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道:“話雖如此,那接下來呢,接下來咱們又應該如何往下進行呢?尤其是,對於親王本人,咱們又當如何的妥善處置呢?”
諸葛嵐濟道:“如此一來,那便是到了真正的關鍵時刻了。到了在這裏,屬下有上中下三策,可供王爺和鐵膽先生選擇。”
趙興道:“既然如此,那就請賢弟你先說說這上策是什麽意思?”
諸葛嵐濟道:“首先,在說出這上中下三策之前,屬下先自行聲明一下。這一切不過隻是屬下根據當前的局勢,進行的相應的推理和想法。也就是說,這原本並不是屬下的本意所在,要是真有什麽犯忌的話語,還請王爺和諸位不要太過認真。”
陳平道:“這有什麽,反正咱們大家也都不是什麽外人,諸葛大人但說無妨,哪來的什麽犯忌不犯忌的說法呀。”
錢乙道:“不錯,鐵膽先生所言極是,咱們這早就應該算是‘大逆不道’吧,要不人家忠親王也不會派出堂堂的秦王‘平叛’吧,嗬嗬嗬。”
趙興道:“好了,諸葛賢弟的意思,兄弟我自然明白,你就無需再顧忌什麽了。還是趕緊的說說,你的上策究竟是什麽意思吧。”
諸葛嵐濟道:“那好吧,我的上策便是十六個字——重創秦王,楊威天朝;遠走他鄉,稱臣納貢!”
趙嘉道:“這都什麽跟什麽呀,這怎麽還明明已經重創秦王、楊威楚地了,又要、又要遠走他鄉、還要什麽稱臣納貢的?”
陳平道:“難不成、難不成諸葛大人要、要真的……”
諸葛嵐濟道:“不錯,正是如此,我諸葛嵐濟所想的,恰恰正是鐵膽先生您這下麵想要說的意思。”
趙興道:“這、這怎麽可以呢。不行、不行,這可是萬萬使不得的!要知道,我們兄弟深受先帝知遇厚待之大恩,這種真正意義上的大逆不道,我趙興那是萬萬不敢的。”
陳平道:“不錯,王爺所言極是。即便是,咱們這一次的所謂‘犯上作亂”,也不過隻是針對天雄父子飛揚跋扈、把持朝政,同時也是要為咱們的大爺討回一個應有的公道而已。但是對於朝廷,尤其是對於當今聖上,咱們楚王府上下可是沒有半分的覬覦叛逆之心。
諸葛嵐濟道:“其實不然,而且恐怕這一切的一切,也不過隻是王爺和鐵膽先生你們諸位的一廂情願吧。”
錢乙道:“什麽意思,難不成咱們一片赤膽忠心,還真就不能為天下人所見嗎?再說了,咱們當初要是真的心存叛逆的話,那何必又要把呼延守平呼延將軍他們一行人釋放回去,又何必光明正大的打出‘正名分,清君側’的旗號呢?”
趙嘉道:“不錯,咱們王爺要是真的想要反出天朝,恐怕也就等不到朝廷從容的調派兵馬,早就應該大肆起兵、有所動作了。”
諸葛嵐濟道:“但是、但是這實際的現實究竟是如何呢,想必諸位也已經早就心知肚明了吧。就說這眼前吧,秦王的白衣軍團轉眼即至,這算是咱們預知先機,能夠搶占先手,或者能夠僥幸大敗秦軍。”
趙嘉道:“這不就結了嘛,隻要咱們能夠大敗秦王的白衣軍團,朝廷自然也就不能再如此的等閑視之了吧。說不定、說不定,這接下來朝廷就會認真的考慮,咱們所提出的‘正名分、清君側’了。”
聽到這裏,諸葛嵐濟先是冷笑了兩聲,然後冷冷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剛才的所謂上策,就算是我沒有說過好了。要是王爺允許的話,下麵我就簡單的說一下我的中策。”
趙興道:“這樣最好、這樣最好,就當剛才諸葛賢弟什麽都沒有說過,反正我們大家也都沒有聽到過什麽,嗬嗬嗬。”
陳平道:“不錯,剛才的那一篇算是徹底的掀過去了,日後咱們任何人都絕對不能再提及。既然如此,那就請諸葛大人說說你的中策吧。”
諸葛嵐濟道:“當然,這還是要憑借咱們的界牌關一戰,先要重創秦王,最好能把他擒獲最好。”
趙嘉道:“嗯,這個應該不是什麽太大的難事。要知道,原本咱們就沒曾想要跟朝廷死磕,自然也就不會對秦王下什麽死手了。”
錢乙道:“不錯,屆時隻要咱們一旦鐵壁合圍,牢牢的把秦王的兵馬困住,估計根本用不上什麽真正的血腥鏖戰,秦王宋三爺便會知趣的放棄無謂的抵抗。”
陳平道:“二位將軍所言非虛,屆時的戰況應該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出入。而且,最為重要的是,人家秦王宋三爺恐怕也早就已經揣摩明白了咱們王爺的真實意圖了。如此一來,他斷然不會拿著自己兵將的性命,白白的做哪些無謂的抗爭。”
趙興道:“既然如此,那接下來呢,接下來咱們又應該如何往下進行呢?”
