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五台教主

火無害自從看到這麽多五台弟子趕到的時候,就知道今天的事不成了,雖說他已經練成太陽元嬰,又煉有太陽真火,九陽神焰,便是許多前輩地仙也不是他的對手,但對方人來的人太多,別人不說,單是一個司徒平就讓他不敢小覷。

司徒平也是專修火係道法,當年在幻波池的時候,以乾天火靈珠收取坤宮火庫裏頭的火氣,得到了海量的離火精英,事後回到五台山,利用太乙玄功和混元真氣,將這珠子淬煉得越發通靈神異,雖然仍是散仙,但借助此珠所釋放出來的法力,已經不下於地仙,自己的太陽真火和九陽神焰對付別人自然是萬物俱焚,無往不利,但是用來去燒司徒平卻未必能夠建功。

火無害記得去年司徒平代表五台派去天蓬山靈嶠仙府拜見赤杖真人,恰好趕上火山口裏飛出來一隻雷澤神獸,乃是火精一類,修行萬年,成了氣候,將雷澤神砂吸了不少在肚裏,當做武器噴出來,比一般散仙祭煉的還要厲害,如今成了勢,出來為禍。

靈嶠仙府丁嫦帶著小師妹邢曼,約了小蓬萊霜華仙子溫良玉和瓢媼裴娥一起設法收它,被它躲在火山口內,不肯出來,正沒奈何,恰好司徒平感到,自告奮勇下去將此獸引上來,仗著乾天火靈珠和南明離火劍兩件至寶,分開岩漿潛入地下,鬥了三天三夜,才把此獸引出,被四女仙聯手擒住,司徒平雖然被火氣攻心,受了一點苦楚,卻是因禍得福,得地火煉體,又得了一隻神寵。

火無害知道,天底下能夠鑽進岩漿地心裏頭去的實在是屈指可數,就算是如乙休那等修成不死之身的,到了地穴之中,一樣要被火毒攻伐,時間長了,難免灰飛煙滅之厄,司徒平以散仙之軀竟然能夠在下邊停留三天三夜,火無害自忖所煉的真火未必能夠傷得了人家。

而商風子又是五台派劉泉那一支的高手,這商風子根骨極佳,資質奇好,更兼心性淳樸,為人又仗義厚道,因此一路修來,竟是順風順水,天災人禍,一蓋全無,雖然說排在韋衎之後,是劉泉那一支的二師兄,但道行法力,已經高出同門一大截,尤其前年得嶽清新賜了兩件法寶,實力更是大增,這兩年在外行走,也闖出好大的名頭。

司徒平、商風子,連同申若蘭、裘芷仙,俱是五台派這一輩的能手,再加上一個拿著乾坤霧露網的沈騰,若是一起來攻,自己和展舒、王嫻夫婦,再加上秦家姊妹,也一樣是勝少敗多。

心念電轉,瞬間權衡利弊,火無害背負雙手,轉向秦紫玲說:“峨眉北宗這次是真的要跟五台派聯合了?我看你們這是要一起往峨眉山去?”

秦紫玲略猶豫了下,然後直接點頭:“齊師姐已經答應嶽真人,將峨眉山納入萬仙陣圖的範圍之內,約定共同進退,抗擊魔教!”

火無害瞳孔裏麵火光閃爍,微微點頭:“也好,本來我還想往峨眉山去坐坐,如今看來,倒是不必了,隻往依還嶺去便了。”

秦寒萼心直口快,看不上他這副模樣:“薑真人也已經決定,青城山亦加入萬仙陣,我看這川蜀之地以後火師兄都不必來了,隻往滇緬一帶玩去便好!”

“不許對火師兄無禮!”秦紫玲喝止妹妹,這火無害活到現在,壽命也有千百年了,更兼是嶽韞的徒弟,嚴格算來,還是自己的師叔輩,隻是嶽韞以自己是連山大師的記名弟子,向來不肯在三仙二老麵前裝大輩,隻平輩論交,因此她們才叫一聲火師兄,況且峨眉派跟連山教本就同氣連枝,沒有必要為逞口舌之快而平白得罪人,“師妹口無遮攔,還請火師兄莫要見怪。”

“哼!”火無害冷哼一聲,一甩袍袖,撒出一片火星,或者畝許大的火雲,將展舒和王嫻夫婦二人一起裹住,星馳電掣一般往南方飛去,悶雷般的聲音滾滾傳來,“你們好自為之吧!”

“呸!”秦寒萼不忿,“跑到咱們麵前裝長輩,可惜咱們沒有那麽大的祖宗板供他!”

