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人家他們這四人直接徑直的去了後麵的內堂,而且還是輕車熟路的進入到了地下的一間密室之中了。
果不其然,在一間地下密室之中,隻見一個紫袍錦衣男子坐北朝南,端坐在一條長案子的正中央位置。
在他的身後,侍立著四個倒背著雙手的長發披肩漢子,而且他們還都有一個極其明顯的特征,那就是他們看上去竟然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根本看不出半分的區別。
不僅如此,他們的額頭正中央位置,同樣都有一個血紅色的骷髏頭紋身圖案,看上去極其的詭異猙獰。
原來,他們這四人不是別人,正是威震楚地、天下英雄為之膽寒的湘西四鬼。
原本,他們湘西四鬼正是昔日楚王趙進手下的四大貼身內衛,那一次他們恰好臨時有事,據說是回山祭拜他們的先師,這才沒有跟隨楚王趙進一共進京述職。
否則,按照事後趙興的說法,假如當時有他們湘西四鬼貼身護衛的話,或許楚王趙進也就不會稀裏糊塗的惹上那一場天大的禍事了。
因為,人家這湘西四鬼雖然單打獨鬥,肯定不是他們主人楚王趙進的對手,但是這要是一起上話,楚王趙進恐怕還真就難以突破他們的分進合圍。
更何況,人家他們這一奶同胞的孿生四兄弟,向來都是共同進退,並不講究什麽單打獨鬥。
聽說當年,楚王趙進還真就曾經讓他們湘西四鬼,跟人家劍奴杜冷進行過一場所謂的切磋比試,最後雙方還真就是各自佩服、盡歡而散。
據說,他們湘西四鬼雖然沒有真正的當場“拿下”人家劍奴杜冷,但是劍奴杜冷好像也沒有真正的一舉突破他們四人的分進合圍,最後隻得以平局作罷。
在那個紫袍錦衣男子的下首,端坐在一個四十來歲的白衣男子,隻見這個冷峭男子左臉之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乍看上去也是讓人有點不寒而栗。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昔日楚王趙進手下赫赫有名的智謀之士,人稱“鐵膽陳平”。
別看此人當年也是出身於江湖綠林之中,手中的一對鐵膽威震江湖,但是他卻是一位足智多謀、長於謀劃的厲害人物。
當然,還有一個說法,那就是這個陳平膽氣極豪,故而人家就借著他的這一對鐵膽兵刃,這才順勢給他起了這個響亮的名號。
另據江湖傳聞,這位鐵膽陳平的父親,極有可能便是昔日天機老人的一名記名弟子。
隻不過,人家鐵膽陳平卻是從來都沒有自承過此事,但是卻也並未如何的真正否定過這個說法。
但是,不管怎麽說,這位鐵膽陳平雖然並沒有什麽實際的官職爵位,但是他們楚王府內部的人那可是都心知肚明,他可真正的可以堪稱是他們楚王府的三號人物。
也就是說,昔日在他們楚王府之中,除了人家楚王趙進和他的胞弟趙興,剩下的便直接就是這位鐵膽陳平了。
如此看來,就足以證明此人究竟是如何的身份地位了。尤其是,現在的這個二爺趙興,平素裏更是習慣稱呼他為“鐵膽先生”。
在這個鐵膽陳平的下麵,分兩邊端坐著四個黑衣人,隻見在他們的身前,甚至還各自擺放著一個黑色麵罩。不用問,這四位便是先前的那四位不速之客了。
除了他們之外,這個偌大的地下密室之中,再也沒有任何的閑雜人等。
原來,昔日楚王趙進手下有號稱八大金剛的八位心腹大將,而今天匆匆而來的這四位,正是他們其中的四人。
他們這四位分別是:老二錢乙、老四李定、老七鄭庚、老八王辛。而其他的四位:老大趙嘉、老三孫昺、老五周武、老六吳基卻是未見人影。
原本,他們這八人正是昔日楚王府的十大指揮使之中的其中八位,個個都是手握兵權的實力派人物。
當然,也正是有他們這些心腹大將各自鎮守一方,楚王趙進得以穩坐南都、發號司令。
就在這時,那個鐵膽陳平突然朗聲說道:“好了,既然錢將軍你們四位一再的懇求二爺,想要大家坐下來說說話。那麽,現在大家該來的也都來了,那就請錢將軍你說一下,你們究竟是有什麽要緊的大事吧。”
趙興道:“不錯,鐵膽先生既然已經把兄弟我想說的話,都已經說出來了,那你們就都說說吧。”
聽到這裏,錢乙看了一下其他的三人,隻見他蹭地一下站了起來,率先朗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屬下可就真的直言不諱,大膽說話了。”
說到這裏,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趕緊繼續說道:“隻是、隻是,在這之前,屬下還想先向二爺告一個罪,還請二爺能夠饒恕屬下的自專犯上、獨斷專行。”
趙興道:“什麽意思,這自專犯上、獨斷專行,又是從何談起呀。再說了,現在我趙興不過隻是空有虛名,徒自掛著一個楚地紫衣軍團大都督的虛銜而已,嗬嗬嗬。”
錢乙道:“事到如今,那屬下也就索性直接幹脆,不再有絲毫的隱瞞了。”
趙興道:“如此甚好,願聞其詳。”
錢乙道:“實不相瞞,二爺,我們四人在進入這處密宅之前,已經暗中密調了屬下手下的親兵衛隊,早就把此間特級戒嚴了起來。”
趙興道:“你、你們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難不成你們真的像鐵膽先生所說的那樣,想要把兄弟我陷入那種不忠不義的地步嗎?”