諸葛嵐濟道:“到了這裏,既然王爺不原意采用屬下剛才的建議,那也就隻得仍舊乘勝出擊,無論如何也要先把秦王後續的各路大軍也一一擊退了再說。”
陳平道:“這是自然,反正這秦王都已經拿下了,這後麵的各路秦軍自然也就不得不應對了。隻是,此時他們的先機已失,恐怕這後麵的各路大軍不過也隻是走走形式罷了。”
錢乙道:“不錯,這投鼠忌器的道理,他們秦軍肯定是再明白不過的了。而且,他們隻要一明白過來,咱們絕對不會真正的有心傷害秦王宋三爺他們,大家後麵的戰事自然也就心照不宣了。”
諸葛嵐濟道:“但是,這就怕後麵的事情不會真的天隨人願,真正按照咱們的思路往下進行。”
陳平道:“我明白了,諸葛大人你是擔心到了此時,就算是咱們不會真正的為難他秦王宋三爺,恐怕天雄父子還真就要準備下手了。”
諸葛嵐濟道:“不錯,正是如此。依照忠親王的脾氣秉性和行事風格,到了此時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管,一定會繼續使出更加陰狠的手段來。而且這一次,他恐怕不僅僅是針對咱們一家,說不定就連秦王也難逃一劫了!”
趙嘉道:“不會吧,這秦王可是他的兒女親家,他忠親王再是如何的陰險狡詐,想來也不會如此的陰狠毒辣吧。”
陳平道:“還別說,諸葛大人的這番擔心,恐怕還真的有一定的道理。否則,這一次,他忠親王便不會假借當今聖上之後,實施這借刀殺人之計了。”
趙興道:“要真是這樣的話,咱們那豈不是連秦王也一並拖下水了?”
諸葛嵐濟道:“不錯,既然如此,那咱們索性跟秦王攤牌,甚至直接跟秦王結成同盟,讓秦王也加入到咱們‘正名分、清君側’的‘靖難’陣營中來。如此一來,咱們外鎮四大王侯已經占到了一半,勝算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趙嘉道:“這道理倒是這麽回事,但是就怕到時候,人家秦王不會跟咱們一起‘起兵靖難’吧。”
諸葛嵐濟道:“這真的要是到了那個份上,你們以為咱們還會給他秦王什麽過多的選擇嗎?”
錢乙道:“嗯,到時候他秦王就算是不情願,恐怕也是由不得他了。”
陳平道:“說句實在話,諸葛大人的這個建議還真的有一定的可行性,王爺您以為呢?”
趙興道:“鐵膽先生所言極是,諸葛賢弟的這條建議至少還是比較中肯的。姑且不管秦王宋三哥他如何的看待,咱們這一次迫不得已的‘靖難之舉’,但是到了那個時候,按道理而言,他也不得不選擇跟咱們站到同一陣營了。”
陳平道:“但是,這恐怕還有另外的一種可能,那就是秦王認定咱們不敢對他真正的下死手,因此他極有可能還會選擇所謂的‘寧死不屈’。”
趙嘉道:“嗯,這也的確會有這種可能,要知道咱們的這位秦王宋三爺,那可是絕對的精明過人。假如人家他真死活不肯跟咱們結盟,那咱們又應該如何應對呢,難不成咱們真的對他痛下殺手吧?”
諸葛嵐濟道:“不錯,假如事情真的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他秦王無論如何也不肯跟咱們配合,那麽咱們也就隻得選擇最後的下策了。”
趙興道:“什麽意思,咱們終歸不會真的對秦王下死手吧,否則咱們這可就是真的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叛軍了!”
諸葛嵐濟道:“其實不然,無論如何,屬下也絕對不會主張對秦王下死手的。不僅如此,咱們在眼見跟人家秦王強行結盟無望之後,便隻有把他們統統釋放了,並且以此來證明咱們楚王府的本意所在,以期能夠得到朝廷和天下人的認同和同情。”
陳平道:“我明白了,諸葛大人你這是‘以戰求和、以退為進’。先行重創秦王,以此向朝廷示威,然後再以此明誌,向朝廷和天下人表明咱們楚王府的坦**和清白。”
諸葛嵐濟道:“不錯,正是如此。而且隻要咱們這樣一來,不論是朝廷還是天下人心,都將會一麵倒的向著有利於咱們的事態發展。”