沉竹來,送給鬼老。

這陰沉竹是當年他幫助韓仙子和神陀乙休夫婦重歸於好時候。在白犀潭底發現的。真天宮煉成之後,便去移植了三根過來,後來幻星神殿落成。五行靈燈融和從無華氏古墓之中得來的混沌元胎。金銘鈞借著此寶,在神殿之內演化世界,在昊天寶鏡之中。化生太虛時空。

此太毒井二、戶,仿若夢黃粱。殘棋爛斧一刹那之間,衍化百年。門許多草藥,皆在此界之中培育,所以宮中數百年,乃至千年以上的草木甚多。隻是比外麵生長的靈性稍差,不能化形,培育之後再移植到神農苑、精靈園中。這陰沉竹原本百年才小成氣候,而且繁育艱難,金銘鈞也用此法。育成一片竹林。

因當初金銘鈞答應幫助靈玉雙小長成大身,所以對此術極為上心。隻是目前還差些手段,還隻能培育些難得的植物,隻等將來功力成就,並且術法成熟之後,方可施行。因此宮中草藥,尤其是多年氣候的,簡直數不勝數。珍稀的送入神農苑,其餘的就在精靈再中散植,有時候弟子挖出一根來當蘿卜啃也是正常。

金銘鈞打發了鬼老的事情。又會玄冰閣閉關,這次是一邊繼續溫養三顆寶珠,因雪魂珠極寒屬水孕精,火靈珠極熱屬火孕神。玄北珠歸於穀神玄北,孕氣調和。如此精氣神匯合一處。凝結頂上三花,正是《合沙奇書》下半冊。匯合五氣之後,更高深的法門。雖然借助法寶有些取巧,但也是修成金仙的大道。

然而修行一事。不能一味獨坐潛修,尤其是越高深時候,進境越慢,甚至停滯不前,乃至倒退。尤其是金銘鈞所修金仙大道,否則幹脆,找一個地方一坐千年,直接成就,或者是進入幻足神殿中的太虛世界之中,隻因修到越高層,靜坐對他們越是沒用,要不然枯竹老人也不用把真身坐在竹子裏,元神出來不斷轉世了。

這一日金銘鈞從定境之中出來,來到冷香閣召集弟子門人:“我的義妹。紫雲宮宮主五百年壽誕將至,若論我們交情,本該帶了你們一起去給她拜壽,然而此時那紫雲宮已經成了龍潭虎穴,五百年積聚的天災**都要現前,就連我也要小心翼翼,生怕走錯一步。

所以此次我隻單身前去赴宴。你們自在這金霞洞中修煉,等我回來!既不可擅自出走,更不可招惹仇敵,等我回來。如果你們大師兄和二師兄這時候找來,你們也讓他們在此等候,決不許去紫雲宮找我,否則無論有事無事。我必重罰!”他本以為這麽一說,弟子必定奉行。然而就是這麽幾句話,卻又除了好些變故,致使後來結怨玄龜島,生出許多事端。

囑咐完弟子,金銘鈞收了真天宮,帶著任雷和鬼老,同來南海。

多年未回。紫雲宮這裏已經是大變了模樣。迎仙島這裏遍植紅花綠樹。堆塑假山,拚成園林美景,周圍以法術禁製,化成一團若隱若現的紫光護住全島,以防止海浪上島毀壞花草仙林。

金銘鈞二人降落到了島上,立即有一個少年道士迎了上來:“小晚輩項翔恭迎貴客,敢問前輩是哪路仙家?”

任雷在旁跡兄道:“這便是我奉師命,特意去請的大師伯!還不快過來拜見!”完了向金銘鈞介紹道,“這是二姨的親傳弟子,也是唯一傳人。”

那項翔一聽,連忙過來跪拜,口稱大師伯。

金銘鈞點點頭,他對二鳳的印象並不壞,隨手取了一件當年煉成的海螺風鈴遞了過去:”給你拿去玩吧!”

項翔高興地雙手接過,然後以法訣打開神砂菌道,親自送金銘鈞等進來

時隔多年。這神砂蔭道也非昔日可比,隻見煞氣陣陣,魔光衝天。到處都能聽到鬼哭神號之聲,前後左右,或是黑水黑風。或是狂沙法障,令人心驚膽戰,在項翔的帶領下,一張張的陣圖飛快而過。金銘鈞忽然感覺到,跟當初經過五欲環的感覺有點相像,暗歎那妖屍穀辰果然不愧是大教出身,經他來這裏一加工改造,整個神砂甭道立即就不一樣了。在原來的基礎上麵,又添加了許多陣法禁製。厲害無比,其中他的法術,跟三鳳姊妹原本的魔法相輔相成,又補足了許多漏洞。怪不得連青囊仙子那等人物也能被困在這裏,而自己的兩大弟子,陸飛和楊鯉。也在這裏折戟沉沙。

很快來到宮中,任雷早就用秘法通知初鳳,這一邊一出神砂甭道,初鳳早已經帶著慧珠和二鳳在門口等候了。至於三鳳和冬秀,以及後來加入的穀辰等人,自然不會出來相迎,以免仇人見麵,就先動起手來。

初鳳這些時跟隨慧珠修行佛法,神誌不再為魔所迷。見了金銘鈞竟然也甚是親熱,說話時眼圈發紅:“大哥一走經年不歸,小妹頗為想念,隻是大哥道法高深玄奇。小妹數次或是以法力查找,或是排卦推算,皆不知去向。可知大哥是避著小妹的。若要小妹說,這紫雲宮也有大哥一份。便是因宮中一些人或事情難心。也不必這麽杳無音信。莫不是責怪小妹,偏袒外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