陳平道:“不錯,咱們大家夥有什麽心腹之話,那自然是但說無妨,原本這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但是,假如你們真的如此一來,那要是一旦被一些別有用心的奸人知道了,那、那咱們的二爺可就是真的有口莫辯了。”
趙興道:“不錯,鐵膽先生所言極是。現在雖然我等兄弟不免是稍稍的憋屈,但是這畢竟是我大哥自己犯事在先,實在是怨不得別人。再說了,就我大哥所犯的這個驚天重罪,聖上如此的處置,也的確應該是天大的恩惠了……”
就在這時,最後麵的那個老八王辛,突然猛的站了起來,雙眼通紅、激忿填膺的說道:“行了,二爺,要以俺說,咱們就索性反了也就是了!”
聽他這麽一說,趙興也是微微的一顫抖,緊接著厲聲喝道:“王將軍你該不會是在這裏說什麽醉話吧,這種大逆不道、不忠不義的話語,又豈能從你堂堂的一名指揮使將軍口中說出呢!”
就在這時,那位老七鄭庚,也是蹭的一下站起身來,激忿填膺的說道:“我說,二爺,老八剛才說的一點不錯。事已至此,很明顯,人家這就是要一一剪除咱們楚王府的老人。假如咱們再繼續這樣隱忍下去的話,恐怕不隻是我們兄弟,甚至就連你二爺,最後恐怕也難逃、難逃毒手。”
他這邊的話語還剛未說完,最後的那個老四李定,也緊接著沉聲說道:“不錯,大家所言極是,現在就連咱們一向為人謙恭,甚至稍顯懦弱的大哥趙嘉,都已經被他們以莫須有的罪名,給下入了咱們楚王府的大牢之中了。”
錢乙道:“不錯,要說是早先五弟周武被撤職,那還算是有情可原。畢竟他在大堂之上公然的頂撞人家呼延守平,而且還動手推搡打了那個狗仗人勢的周成,這也算是人家呼延守平給咱們來的那什麽所謂的‘新官上任三把火’。”
李定道:“不錯,但是後麵的三哥孫昺和老六吳基,他們兩人被抓入獄可就是有點難以服眾了吧。”
鄭庚道:“誰說不是呢,尤其是三哥孫昺,最是窩囊。他不就是沒有向那個混蛋敬酒,便被他懷恨在心,之後便借著三哥兵營失火的由頭,大做文章直接把三哥給重重的處罰了嗎。”
王辛道:“更有甚者,六哥吳基更是冤枉。不就是,他轄區接連出現了幾次連環盜竊案,便被那個混蛋周成借著由頭,給撤職問罪了嗎。”
就在這時,鐵膽陳平突然也沉聲說道:“平心而論,現在的這位暫領楚王爵位的呼延守平將軍,還倒真不算是什麽陰險狡詐之人,而且此人平日裏還真倒是頗為自律。但是,他手下的那個周安,卻是的的確確不是一個好東西。”
錢乙道:“不錯,鐵膽先生所言極是。這家夥仗著自己是忠親王的小舅子,還真就把自己當成什麽鐵杆的皇親國戚了。”
王辛道:“可拉倒吧,誰還真不知道這個王八蛋的所謂發家史呀。他不就是把自己的親妹妹,趁著人家忠親王大醉的時候,利用自己當時替人家忠親王當狗看門的便利,偷偷的送進了人家的被窩之中。這才借著自己的親妹子,一點一點的慢慢的爬到了今天的位置。”
周武道:“這好像有點不大對吧,那他既然把自己的親妹子給賣給了忠親王,那他為什麽又變成了人家忠親王的小舅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