司徒平問沈騰到中原來做什麽,沈騰道:“師父說是讓我到華山去見雷師兄,跟他要當年師父賜給他的那口白光劍,然後再去五台山找嶽真人,方才來時在南海已經遇到雷師兄,將劍得了,此時正要往五台山去。”他心有餘悸地說,“若非提前拿到這口白光劍,我以前的飛劍雖然使用海底千年寒鐵煉成,也耐不過那火無害的真火焚燒,恐怕支持不到道友趕來救命了。”

司徒平謙遜了幾句:“我師父如今在茅山呢,等那邊的事完了,也要往峨眉山去呢,沈道友你不如跟我們一起往峨眉山去等師父,保管不出兩日,他老人家便到了。”

沈騰暗想這次出來之前,師父神情有些怪異,口氣決絕,仿佛生離死別一般,他和兩個師弟暗中用卦象演算天機,前途頗為晦暗,又有幾場極大地殺機,真正是九死一生,跪求師父指點迷津時,師父有什麽都不說,隻讓來找五台教主,而米鼉和劉裕安當年在北海救過玄天姥姥的晚輩,得她傳授七禽神術中的一門占卜之法,算出嶽清第九弟子是自己的貴人,如今果真在這裏救了自己,他也心存親近之意,便應了司徒平的邀請,同往峨眉山做客。

雖然當年峨眉派大破青螺峪,跟萬魔神宮殺了個你死我活,還把他們趕到了小南極去,但他們在萬魔神宮之中的身份比較特殊,即是魏楓娘的嫡傳弟子,但又不曾修煉魔道功法,全是魏楓娘未入魔道之前所鑽研的道家功夫,平時魏楓娘對他們的要求也是極嚴,許多十部魔眾可以做的事情,他們都不能做,而十部魔眾裏頭的人也不敢來勾搭騷擾他們,因此是個另類,雙方之間互相看不起,因此對峨眉派也不是那麽仇恨。

一行人到了峨眉山,在前門輪值的是楊永,當年開府時候,嶽清曾經救過他一次,因此對五台派的印象也很不錯,十分熱情地把大家讓進山門。

秦紫玲問:“齊師姐可在山上?今日是誰輪值當家?”

楊永道:“齊師姐現在茅山呢,據說要過兩天再回來,今日是前府的嶽師兄當家。”又跟司徒平說,“貴派的裘師侄也在呢,此刻應該是跟林師兄在後山切磋劍法。”

司徒平擺了擺手:“不必去找了,他見天往這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峨眉弟子呢。”

秦紫玲正好要去請嚴人英幫忙,就帶著大夥一起進了太元仙府,嶽雯、林寒、裘元、嚴人英都在,四個人正在品茶,知道人來,一起迎了出來:“林師弟剛從北海得的好茶,你們就來了,可是聞著茶香了?”嶽雯難得說笑一句。

司徒平道:“聽說你們前陣子跟著薑姨去北海訪絳雲宮,都得了不少好東西,我們想要厚著臉皮,要來討上兩根地寒針呢。”

嶽雯知道他要地寒針是要為寶相夫人渡劫,破那九天神火,便道:“地寒針且不忙,咱們進屋說話。”又跟秦家姊妹說,“二位師妹不必著急,明日才是正日子呢,到時候佟師叔輪值當家,我跟你們一起去幫助伯母渡劫。”

秦紫玲感動不已:“多謝嶽師兄!”

嶽雯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多禮,請客進屋,到了太元仙府裏,大家坐下喝茶聊天,裘元笑嘻嘻地端著一杯茶來給裘芷仙:“這是我和林師兄兩個人淘澄的,姑姑且嚐嚐味道如何?”

裘芷仙接過茶杯,淺呷一口,點頭道:“味道不錯,有幾分嶽師叔的真傳。”

申若蘭用手一點裘元的額頭:“你個沒良心的孩子,枉我這許多年來疼你,有了好東西還是第一個想著你姑姑!”裘元第二杯茶就是給她的,隨手接了,嚐了一下便放下,“味道不好。”

裘元道:“如何不好?都是一樣的茶,姑姑都說好呢,想是你愛喝摻放桂花、茉莉,羊乳、蜂蜜一類的,不愛喝這種原滋原味的。”

申若蘭不滿道:“我也是好茶的,這天底下的茶種,已知道名姓的,沒喝過的還沒有幾樣哩!你這不過是北極冰原上冷熱洋流交替之處所產的雪蓮茶,我又不是沒喝過?怎麽就好喝成這樣了?”

裘元不滿道:“雪蓮茶就不是好的了?我和林師兄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得到的呢,又花了許多心思烘焙炮製,一絲味道也未走的,極是難得。”

申若蘭說:“林師兄林師兄,按輩分算,那是你得叫師叔的!你年紀也不小了,總這樣胡口混叫,讓我們如何跟他稱呼論交?況且這也罷了,我生氣也不為別的,隻因你偷了我的百縷纏絲罐,琉璃夜光鋤,雲桂百折梯,香煙八段錦!還偽裝成是澄兒偷的,你當那哈哈老怪也像我這樣喜歡伺弄個花花草草麽?這次澄兒要是有什麽危險,全是你的過錯!我必要讓你師父好好打你一頓你才能長記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